【特傳冰漾】代嫁從夫 - 代嫁從夫1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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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代嫁從夫12

月因

Oct 8, 2011

53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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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快點跑，跑得越遠越好！』

一踏進家門，我只是在外頭跟鄰居的小孩遊玩了一下，回家後我就看到地上滿地的暗紅。

鐵銹味。

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只是一向很照顧我的然表哥拚命的這樣向我喊，邊用著手上的長刀抵擋著蒙面黑衣人。

『漾漾、快走！』凌亂的黑髮披散在我面前，姐姐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一向冷靜的她臉上卻帶著少見的慌張。

『姐、姐姐？』我被她拉著往外跑，有點不知所措，努力想跟上她的步伐不要跑到一半就跌倒。

突然間，旁邊有好幾個裝扮像是在跟然打鬥的黑衣人一樣紛紛從後面追了上來，我感覺到冥玥握住我的手泛出了一絲絲的手汗。

『嘖。』瞇起了銳利的黑眼，冥玥停下了步伐從身後抽出她慣用的長刀，頭也不回的繼續對我喊：『漾漾繼續跑！不要讓他們抓到你，事情結束後我和然會去找你的！』

剛說完她就一個縱身往黑衣人奔去，可能沒料到她會突然往後攻擊，有幾個黑衣人措手不及就被打掉了手中的武器。

冥玥穿梭在那群黑衣人之間，手起手落都有暗紅色的液體噴灑出來，因為他們的動作太快，我只看的到冥玥那頭如絲綢般的黑髮跳動。

『發什麼呆！快走！』注意到我還愣住，冥玥朝我大喊還順手往另外一個人的腹部劃過再轉身跳起踢飛一個人。

在這裡我也幫不上甚麼忙，反而會成為累贅。

在體認到這個事實後，我一咬牙，直接向前奔去，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很討厭很討厭，為什麼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那又為什麼、我們家會變成這樣？

我只感覺得到溫熱的液體從眼眶中不斷的泛出，模糊掉了我的視線，我邊跑邊用手背擦去，即使已經有些疲憊我仍然試著邁開步伐。

這是我第一次跑這麼久還沒跌倒。我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只有更多的液體從眼眶泛出然後繼續模糊掉了視線。

在一剎那間，我聽到後頭有輕微的腳步聲跟著我。

速度很快。

我有些驚慌的瞪大了眼，硬咬著下唇嘗試讓自己的腳步邁的一次比一次更大步，但後方的腳步聲沒有遠離反而還更靠近。

褚冥漾爭氣點啊！

『嗚啊！』腳底下一個阻礙，我便往前一撲，還想站起來後卻被人從身後壓住。

該死的詛咒，衰神你一次不跟我做對是會怎樣嗎！

壓著我的黑衣人有些粗魯的將我的頭抬了起來，眼眶裡過多的淚讓我看不清楚他的特徵，只是有點模糊的看到他們的手腕上有著兩條銀色的細線。

恐懼。

我瑟縮著身體，第一次感覺到離死亡這麼近。

銀光從他背後閃出，我緊閉上了眼，死了就死了吧！

『等一下。』馬車達達的聲音混著男聲在前方停了下來。

我有些畏懼的睜開眼，看向正撩開馬車上布簾的男人，他用著打量和有點猥瑣的眼光看著我，最後朝壓著我的黑衣人講話。

『放開他吧，我用三兩碎銀買他。』

買？這個人要買我？

我感覺到黑衣人沉思了一下，男人看到他有點猶豫便開始說服起：『賣給我你也可以多一筆錢，何樂不為呢？再說了這孩子這麼小做不了什麼事的，賣給我不是你我都輕鬆？』

『好。』被蒙在黑布下的聲音有些變形，但依舊清晰可見，他放開了我把我提起後推向了馬車，男子朝馬伕說了幾句話後馬夫就下了車來手上拿著一包布，將布交給黑衣人後就抓著我往馬上騎。

我扶著馬的身體，有些顫抖的努力想穩住身子。

到底怎麼了、現在這個家，現在的情形。

我的明天又在哪裡？

我又該、怎麼做。

※　　　　　※　　　　　※

「嘩啦。」

水聲不斷響起，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碰觸到我裸露的肌膚，一點一點的讓我逐漸放鬆。

被扯壞的衣服已經被扔在一旁，像是一整塊破布一樣，冰炎什麼都沒說就只是拿著塊手巾幫我擦拭著背部。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疤痕。

一條又一條，深淺不一但傷口已經合好了的傷痕。

沉默在空氣中打轉，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但這種沉靜壓的我喘不過氣。

「你不問嗎……」我有些悶悶的問出聲，我一直以為遇到這種事情每個人會很震驚然後接下來就是詢問。

所以說冰炎不是正常人嘛，正常人要有的反應他完全沒有。

「你想說你就說。」他的聲音毫無起伏的傳了過來，但依據這些日子以來我跟他相處的經驗我可以很明確的判斷出來他生氣了，而且還不是那種普通的生氣，因為普通的生氣他一定是一巴掌直接往我頭上巴下去讓我直接痛到說不出話來：「還有、你以為之前生病是誰幫你更衣的。」

所以說冰炎早就知道了嗎？在我復原之後卻一直都沒問過我，他也真能忍。

輕柔的在我背上倒下溫熱的水，我微微低下頭輕聲說：「我是被千冬歲家撿回來的。」

我感覺到冰炎的手一顫，卻依舊緩慢的擦拭著。

沒有管他，我繼續說：「在被別人撿回去後，我因為不聽話吃了不少苦頭，說話不可以直視主人的眼睛、打破了器皿、或直接被別人看不順眼就打，那一陣子我什麼話都不敢說，後來有一天買我回家的主人酒醉，直拉著我要我做……」我不想說那些字，吞嚥了下後繼續說：「我拒絕了，直接在他面前隨便抓著片瓦片就往手上割下去，可能是因為看到血的關係所以他被嚇醒了，所以就把我丟到門外，剛好雪野宰相經過就可憐我把我帶回去給千冬歲當侍從了。」

在我說話的同時，冰炎已經幫我連手臂都洗完了，清洗完後他抬起頭來直視著我，紅眸裡的堅定不可忽視。

「你在怕甚麼？」

我說不出話。

在他問完我之後我才發現我全身都隱隱顫抖著。

我在怕、什麼？

我怕被別人遺棄、我怕被別人丟下，不管是逃離我原本的家也好、被嫁到冰炎家也好，一次又一次的離開了我原所以為會是一輩子的靠山，現實的變遷太快也太殘酷，我就這樣被丟棄在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環境。

我好怕、冰炎不要我了。

察覺到最後的想法，我感覺到我的眼眶又迅速紅了起來，鼻子也酸酸的，我連忙轉移視線不敢看他。

微嘆了口氣，冰炎的聲音在我頭上堅定有力的傳來：「你記不記得當時你陪我去掃墓時說了什麼話。」

話題轉的太快，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每天都跟你說那麼多話誰記得我說了哪一句啊……

突然的，最後冰炎蹲在墓碑前的身影閃過我的腦子裡，我當時很想安慰他，所以……

──我還在這裡。

我自己的聲音在腦海中無限放大了起來，我瞪大了眼看向他。

「記起來了吧、那句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每一個字語都像溫水般滴落在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哭，有一種事情解脫後的輕鬆。

伸出了長臂，他突然將全身濕漉漉的我擁在懷裡，在一次埋首在月光般的銀長髮裡，我聞到了專屬於冰炎一人的氣味。

很安心的氣味。

似乎一靠近他都能被沾染上。

「冰炎……」我有些想掙脫，不是因為不喜歡他的懷抱而是因為我全身濕濕的會弄濕他身上看起來價值不匪的長衫。

「不要說話。」他淡淡的命令著我，我立刻放棄了掙扎。

突然，他溫熱的氣息在我耳旁出現，似乎每一個吞吐都是令人灼熱的燙傷：「我會在這裡的，一直一直。所以、不用怕。」

低沉的嗓音像是一種催眠，我瞪圓了眼終於受不了的嗚咽了一聲後在他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冰炎、冰炎……冰炎……」

我像個孩子一樣抓住他的衣服抱著他開始哭了起來，哭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那種終於有人可以陪伴的感覺太過強烈，我像是快溺斃了一樣只能抓住冰炎不放，在這麼多日子以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感受到會有人在身邊陪我，冰炎給的承諾讓我感覺到有些虛無，但卻又是真實的。

「不要哭了。」健壯的手臂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我的背，他將我抱的很緊很緊像是在宣示著他的誓言。

什麼都沒關係了。

只要冰炎在，就算明天會再經歷多少事情我都能去面對，因為冰炎會一直在我身邊。

就算是虛無，也是真真實實的虛無。

「睡吧……」就像是我在涼亭哭倒的那次一樣，冰炎也是用這種聲音來安慰我，有些迷糊的，我感覺到自己被抱起然後披上熟識的長袍，冰炎將我輕輕的放在床上後自己也躺了下來，我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後鑽進他的懷中，他很無奈的摸了摸我的頭，大手環抱著我。

「睡吧。」

我閉上眼，不再出聲。

※　　　　　※　　　　　※

夢境中，小小冰炎依舊孤寂的蹲在墓碑前，但這次他卻很堅強的轉身，紅曈中夾帶著不應該出現的成熟，我夢見他朝我伸出了手。

──走吧。

他用無聲的唇語這樣告訴我。

我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可以，那我希望不要放開。

冰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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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代嫁從夫18

#19 代嫁從夫19

#20 代嫁從夫20

#21 代嫁從夫2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