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人物有,請慎入!
發現自己變得很奇怪,是從真澄出現的時候開始。
真澄曾經是SID staff的工讀生,個性呆得很可愛,她一來就獲得大家的喜愛,Mao也很喜歡她。由於長相清秀,staff裡的追求者不勝枚舉,沒多久便開始出現真澄的傳言。只是那個傳言裡,竟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欸欸,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Shinji和真澄一起走路回家耶!據說是剛好住在附近。』
『平時Shinji也會去找人家聊天呢!該不會是喜歡人家吧?』
『搞不好喔!兩個人平時都有說有笑的,可是……聽說真澄已經有男朋友了耶!偶爾也會來接她下班喔!』
『我那天聽說,她已經和男友分手了……』
Mao不知道為何非常在意這些傳言,以為是人天生就喜歡聽熟人的八卦。每次聽到有人在討論這件事,他總會湊過去聽;看到Shinji和真澄互動時,也常忍不住過去調侃兩人。
從沒看過像謎團一般的Shinji墜入愛河的樣子。戀愛中的Shinji,和平常很不一樣,總是神采奕奕的,還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而Mao也是初次浮現如此想對某件事知道更多的心情,新鮮感和一股說不上來、只想要趕快解決的渴望充斥在心中。
於是他注意起真澄,時常去與她攀談,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能把那個Shinji變了個人。兩人星座相同、很多價值觀相近,因此交情變得很好。
真澄確實是個性很好的女人,Mao把她當作妹妹,並沒有其他意思,而對方也是同樣的想法。
只是,兩人的互動看在Shinji的眼裡或許不是如此。他開始帶著憂鬱的表情來事務所,主動和真澄說話的次數愈來愈少。發現這個情形的Mao,在其他人的面前,還是會拿Shinji和真澄開玩笑,Shinji也沒有表示不悅或什麼。
由於自己較年長,Shinji總是對他很有禮貌,不隨意說出心裡話。在工作上的互動沒問題,但私底下在想什麼便無從得知。Mao一直不知道怎麼跨越和Shinji的界線,才常常用開玩笑以示友好。
其實,Mao已經意識到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卻沒辦法改變這樣的互動模式,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後來真澄告訴Mao,『Shinji桑和我告白了。但我想和Shinji桑當朋友就好了,所以拒絕了他。』聽完這番話,Mao的心情頓時放鬆。
真是太好了。
雖然Mao無法釐清,是因為自己不是阻礙他們的電燈泡而感到開心,還是因為他們沒在一起而慶幸。
告白失敗的事情,很快地事務所的大家都發現了,大家也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他們之間的事。過沒多久,真澄的工讀結束,到另一個城市去工作了。Mao只和她維持一陣子的聯繫,後來就沒有再聯絡過。
真澄走後,Mao看著Shinji不時會沉浸在陰鬱的情緒中,內心除了歉意愈來愈深,也覺得自己身為團長必須要做點什麼,不想再讓Shinji這個樣子。
他試過很多方法。包括有次在一個寒冷的天氣裡,Mao買了一瓶罐裝咖啡,本來想送給Shinji,還靠近對方的臉頰想燙一下,結果Shinji露出不喜歡的表情,最後Mao就自己默默把咖啡喝掉。
到底怎麼和他道歉呢……Mao苦惱許久。
『Shinji,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一次團練結束的回家路上,其他人都離開了,只剩他們兩人在等車的時候,Mao單刀直入地說,聲音卻在發抖,手心都是汗,『我明明知道她拒絕你,卻還是一直說你們兩個的事。』
『別放在心上,這沒什麼啦。』
『我希望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可以依賴我沒關係!』
『我知道了,』Shinji笑著說,把手搭在Mao肩上,『謝謝你,Mao君。』
Mao也笑了,內心卻是一陣騷動,讓他不敢正視Shinji的眼睛,於是講了幾句話就藉故跑走。接連好幾天,心情都一直平復不下來。或許是自己明明做了不好的事,卻獲得原諒,心裡實在不平衡。
後來,Shinji的狀態終於恢復往常。
正當Mao以為可以回到原本的平靜生活時,優花就出現了。
這次是Yuya發現Shinji在追求她的事。Yuya本來就對撮合人家感情很有興趣,因此才熱切去認識優花,想助Shinji一臂之力。聽說Shinji也有主動和Aki討論優花的事。
有鑑於真澄的例子,這次Mao完全不想去瞭解,但在Yuya和大家討論時,會不小心得知一些消息。那個時候起Mao就有點刻意不去理會Shinji,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涉入別人的感情太多。
而這也是為了掩蓋Mao心裡的某股怨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於那個人這麼快又找了一個新的女人感到很不滿。
Shinji這傢伙,有沒有在認真工作啊!成天想著戀愛……看著他又進入飄然恍神的狀態,Mao有點無法忍受。
聽到很多Shinji和優花似乎在交往的傳言、親眼看見兩人一起回家,優花更主動跑來認識自己,Mao除了要維持友善的形象,又覺得應該祝福他們,於是不時送優花糖果餅乾,其實是希望她能和Shinji分享。
Mao每次看見優花都五味雜陳,發現自己變得奇怪,他也隱約感受到優花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似乎有話想說,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結果,Shinji快樂的日子只維持了幾天,之後他又開始擺臭臉,聽Yuya說才知道優花覺得和Shinji在一起壓力很大,現在都不理他。
『Shinji真是沒有什麼戀愛緣啊……』Yuya不禁感嘆。
這些話在Mao耳裡聽來有點刺耳。雖然他不想管這些事,也覺得那個人是自作自受,卻又忍不住同情起Shinji的遭遇。
在我狀況不好的時候,他也曾幫助過、鼓勵過我。這一次,我不能再對他落井下石。
基於這個理由,Mao決定找Shinji聊一聊。他想要避開認識的人,於是約在附近公園,找了一座外面看不見的長椅,希望在開放的空間,對方可以放鬆說出心裡話。
一開始當然是以關心最近的工作狀況作為話題,Shinji也很願意誠實分享自己的狀態,兩人還聊了樂團接下來的方向,Shinji講起未來的事總是會很興奮,並不時透露對Mao的感謝之情,這些一直是Mao作樂團的動力。
只是愈談下去,Mao愈發覺自己心中有一個疑問想知道得不得了。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終於提出。
『你真的很喜歡她們嗎?真澄和優花……』Mao只敢用餘光偷瞄Shinji的表情。
Shinji似乎沒想到會問這種問題,於是稍微思考了一會才回答,『是啊,聊天的時候很合得來,她們確實也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不小心就陷下去了。』
『很想交女朋友嗎?』
『也沒有。可能最近心裡有點空虛吧。』
『空虛?』
『倒也不是生活很無趣或什麼的,該怎麼說呢……』
『那麼,是想要找個人陪嗎?』
『啊,或許是因為這樣也說不定。』Shinji笑著說。
『想要人陪的話,我不是就在你身邊嗎?如果是我,絕對會一直陪著你的。』語畢,Mao滿臉通紅。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想不到自己原來也可以當面對人說出這種羞恥的話。
聽完這句話,Shinji沒說什麼,而是轉過臉凝視著他,同時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迎上那雙深邃的眼,感受到掌心的熱度,頓時Mao心裡一陣悸動,就好像自己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人與人之間平時偶有碰觸,是稀鬆平常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注視與碰觸,但能此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傳達到他人的心裡,竟是如此特別的感覺。
他有一股想哭的衝動,但是他想再等一下,等待對方的下一步。
Mao從不知道時間可以過得這麼慢。
起先那個人仍是一個勁地看著他。漸漸地,Mao發現他眉頭緊蹙,姣好的五官皺在一起,露出陰鬱的表情,沒辦法分辨那表情的涵義。而後Shinji收回手,緩緩把頭給轉開。
『時間晚了,回家吧。』
瞬間Mao有種狠狠撞上牆的感覺。沒有傳達上。自己好像從頭到尾都只是在演獨角戲。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等到察覺時,自己正跪坐在自家玄關,喉嚨發痛,臉頰一片濕。
我居然,為了這種事情而哭。
Mao終於認清,從真澄到優花,自己為什麼會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情和舉動。這全部都是因為他喜歡Shinji。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
而Shinji那樣的反應簡直就是對Mao心意的拒絕。
開始即是結束。發現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卻知道了這份感情不可能有結果。沉浸在這樣的痛苦裡,他張大嘴巴想要喊叫,然而只能發出嗚噎的聲音。
那之後,對於那個人Mao都不去理會。一旦接觸那個人,Mao便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就要縮小到消失了。那個人一定也知道自己的態度,而從未表示些什麼。
兩個人就像兩條平行線,除了工作之外,完全沒有交集。
藉著無視那個人,雖然可以獲得一些報復的快感,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塊無法修補的破洞,讓Mao感到空虛、羞愧與不甘。
迎來決裂的那一天時,除了對SID的深深惋惜,填滿Mao心中的,幾乎全是和那個人的關係的斷絕所帶來的痛苦。
原來我……這麼喜歡你嗎……
直到兩年多後的現在,想起這些事情的Mao,仍然克制不了淚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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