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吃苦瓜,」夜月的醉語似乎又開始了。明智光秀把他扔到床上去。並且拿了一塊毛巾幫他擦汗。
結果手都沒有碰到衣服,夜月那家伙居然抓住了他的手。糟糕,這家伙的臉怎麼愈來愈像一個女生呢?
「為什麼要帶我來到這裡呢?」她又在說著一些古怪的話語,而明智光秀已經不想去理會她到底在說什麼了。
「不喜歡去殺人,真的。只是,為什麼還是要去殺人呢?」喃喃自語地說著,「我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我仁慈、也不是因為我有同情心。我只是單純地用人類的角度,去珍惜人類。」斷斷續續地說著,直到最後她很乾脆的睡著了。
明智光秀的眼睛微微地睜大了,他驚訝地望著睡著了的夜月,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嗎?
說什麼他並不是軟弱,他不喜歡殺人,不是因為同情,而是以人類的角度去珍惜人類。
明智光秀的直覺認為夜月說出的這一句話的背後絕對有著什麼祕密,只是他今天什麼都不願意知道,他並不希望將那一塊遮蔽真實的紗布撕破。
只是,事實永遠都是殘酷的。你想要的它不會給你,你不願意要的它偏偏就要扔給你。
於是明智光秀把手伸到夜月的衣領,打算幫他擦汗。結果,當他碰到衣扣的那一刻,他的動作停止了。
自己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他好像只有碰過女人的屍體吧?不論多久也好,在他的認知中,女生和男生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胸部……想到這裡,明智光秀的手從衣領上拿開。
很好,現實永遠都是如此的殘酷。沒錯,他今天真的知道了一個祕密。雖然他其實真的不想知道。他剛剛才在心中說了不願意知道,結果命運卻開了一個玩笑。
夜月靈空,徹頭徹尾是一個女生。
明智光秀很苦惱自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現在可以怎樣做呢?幫「他」換衣服?還是直接不理「他」?
結果,在明智光秀苦思了一個夜晚,他決定坐在床前等待她醒來向自己解釋。他現在倒是有很多事情想問。
她一個女生,為什麼要來軍營參軍?為什麼一個女生會有如此高的能力?她來到尾張到底有什麼目的?
明智光秀一整天都在想著要不要殺死她,又或許是把她綁起來。可是直到了黎明時分,他卻什麼都沒有做。
望著夜月睡在床上的睡顏,她的脖子正在呼喚著光秀,他下意識地想用雙手緊緊地抓著那纖細的脖子。
不…先不要殺「他」,「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強迫自己忍下了殺意,光秀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痛苦。
夜月現在覺得自己的頭很痛,痛得快要崩潰了。不只是她的頭快要爆炸,就連神經也快崩裂。
她深深地了解到身在戰國裡,就必須要殺人才對活下去。但若不是在這種亂世之中,誰會以殺人為生?難不成每一個人一出生便是殺人成狂,不殺人不可?
雖然她是一個神使,但她和別的神使不一樣。他們蔑視人類,但她卻喜歡人類。她喜歡人類,她不願意輕易殺人。除非有著不殺不可的信念,否則她不會殺人。然而來到這裡之後,她卻每一天都在殺人。
每一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力,就連神也不可能主宰別人的生命。
夜月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醒過來,眼皮沉重得就像有一塊大石壓在身上一樣,彷彿她動一下便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樣。
微微地張開了眼睛,夜月看到頭頂上的天花板,眼珠轉向左方,隱約地看到了一個銀髮少年的影子在自己的身邊。
影子不停地搖擺,夜月望進影子的眼睛。那是一雙暗紫色的眼睛,眼裡透露的是一個冷靜、心計重的感覺。這是誰?模糊之間似乎聽到了一些零碎的話語,只是她如何努力地聽,也聽不清楚。
夜月虛弱地合上眼睛,再一次陷入昏睡。突然她感覺耳邊一直有一把聲音在吵著,她不耐地嗯了一聲,那一把聲音卻愈來愈吵了。
「醒… …醒… …」不知道是誰這樣說著,「給我醒… …喂…醒啊….人…」夜月沒有理會,打算繼續睡覺,誰知感覺到臉上麻麻的、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夜月靈空你這個貪睡的女人給我起床!!否則別怪我扔你出去喂狗之後鞭你屍!」突然聽到有人這樣說,夜月立即睜大了眼睛。
望著出現於眼前的人,夜月吃驚地張著嘴,隨即驚慌地尖叫了。為什麼這家伙會在這裡?!她為什麼會回到自己的房間?
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回了原型,夜月心中十分驚慌。為什麼她會變回原型啊!!而且還給這家伙知道了,這下她該怎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