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遲疑的往橋上走,在踏上橋時,我回頭看著孟婆,眼中是無畏的決定,「愛上他,我不後悔;只盼千年,等得他的一個不忘,不要再忘了我吳邪這個人!」轉過頭,抬起腳往那石橋跨進,在我的腳踩下剎那,原本是堅實的地面瞬間成了虛無,我整個靈魂直直的往下墜,耳邊呼嘯而過的是一聲又一聲的無奈嘆息,彷彿感嘆著:又一個癡人!
當下墜的感覺停止後,我定了定神,往四周查看,四周是一排望不到盡頭的矮房子併列而成,每間緊閉的門上,都貼有名字,看不到有任何人出現,也無法探知是否有人住在裡面,僅能從名字上主觀的判別是男是女。
這裡彷彿是被世間獨立出來的空間,沒有一點聲音,也感覺不到一絲生息,宛如死城般的靜寂。我不以為意,一間一間的看著門上的名字,約莫走了百來間後,才找到門上貼著『吳邪』的屋子。
手才正要推開,那扇門好像感應到主人的到來,自動的打開。我走了進去,裡面一無所有,只是由4面牆壁架構而成的空間,沒有窗戶,外頭微弱的冥火也透不進來,還來不及反應時,後方的門又自動閤上,我試著去推它,卻再也推不開,真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了。腦海突地跳出一個可笑的念頭,「這算是另一種高級的墳墓。」看來小爺我這自娛的天真個性,還沒有怠盡。
在這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到的空間裡,就算過了千年,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讓人呈現一種放空的狀態,在這樣一個死寂的空間裡,能渡千年而不忘的人,是要有多深的執念?
無人可交談,入眼的是一片漆黑,他在青銅門後,是否也有著和我一樣的境界,一樣的為了一個想妄而努力與命運對抗著,一樣的想著、念著一個人,還是一入青銅門,就把關於『吳邪』這個人忘得通透了。
也好!十年後待他走出青銅門,把我的記憶都清空了,就不會為我的死而悲傷了……..如果他心中有我棲息的角落的話。
我就是這麼的犯賤,要愛-愛得不夠狂,要忘-忘得不徹底。所以這六年來,我把自己逼進死胡同裡,悔恨答應他那可笑的十年之約。我小看了悶油瓶子的報喜不報憂的個性,及總是把我拽在身後護著的傻逼衝動,我卻信了他,放手讓他走。
「吳邪,你這個笨蛋!」我在心中咒罵自己不下千萬次。可這又有何用,悶油瓶不會因我的咒罵而出現在我面前,不會因我快痛死的疼而緊抱著我。
等我在雪山醒了後,看了他封死的隙縫,才知這一切又是騙局,十年只是要我有個寄託的活著,可是,他又怎麼能瞭解行屍走肉的活著,比死了更難過,還是他低估小爺對他的感情,認為10年,就能忘了一個人。
可笑!
那天,我在洞中撕喊著,發了瘋似的徒手挖開被他封死的隙縫,直到十指都皮開肉綻、指甲脫落、聲音沙啞,仍無法撼動一絲一毫,不得不逼自己放棄。
臨走時,我用血指寫下:十年後,你不出現,小爺與你同葬此地。
想不到才過了6年,還來不及實現十年之約,我卻先毀了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