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把『它』和『終極』的事選重點的說,「小哥不願我涉足這件事,對我、對這羣相互牽連的人,他不能放著不管。他曾說他是個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人,只有我才是讓他感覺到自己是個人,也有個家回。他選擇犠牲,只是希望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聯繫的我,能代替他活著,不管能不能走出那道門,也要為他留個家。胖子,你說,人生在世有這麼個傻子護著我,小爺我苦一點算什麼,他在時間洪流裏頭受著的苦,也許比我苦上千倍、萬倍,誰都可以不諒解小哥,只有你,曾經的生死相攜的鐵三角,我不想你誤解小哥。」
「我不懂2個男人間的感情,但有像你們這樣互相犠牲自己、傷害彼此,來證明愛的伴侶嗎?這真是我看過最笨的2個人,偏偏這2個人還是胖爺的生死至交。」
知道胖子已經釋懷了,我抓緊時間,要他給我個承諾,「那你已經答應我不怪小哥了?」
「你不希望我怪他,你就給我爭氣點,親自去接他回來。」
我苦笑著搖頭,把臉埋進雙手,不讓胖子看到我不甘心的淚水,「我想,我真他媽的想!」想小哥再跟我講一次『帶我回家!』,想他清清泠泠的嗓音,再喚我一聲『吳邪』。可是,我已撐不下去了,那一趟雪山之行,已是我的極限了,若不是想給小哥留一個訊息,我連走出病房的力氣都沒有。若不是小哥的事沒交待清楚,不放心這麼離開,當初分手的那個洞穴,將是我最終棲息之地。
「咳~咳~咳~」又是一陣的猛咳,比在雪山那次更加的劇烈。胖子看我咳得臉色發青發黑,急忙大喊,「醫生~醫生~快來~」只見破門而入的,是爸媽,還有二叔、王盟,我激動的看著他們,想說些什麼,卻咳得難受極了,愈想講話愈不從心。
醫生示意要人壓著我的身體,胖子和王盟,一人壓住我雙腳,一人壓住我雙臂,只見醫生拿了針筒往我血管內注射,約莫1分鐘後,咳嗽漸緩,但喘息聲仍無法停歇,仍大口大口的吸氣,根本無法說話。
「對....不….起….」我勉強的擠出聲音來,我朝著強抑悲痛的父母,努力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