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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諾 41

漓羽

Aug 7, 2016

28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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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漣守說話之後，氣氛忽然呈現一種詭譎的緊繃。其實我本來還覺得他們兩個某方面還蠻像，就過往的那些記憶看來也相處得很和平，還真沒想過場面會有像現在那麼僵的一天。

冰炎學長冷笑一聲之後轉過身，狀似輕鬆、但是實際上確相當有力道地把手上的叉子刺到我可憐的茶几上，還刺地有點深：「哼，果然和電話裡一樣無禮。」

「我只是做我應做的事，搭擋本該互相照應，尤其是對方有麻煩時。」漣守也毫不客氣的回話，頓時房裡的氣溫像是下降了幾度。

直盯著漣守，冰炎微微一挑眉，冷冷的回答：「那你顯然已經錯過幾次了，他這幾天來的麻煩可不少。」

雖然氛圍不太適合但我還是想說，什麼叫作麻煩還不少啊！我不過就是誤觸鬼門、修理自己分家的白目一頓、不小心力量消耗太大昏了四天，然後夜鶇又在我和墨燃爻見面後取了他的記憶還有順手把他放倒而已……好吧，仔細想想其實有點多。

「之後就由我全權負責，不勞費心。」也毫不退卻地看著冰炎學長，漣守藍色的眼中除了一貫的淡漠，還多了一種似有若無的敵意。以往他給我的印象總是冷冷淡淡的，沒什麼反應，一日內看到他這麼多情緒表現還真是第一次，有點新奇。

「真可惜，但不論身為代導人或同樣罕有的半精靈，我都沒有置他不理的理由。」勾出一抹冷笑，火紅的眼眸中沒有半點笑意，而是暗了下來，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

我以為這個莫名充滿煙硝味的話題會到這裡為止，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漣守卻異常的堅持：

「憑什麼？實質上你也遠不比我了解他，很多細節你根本無法留意。」

如果說剛才這間房間的氣溫是零度，在他這句話出口後肯定驟降到了絕對零度，連企鵝也只能凍成冷凍企鵝的那種。

……這句也太針對了吧，雖然我知道你很強不用怕冰炎，但是我好怕你們打起來不小心毀滅世界啊啊！

讓我感到不解的是，漣守既然都知道我靈魂不完整的事了，我還以為他會神到連我父母親委託無殿和冰炎學長保護我的事都曉得，不過現在看來他大概是不知道？不然他應該不會這麼強硬的要說退冰炎學長啊。

這件事暫且不論，剛才他還是說得太過火了，總覺得要制止一下以免他又說出什麼，於是我喊了他的暱稱吸引他注意──畢竟他剛才在奴勒麗面前也是這樣自稱的：

「我說，啞……」

然而才這樣喊我就後悔了，一紅一藍兩雙有魄力的眼睛同時朝我看來，似乎都在等待我的下一句話……都忘了冰炎學長也是「亞」啊。

怎麼辦，我現在難道要說「啊哈哈抱歉剛才不是叫你喔冰炎學長」嗎？他們看得我整個人都發毛了。

就在這尷尬到一根毛掉到地上的聲波好像都能引起核爆的時刻，我坐的沙發後方傳來了不小的騷動，接著夜鶇就忍無可忍般的跳起來大吼道：「區區一個信使也敢啄我！信不信我滅了你──」

完全沒受到威脅，它們又往他的手上用力的一啄，趁著夜鶇吃痛而鬆手時掙雙雙脫出他的掌心，其中一隻，十分人性化的像逃難一樣飛入冰炎學長手中，化為一封信件。

這年頭，信使也懂得要依靠強者保命哪……

而另一隻信使卻沒有如猜測中的朝我飛來，在猶疑地在空中兜了幾個圈子之後，停到了漣守的肩上。

難道是因為連信使都看得出來，在場我是最弱的，所以不想尋求我的庇護嗎。可惡我明明就不算很弱了，為甚麼還會有一種技不如人的淡淡哀傷呢！而且這種哀傷還有種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看到前功盡棄，夜鶇什麼也沒說就賭氣似回到幻武兵器裡了，我都還來不及叫住他。

冰炎學長低頭看了信件幾秒，像是原本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封信送過來一樣，並沒有拆開來看，也沒有問為什麼我的幻武器靈會拿到它。然後他的目光看向我剛才放下的信件，又移向漣守肩上的信使，似是確認了什麼。

「其實跟墨燃爻的事情是個人的私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吞了口口水，我在這個安靜到詭異的瞬間插話，兩人的視線又重新回到我身上，漣守明顯在觀望著配合我。

「私事？」冰炎學長看起來不太相信我這種簡略的說法，又追問了下去。

才要開口答話，這次是愛歐絲從我腕部的老頭公出來──因為老頭公也是那個人使用過的物品，為了避人耳目，我讓它換了個樣式，現在看起來是很普通的黑色寬手環。

愛歐絲稍微伸展了下，金色的長髮也跟著如波浪般輕擺，半透明的雙手掛在我肩上，以一種輕鬆的姿態說：「對喔，那個人鄭重地向我的主人道歉了呢。」

因為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想做什麼，於是也不動聲色地在心裡問道：『愛歐絲？妳可以活動了嗎？』

『啊，勉勉強強啦。但是小烏鴉撐不下去了，當然就換手啦。』

原來是這樣。問清楚之後我也抓準時機跟著附和：「是這樣沒錯，而且其實我們先前有些私交，他也不會希望把事情鬧大的，我原本就是因為這樣才想自行解決……」

白陵家可是本家，我咬著這點，算準了他就算他醒來之後被問到這個也絕對不敢吭聲，哼哼。

愛歐絲忽然有點怪異的輕笑幾聲，我不解地轉過頭去，看見她頂著一臉揶揄曖昧的笑容說：「說起來還是主人太有魅力啦，那個墨燃爻一道歉完就緊接著告白了喔，所以主人才把他的記憶洗掉以免日後造成尷尬哪。」

……不要造謠啊，根本沒有這回事！妳這樣一說剛才還一臉懷疑的冰炎都驀了，連漣守那個長期淡漠的都驚訝得愣了好一下啊！要混淆視聽也不是這樣賣主人的方式好不好！

「沒有這回事。總之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請學校方面別追究了。」我臉上打下數條黑線澄清著，試圖不讓眼角抽搐得太厲害。

愛歐絲妳倒是說句什麼啊，要是他們真的相信了怎麼辦！

完全無視我心裡的想法，愛歐絲一臉若無其事，掩嘴優雅地打了呵欠，說：「好了，愛歐絲睏了，主人也快點去休息吧。」說完她就有點不自然地直接散化掉了，跟平時有點不同。果然我的力量還沒有回復到足以支撐普通幻武兵器的地步吧。

不過愛歐絲倒是成功的轉移了焦點，至少冰炎學長看起來一時也沒想再深入追問的樣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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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冰漾/微重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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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諾 99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