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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諾 69

漓羽

Jul 29, 2017

74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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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繼續凝望他，不過冰炎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並不能像那個將要前往安息之地的村守神一樣沉浸在情緒中，因為他還有責任。

草原之下的封印其實早已由無殿斷開空間，切到別處去了，然而比起其他掩藏在各地的封印，它還是有作為突破口的價值，所以現在各大種族共同監視這個地方，只要一有動靜各方必定會出手。

「奔騰的冰之女神，借出妳的懲戒之刀。回應我的呼喚，冰牙的第七寶器，流吟寒月。」

取出兵器，他越過村守神、走出結界，踏上那片草原。

雖然烽云他用得比較順手，不過要喝退其他小種族，沒什麼比流吟寒月更有效了，這畢竟是曾伴隨他父親征戰的兵器，名氣比隨辛亞下葬的寶器要大。果不其然，在祭出寶器之後，窺伺者馬上少了很多。

草原上的人此時翻動手中長刀，像是翻轉折扇一般輕巧地將刀尖向下指，接著刺入土壤之中，周遭散佈的念也在同時注入他體內。

念如同漩渦一般緩慢的以他為中心旋轉集中，冰炎則隨著念的影響範圍縮小，向草原中的他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當他接收完所有念，拄著長刀脫力地半跪下時，冰炎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空氣不再夾帶著壓抑的悲傷，風之精靈重新唱起頌讚大地的歌謠，草的綠與天的清藍更加理直氣壯，這片草原的過往的錯誤似乎也已經安息。

辛苦你了，褚。

接下來……

一波白色火燄向他們襲來，熾熱的烈焰翻騰得洶湧，但他只是輕哼一聲，張開了手用金紅色的火燄正面迎擊。白燄起先和金紅焰勢均力敵，繼而開始節節敗退……

「熱。」低垂著黑色的腦袋，顯然意識模糊的某人發出虛弱的低語。

金紅色火燄立刻增強，徹底凌越白燄，化解了攻擊。

順手在草原上凝出一層細碎的冰，冰炎帶著一點怒意開口：

「不論你是什麼人，出來！」

前方的地面上應聲出現陣法，一銀一紅兩道人影出現在其中。

「我是冰牙族精靈王使者瑟洛芬。」

「我為燄之谷狼王使者阿法帝斯。」

兩人行禮用的仍是應對王族的大禮。

「你們來做什麼。」他們要在這種事上固執冰炎管不著，他也會不客氣就是了。

「族內監視這片草原的族人通報有異狀，於是前來探察，正巧碰上您。」瑟洛芬察覺阿法帝斯維持著行禮的動作儼然不動，自行接話了。

哼，碰巧。他記得夏碎這次就是透過冰牙族才讓螢之森鬆口的。

「那麼兩位可以離開了，沒有異狀。」

他們沒有追問他動用冰牙寶器的事，他也不探問白炎的攻擊是在試探什麼或表達什麼。

他等待了一下，白炎的擁有者還是像雕像一般維持著行禮的動作，沒有要發話的意思。倒是瑟洛芬再次開口了：

「恕瑟洛芬斗膽……若您此行來到友邦螢之森是為了尋覓伴侶，族內也有許多適當的人選，您不必──」

就因為他要求要見所有螢之森的年輕精靈，就當作他是要找伴侶嗎？冰炎不知道第多少次對於兩位王者的邏輯產生懷疑。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沒錯，而且還真讓他找到了。

「感謝冰牙王的厚愛，不必了。」即使如此，他仍冷冷的打斷對方的發言。

沒想到阿法帝斯這時倒是開口了，他並未看向任何人，只對旁邊的女性精靈說：「瑟洛芬，兩族都不必多此一舉了，他身邊不是已經有人了嗎。」他抬起頭，視線掃向冰炎身後支撐著長刀試圖站起的人，再對上冰炎，「恭喜您不再固執於那人。」語氣中卻毫不欣喜。

瑟洛芬有些驚恐的轉過頭，不明白阿法帝斯以狼王使者的身分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冰炎抬眉與狼王使者對視，雖然年紀相差甚多，氣勢並沒有因此不足。只是想著：這就是他放白炎攻擊的原因？狼王使者什麼時候對褚印象這麼好了。

不過印象再好，他現在顯然也沒認出他。冰炎在心中補上一句。

在兩人視線對峙中，「漣」終於緩過來，有點突兀地站起身，義正嚴詞開口：「我並不是──」

聽出來他打算澄清什麼，冰炎頓時覺得不快，稍微提高音量：「這就不必你們操心了。」

說完，冰炎右手摟住身後那人的腰，左手一個假動作探向他臉上礙事的半臉面具，接著在對方全神戒備面具的瞬間抬起他的下巴，自己則把頭部偏了一個角度，吻了上去。

他看見面具後藍色的眼睛瞪大，然後像以前一樣來不及反應而沒有掙扎，甚至忘了呼吸。

無視兩名使者，他吻到滿意了才放開「漣」讓他去喘氣。

沒預想到會看見這一齣，瑟洛芬和阿法帝斯愣了好一下子，阿法帝斯首先回過神來，臉色青白的告辭，瑟洛芬則過了好半晌才跟進。

瑟洛芬一離開，冰炎立刻平淡的對身旁的人說：「抱歉，逢場作戲，如果你介意，就算我欠你一次。」

他猜想這麼說之後，對方應該會是敢怒不敢言，說不定還會想著「你這都欠我幾次了」，不必聽心聲也猜得到。

讓他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認出來，這點利息不過份吧。

「漣」只是側過頭，沒有答話也沒有對上他的視線，遙望遠方。

「村守神已經前往安息之地，看見你揮舞辛亞的刀，已經滿足了她心底的遺憾，現在剩下的就是結界的問題了。」跟著眺望遠方，冰炎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改說正事。

※

不過冰炎沒料想到的是，他的利息對「漣」的衝擊有點大，一直到兩人合力重整結界，他會的話就只剩下「嗯」，唯一的反應是點頭，而他們在任務中一共相處了整整三天。

直到任務完成之後，冰炎要公會回報任務，「漣」才再次開口表示打算要在螢之森逗留一陣子。

送行時「漣」的身邊還是圍繞著那一群小精靈，而且一個個都對冰炎敵意頗深，卻和他有說有笑的。冰炎覺得看了莫名不滿，分別前忍不住說了：「不是還要參加大競技賽？早點回學院。」

「漣」下意識摸了摸面具，遲了幾秒才憋出一句：

「……你怎麼認出來的？」

「你和另外那個，哪裡像？」拋回一句反問，冰炎又接著說：「過幾天我被分派到一個機密任務，種族聯合會議時回來。到時候再見了，褚。」

最後一個字，他只用唇形唸出。說完之後他便勾起唇角，瀟灑的離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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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諾 99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