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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諾 09

漓羽

Nov 15, 2015

41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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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呆得可以，還真不是族裡來的。」撇過頭去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冰炎的敵意瞬間散去，某方面來說是對我完全不在意了吧。接著又補上一句：「沒事就離開，待在別人夢裡太久會死。」

語畢他跳下有點高度的吊床，優雅落地轉身就要離開了。

所以是要我自己找出口自生自滅的意思嗎？

夢空間的事我不太熟悉，不過稍微知道順著自己的連結氣息走就能回去了。於是我緊接著跳下床，閉上眼大概感覺了一下，捕捉到了一絲涼涼的熟悉氣息，方向是在枯樹隧道另一端明亮的那邊。

沒想到我才走了兩步，居然還沒離開的冰炎就說：「不准到那一區去。」

我睜圓了眼，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看向他，我的方向是那邊沒錯啊！

「反正不可能是那一邊。我很忙，真回不去找你的幻武過來。」說完他真的離開了，連根毛都沒留下。

這個莫名其妙的冰炎見死不救啊啊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沒良心的精靈！

但是我沒來由的覺得他冷淡到有點奇怪，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可是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和這個人交談，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違和感……？

「對對對，這個精靈真的很討厭，力量根本也沒有我全盛期的時候強，每次見到又都是這麼盛氣凌人的樣子，你也開始討厭他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烏鷲抓著我的頭髮，好像它有哪裡讓他不太高興，他持續盯著我的髮，岔岔地用某種三姑六婆的議論口吻這樣說，「尤其他一直都跟你一起，最討厭了。」

「烏鷲你怎麼來了？」無法接上他的話題，我問了別的事。

話說他這樣碰我的頭髮我才發現，我的頭髮為什麼到現在還保持銀白呀？漣守的術法如此夠力？恍然大悟，也難怪剛才冰炎會懷疑我是冰牙族了。

一問出口，烏鷲就露出哀怨的表情：「你以前的夢連結壞掉了，烏鷲好不容易找到你，就看到你跟討厭的精靈在一起了。」

果然他還是把我當成他最初認識的那個人吧，不過原來他也和冰炎認識？

「我當然認識啊，他跟那個重柳的人一樣礙眼所以我記得，你是真的都忘記我們的事了嗎？」顯然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幻武兵器這樣說，銀色的眼睛透露著失望，讓我覺得很抱歉。

其實我多少好像隱約知道一點事，可是那些畫面太殘破太瑣碎，和夢境絞在一起，漸漸分不出哪些是我獲得的記憶又哪些是夢境。

所以，很抱歉……

烏鷲瞪大眼睛，搖搖頭：「沒關係，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找回記憶，就像你當初要我自己取一個名字一樣，我們可以一起找你的名字。」他雙手握住我的手，又突然好像是想到什麼主意：「對了！我們可以先看這個精靈的生活來找線索，他也認識你！決定了！」

看他的生活……這是偷窺吧！要是看到不該看的怎麼辦啊，病急亂投醫就是這樣嗎？會醫死人的我說！

可惜烏鷲好像是下定決心就要執行的那種人，他雙手一拍，眼前就幻化出一個不小的方格，閃動著畫面。

基於好奇心我還是看了一眼，但是這一眼就足以刺激我的心臟。畫面中顯示的冰炎只有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銀白色長髮滴著水，一滴水珠從他的額際的髮落下，像淚痕般的滑過精緻的臉龐，再從下巴滴落到對稱的鎖骨之間，順著結實的身子一路下……不對我看那麼仔細做什麼！

感覺被知道會被剝皮放血抽骨啊啊啊！

「烏鷲！快點跳掉這一段！」我連忙將視線移到烏鷲身上，他看起來自己也驚到愣了，一陣窘迫的手忙腳亂之後還是沒跳掉。

冰炎穿衣服時我們當然就自動非禮勿視，衣著整齊之後他走到落地窗邊，似乎沒要做什麼重要的事。冏，那我們不就真的是在偷窺了嗎，感覺很對不起他。

一邊在心裡道歉的同時，我突然發現他所在的地方好像有點奇怪，似乎不是原世界也不是守世界，周遭的力量流似乎不是我們所在的時空該有的樣子，他整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冰炎抬頭看著天邊的晨曦之光，又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著，手腕那裡嵌著一個和幻武兵器差不多大小的寶石，有點憂鬱的藍色寶石看起來和他不太相稱。細看寶石邊有一些淡淡的紋路，一路往手指的方向延伸去。

那個寶石給我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那是……」身邊的烏鷲瞇起眼，好像在想什麼。

還來不及看得更細，他的左手便扣住了右手腕，整個人反射著晨光金色的光暈讓他的身影看起來矇矓，表情更是看不清，只聽見他用有些失神的語氣說出一個字：「褚……」

不知道為什麼，我毫不懷疑他說的是哪個字，心好像抽痛了一下，接著頭也開始疼了。

可能是我頭痛的關係造成烏鷲能力的不穩，畫面立刻消失了，發現不對勁的烏鷲馬上抓著我，問：「還好嗎？怎麼樣了？」

我忽然又開始昏昏沉沉的，模模糊糊的說出一句話：「好消息，看來我找到……一個字了……」

下一秒我又迎來熟悉的黑暗，大概猜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當下只覺得：啊，原來夢裡也能昏。

話說回來，我好像還在冰炎的夢空間裡面耶，希望烏鷲會在我掛掉之前把我帶走，其他的我現在也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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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諾 99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