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与海的边缘 -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冬雨萧瑟，靡音过往

——你不用过来，让我过去！

——即便没有言语，我也明白，你心中所愿！

——如浮萍柳絮秋火炎炎，再爱再狂，你我皆无力反抗！

——西风锵锵，琴箫堪堪！

——浮世所绘，不过是一场繁花美梦！

这是赤司征臣第一次见到如此正经的黑子先生，不同于儿子的青涩，端庄如清莲，眼梢流转间透着浓浓的哀思与情愁。

手握描金桧扇，衬衫松垮透着无尽的魅意与慵懒，而膝盖上，与黑子先生如出一辙的容貌正睡的香甜。

“庄周晓梦却不知蝶梦人或是人梦蝶，这时间上有太多东西并非你所想的那么坚持，你也是，我也是···大家都是笨蛋啊！”

扬起脖子，黑子先生微笑着发出喟叹，他摸着孩子的短发，眼神向赤司征臣飘去。

若有若无，散发着的色香和力度令人浑身发软。

不远处的沙发上，是靠着沙发背昏昏睡去的赤司征十郎和其他人。

“不要出声，这是我给他们的试炼，配不配得到我的儿子，让他们的心来告诉我。”

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黑子哲也的眉心处，黑子先生低下头，慈爱无比的磨砂着那张脸。

“征臣，我跟你不同，黑子家的人都是偏执狂，哲哲如此，我也是，我这辈子只要哲哲幸福，只要如此，谁敢妨碍，就算至亲至爱我也绝不手软。”

余音绕梁，翩若纱幔。迷尘过往，缠绵婉转。泣诉涟涟，莺歌曼舞如笑他人不自知，不自觉。

赤司征十郎恢复知觉，却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奇怪，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其他人。

歌舞依然继续，但面对这些莺莺燕燕，他却从未的觉得烦躁，视线落向蓝色的纱幔后。

倩影袅袅，姿正容端，即使坐在这声色场之中，也依然掩饰不了那蔚蓝双瞳之中的坚毅灵秀。

十指纤纤，轻抚慢撩，乐声柔婉，硬是将这首情色之曲演奏出出尘脱俗之感。

【找到了！】

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赤司征臣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动手撩起了纱幔，少年依然抱着琴坐在帘幕后面，神情安详淡漠，只是琴弦断裂，割破了指尖，殷虹的血珠宛如白雪上的红梅。

艳的···不详。

下一刻，那根手指已经含入口中，赤司直视着少年的双瞳，一改往日的温柔做作，却是骨子里最真实的残忍掠夺。

他问了少年什么，少年不言不语，赤司没什么耐性将少年打横抱起，不顾所有人惊异的视线将他带离。

躺在猩红色的被褥上，少年睁着澄澈的双瞳望着赤司，柔光情意，似有千言万语。

赤司喘着粗气，利索的剥光少年，硬是将他压在身下。

过程缠绵悱恻，少年无数次的被赤司送上巅峰，那抓着自己和服衣襟的手指竟微微颤抖，赤司撑在少年上方。

对上那双蓝瞳，异色双瞳闪烁着浓烈的情欲和怜惜，赤司咧唇一笑。

——怜惜？真是活见鬼了！

为了压下心底的奇思怪想，赤司粗暴的将少年翻过去。

【只要不看那双该死的眼睛，就好了吧！】

赤司捏着少年雪白挺巧的臀部，用力的将红色的肉刃挺入花壶，享受着少年紧致的身躯和干净的味道。

舔着少年的脊背，赤司宛如野兽疯狂的抽插，看着少年不堪折磨，在自己怀中啜泣呻吟。

一夜无眠，赤司醒来的时候惊觉自己竟然在少年的怀里，清爽的香味，柔和的视线。

没有谄媚讨好，没有害怕胆怯，明明昨夜被那么粗暴对待。

心底如被润泽的旱田，咧唇一笑抱住少年柔韧的腰肢，赤司感受着那微凉的肌肤，和炽热滚烫的身体内部，完全不同的体温。

“黑子哲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赤司征十郎霸道的宣布，少年依然不言不语，只是唇角的笑愈发的宠溺动人。

在这个动乱的时代，强权和金钱就是一切，赤司征十郎深知其中门道，他所率领的奇迹队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短短数年时间，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军队。

但随着成功的越多，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每一个看他的人不是带着利欲熏心就是畏怯害怕。

寂静的走廊上，青峰大辉、黄濑凉太、紫原敦、绿箭真太郎默默地等待着。

黑色的大门打开，今吉翔一和灰崎祥吾拖着一个哭喊挣扎不休的男子走了出去。

里面传来赤司沉稳的嗓音，四人走进武内，红色的地毯之上，男人站的笔直，手中的武士刀闪烁着冰蓝色的光泽。

又有人不知死活的告诫自己远离男色，男人可以玩弄却不能动心，真是可笑，他赤司征十郎什么时候抡到别人来教他怎么做了。

要想站的更远，那么就不能让身边出现弱点，既然已经出现了，就要把弱点变成自己的武器，这是赤司家的家训。

黑子哲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町阴间，赤司将他交给了奇迹军团，让这四人磨练他所选中的孩子。

利用哲也天生的存在感，他心爱的孩子啊，将会成为帝国最了不起的王牌。

面对赤司的选择，奇迹的四人虽然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赤司的选择是绝对的，赤司不会错，所以他们只要服从和执行就对了。

但这四人和那些只懂得盲目崇拜的“狗”不同，他们不反驳只是因为赤司是“对”的而已。

天才们的思考模式总是惊人的相似，此外的喜好兴趣也是如此，黑子哲也的出现也改变了他们一尘不变的生活方式。

他让青峰大辉露出大笑，他让黄濑凉太心生爱慕，他让紫原敦视若知己，他让绿箭真太郎心生爱怜。

黑子哲也，就像是一条丝带，连接着性格迥然不同的五个天才。

选择的天平总是公正的残酷，他让人看清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所谓心口不一，有时候只是他们自己也没摸透的内心而已。

赤司征十郎带领的奇迹军团终于统一了这个国家结束了动乱，登基为王之日他问了黑子哲也要什么。

无论是自由还是官位财富，只要他说唾手可得，万众之上，那唯一可以站在那五人身旁的少年，宛如神明一般，端庄沉稳，他俯视着脚下跪拜一地的群臣民众。

无人胆敢出言不逊，因为违背赤司意愿的人，已经被杀光殆尽。

微微摇头，少年依然低垂着视线，赤司以为他要用笔，少年却抬手推开了黄濑递过来的纸笔，站在赤司身前，少年第一次露出决绝的神情。

手指一指，台下台上一片抽气，赤司却面不改色依然微笑如常。

黑子哲也手指指的是赤司身后的红色王座，赤司握住那只手，温柔的带着少年向王座走去。

跪下，吻落在白玉一般的手边，黑子凝重的表情缓缓结冻，温柔的笑意宛如百合花，看的五人如痴如醉。

其他四人纷纷下跪，以示忠诚。

“公平公正，废黜奴隶制，我要一个太平盛世。”

嗓音清淡如风，视线璨若星辰，坚定不移的宣誓，少年笑着第一次开口。

第一个十年，奇迹们完成了黑子哲也的要求，给了他一个许诺要的太平盛世。

——没有卑贱，没有哭泣。

花园之中的宴会，成为青年的王已褪去昔日的青涩，那份端庄温柔也沉淀下来。

“言论自由，大开国门，从此这里···再无争乱。”

又一个十年，他们的王用自己的身体慰藉着五位大将，如蓝色的鸢尾，的确···

那是个澄澈透明宛如天空海岸，无法捕捉的人。

蓝色的鸢尾是极致的美丽，易碎的激情，他内敛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无时无刻不向往着自由的灵魂。

而灵魂···是禁不住禁锢的！

第三个十年，黑子哲也许下了自由的诺言。

但是那日之后，他再未开口说过话，唯独自由···奇迹们不想给他，也不能给他！

明明还未陷进去之前，那第一个十年为什么不索要自由？

赤司曾经红着双眼扯着黑子的领子质问，黑子不言不语，如人偶一般，只是双瞳中再未有笑意。

奇迹的四人用尽手段，抱他抱到哭，逼着他开口，但黑子宁愿失禁昏过去也再未开口。

一晃十年，黑子再度开口索求自由，奇迹们将他关在了寝宫里，黑子沉默，只是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些许水光。

琴音柔婉，寄托哀思，白纱曼曼，宛如轻烟，而这份极致的美丽下，似乎是一个预告。

一个···悲剧的预告！

赤司征十郎下令废黜国王黑子哲也，而在当天赤司的登基仪式上，寝宫的一角被点燃了。

红色的火光中，他们那位温柔淡漠宛如神明的王，怀抱着琴，眼角温柔尽是说不出的怀念情意，乐声之中物品燃烧的噼啪声仿佛一声声的魔咒，吞噬着他们的王。

——我们可以给你一切，但惟独自由！

——你就是我们的一切啊，没有了你，我要这王位何用！

——我们剥夺了你的自由，你就要夺走自己的命吗！

——没有你的世界，光是想象就浑身发冷！

——你不过来，我们过去···

声乐不断，黑子扯着唇角温柔的笑着，大火之中，五个身影包围着一抹蓝色。

蓝色的鸢尾花，最终···还是枯萎了。

他们那宛若花儿一般的王啊，如果失去了你，那么···还有什么意义？

你所在的地方，哪怕黄泉碧落也紧追不休！

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黑子猛地从父亲的腿上爬起来，面前是微笑的黑子先生。

“我总是害怕···害怕真的爱上，失去的那一天会如何，一定会疯掉吧，就好像哲哲妈妈死去的时候，所以啊！哲哲，只要你幸福就足够了！”

“你这个···混蛋！”

脸上挨了重重一掌，赤司征臣揪起黑子先生，视线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和爱怜。

“他们爱着哲也，你的怀疑是对他们的爱情最大的侮辱，你害怕爱上就不去爱，这对哲也对他们对我公平吗！你真是自私狡猾！”

“失去所爱的痛苦你怎么明白！赤司征臣，我跟你不同！”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自命清高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放在同一个位置，既然这样，我想我有必要教教你最基本的公平公正！”

拽着黑子先生扛到肩上，那爆发力让众人囧了一下，毕竟最美身高差在那里。

赤司征臣狠狠瞪了眼打算过来解救自己泰山的儿子，随手给了黑子先生的屁股两下，黑子先生很快安静了下去。

“你们不准过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坐在地上，黑子无奈的看着赤司征臣和自己父亲离开的方向，一只手落在了肩上。

“公平~公正~呐！”

赤司征十郎笑的邪气，他可没有忘记梦里面的黑子是怎么对自己的，宁愿纵火自焚也要追求那愚蠢的自由。

“看来这家规开始得立一下啊！”

剧场番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Ut5O7Xgo
赤司征臣叹了口气，一副大诗人的模样，如果忽略他此刻的造型。

强行抱了黑子先生，然后他居然嚎啕大哭起来，还给了他一拳。

“现在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你负责啊，混蛋！”

“我负责！”

赤司征臣这辈子从没如此失态过，但遇上黑子先生，算是他上辈子欠了他的。

整个人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但是···看着黑子先生光溜溜的身体跪在床上，一副刚被疼爱过的样子，他有点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了。

——毒药般的诱惑啊！

“我的年纪比你小，所以一定比你晚死，就算我比你早死，也没关系，我会杀了你让你一起陪我！”

虽然告白很甜蜜，但总觉得哪里不对，黑子先生妥协了，虽然很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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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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