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夏]若青春是一首愚人的歌謠(完) - CH.0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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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H.04

滅明

Apr 4, 2016

32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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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午後，年輕學生們的旺盛精力悉數化為蒸騰汗水，揮發在偌大的體育館裏。

球場中央正來到一場對峙的高潮點。緊繃氣氛中，冰炎手裏運著球，在球體規律往返於掌心與地面間的同時，銳利雙眸已不動聲色地掃過對方所有防線。

就在跟前對手一個幾不可察的懈怠，他當機立斷錯身而過，步伐交叉卻絲毫不見凌亂，趨前雙重假動作騙過籃下最後守備，完成一個乾淨俐落的上籃。場外瞬間響起圍觀人牆的轟鳴歡呼。

冰炎沒有費勁去回應別人的掌聲，他動了動方才持球的指掌，似是在記憶進球手感，然後又撇開頭，已一種極其自信張狂地表情，對夏碎勾起唇角。

有人說，要知道運動男孩喜歡的對象，只要看看他奪分時第一個望向的是誰就知道了。

可惜，此時夏碎不是那群興奮的粉絲其中一員，而是正站在球場對面，領軍與之戰鬥的敵人。

所以他只是回給冰炎一個少見的挑釁笑容，張口無聲地說：來啊。

雙方皆強攻意識的對決場景，大家總是愛看。

比起半場或直接一對一，打全場必然大量消耗體力，饒是慣於運動的人也得汗流浹背。對方持球，冰炎迅速回防，熱血沸騰但意識冷靜，額上汗珠不斷滑落，匯流而下一絲絲鑽入領子內。敞亮的室內明明沒有陽光，可他依舊燦爛得炫目，抬手一抹甩落汗水，繃緊背肌壓低上身的姿態如一隻蟄伏的野獸，即將滿弓而出撲咬他的獵物。

這種時候，夏碎必定全神貫注回應冰炎──雖然跟大眾的期待有些出入，他卻也不免對兩人之間的較勁感到興奮。

想撕裂我的喉嚨，你可要使出渾身解數才行呢。

夏碎眨了眨眼，紫色眸子中褪去了笑意。

一來一往的搶分中，夏碎始終緊盯冰炎，伺機而動。他故意在滴水不漏的守備中，留下只有一瞬能捕捉的破綻，挑動對手自以為抓到了個好機會。

冰炎當然沒有上當，這也是他自己的拿手好戲，畢竟夏碎的戰術幾乎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但冰炎的隊友自然沒有深思，被盯防動彈不得，還是在最後一秒出手將球傳給冰炎，卻劍走偏鋒的往十分刁鑽的角落飛去。

至此都仍在夏碎的計算當中。兩人幾乎平行往球路跑動，夏碎巧妙領先於冰炎半步，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夏碎的隊友忽地從中攔截失敗，使得球旋轉著改變了飛行方向，眼看就要出界了，夏碎突然在冰炎身前一躍而起，繃直了手臂，在半空中像隻貓般靈活地把球撈回了場內。

騰空翻過身的動作漂亮極了！圍觀人牆驚嘆了半秒，可不對，夏碎再怎麼靈巧，終究沒有貓兒的平衡感，慣性作用將他整個人拋出了場外，且頭部直直往儲球籃的鐵架撞去！

已有女孩子尖叫了起來。

夏碎緊閉雙眼，但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在他即將倒下前，冰炎一個箭步衝上前把人扯了回來，以致夏碎撞上的不是堅硬金屬，而是冰炎的胸膛，這齣意外便以人被結結實實接住收場，免去一場頭破血流的災難。

抓住對方的手臂，有驚無險的撐起身子，夏碎呼了口長氣，對著他可靠的搭檔笑說：「看不出你下盤挺穩的。」

然後，額頭立即被不輕不重的巴了一下。

兩人還沒分開，已經有不少同學圍上前關心，就連老師也靠了過來。

冰炎低頭投以詢問的目光，夏碎微微蹙起眉心，不確定的說：「好像是扭到腳了。」

「那就去保健室。」說著便要架起他的身子，卻被夏碎推拒。

「沒這麼嚴重，只是有一點痛而已。休息一下再觀察看看吧。」

他說得斬釘截鐵，冰炎看人也的確還能走，就沒有勉強，委託一個同學去保健室找冰塊，便將夏碎帶到場邊。正想讓他扶自己的肩，夏碎哎了一聲，手臂轉而穿過冰炎的脅下去摟他的腰，並將大半的體重交付給他。

「剛才被你拽回來的時候，手有點拉傷，現在沒辦法施力。」

夏碎不疾不徐的解釋，冰炎只回了一個喔。

保健室老師剛好不在，熱心的同學無功而返，只好從投幣販賣機帶了瓶冰的礦泉水，夏碎也心懷感激的接過，靠牆屈膝而坐，將寶特瓶貼在腳踝邊。

離下課剩沒多少時間，冰炎也不下場了，索性和他並肩坐下。

「下次別這麼有勇無謀，」看了一會他們退場後顯然熱度大減的比賽，冰炎突然開口，「至少也先看一下方位再倒吧。」

他沒有嘲弄夏碎何必為了練習賽這麼拼命，也沒有質疑夏碎的能力──換作是他，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而夏碎同樣會想辦法不讓他受傷。

所以夏碎並沒有為對方出手言謝。這些事情，他們之間早已不言而喻。

「我只是一時忘記……。」夏碎笑了笑。

礦泉水退了冰，瓶身很快泛起一層水霧，圓潤的水珠一顆顆超載滑落，在皮膚與塑膠瓶的間隙積起水來，有點細細癢癢的。

夏碎抹了幾下瓶子，這才把它重新靠在傷處，而那一手的水便就近擦在冰炎的衣袖上。

趁著冰炎還沒出聲嫌棄，他側身一倒，將頭靠在和水漬同樣的位置上。

臉頰貼著布料有點涼，但底下的體溫卻無比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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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冰夏]若青春是一首愚人的歌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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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H.12 (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