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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 聖慎--對臨深淵

無人之地

May 10, 2016

31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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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臨深淵槙島X狡嚙

本篇的材料

1.灵魂归于魔鬼寫的聖慎死后文--(推文中，其他的也很棒)

2.浦澤直樹monster裡沒有名字的怪物繪本

－－－

鳴響的汽笛聲，如同另一場戲劇的開幕鈴。

開場的第一幕在狹小的船艙室裡，狹隘不透光的空間裡點著幾盞昏黃的燈光。

只有黑髮青年單獨地坐著、讀著手中的書，男人的影子印在老舊斑駁的壁面上，隨著他輕微些許的舉動，緩緩晃動著像記憶裡的那片麥穗迎著微風輕點的場景。

順著他閱讀的頻率紙張發出沙沙的翻頁聲，追捕著獵物的獵食眼神，此刻專注地沉溺在文字交織出的張力裡，平靜甘願地讓作者將他網住，做為他人的戰利品。

若是上一場要角仍舊延續到這一齣戲裡，此刻或許會勾勒出幾分淺笑，大談書中人物的愛恨糾葛抑或藏不住他特有的嘲諷口吻引經據典地評論一番不可。

不論是哪一種都很干擾閱讀品質，同是愛讀人的男人頂多只會回一句吵死人了吧。

但是寂靜無聲的空間裡，沒有兩人對峙時必會擦出的火花，再怎麼讓人忘不了的角色，在他們彼此的最後一幕裡就已經寫下句點。

於是他將他鎖在過往裡，至此他的現在與未來將不會再有槙島聖護。

規律的翻頁聲，在下一秒霎時靜止，突然躍入視野的一句話，讓男人驚醒並且開始奮力掙脫

『當一個人不能擁有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記』

他立刻將書倒扣蓋在桌面上，而書本表紙印著的追憶似水年華，見證了狡嚙慎也潰敗的瞬間，除了見到他曾經的手下屍體的那一刻，向來冷靜的男人就不曾再這麼失態過，他緊咬著下唇，死命地吞下他決意不吐露的話語，在他吃下另一頭怪物時，也一併嚥下的台詞。

然後他聽到了銀髮男子的聲音，如同他們對視的每一次場景，他特有的嘲諷又帶著探詢實則肯定的語氣

『吶...狡嚙，人是由記憶構成。那麼決定不再記起的你，不就擁有了嗎。』

他狼狽地站起，迴避自他體內傳來的怪物的聲音，他一把拉開艙門倉皇失措的一點也不像他，

嘩啦嘩啦卡嚓卡嚓啪勒啪勒咕嚕,往東走的怪物最後吞噬了往西行的怪物。

他們各自向著世界的一面孤獨的生存著。

又互相鏡射著對方的虛影寂寞的存在著。

我從沒有試圖去了解你，可我了解你。

你從沒有試圖去吸引我，可你吸引我。

那一片廣袤的無人之地裡，無名的怪物分裂成兩只各往東西走。

最後匯集在曾經分別的原點裡，有著名字的怪物吃掉了沒有名字的怪物。

於是再也沒有人會呼喚他的名字。

緩緩前進的船隻，向著地平線駛去。而他卻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走，他已經遺失了指標，他的星辰，無法再次踽踽獨行。

嘩啦嘩啦卡嚓卡嚓啪勒啪勒咕嚕，飢餓的怪物最後也吃掉了自己的存在。

於是他疼痛不已，再也無力支撐起自己，指尖自欄杆上滑下，他任由自己坐在無人經過的甲板上，看著太陽逐漸沒入地平線裡。夕陽的光輝染紅著大海，竟像極了那片麥田，那頭怪物的終點。

啊...槙島，當時你背對著我仰望這世界的最後一刻時，在想著什麼?

有什麼竟然能讓從不饜足的你笑的那樣滿足？

但他也只是想想，那時他沒有問出口而穩穩地扣下了板機，事到如今，再去刨挖出記憶裡的他，那個總是不滿足的男人也不會樂於滿足別人的問題。

他不後悔。

即使再也沒有你的替代品，我的下一個。

不會後悔。

不帶著任何情緒屏除任何思考的回答著

「但願你是我的最後一個，我再也不想見到，也再也不想找了。」

不能後悔。

要是後悔了，那麼他以前的追逐，堅持的過程

便淪為一齣陳腔濫調的復仇戲碼。

而你卻比任何觀眾都還要來的挑剔。

即使與我對戲的人是你。

也只能是你。

所以他不後悔。

可是為什麼呢，槙島聖護。

我會這麼疼痛不堪，全身發冷呢。

啊，為什麼呢?

他狠狠地環住自己，指尖掐入雙肩

要是他不抱住自己，不抱住這頭怪物

或許他會就此孤絕地死去

曾經往東行的怪物激烈的顫抖著

不發出聲音

不留下淚水

聲嘶力竭，

渾身慟哭著

為什麼呢，槙島聖護。

吶...狡嚙，他體內的怪物，親密地擁著他，溫柔著低語著

＊1「我們自己的命運在我們身上變得越來越存在，同時又越來越不可見。」

夕陽終究埋入了水面下，天空被廣闊的黑暗輕柔地包裹住

那片金色麥田，逐漸轉為暗不見底的深淵

當你凝望著我

我也同時凝望著你。

再也沒有比這更浪漫的羅曼史了不是嗎?

我存在在你的存在裡，狡嚙。

END

＊1出自詩人里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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