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碧外傳-華胥之時

第三章、求親

　　「哥哥，我不管，如果他一直沒選妃就算了，我不允他有別的女人！」

　　「你身為魔族族長的親妹，我是不可能讓你嫁給一個命不長久的人類的……。」

　　「啊？！」什麼意思！

　　「為了終止異變，尹爾森可能需要犧牲自己的性命……。」為防自己的瘁死引起混亂，王者有事先密函知會各大族的高層。「不然你以為我們會讓他迎娶神使而不作任何動作嗎……？」雖然人類在魔族眼裡很渺小，但尹爾森卻讓他們頗感威脅，有膽提出請仙、魔二族配合人族的政權統治的男人可不是好相與的……仙族專致於修道，魔族執迷於力量的追求，都非是群體統治的優選，反觀較弱小的人族，因為需要互相合作才有辦法生存，所以在政權的掌握上的確有獨到之處。

　　其實術者雖然在下界已經普遍，但學習方法、天賦傳承還是多在各族上層，但尹爾森驚人的不是將仙魔二大族納入政權統治，而是打破術者為尊的平衡！

　　掌握力量的人也就掌握世界，將沒有力量的各族平民當作奴隸驅使是各代常有的現象，但尹爾森卻提倡尊重各行業的專業，應公平對待。被說服的仙、魔二族最後也靜觀其變，目前的效果是看起來還不錯，雖然還是有上下階級之分，但那是政權上，還有是對自身專業有高深進境的人的尊重，比以前威嚇來的臣服，這種自然的心悅誠服倒是新的體驗……所以仙、魔二族決議繼續看往後的發展。

　　被長久壓迫的平民也意外地蓬勃發展，雖不能像他們一樣瞬間千里之外，但技術上卻也有許多驚人的成就，證明了術法不是唯一強大的可行性，最厲害的，應該是能將兩者應用得宜的人。

　　「……算是予他臨死前的放縱吧，就是可憐神使了，嫁了個短命鬼，要守入門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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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你遇到暗了嗎？」

　　「……遇到了。」

　　「哦哦，那他願意自殺看看嗎？」

　　「情況需要的話應該會。」王者責任感蠻重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怎麼說？」聽出風之女神的困惑與遲疑，這是行事明快的司風顯少出現的情緒。

　　「因為……暗跟我求親了。」

　　「…………」

　　「神祈間可以婚配嗎？」世界的法則裡好像沒這一條。

　　「……沒有這種案例出現。」雖然各有各有比較愛親近的同伴，但目前神祈們都是好朋友，還沒有特別只想和誰在一起的。

　　「……那你要答應嗎？」

　　「……不太想，總覺得好麻煩。」

　　「……突然覺得暗頭應該很痛。」尊貴的君王被拒絕親事，竟然是因為女方覺得結婚很麻煩。

　　「……但要拒絕他又說如果有個寶寶，他死的比較安心，如果沒大婚就犧牲了他一定會很遺憾很遺憾的，然後就死不瞑目這樣。」

　　「……人族真是太奸詐了。」竟然以死相逼啊。

　　「……這樣真的會有寶寶嗎？」

　　「不清楚……沒神生過。」世界的法則裡也沒這一條。

　　「那還是叫他找別人結婚好了，不然生不出來他還是死不瞑目……。」

　　「…………」其實重點不在寶寶吧，「某人」只是想盡辦法要您嫁給他……。「總感覺暗不會那麼好講話……。」雖然沒跟暗真正面對面過，當值時暗只是一團看不清的力量（開會時就隱約可看到一團靈氣當代表飄來飄去的，還好神祈可以意念溝通所以也不用擔心沒有嘴巴怎麼說話的問題），但要做的事方法很溫和，行動卻很固執。

　　「對呀，他還嫌神宮囉嗦，我覺得他也很嘮叨呢……。」吵到她都覺得答應可以讓他閉嘴的話，她就答應好了……還好話到嘴邊時突然想起來不對。

　　「…………」可憐的暗，你誰不追，要追像冰一樣對感情無感的風之女神，你要奮戰的時間可久了。

　　「精靈又傳來消息，天災更嚴重了……。」

　　「嗯，東方已經下界去指導人民疏洪了。」東方，也就是司金的東稜襄華（華胥語意是──東方昇起的旭日），最愛製作一些有的沒的，算是神祈裡的發明家，有時覺得適合當時的人民的，就會下界去教給人民。

　　之前還鼓搗出一個什麼太空梭的，說有空再弄幾個星球出來，這個機器可以讓各個世界交流，目前眾神沒什麼興趣再照顧一個世界，但倒也不會反對，如果東方很閒想自己再照顧一個世界的話……。

　　「先這樣，暗又來了。」司風關掉水鏡與上界的通訊，嘆息。她回身跟來人道：「……你真的很忙嗎？真的很忙可以不用每天來或派別人來傳話也行。」

　　「很忙啊，最近水患嚴重，還好有一個賢士教大家製造了一些工具築堤、挖河道，還指導了大家順應當地地勢疏導過多的水流……不過組織人民和後續安置就是王宮要忙的了。」追王后哪有讓人代勞的，這樣太不誠心了，所以王者每天再忙還是會來證明他有多麼誠心誠意。

　　「……沒法解決人民的痛苦，吾實在愧為君王，但至少可以多做一些讓人民開心的事……我們的大婚可以讓他們熱鬧幾天，暫時忘掉天災的陰影，所以，我的女神，可以考慮嫁給我嗎？」

　　討論沒幾句又轉到求婚上，司風感到壓力很大。

　　「……我想陛下您屢屢求婚受挫，大家好像也很開心。我聽風之精靈說，好像很多人在下注你求婚會不會成功、或要幾天才會讓我點頭……。」

　　說到這個，就換王者覺得壓力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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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內殿

　　「為什麼我覺得大家都在看我笑話……。」王者求親不成已經很傷心了，但他的好友、近臣們臉上那個滿面笑容、開心得咧是怎樣？！

　　「我也不知……看你從王子做到一國之王，將臨近小國納入本國版圖、甚至今日世界盡在你手，總是那麼順遂得意的人突然看到他踢到鐵板……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好開心啊。」仙族的神官是王者的兒時玩伴，但不同國，在天下一統後被王者請來當華胥的大神官。

　　「我們真的是好朋友嗎……？」王者無力地望天。這就是所謂的幸災樂禍嗎？

　　「是啊，所以我會跟你說實話，你也不會因為我說實話把我拉出去。」

　　「那我們還是別當好朋友好了，我想把你拉出去……。」

　　「喂喂喂，大丈夫何患無妻，你點頭我隨時可以幫你把後宮塞爆。」

　　「才不要，要是事情可以解決，我以後要出門玩，那麼多妻子是要我浩浩蕩蕩地像遊行一樣嗎……？」

　　「輪流帶？」

　　「不要，那我寧願帶你。」

　　「……我已經把自己奉獻給上神了，多謝王的錯愛。」

　　「呸呸呸，我是說以朋友的立場！真要娶你我寧願也把自己奉獻給上神。」

　　「……所以你們討論的結果是決定兩個人湊合了？恭喜啊。」解決了三個人的困擾呢。一個清靈的女聲加入。

　　「不，並不是這樣的……見過上神。」看到以白紗籠著上半身的司風之神帶著一名侍女出現，神官恭敬地躬身行禮。

　　「聽說有重要的事需要我來……？」

　　王者一笑。「對，很重要很重要。」知道禮法的人不避嫌地拉過司風的手，不懂禮法該介意的人萬分不解地被拉走了。

　　「神哪，我有罪，我們邪惡的君主要染指單純的神祈……但身為忠臣我卻不能告知上神。」

　　「……阿斯朗．諾嵐頓，我還沒走遠。」另一邊邪惡的君主拉著滿頭問號的司風女神為自己的誤交損友吐血。

　　　　＊　　　　＊　　　　＊　　　　＊

　　司風被王者帶到一個高臺上，高臺的造型有點像後世的天壇建築裡的圓丘壇，臺階下站著為數不少的祭司和術師（術師簡單說就是法師，能引用各種力量的精靈之力為己用的人）。

　　「見過先知大人、見過陛下。」經過的人都對他們恭敬地行禮。

　　王者點點頭微笑回應。原來尋很高呢，自己已經身高快七尺，只差了自己一個頭。這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走在路上比肩而行。

　　「大家好。」女聲很輕，飄忽如風，卻清晰地響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耳邊。

　　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就像司風下界時以普通人的身份掩飾一樣，只有像神官那種可以信任的好友，王者才私下透露了其真實身份，其他人只知道眼前以白紗遮住半身的少女是最近有名的先知，再多一點也只知她是神使，主要是為了調查異變而來。

　　「這裡是告天臺，圓形的祭台四週有設空間法術，各地也有設相應的傳送點，就可以在此將聲音傳播到天下各處，和祭神時各地可以齊聲祝禱以便上告天聽。但目前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開禁制，接著術師和祭司們輸入能量後，方能使用這種單向傳音。」這種禁制是為了不讓不熟悉術法的平民誤解有心人的傳音，被濫用時以為皆是王城的指示。

　　臺上中心繪製了一種可以匯聚術法力量的陣圖，王者走到陣圖上，坐到一張很像後世琴的樂器後。「尋，我的神使，我可以祈求一曲天籟撫慰飽受災難苦痛的子民們嗎？」在外，王者為了不曝露少女的真實身份，皆以神使稱之。

　　何時開始這個男人喊自己的名字越來越順口的……司風為自己的錯口後悔。不過只是一首歌，她倒也沒什麼不可以的，畢竟面對這未知的災變，他們現在能做的事也實在不多。「嗯，開始吧。」

　　王者起了個調，少女點點頭，然後，當歌聲傳出、在各地響起的那一瞬間，天地突然安靜了下來，連洶湧的洪潮彷彿都乖順了不少……。

　　那是連失聰的人都可以「聽見」的美好旋律，直接在人的心中迴盪，治癒了人們因災害不斷而疲憊的心靈。

　　　　＊　　　　＊　　　　＊　　　　＊

　　「能拐到風唱歌，暗這小子也不簡單。」大河邊，巡視疏洪工程的東方──司金之神聽見歌聲，笑了起來。

　　這個「傳音」系統設計得很有趣呢，結合了陣圖與術法，讓效果加乘。這就是他喜歡下界人的地方，他教授知識，人們會回報以更多的創意。

　　「那我就順便借風姐姐的歌一起吧。」司木也下界了，熟悉植物的他正在用草藥幫忙治療受傷的災民。（神祈中，司金擅醫，司木擅藥。）

　　旁邊的人只覺得一回身，那個好心的醫者、比女孩還漂亮的少年就不見了。掩去身影的結界裡，司澤將手邊的藥草提純成各種治癒的能量，讓無所不達的風歌帶著這些能量一起飛送到各地需要的人身上──

　　「神、是神蹟啊──！」河邊臨時搭建的救傷處裡，人們看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驚呼聲此起彼落。

　　那一天，讓地上的人們又再度充滿了希望，雖然，沒有一個人能保證什麼，但有希望，就讓人有勇氣繼續努力到明天。

風之精靈長老表示：在人族待久了，你們這些精靈小朋友都沾染了不良的習氣，竟然開始聚賭！（有人化身成人去王城下注啦，因為精靈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某精靈表示：長老，可是聽說您也下注了八滴百花露。（精靈的收集品釀成的純露在人族很搶手）

長老：…………（被發現了。\("￣口￣)/）

＊

「告天臺」，設定就是太初版的廣播XD！（陣圖真想直接寫魔法陣*毆*）

後世的人忘了如何憑藉大自然的力量，只依稀記得使用的建築物……就像理想國已不復，只有少數的賢士還依稀記得那種美好的世界，努力想要回復，但有些事一旦逝去，要再現就很難了……。

＊

在王者讓華胥變成現在的理想國的過程中，當然權利受到壓抑的人會反彈，但後來人族裡反對的聲音卻莫名一個一個消失了……這個目前仍是個謎。（抖）

＊

本來只是一句，「……結果司風之神與華胥的王相戀了。」

哪哎變這麼長。＞＜

忘了哪看過，女子行文容易多贅字和長篇鋪陳……但要避免真的好難喔。＞＜

不可以說是誰的某神官：而且看王傷腦筋真的好開心啊～。

我不是說書的：對呀對呀。-v-

王者：……Ｑ_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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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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