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尚未破曉之際,我們就被迫從沉睡中甦醒,起床工作去了。這個時間,連煮早餐的人族家僕都還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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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三餐、掃地等較輕鬆的工作,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有人族家僕負責處理了。
所以,對於我和其他青龍族家務奴來說,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處理那些人族家僕不願意做的骯髒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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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清理廁所,這讓我覺得無比厭惡,除了需要長時間忍受惡臭,面對馬桶深藏的尿垢,還須徒手伸進縫隙,用指甲清除,真的超級噁心的。
我們的工作還包括挖糞坑,這個比清理廁所更令人作嘔,臭氣熏人數百倍。當然,也是要用徒手挖出來,還得搬到後花園堆肥。
幸好這只需要一個月清一次,不然我會嘔吐過多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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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困難的是清理煙囪,這事需要保持僵硬的姿勢和嗆人的煙塵。我們會爬上屋頂,並將工具伸進煙囪口,小心的刮除裡面的煤灰和焦油。
煤灰和焦油的髒污、飄散出來的煙幕,常常讓我嗆到停不下來,或是眼睛刺痛到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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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就是廚房的油垢清理,這也是非常頑強。
我們需要用力去擦拭那些長期堆積在爐具和灶台上的油垢和食物殘渣,但那個根本黏在上面了,必須用龍爪才摳的起來,導致爪子都油膩膩又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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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後還需要處理垃圾和廚餘,從分開廚餘與其它垃圾開始,然後將之分開裝袋,最後把這些袋子搬運到後門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不僅要面對惡臭和滋生滿滿的蛆蟲蒼蠅,還會摸到從中流出的詭異黏稠液體,味道會殘留好幾天,洗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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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經歷了一整天的艱苦勞動後,疲勞不堪的我們被人族家僕趕回到那些狹窄、潮溼的房間裡。
我們的手指、肩膀和腰背異常的疼痛,但這些肉體上的疲態,完全不能與內心的絕望相比。
被鐵鍊一個接一個地拴住脖子,每一個人都被吊在冰冷潮濕的石牆上,行動範圍僅存一個半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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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來的晚餐對於我們的勞動強度來說,是十分的寒酸的,別說營養了,根本沒有龍有吃飽過。
甚至我兒時的鄰居,也是我同伴之一的青龍族少女米雅•豪斯汀堡(Mia•Haustinburg),曾經餓到受不了,趁人族家僕不注意時,抓起爬過的老鼠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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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們的晚餐由一塊粗糙的黑麵包或是一坨極度稀清的粥湯構成,都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作為一個無肉不歡的青龍族來說,這根本味如嚼蠟,索然無味。
而且這種份量少的可憐,連一點飽足感都沒有,卻要求我們努力工作,根本很難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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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連飯碗也都沒有,黑麥麵包和粥湯等,都被仍在骯髒的地上。
不只如此,我們還被人族家僕們死死監視著,要求我們只能像是狗一樣低頭進食,不準使用手拿起,咀嚼他們所謂贈與我們的「慷慨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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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人族而言,我們只配當畜生,一點正常人族,不,是連地位最低、最貧窮的人族得以享有的權利,我們都沒有。
我們被剝奪了自由,被剝奪了尊嚴,甚至被剝奪了作為一個生物基本的生存權利,被當成工具對待,甚至連狗都不如的苟活著。
吃完飯後,所有的龍沒有一句廢話,都早早入眠。大家都默默地將自己蜷成一團,用尾巴包裹住身體,來抵抗夜晚的陣陣寒氣。
不僅是因為我們無法享有娛樂,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早點睡的話,明天工作就會沒有體力。若因疲倦而不小心出岔錯的話,就會被禁食個兩三天。
進入夢鄉——即便只是個短暫的片刻,那也是我們唯一能暫時忘卻這個世界的殘酷和醜惡,暫時擺脫現實束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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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都是如此,身為奴隸,和人族家僕不同,他們有領薪水,有放假,還包吃包住。
我們不止沒有放假,連享受快樂和露出笑容的權利都沒有,吃的住的甚至連監獄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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