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搖滾編年史 - 24. Chorus 1-3

原以為在官網發布公告，不再徵求新貝斯手後，WASD的團員已經固定。如果這是一部運動少年漫，他們就要以這陣容開始特訓，邁向稱霸全國之路。結果停刊後再連載，故事又轉彎。貝斯沒變，卻要迎來一個從天而降的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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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面試吉他手，陳子澄有經驗，但要面試一個只能錄取不能淘汰的吉他手，陳子澄長那麼大還是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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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指間下意識點起的菸，順著裊裊飄散的煙霧，看向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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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約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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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習慣性點起菸的楊國濱把自己掛在陽臺欄杆上，透過落地窗，看向會議室牆上的掛鐘。「說是傍晚五點，現在都五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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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點頭，「遲到先扣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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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笑了一聲，「要是以前，就直接淘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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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還沒回應，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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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有一定要跟他們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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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窩在陽臺角落的鐵椅上，低頭插話，手裡在剝牛奶糖的糖紙。他剝好一塊扔進自己嘴裡，很自然朝另外兩人搖了搖糖果盒，問他們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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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問題，在陳子澄接到消息那晚就跟林晴河討論過，結論是先見過人再說。他們特地配合對方有空的時間，約這種不早不晚的時段，林晴河還專程把打工排開，結果應該最早到的人現在仍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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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兩人同樣搖頭，婉拒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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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牛奶糖，陳子澄順口問了句：「Kiki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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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收起糖果，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十分鐘前跟我說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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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這邊也有人臨時有事耽誤，陳子澄抽了一口菸，做出決定：「再等等看，吉他手六點還沒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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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故意問：「大老闆的兒子耶，沒有特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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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吸了一口菸，把煙氣朝鼓手吐，「多了一小時，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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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陳子澄你真的很沒水準！」連忙揮散二手菸汙染，楊國濱邊罵邊搖頭，餘光掃到樓下。「喂！那個是不是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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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夕陽尚未落下，商業區的燈光已紛紛點亮。黑洞唱片的大樓門口站著一個穿鮮紅色蘿莉塔洋裝的人，正和一個穿學生制服的男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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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的八卦雷達嗶嗶叫，「喔――有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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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湊上前，擠在陳子澄身邊，探頭往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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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高看不清楚，我打個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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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過去響了幾聲之後，就看見樓下那個紅洋裝的人接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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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夾著菸，示意林晴河把人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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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Kiki進到會議室，連同剛才那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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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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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洋溢的大男生爽朗地跟眾人打招呼，笑起來有兩個迷人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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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笑瞇瞇地問：「你同學陪你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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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忍不住吐槽：「Kiki大二了，那男生是高中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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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那身制服，是明星高中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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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開口跟大家解釋：「我們是在路口碰到的，他好心帶我去藥局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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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想起貝斯手遲到的原因，上前關心，「你說你碰到小車禍，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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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一起來面試新成員的Kiki快五點時打給林晴河，說過馬路碰到紅燈右轉的車子，跌了一跤，會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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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拉開椅子，把特地背來的貝斯放好，「幸好琴沒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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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問你有沒有受傷！誰管――」林晴河難得對Kiki大聲說話，被旁邊的陳子澄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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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自家貝斯手只是手肘擦傷，且已經上過藥無大礙後，陳子澄轉向旁邊的高中生，「薛賜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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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高中制服的陽光大男孩拉開另一張座椅，把肩上的琴袋放在Kiki的貝斯旁邊，打開琴袋拿出吉他放在會議桌上，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簽字筆，恭敬地雙手遞給陳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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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燈神你好。我喜歡你很久了，可以幫我在琴上簽個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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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句喜歡，林晴河的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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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沒注意到主唱的異狀，他全神貫注地看著那把據說全球限量五十把的Slash親筆簽名版Gibson，口氣難得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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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Slash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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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點頭，理所當然地回：「Guns N' Roses和Velvet Revolver 的吉他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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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點點頭，忍不住再確認：「你要我簽在他旁邊？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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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笑得陽光燦爛，「對啊。我剛說了，喜歡你很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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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清楚雙方根本天差地遠，但能被這樣盲目崇拜依舊讓人非常虛榮。陳子澄接過簽字筆，拔開筆帽彎腰正要簽名，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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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站直，朝薛賜賢發出挑戰：「簽名可以，先彈一段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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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毫不扭捏，「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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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刷弦試音後，是一段有點印象，又一時想不起來的吉他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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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屬於任何一首槍花或絲絨左輪，或是其它英美搖滾團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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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告一段落，現場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最後居然是Kiki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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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Driver's 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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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果！」薛賜賢笑得很開心，對Kiki說：「我就說我們很有緣！妳看，只有妳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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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有些侷促地抓著裙襬，「因為我日音聽得比較多，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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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偷偷湊到Kiki旁邊，「我好像聽過，但想不起來……哪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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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林晴河，Kiki自在許多，他解釋道：「L'Arc的歌，ark那張。MV是飛車搶劫。你還說最後一幕車子衝出懸崖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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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林晴河才想起來Kiki確實分享過這團的幾張專輯給他，甚至說建議他可以學習

主唱的唱法。雖然他偷偷練習過幾次，覺得這團的主唱根本是天賜美聲，不是凡人能參考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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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高中生背著Slash的限量簽名琴，solo卻彈了日本團的歌，陳子澄和楊國濱交換一個眼神，同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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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達標，品味也不錯，重點是不拘泥不設限，更有未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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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決定成員是大事，單憑一段不按牌理出牌的solo還不能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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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拎起自己的琴袋，朝預定的第二吉他手說：「不介意的話，我們整團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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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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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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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風情的腹鳴聲打斷共同演奏的熱血時刻，眾人循聲把目光落在那個發出噪音的兇手身上，而後，默默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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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在場年紀第二小的人，正值成長的青春期，一天五餐也是剛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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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似笑非笑地嘆了一聲，伸手揉了揉林晴河難得害羞低下的頭，「聽說這裡的員工餐廳不錯，我們先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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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朝眾人招手，「走，我帶路！這裡的紅燒排骨飯超好吃！我每次都點兩盤！還有牛肉麵也是，師傅還拿過牛肉麵節的清燉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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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餓的人也因為他眉飛色舞的介紹覺得饞蟲蠢蠢欲動。一行人邊聽邊吞口水，跟著如數家珍的薛姓導遊離開會議室，前往員工餐廳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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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為天，再重要的事，吃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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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名琴是2018發售，但就是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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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還是沒趕上死線且很短小orz

這陣子再努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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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Chorus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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