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環 - 4 | Penana

米娜拿到魔力迴路後，看著那條佈滿奇異紋路，有二十六顆透明圓孔的玻璃垂體，摸起來軟軟的，像橡膠一樣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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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遲疑，下定決心，放入口中咀嚼，魔力迴路沒有味道，但口感和吃橡皮糖沒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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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吞下去不久，米娜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魔力迴路，從那個泛著綠光的圓孔吸收了一級風屬性迴路，合二為一，成功點亮了第二顆圓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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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成功進階到二級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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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感覺到少許異樣，是發現了自己魔力沒有太大提升，至少沒有到剛才那名女生的程度，身旁的米莉也遠比她要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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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成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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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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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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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的，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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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米莉回應，台上格雷萊卡見眾人已經選擇得差不多，鏗鏘有力的嗓音，再度傳遍體育館，他身旁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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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開始魔法測定，我身旁的是測試人偶，能對打中它的魔力數值化，一百分是特等班最低合格線，上等班是七十，中等班是四十，四十以下全部次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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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值沒有上限，但是特等班名額只有六十個，換句話說，即使過了一百，數值高的依然會把數值低的擠下去，成為上等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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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差一分也沒有酌情的可能，九十九就乖乖去上等班，六十九，三十九如是，現在叫到名字的開始朝人偶施放魔法，艾爾格林・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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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搬走風之巨石後，取而代之是人偶放到剛才的位置，第一個被叫到名字的男生上前，伸出手掌，翠綠色光芒匯聚在他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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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魔力集中到最高點之際，他對人偶放出了靈風魔法，氣流一下子從他手心迸發而出，但魔力並不像平常的靈風魔法那樣發散出去，吹拂出強勁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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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這是集中於一點再發射，類似空氣炮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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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吃一驚之餘，同時恍然大悟，這是讓人偶能夠充分接收到魔力的技巧，算是一種小小的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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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彈打中人偶後，沒有大家想像中倒下的畫面，只是平淡無奇的抵消了攻擊，在頭上顯示出七十四的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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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真的假的，那種程度的魔力只有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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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的喃喃自語，仿佛是全體新生的內心獨白，普通人別說匯聚魔力這種高級技巧，光是放出魔法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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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們終於切身體驗到微風之息的嚴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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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倒在地上，正揉著肚子的阿諾嘟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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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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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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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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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以最大限度擊中人偶的面積為前提，集中魔力簡直是最差的選擇，還不如三百六十度圍繞著人偶發散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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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是用魔法打中人偶，但人偶全身都能吸收魔力，像剛才那位男同學集中魔力的話，就只有前端擊中的部位能算到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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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著眼點應該是在一次攻擊裡，盡可能擴大擊中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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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這道題目重點不是在魔力上，更多的是考驗思維本身是否足夠靈活，以及有沒有賭上自己前途的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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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是個突然捂住肚子的中二病，但人還是挺好的嘛，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米莉・吉塔，她是我妹妹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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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太失禮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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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是稱讚我還是貶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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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都有，不過你應該和米娜挺合得來的，畢竟我妹妹今早才說有道光飛入她手背，真是的，我怎麽不知道現在流行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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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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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入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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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後手背出現了一個正在燃燒的金色圓環，唉，也許真如米莉所講，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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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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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同學沒有回應，這讓正在觀望台上釋放魔法的兩人，疑惑地扭過頭去，但那裡並沒有露出淡淡微笑的男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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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阿諾，死死盯住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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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麽了？中二病終於有共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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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那種奇怪的共鳴！！阿諾同學，請不要誤會！我沒有那種裝模作樣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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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因為我也沒有，總之先專注眼前的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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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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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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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子，終於輪到米莉，面對這種場合，她昂首挺胸，屏氣凝神，和第一位男同學一樣伸出手臂，將魔力匯聚到她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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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集中於一點，而是整張手掌上，其後等到集中到最高點，周遭躁動翻騰的風之魔力，吹拂得她金色長髮不停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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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明明阿諾同學你的觀點很正確，為什麽米莉還是集中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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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對自己能力很有信心的類型，而且應該是思考過後才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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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長槍如果想貫穿敵人的話，不需要強化整支長槍，只要用魔力強化槍尖就足夠了，前者消耗的魔力與後者大相逕庭，然而最後結果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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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得出了與阿諾不同的答案，她也毫不懷疑自己想法，且有付諸實施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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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準時機，她手掌轉為手刀狀，朝人偶揮出了一道碧綠色的凝實風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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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風刃最頂端位置，是聚集最多魔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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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集中也有集中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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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月牙狀的風刃斬在人偶上，斬擊立即被吸收，但強烈的衝擊仍然使它搖晃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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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後，人偶頭上顯示出二百三十六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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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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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馬馬虎虎啦，米娜也肯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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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推移，一個又一個新生上台施展魔法，有人超常發揮獲得高分，有人拼盡全力也不及別人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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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們則坐在後台，通過魔導具將這些畫面一一看在眼內，所謂汰弱留強就是這麽一回事，他們對此沒有抱有一絲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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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與其讓不成熟的學生畢業，然後奔赴最前線送死，還不如扼殺他們的天份，送去『匠士』那裡接受培訓，再不濟也不至於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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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卡洛，是這一屆的導師之一，她左手奮筆疾書，把新生的成績一一記錄在案，同時右手正在趕著明天要報告的計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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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人教師的她，自然得包攬所有繁瑣的工作，今天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光是應付眼前堆積如山的工作量，她就已經快發瘋了，根本沒有空閑理會什麽魔力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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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位軟弱怯懦，膽小得像小動物的女生，畏畏縮縮的走到人偶面前，伸出手掌，展現出和之前那名風刃少女相同的魔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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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特等就是上等，最差也只會中等，唉，那群禿頭怪就會把次等班分配給我，還說什麽是個取得經驗的好機會，我真是謝謝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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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學生成績的表格，四十分以下的依舊空白，畢竟凡是有能力來學院的人，不會特地前來丟人現眼，展示自己實力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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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連品質最差的煮食用魔導具，都能輕鬆暴打四十分以下的魔力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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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等班什麽的，大概只是個噱頭而已，是一個讓學生們奮起直追，不斷向上游的點綴，沒有人真的會進入這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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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現在早已放空思緒，一心打算完成報告書，然而，本該喧鬧的體育館，不知為何忽然鴉雀無聲，她抬頭發現所有人愕然定睛於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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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站著那名怯弱的女生，以及她對面的測定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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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顯示的分數是，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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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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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的魔力輸出是個什麽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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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最低的魔力單位是一，是嬰兒出生時魔力迴路還沒成熟，隨手施展的魔力輸出，如果換算成是靈風魔法的話，那就是鼻子吸氣引起的氣流都比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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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名女生，只比嬰兒強了四分，連用力一點呼出來的氣都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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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同學，要不要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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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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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不覺得格雷萊卡會同意，因為對他來說規則就是規則，正如他方才說的那樣，沒有酌情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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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側眼瞥了格雷萊卡一眼，看到那個鐵公雞，居然閉上眼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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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生得到第二次機會後，凝聚魔力，等到魔力集中到最高點，她再度揮出手刀，那枚月牙風刃回應了大家期待，斬向了測定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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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道風刃如果不用力瞇起眼睛，聚精會神，全神貫注來看的話，大家甚至不知道她原來已經施展了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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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那道風刃僅有指甲大小，遠望有什麽綠色東西飛向了人偶，然後人偶頭上就顯示了和之前一樣的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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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列恩・迪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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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連忙翻找她的資料，急不及待地準備好『匠士』的出路和入學概覽，她自己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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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緩步回到米莉身邊，令她垂頭喪氣的是，沒有一個人前來嘲笑她，按照正常小說套路，這時應該要有成績好且趾高氣揚的學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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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不用在意，肯定只是發揮不好而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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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在一旁安慰道，但她很快發現自己妹妹的眼神閃爍著奇異光芒，透漏出一種近乎狂熱的憧憬，四處張望似是在尋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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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犯傻發病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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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姊姊，接下來肯定有絝紈子弟，或者是貴族大人前來數落我一番，然後我就會在大家面前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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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吉塔，作為米莉的妹妹，在姊姊的耀目光芒下，時常讓人下意識的認為她沒有存在感，但只有米莉本人知道，自家妹妹不過是發病時機未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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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小時候在季風南街時，她就發現自己妹妹不愛外出玩耍，相反是喜歡窩在公共圖書館，看很多米莉認為晦澀難懂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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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耽美，霸道總裁，鬼畜眼鏡，通通都是她看不懂的詞語，然而當她長大後才明白，托莉說得沒錯，自家妹妹本質就是個腦袋裝著黃色廢料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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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白擔心你了，還以為你會因為成績不好才沒精打采，竟然是那一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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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邊是指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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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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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一下～請問是米娜・吉塔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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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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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別著名牌，上面寫著潘娜朵尼・卡洛的教師，棕紅的蓬鬆長髮，臉上掛著濃濃的黑眼圈，酒紅色瞳孔雙目無神，精神萎靡，仿佛已經連績加班一個月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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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抱著一疊資料來到她們身邊，開始談起轉入匠士的話題，但她們三人都沒注意到，阿諾那道直勾勾盯著米娜的審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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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下眼簾，仿佛已經在心中得出答案，而正好測定終於輪到阿諾，沒有和她們說一聲，阿諾默默走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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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潘娜朵尼・卡洛，是教師之一，吉塔同學，你有轉去當匠士的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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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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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匠士對魔力沒有要求，入學條件也非常寬鬆，你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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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士是專門打造魔導具，也是利用魔導具戰鬥的十三王牌，除了對體力有要求外，基本上是不需要魔力的，因此他們是公認最安全的十三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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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從軍的話，入學後同樣可以選擇商業匠士，是很多沒有魔法才能，又不打算上前線拼命的人的不二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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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和米莉一起當冒險者，我想有保護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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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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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塔同學……你知道一個月後的考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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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選擇當士兵還是冒險者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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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兩者均設有不同的考試，每年栽在這裡的新生有八成，剩下的兩成，也會被接踵而至的訓練弄垮精神和肉體，最後成功畢業的人，只有半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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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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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想打擊你，而是我們已經看過太多成功畢業，但剛上戰場就死掉的學生，無論是冒險者還是士兵，他們都是需要抱有覺悟，才能撐得下去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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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的目標是當上冒險者，換句話說，要是沒有與之相稱的能力，那她只會拖米莉後腿，米娜聽後低垂眼睛，思考片刻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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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匠士也可以當冒險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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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但我從來沒聽說有人這樣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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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很詫異這位新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因為無論是商業匠士，還是軍用匠士，兩者同樣待在不會有危險的後勤位置，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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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米娜苦笑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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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一個月後的考試失敗了，就去當第一個匠士冒險者好了，誰叫我沒有魔法才能，又想幫上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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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我愛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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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情緒激動的抱了過去，怪異的是，她們三人發現米莉的聲音，竟然響徹整座體育館，猶如又一次上演剛才寂靜無聲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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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娜朵尼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把視線移到台上，一名黑髮少年剛剛完成測定，他對面測定人偶頭上顯示的數值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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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她體內的毛細血管全數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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