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喧囂外 - 身世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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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身世

貴妃發芽

Jan 31, 2024

121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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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段俞工作辦完時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夕搖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他的外套睡的入迷，他悄悄的將她抱起送到車上，回家以後夕搖還在熟睡，也許身上有著他的味道總是會令人安心。

水流聲漸小，夕搖迷迷糊糊的起床想上廁所，聽著廁所也沒聲音開門就進去了，裡面霧氣瀰漫，地板的溼滑讓她踩空，一隻手突然扶住她的腰。

「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在這」

夕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才想起最後是在公司睡著的，瞪大眼睛才發現眼前的男人還在洗澡自己就跑了進來。

「嘿嘿..我等一下在進來」

轉身正準備走時被段俞用手撈了回來，男人身上的熱氣緊貼著她的背，原本就穿著緊身裙子的她衣服被沾濕以後身材更加透明。

「羊入虎口，哪還有逃出的機會呢」

咔，廁所門被關上，熱氣蒸騰，煙霧繚繞，密閉空間使得聲音被無限放大。

「這種衣服不能只穿給我看就好了嗎？」

「我..我本來就是..就是穿..穿給你的」

大水沖刷，夕搖包的跟蟬蛹一樣被抱出來，她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

「我明天還要上課..」

…..

時光飛逝，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他們兩個依舊如同剛在一起時一樣甜蜜，辦事效率仍然嫻熟，而夕搖也畢業了，上了一所自己喜歡的大學，遇到了可以交心的姐妹，段俞的公司也蒸蒸日上，在國內是一等一的大企業。

而今天是夕搖大四的開學日，也是他們的四週年紀念日。

「去學校吧，放學以後我來載你，我訂餐廳了」

「好」

夕搖站在車外和段俞揮手告別，跟四年前比段俞的臉上多了更多的男人氣息，而夕搖也變得越來越仙，現在兩個人的追求者人數不相上下，不過每當這時他們都會和對方說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男/女朋友了」

「搖搖！！！我好想你啊」

一瞬間一個女孩撲到夕搖身上，她是夕搖的大學同學，黃心由，她也不是不知道夕搖幹的那些事情，不過她總是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和夕搖交心，夕搖也曾疑惑的問過她，而她總是對她說

「嗯..那又怎樣，好朋友嘛～怎麼會去忌諱對方」

夕搖也不在乎她怎麼想自己，反正如果事情曝光在把她殺了就好，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事情從未露出，雖然夕搖到現在也不是完全對她放心，不過至少有一個朋友能聊聊天，也不是件壞事..

兩年前—

她們兩個在外面訂了間小飯店住，黃心由酒量不好，喝了兩杯以後便醉的亂七八糟，酒後吐真言，她一股腦的就說了一些事出來。

「我跟你講，我和你當朋友，我願意，我也開心，但八成的願意和開心當中也參雜了兩成的報答」

「喔？你要報答我什麼？」

「不是我..不是我..」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慢慢流了下來，這一幕讓夕搖感到惶恐

「怎麼了？你哭什麼？」

「我本來不知道的..但，但我確實需要謝謝你」

「蛤？？」

「可是我不能說..你只要記得，你永遠可以信任我，永遠永遠」

「行行行」

「那個..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嗯哼」

「為什麼有時候你的國中同學見到你和你男朋友時都會說你們是兄妹啊..」

聽到這夕搖心臟縮了一下，她也是會不安，不安別人知道他們曾經也是名義上的兄妹，不安別人厭惡的眼光，她不是害怕自己的未來，她是害怕自己會讓段俞的生活產生壓力，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被黃心由看在眼裡，她真誠的握著夕搖的手說

「別害怕，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對你有任何負面想法」

「他..確實是我的哥哥，不過！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就是..就是名義上的」

夕搖慌亂的解釋著一切，她不敢抬頭看黃心由的眼睛，她怕抬頭以後迎來的就不再是剛剛真摯的眼神，而是噁心，荒唐，愚蠢。

「喔～真好」

夕搖抬起頭來看到黃心由的表情，是羨慕，是浪漫，是幸福。

「真好..嗎？」

「不好嗎？你們每天多甜蜜啊，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嗎？就是名義上的而已，那你也不用在乎什麼啊，受到所有人祝福的愛情不是很浪漫嗎？」

是啊..夕搖從來沒想過這種結局，第一次有人告訴她祝福，浪漫，公開，她自己都不曾去想像過著一切，可是有人在替他們的未來想像，是甜蜜的，是快樂的。

「謝謝..謝謝你」

「哎呀你要哭什麼，愛情本來就是坎坎坷坷的，沒經歷過風雨怎麼看得彩虹，但是我很好奇你們的故事，為什麼你們明明不是兄妹卻變成了兄妹，那你們的父母呢？」

「這些事真的說來話長，我六歲時，我的父親因為長年毆打我母親，最後她被打死了，而那個人渣卻在不公的審判中只拿了三年刑期，出來後卻逍遙快活起來。過程中我是被我奶奶收養的，她很愛我，但他卻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回來沒錢就找我奶奶要，我奶奶沒錢他連一個年長的人都下的去手，我不希望再發生像我母親一樣的憾事，我動手了。雖然後來奶奶還是離開我了，可我發現血液的噴濺會使我快樂，那年我十歲，但我不想變成壞人，那我就去懲罰那些壞人，被害者需要我，而我需要那些施暴者，這都只是各取所需，不會有任何把這些事散播出去」

「那後來呢？你怎麼認識你男友的」

「我在孤兒院被他發現，那時我手上沾滿紅色顏料，他愣愣的看著我，我們兩個眼神交會時的一瞬間便知道對方靈魂深處的樣貌。後來他母親來領養我，我認他做哥哥。不過他母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同樣都是女性，她卻可以為了錢眼睜睜的看著十幾歲的小女生被四、五十歲的男生買走，最後他母親因為欠下高額的高利貸被追債的人打死。他當著那些人的面將他母親內臟挖出，淡淡的說：『這些器官拿去賣，你們還有得賺』那時他十八歲，我十三歲。五年後，我十八歲，他二十三歲，我們在一起了」

「哇塞..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你說荒謬嗎？兩個湊不出一個完整家庭的瘋子，最後居然還在一起了」

「我只能說太牛了，但為什麼你沒有隨他姓段啊？」

「他不姓段，我也不姓夕」

「啊？那你姓什麼？」

「我原本姓魏，魏夕搖，他原本姓徐，徐段俞，但我們都不想要有父親這種噁心的姓來每天告訴我們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所以在那時候我們就已經不再說自己的姓了」

現在—

「搖搖～我好想你～」

「哎呀，搞的好像幾百年不見面了一樣，走吧差不多要上課了」

鈴聲響起，教室裡坐滿了學生，一看就是剛開學大家都篤定教授會點名，也不辜負他們期望他確實也點名了。

「黃心由」

「到」

「茹予」

「到」

這個聲音讓夕搖愣神了一秒，因為她不可能會忘記這個聲音，當年在辦公室發瘋的女人。

「夕搖—夕搖？沒來嗎？」

「啊？到！我在這」

她們剛好坐在斜對面，茹予這時聽到聲音回眸盯著夕搖，她對夕搖莞爾一笑，用口型說了句

『放學見』

夕搖是有點疑問為什麼她還在這裡，不過她的出現也並沒有讓她感到恐慌。

鈴聲響起，所有人的精神比起上課時多了百分之百。

「搖搖我還有事先走了喔，四週年愉快」

黃心由俏皮的說完以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夕搖看著她這樣快樂的樣子心中不免也替她開心，至少自己腐爛的生活，沒有影響到真正愛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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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木柚子(ゆ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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