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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章　小皮球的演唱會

希羅 希羅
Feb 22, 2024 107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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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烈的氣氛、絢爛的燈光、鮮明的節奏、震盪的空氣、激昂的歌詞，小巨蛋裡正進行著無比熱情的演唱會，台上歌手與台下觀眾都嗨到了一個極致。

　　「ＯＨ！ＹＥＡＨ！」

　　站在升到半空中的舞台，歌手倫岡正肆意大喊，近兩萬的聽眾也隨之大吼，所有人都感到胸腔正隨著音響的節奏共振。

　　「ＯＨ！ＹＥＡＨ！」

　　倫岡正那一聲聲的呼喊，將所有歌迷情緒不斷地推向更高點，場內燈光越發的魔幻與炫麗，所有人高漲的情緒似乎融為了一體。

　　「ＯＨ！ＹＥＡＨ！」

　　小巨蛋內的聽眾已經壓抑不住自身熱情，無視周圍『禁止起立』的標語，越來越多人從椅子上站起，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躍與大吼。

　　「ＯＨ！ＹＥＡＨ！」

　　然而有這麼一個人，他一臉愉悅地坐在原位，拿著閃光拍手器不急不緩地揮動。

　　在周圍近乎陷入瘋狂的人們裡，那人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手中的拍手器也讓人感到有些敷衍。

　　「ＯＨ！ＹＥＡＨ──」

　　那猛地拉上去的高音，將小巨蛋內的氣氛推到了最高點，歌手倫岡正喘著粗氣、張開雙手接受著所有人的掌聲與歡呼。

　　但在這歡聲雷動的時刻，那個人唯一的變化，也只是稍微加快了拍手器的揮動。

　　「ＯＨ！ＹＥＡＨ──ＹＥＡＨ！謝謝大家！」倫岡正上氣不接下氣，但依舊保持著爽朗又開心的笑容，對著所有人揮手說道：「今天的表演就到此結束！謝謝大家今天來聽我唱歌！回家路上要小心喔！聽到沒有！」

　　無論男女都發出尖叫聲，吵雜的尖叫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統整成了一句話，可以說是所有歌迷們不約而同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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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可──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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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歌迷們請求下一首歌的呼喊聲，像個大男孩的倫岡正露出苦惱的笑容，按著耳麥似乎是正在詢問。

　　過了一會兒，倫岡正對著所有人說道：「那今天就為熱情的你們，多唱一首！」

　　小巨蛋內的歌迷們激動地高聲尖叫，甚至產生了建築物微微搖晃的錯覺。

　　「接下來，我們開放現場歌迷點歌！就……」倫岡正環視了一圈，指著自己最近的一名歌迷說道：「就是你了！來！上台來告訴我，想聽我唱什麼歌？」

　　那名觀眾起身、快步上台，而在台下那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男子，看著上台的歌迷背影，臉色微微露出一絲疑惑。

　　「這人怎麼看起來……動作好僵硬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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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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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袋裡的手機產生了震動，男子下意識地接起電話大聲地說道：「喂──找我什麼事？」

　　『王庚，你這大偵探明天有沒有空？這裡有幾件案子要麻煩你。』

　　「陳局長啊？明天沒問題啊。」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王庚，你那裡怎麼這麼吵？』

　　王庚無奈地大聲喊道：「晚點打給你！」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並迅速發了簡訊給對方，說明自己正在聽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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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這位可愛的小姊姊，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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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聲音將王庚的視線吸引回台上，只見倫岡正正將麥克風舉在那名幸運觀眾的面前，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而看著大螢幕畫面的王庚，打量著那名上台女性，臉上略為有些怪異。

　　「這是化妝畫出來的嗎？」王庚有些驚疑的自語道：「幹嘛把自己畫得像個死人？」

　　似乎沒有對焦的雙眼、蒼白的肌膚、古怪又誇張的笑容，僵硬的肢體動作讓人看得十分怪異。

　　而並不是只有王庚這樣想，當這名女性的容貌出現在大螢幕時，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一瞬。

　　「我……」這名女性發出的聲音沙啞又乾癟，用像是砂紙摩擦發出的聲音說道：「我想……點這首……歌。」

　　一分鐘前會場裡熱烈的氣氛已經消失無蹤，倫岡正也感到不知所措，但他立刻就想將氣氛帶回，爽朗地說道：「看來這位小姐姐已經迫不及待了，那你想要我唱什麼歌呢？」

　　那女性緩緩地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倫岡正，在對方將紙條接過去時，發出了幾聲急促的氣音。

　　王庚神色古怪，他總覺得那女人似乎是在笑。

　　倫岡正接過紙條攤開，迅速掃了一眼後驚詫地說道：「哇喔！這是你自己寫的歌詞嗎？雖然有些黑暗與獵奇，但我還滿喜歡這種感覺呢！」

　　但那名女性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逕自走下台階、離開了舞台，留下了有些錯愕的倫岡正。

　　「好、好的！真是一位害羞的小姐姐呢！」倫岡正又看了眼手中的紙條，接著對所有人說道：「這個小姐姐點的不是我的歌，所以我將為各位獻上今天的最後一首歌，《晚安，夜繁華！》」

　　剛才冷卻的氣氛再眨眼間再次爆裂，所以人都將剛才的異常拋之腦後，只有王庚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名離開舞台的女性。

　　「咦？」

　　王庚發出疑惑的驚呼，因為他的視線明明一直緊盯著對方，但對方卻毫無徵兆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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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為了滿足剛才的幸運觀眾！」倫岡正拿著那張紙條，對著所有人大聲喊道：「我會用童謠的方式跟旋律，唱完這個觀眾自己改編的歌曲！為你們帶來一首短短的黑暗驚悚風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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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庚心中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事了十多年偵探的他，忽然急切地想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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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皮球，香蕉油，滿地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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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岡正用著熟悉的旋律唱出，王庚聽到這耳熟能詳的童謠猛地一愣，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地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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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皮球，相交遊，滿地人頭笑咪咪，撕血肉、灑血跡、一拍、一響、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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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內也漸漸停止了歡呼，似乎是被這獵奇的童謠改編給嚇到，搭配上倫岡正身後伴奏所演奏出的詭譎旋律，王庚心底產生了一股淡淡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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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頭，淌屍油，滿地皮球真滑稽，吃人肉、喝人血、哥哥、姊姊、陪我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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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庚已經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迫切地想離開這裡，也不清楚那沒來由地心慌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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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頭，是皮球，萬千人頭藏一球，快找頭、快找球、皮球、人頭、滿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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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岡正唱完，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鴉雀無聲的會場，正準備要馬上進入最後一首歌帶起氣氛時，這詭異的童謠又繼續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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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皮球，香蕉油，滿地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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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岡正愣住，因為自己已經沒有再唱了，而且現在唱歌的是一道清冷的女性嗓音，還略為地帶點稚氣。

　　但那死氣沉沉、毫無情感地聲線，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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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皮球，相交遊，滿地人頭笑咪咪，撕血肉、灑血跡、一拍、一響、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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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庚感到頭皮發麻，視線沒有離開過舞台的他，在倫岡正唱完的下一刻驚恐地發現，舞台中央憑空出現了一名抱著淡黃色皮球、身穿紅色洋裝的小女孩，彷彿她一直存在於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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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頭，淌屍油，滿地皮球真滑稽，吃人肉、喝紅血、哥哥、姊姊、陪我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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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清小女孩的臉，那乾枯、不似活人的長髮蓋住了大半張臉，在轉播螢幕上王庚只看見了長髮縫隙中，那咧開的鮮紅笑容。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前，王庚猛地衝向會場的出口，用力推開了門──

　　「……這他媽是見鬼了。」

　　王庚明明用力推開門衝了出去，卻在下一刻衝進了會場之中，看著轉播螢幕上正唱著童謠的詭異小女孩，他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砰。』

　　出口門關上的聲音，就像是令人絕望的喪鐘一般，似乎在告知眾人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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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頭，是皮球，萬千人頭藏一球，快找頭、快找球、皮球、人頭、滿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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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紅色洋裝的小女孩，雙手捧著的皮球扔到地上，抬起佈滿屍斑的小手拍下彈起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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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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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米蟲子 宅米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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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則：小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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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簡介
#1 楔子　小皮球的規則
#2 第一章　小皮球的演唱會
#3 第二章　童謠，何時停？
#4 第三章　歌聲停下後，開始了大合唱
#5 第四章　像鬼一樣的人
#6 第五章　觀察的推論，遵循的規則
#7 第六章　轉角的皮球鬼
#8 第七章　皮球鬼的皮球
#9 第八章　皮球鬼的頭顱
#10 第九章　童謠的第五句
#11 第十章　鬼則與化鬼者
#12 第十一章　藏在案件中的鬼則
#13 第十二章　木魚咚咚聲不停
#14 第十三章　小皮球，香蕉油，滿地開花二十一──
#15 終章　那靈異之地的童謠聲
#16 後記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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