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古文院歷經了一場竊盜案,當時已無靈識的古物損失最為慘重,原本在古文院休息的無名也在那場竊盜案中消失不見。
有關那場竊盜案,方諾說後續大部分文物其實已被追回,但還有少數幾件未能及時找回,其中就包括無名,無名的消失就是從那開始。
至於這個案件的主使者以及他的同夥也早被抓獲。
可這場竊盜案奇怪的就是竊盜集團並沒有多大的來歷,也沒有什麼靠山,而他們卻能剛好在古文院戒備較弱、大多幹部離開的那幾天進行有組織的襲擊、且到。
甚至他們對古文院內部的結構雖說不上精通,卻也不算無知。
諸多疑點讓古文院包含方諾在內的幾個主事者不禁猜測內不可能出了內鬼,又或者是與古文院密切合作的相關門院有人將消息走漏。
離奇的是,當古文院更進一步地與竊盜集團確認時,卻沒有發生任何蛛絲馬跡,竊盜集團經歷了測謊、肉體以及心靈的拷問都沒有得到任何與內鬼有關的消息,一切就如同竊盜團所認為的,是他們運氣好、能力好以及古文院太過不堪一擊而已。
無名從那場竊盜案後就再也沒回到古文院,古文院卻不敢隨意斷定無名的消失與竊盜案相關,原因無他,在無名進入古文院後的數千年期間,其實他不止一次自主地離開古文院,而且通常都沒有對任何人進行報備,當然,在後續無名也都會自主地回到古文院。
這次無名的消失,碰上了竊盜案,古文院的上層也沒把握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若為前者,確實不該驚擾整個聯邦;若為後者,那也不該打草驚蛇,所以古文院只能暗中調查無名的下落,卻不敢張揚。
而無名也在這次會談中告知了方諾真相,他,並非自主地離開古文院。
具體時間無名也不清楚,只知道再次醒來時他已經不再古文院內,連位置都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對他進行實驗,試圖抽取他的力量。
聽到這的方諾倒吸一口氣,而陸行之臉色也不好看的說,「我跟嚴老師…。」似乎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無名立刻打斷自責愧疚的陸行之,解釋道,「我知道不是陸陸,那應該是更早更早以前的事情,不是人類的做為。」
「是的,您和您的老師應該都是人類,要做到抽取無名大人的力量還要不被大人知道是誰,雖然這樣說有點冒昧,但這不是人類做得到的技術,所以行之大人,您別自責。」
兩人的安慰確實有效,不過陸行之卻不太習慣方諾這樣稱呼自己,可惜現在談正事,並不適合糾結在一個稱呼上。
「大人,那您的力量…?」方諾問。
「本來就被他封印了大半,而他試圖抽取的,哼哼!我就毀了。」
無名一點也不惋惜自己的能力,反而很自豪,聽到這的方諾似乎感到頭痛的捏了捏眉心,才表示沒問題的讓無名繼續說下去。
後來,無名因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關係又陷入昏迷,好不容易短暫甦醒,就是第一次見到陸行之的時候。
無名稱呼為命中注定的相遇,說到這的時候能從文字看出無名是多麼高興,他甚至很有興致的在文字旁畫上了幾朵裝飾的花以及一個笑臉來表達他的心情。
可惜這樣的好心情持續不到兩句話就告終,無名用著近乎草寫的字體來表達他對後來發生的事情有多麼不滿。
距離第一次見到陸行之沒過多久,無名就又再次從沉睡中清醒,他一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到當時那個男子,也就是陸行之,卻沒想到只來得及見到最後一面。
當時的陸行之已經昏迷許久,那個姓嚴的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辦法,讓陸行之處在活死人的狀態,並繼續進行著實驗。
可惜實驗一直沒有進展,陸行之再這樣下去離死亡也不遠,但姓嚴的確沒打算饒過對方,他在暗室放置了棺材,找來了氣態的防腐劑,打算讓陸行之這樣在沉睡中死去,成為一個標本。
無名聽到那個姓嚴的是這麼說的。
「不是我的,也不該是別人的。」
「只要還在我手上,遲早會成為我的。」
現場一片寂靜,方諾臉色沉重,陸行之臉色也不是多好看,只有無名敘述到這的時候立刻補上了瘋子這兩字,沒有人會會錯意,都知道這是在講那位嚴老師。
「往好的方向想,至少我們逃出來了,而我,還活著,不是嗎?」陸行之試圖想笑,可惜蒼白的臉色以及顫抖的雙唇讓他沒辦法做到。
「是,也不是。」
在回答的時候無名很難過,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沒來得救到陸陸你,我沒辦法把你喚醒,只能強行跟你簽下契約,本來是想試圖保住你,可是未經同意就要強行簽下契約太慢了,等我們簽好的時候,我只來得及用我的力量保住了你的靈魂,但肉體…肉體已經死亡,我又陷入了沉睡,再後來,陸陸你就都知道了,就是我們離開那個鬼地方的時候了,」
沉默又再次佔據了整個空間,只留下無名最後的一句話,對不起,依舊在此時顯得更蒼白的紙張上。
「所以,我……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陸行之從來不知道,說話需要花費這麼多的力氣,甚至勇氣,他原以為最壞的已經知曉,卻沒想到似乎是現在才開始。
「這部分,由我來說明吧!」看著無名最後的字依舊停留在對不起三個字上,方諾主動的擔下這個責任,「行之大人既是死亡也是活著,但您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另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那樣的狀態下結契,只要不要有意外發生,您將是永生。」
方諾原以為最後這段話可以彌補一下陸行之的心情,可沒想到陸行之依舊搖搖欲墜,絲毫沒有因為長生而感到一絲歡喜,這讓他原本想吐出口的恭喜,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從另一方面想,又不得不說,不愧是無名大人選上的契約者,若不能不被這些利益給迷惑,又如何讓無名看上眼。
「那現在的我算什麼?」陸行之似乎冷靜了些,可惜依舊發白的臉色與唇色出賣了他。
「目前看來,可以說什麼都不算是,但具體需要請行之大人到聯邦進行精密的檢查才能斷定。」
考慮到從無名的描述,使用在陸行之身上的東西並不像人類世界的東西,並且陸行之也不再算是人類的一員,方諾不得不在此時委婉地要求陸行之繼續留在這裡。
而為什麼不立刻轉移正式納入聯邦則是顧慮到那個所謂的內鬼,方諾並不希望陸行之在現在這個狀況貿然地出現在聯邦的公眾面前。
這次的對話就在這之後沒多久就告了一段落,不只陸行之受到了打擊,方諾也因為在最後得知為了救陸行之,無名幾乎掏空自己所剩的力量這件事,而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兩人走起路來都顯得搖搖欲墜,而被抱在懷裡的無名也沒有好上多少,似乎覺得這些事情自己也有錯,接下來的日子,無名對陸行之說什麼都離不開對不起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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