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有罪。」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3vIZmJXv
告解室的洞窗看不清晰，神父只能依稀看見一個男人的剪影。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sAFw9RNX
「說吧，孩子，神會原諒你犯的罪。」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I0tsqZqy
「神父，我殺了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n2BNDjBM
神父吞了口口水，沒有追問。這不是他第一次碰見有人告解殺人，但無論他聽見什麼，他都要求自己守口如瓶，他相信上帝自有安排。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svXdxADY
「我殺的是一個罪人，他罪有應得。」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h0C2Kq4W
「沒有人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就算對方是罪人也一樣，只有上帝能決定。」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0RtJqYE6
「不，神父你不明白，我說的是真正罪大惡極的人。他害死成千上萬的人，他讓這些人飽受折磨，在痛苦和心碎中死去。他無比邪惡，冷血無情，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uQUcv1jo
神父皺起眉頭。他懷疑自己是否碰上惡作劇，或是精神病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NnX7hjE4
「我不確定世上有這樣的罪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bTgF3fjk
「有的，神父，你知道真的有，你也認識他。」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iKdySGVn
「我很肯定我不認識這樣的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J1edNEsc
「你絕對認識，神父，我們別兜圈子了，你知道我在說誰，有能力讓成千上萬的人在痛苦中死去的只有一個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rRRRa2xN
男人輕輕笑了一聲。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cTPnn5Uu
「神父，我殺了上帝。」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pdBbWmtw
神父確定了，男人是精神病患。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hOJy1Fgm
「神父，你不相信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BApBEf94
神父沉默。他在想該如何結束這場告解，並考慮是否要叫救護車，男人顯然病得不輕。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ylnMAw9I
「我不怪你，神父，我聽起來很像瘋子，我明白。你知道我最氣的是什麼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NW9hxGut
神父決定了。他要叫救護車，聽說他們會把嚴重的病患關起來，他不想下次又在告解室碰到這個男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tb7oREC8
「我最氣的是我已經殺死上帝數百年了，整整數百年，但人類都以為他還活著，日復一日對他祈禱，把他掛在嘴邊，彷彿他從沒離去。」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fRxtHlNo
「孩子，上帝一直都在，祂從不曾拋下我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UjlvCs4j
「真的嗎？」男人又輕笑了一聲。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aVVp0mqY
不知為何，神父感覺這笑聲彷彿讓周遭溫度下降了好幾度。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3YbNukE3
「承認吧神父，就連上帝還活著的時候，他也從來不管人類死活，他放任你們受苦，從不回應你們的請求。上帝就是他媽的渣男，而你們這群信徒都是可悲的暈船仔。」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GtfY0uH7
上帝啊，救救這個迷途的羔羊吧，讓他回到祢的羊圈中，神父在心底禱告。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QSwdFDMD
「上帝的羊圈從來都容不下我這頭黑山羊。」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充滿駭人的壓迫感，「神父，我就跟你說上帝已經被我殺死了，你是哪個字聽不懂。」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yGk8KSnp
神父發現他的聖袍不知何時被汗水濡濕，他用顫抖的手在胸前不停畫著十字。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RwAJiuvm
「別怕，神父，我不會傷害你，我和上帝不同，我是個好人，你可以相信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OqqIPFAw
男人又笑了，笑得那麼歡快，笑得神父通體發寒。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WvKbfjQl
「神父，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我就破例給你看個證明吧，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上帝已死，而這數百年來陪伴人類的只有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XwHGYZVJ
神父低頭緊閉雙眼，全身都在顫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想離開告解室過。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QhrcSVU3
不知道過了多久，神父抬起頭，發現洞窗對面空無一人。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xdYx7rAG
男人離開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wnzfL92t
神父大大鬆了口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過了許久才有力氣走出告解室。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VjYAIU9i
神父蹣跚地走去地下酒窖，他需要酒精，很多很多酒精，現在立刻馬上。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vIRKx9qA
沒想到他卻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A5ySpu8B
一名男孩正在偷喝聖酒，被他逮個正著。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EHwOMGZu
驚慌的男孩摔破酒瓶，不知所措地低下頭。神父認得這名男孩，他有一雙美麗的湛藍眼睛，好幾次佈道時神父都看他看得出神。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v8dQvGtQ
「對不起，神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拜託不要跟我爸媽說，求求你了神父……」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FNgufUC3
神父的下體傳來熟悉的脹熱感，他緩緩走向男孩。你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xsS9ikEZ
忽然神父一愣，他好像聽見告解男人的輕笑聲，就在他耳邊，就在他心裡。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NPuFbg3n
一瞬間他全都明白了，沒錯，上帝已死──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YHqjBwUE
只有撒旦陪著我們，直到世界盡頭。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cMK1kf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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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寫AI上帝或AI撒旦，結果最後寫了一個沒有AI的告解故事。題外話，我很喜歡漫畫《岸邊露伴一動也不動》裡的一則短篇〈懺悔室〉，Netflix有改編動畫可以看，推推。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Lzjm7HD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