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往沼城的列車即將在二十個標準鐘後發車!班次114列車即將在二十分鐘後於月台514發車!請尚未入站的旅客盡快入站,安檢作業將在發車前的十分鐘前執行,若造成您的不便還請見諒!」
亞斯特拉大車站的月台廣播不斷重複撥放以上的資訊,警告著旅客若未配合它們的指令行事,所造成的損失必須由個人承擔,它們不必為了旅客的權利負責,它們只為國家—摩登負責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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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的穹頂被無數巨大粗壯的浮雕石柱支撐,拱形屋頂由拼貼的五顏六色玻璃所裝飾,透過玻璃照進車站的月台閃耀著無數色彩的光線,令途經的旅人也會被奪去其目光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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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可數清究竟有多少石柱支撐著穹頂,也無人可數清有多少人,多少穿著片鎧的衛兵在多少個月台與多少個列車出入口仔細檢查每位旅客身上所攜帶可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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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的衛兵十分專注於檢察,彷若一條條訓練有素的獵犬,能夠嗅出哪怕一絲絲的爆裂物或是違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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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任何不合規定的事物攜帶上了車,他們會使國家蒙羞,會使他們自身的榮譽愧疚。而顯然的,摩登國的衛兵顯然從來沒有使自己與國家蒙上陰影。
亞特斯拉大車站的石柱由數顆寶石點綴且每一根柱子上皆刻有一頭由黑色鬃毛的雄獅與雄獅下方交叉匯聚的細長寶劍與頂端有著五端尖細端點王冠的王貴權杖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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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石磚的縫隙也是乾淨令人害怕,美到像是不存在於世界,縫隙那怕一丁點灰塵都沒有。石磚本身更是會反射任何向它們投射過來的光源,使整個車站更加明亮,也使暫留於亞特斯拉的旅客們的內心看見耀眼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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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來過首都—亞斯特拉大車站的旅客無不被此等細心檢查背後顯而易見的榮耀與壯麗整潔的車站所折服與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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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我贏定了。」北武勝券在握的嘲笑著西功。
她的表情跟她平常懶散的感覺並無二致,但仍可以從中感覺到驕傲與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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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可不一定呢。五順子全出!」西功瞬間將戰局徹底逆轉,一臉滿意地笑著傻眼的北武。
他們二人在檢查隊伍中邊等待著輪到他們受安檢的時候邊打著傳統的聖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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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向來玩不明白這種卡牌的遊戲,他只是靜靜呆站在二人前等待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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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住宿錢要換妳出了喔。」西功高興地不忘提醒他們之間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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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知道啦。請不要提醒我那討厭的事情。」北武厭惡地低下了頭揹起自己的背包,但細長的精靈族耳朵卻還是因為輸了賭注而備受委缺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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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了這長達一個星期至一個星期半的車程而訂購一間有著舒適床板的車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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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期待成為B級術士後的第一次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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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大方的委託人,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訂了這樣一間他們過去從未體驗過的車型與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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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我們了,走吧!」德里提醒著二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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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為德里一行檢查的衛兵嚴肅卻又不失風趣的檢查使他經手的旅客皆帶著微笑與快樂蹦跳上古樸典雅的蒸汽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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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說,「請小心您的腳邊,女士。列車下面可能有著妖蟲在等著抓住您的腳踝對您惡作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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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士微微笑著,回應那份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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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那您們久等了…。哎呀,竟然是一名高大的魔族少年。」衛兵與剛剛的風趣截然不同,他開始變得警戒,他眼中的銳利好似西功隨時會做出某種粗魯或是危險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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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阿,魔族的少年…」
在衛兵尚未完整說出要求時,西功便將身上可看見的,不可看見的行囊與武器一一交給衛兵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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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明白的,先生。雖說這是種刻板印象,但我早已習以為常,請莫太過放在心上。」西功帶著微笑,嘴角藏著痛苦與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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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阿,上面的人總是要我們特別對魔族仔細檢查,對不住阿,對不住。」衛兵帶著禮貌與一絲絲如同衣服上脫落絲線般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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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歷史離我們已經過於遙遠,為何仍遵從著那根本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我真的…。」德里想為摯友報不平的心被總是被西功默默記錄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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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功也如過往一同,把大手輕放在德里的肩上示意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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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何我學治癒魔術的原因阿…你還記得吧? 」西功微笑著,只是嘴角不是剛剛面對衛兵淺藏的痛苦,而是對德里的安慰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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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老頑固們總是還認為魔族是邪惡、不可理喻的豬妖;那都已經過去上千年了—早就沒人記得那麼古老的戰爭仇恨,只有死人才會對仇恨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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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專心在你的檢查工作上!沃斯聖一兵!」某個身著銀色鎖甲,腰上別著一把長劍的軍官向著德里這邊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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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我耽誤各位太多時間,也說太多逾矩的言論還請三位見諒。請三位出示證件,包包已經檢查完畢,這是最後一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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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戴著手套仔細卻又迅速地檢查三人的B級術士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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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士證前面是術士本人的照片與級等,背後則是一個手戴光之戒的牧羊人與牧羊人深厚的一大群黑色羊群跨過荒蕪原野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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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上車吧。」檢查的衛兵回復到剛剛幽默愜意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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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的設計雖稱不上華麗但也足令人讚嘆。簡潔方正的隔板與柔軟的床鋪,還有窗外綠意盎然的草原也在炙熱豔陽下閃耀著更加光澤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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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古樸的衛浴設備稍嫌差強人意,但除之外;想必這趟火車旅途應該也是頗為歡樂且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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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搭到沼城的一個小型行鎮區—迪克拉湖區。信上寫道:目的就在迪克拉湖區深處,我已為諸位訂好旅社。諸位只要專心在討伐上即可,而諸位往深處走便會知道目標為何,祝諸位平安賦歸與武運蒼榮。」德里指著地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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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並非第一次讀此委託信,但德里此時卻感到不安與懷疑,是否該為這項不明的委託負責? 他們是否真的被數字所摘去了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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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看出了德里的焦躁不安
「沒事的,有我的治療術且北武也沒有在信上發現奇怪的魔力。我想我們三人一定可以的,沒問題。更重要的是,亞克哥也會稱讚你的。」西功對著仍憂心忡忡的德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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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但願如此。」德里聽了西功的安慰後放下些擔心,但卻又不願去想像他哥哥與他融洽相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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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克會稱讚我嗎? 我們已經多少年沒說過幾句像樣的對話了呢? 哪怕是一句簡單的:早安!—如此簡單的問候在這五年間都不再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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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被西功那句—更重要的是,亞克哥也會稱讚你的。所帶離了委託的中軸線,開始想著與亞克的過往交集。
「亞克那次與父親一起行動的委託中到底發生了甚麼?他為甚麼不願意告訴我哪怕那天的天氣等枝微末節的小事?他怎麼變了一個人,父親是被甚麼殺死的? 他為何這麼厭惡我與西功成為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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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呼喊把德里的大腦帶回列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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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德里!我們先來制定作戰計畫吧!」西功溫暖的大手放在德里的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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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的太多可不像我呢!我可是行動先於思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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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是個不會好好思考利弊的笨蛋呢。」北武打著哈欠,躺在靠近窗戶的床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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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時跟低慎那種令人厭惡的自傲感一樣呢。妳不會說話的話,麻煩請您閉嘴。」德里惱怒地命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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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敏銳—精靈的智慧。」北武眼睛瞇成一條線,側躺在白色床墊上,右手撐著她的鵝蛋臉,尖耳驕傲地上翹。絲毫不在乎他的語氣中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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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並未繼續與北武爭論,而是抓著北武的腳踝,強硬地要求她仔細聆聽與討論接下來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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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不要拖著我好嗎? 我可是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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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無欲者、自然的朋友。好了好了,不要在意那麼多雞毛蒜皮的小事吧。自然可沒脆弱到會被這樣擊潰吧? 」德里用著北武的語氣說,他反將了北武一軍並為此感到一絲絲開心。德里要西功也湊近,他開始說關於此次任務的詳細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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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出名了。這是打響名聲的好機會也是成為夢想的基石。」德里已經徹底收拾好情緒重新振作並開始構思可能遭遇的敵人與情況。
「跟過往一樣;我擔任前鋒,負責目視可能的危險與第一線的交戰;西功在我背後隨時緊戒著我們受傷之後的治療工作與第二線的交戰,而北武—最仔細、最全面的偵查與支援一樣交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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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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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看看那封委託信,我再更仔細觀察上面有沒有任何不尋常的魔力痕跡,或是可疑的墨跡。」北武向著德里所要那封神秘的委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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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把那封委託信交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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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北武不會漏看任何陰謀,雖然北武常把,「精靈天生敏銳,是因為我們與自然一起長大、玩耍…」這種對於自身種族的驕傲表現得淋漓盡致,但他十分清楚—那並非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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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確實比起他跟西功而言,更加擅長於分辨深層的針刺與更陰險的詭計,他們正是依靠這份感知危險的感官才能成為B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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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德殿下、貝伍殿下及奇奇木殿下
在下有一件相求
請仔細閱讀在下的請求
在下請求諸位討伐某隻困擾當地許久的怪物
怪物具備強悍的實力,唯有諸位能夠討伐
目的就在迪克拉湖區深處,我已為諸位訂好旅社
諸位只要專心在討伐上即可,而諸位往深處走便會知道目標為何
祝諸位平安賦歸與武運蒼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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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全文僅短短數語,始終伴著謙讓與尊敬;唯有不明的怪物和莫名的貼心使北武一如既往地緊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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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質很常見,遣詞很恭謙,筆也是十分常見的通墨。只有那些過於貼心的舉動令人懷疑,但最重要的是—上面沒有任何魔力的痕跡,連標點符號中都不存在魔力;光是沒有魔力的痕跡幾乎就可以斷定這是一封當地貴族或經常旅行此地的商人所委託的信。
北武如此思考,最重要的是—上面沒有任何魔力的痕跡,連標點符號中都不存在魔力,這個想法在她腦中最被她所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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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可以排除這是某個術士或會使用魔術的人所委託的,她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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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之前一樣,我認為這是封奇怪的委託,但我仍然認為這應該不會是某個術士或會魔術的傢伙委託的。但我有個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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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要改變一下我們的陣型嗎? 」德里順利猜中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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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使用木分身跟你們先行行動,並讓我的木分身在隊形中間,跟西功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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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呢? 一個人行動會太過危險吧? 而且讓西功在隊伍最後端不會使得我們任務失敗的機率更高嗎? 不會讓我們更加容易來不及接受治療和投身於戰鬥中嗎? 」德里十分不理解北武的想法,但西攻已經領略到北武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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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德里說,「那代表北武判斷我們要對付的目標可能不只一個或是那是個陰險的存在,一個狡詐到需要我們比他更狡詐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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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是多個狡詐的危險。我會在你們進入湖區十分鐘後進入,順著你們的魔力與我的木分身。我需要關注全局,記得嗎? 德里,你負責最前沿的戰鬥與第一情報的偵查;西功負責與你一同作戰和治療—我負責關注事態的變化並在最必要的時刻提供最關鍵的輔助,這才是我們三人能升上B級的原因,你不要跟我你可忘了喔? 」北武帶著平時的嘲諷向德里表示自己並不是不信任德里的計畫,而是這計畫仍需要些調整—這正是她在這支隊伍中最關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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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理解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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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沼城的車程上,他們仍晝夜不停地細修他們的作戰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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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蒸氣列車上的時間如弓矢般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山洞,經歷一片又一片的廣闊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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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多星期的車程很快就就度過了。與滿是高聳尖塔佇立跟由典雅計畫過後而建成的厚重石磚房與摩登國到處可見的草原截然不同的風景佔據了三人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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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依序下車,進入沼城車站的充滿濕氣的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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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
這是他們三人心靈同步時最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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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葉子、高大的樹林群、潮濕無比的空氣,因氣候潮濕溫暖侵蝕的無數建立於高樹處木屋都讓人明白這裡到處都充滿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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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之不盡的水在氧氣上形成一道道牆壁,有種阻礙生物呼吸的感覺在北武身上確切的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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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水而滋養出的巨大壯碩的果實、煩人的蚊蟲及當地人特殊的衣著讓北武這位來自北方深山的精靈族少女露出了與她相處多年的兩位朋友也少數見著的驚訝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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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耳朵開心地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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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見此微笑著問道,
「第一次來到水之國吧? 很少看見妳這麼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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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雀躍地回答道,「我從來沒見過如此滋潤的地方,不像北方那般嚴寒,也不像摩登國的古老建築那樣厚重,彷若隨時會壓死我;這裡的空氣—水,很友善。我對這裡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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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此時正跟一名穿著由特殊編織手法編成的輕便麻衣,有個濕潤狗鼻、毛絨圓耳的中年獸人族男性溝通、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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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木、貝伍,—斯多德先生,必想擬捫是這三位!跟請我來地,領到擬捫房去。(奇奇木、貝伍,還有—斯多德先生。想必是你們三位!由我來帶領各位到你們的房間去。)」獸人族男性操著北武所聽不懂的語言領著他們去委託主已經預訂好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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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的房間位於地面數公尺處高,這是因應雨季來臨暴漲的湖區所建成的特色建築結構。雖然都是木製,但水之國的樹木在長年與自然搏鬥的生存中發展出強悍的生命力與高度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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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木外層可以過濾掉雜質且直接吸收水分並轉化成它們所需的養分。此外當地居民也十分崇敬這些偉大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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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巨樹為基,以它們的葉為床,並以它們的果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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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北武及西功向那名獸人男性點點頭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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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常,待家。想請跟擬詢問事。有無干擾擬捫生活之潮?(非常感謝,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請問你,這裡有沒有一個令你們十分頭痛、困擾萬分的怪物呢?) 」德里打聽著可能有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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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題,只有主在—『大鯰』。(真是奇怪的問題,這裡只有湖的主人—『大鯰』啊!」獸人族男性用著看不懂事的小孩般的眼神回應德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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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補充,「對了,『大鯰』攻擊不可,主。屋『批可批』你們會庇佑被已準(對了,『大鯰』不可以攻擊,祂是湖之主。我們已經準備『批可批』給你們。它們可以保護你們。)」獸人男性十分慎重且嚴厲地警告外來的旅客,並將幾副魚骨飾品贈予三人,只是在放在西功手上時格外緊惕,帶著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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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待員用著濕潤的狗鼻在西攻身上遊走,想從中找出某種令他感到厭惡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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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鯰』? 祂長什麼樣子呢? 我們會避開祂的,這請您放心。」德里打斷獸人接待員的緊戒並向他保證他們決不會與大鯰有任何接觸與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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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鯰』體型碩大,大概有一棵大樹那麼長,嘴邊有十幾條白色的鬍鬚,傳說祂的眼睛具有靈性。跟奇克拉果一樣大顆。如果你們真的遇到祂了,『批可批』會被祂視為你們是良客的證據。祂會展現包容,甚至會幫助你們。」獸人男性邊說邊雙手緊握於胸前,目向充斥著水的天空望去虔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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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謝了,先生。我們會盡可能去避開祂,不去驚擾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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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我們的源泉,由水中誕生就要對水敬畏。這是我們的傳統,也是祖先們的教誨。」獸人族男性維持同個姿勢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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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與西功、北武討論後決定明天進入湖區深處。而今晚則在旅店落腳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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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委託可不能失敗… 我們可以的…德里在心中默唸,強化對自己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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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還不是雨季,沒有凶暴的水—爆走的天氣,更何況—大鯰,我們必須避開大鯰,牠是個這片湖區的主人。德里將背靠在木牆思考著獸人族接待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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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還真是熱情呢。送給我們好多果汁跟烤魚呢。還有這個。」北武高興地把玩著入住時接待員送給他們的魚骨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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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飾品的最末端是顆小小的白皙魚頭骨,魚的牙齒則連接著細繩從魚頭的右端連接到左邊。魚頭骨本身像是某種小型貓科動物的頭顱,另人稱奇,也人感到一種畏懼,一種對於水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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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可批—神的加持與神居的鑰匙,是水之國,特別是進入湖區的必備品。」德里將背靠在木牆,右腿挺起左腿半屈地在微弱天花板吊燈的懸掛下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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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驚訝地看著德里,「真不像你會知道的傳統呢,原來你比我所想像的更加博學。剛剛也是,你怎麼會說這裡的語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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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看了看北武,露出得意的表情說,「水之國對我跟西功而言就是後花園,是我們的遊樂場。整個區聯內部的國家的語言都十分相近,我聽的懂八成左右;但這也足夠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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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間木質地板上的西功則幫著德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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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德里的故鄉—雷之國,也跟水之國一樣,是區聯的成員國之一。是崇拜著自然元素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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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一邊整理武器與用品一邊脫下他從下車那刻起就未曾脫下的斗篷說,「然後我們一定要盡可能去尋找『大鯰』的蹤跡!要盡可能去避開祂,水之國除水之外最重要的信仰就是湖的主人—即當地人所稱呼的『大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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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著最敬拜的語氣加強最後一句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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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十分讓我還念呢,只是…」西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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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區聯成員,這裡也是這片大陸上最厭惡魔族的國家之一,這點直到現在仍未改變。」德里幫著西功把西攻的委屈與套上斗篷的理由展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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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聖軍上層與摩登的皇室們更加歧視魔族嗎?原來這是你剛剛一言不發的理由,還有那個獸人—他看向你時明顯的惡意與緊戒,原來是這樣嗎。」北武順著德里給出的情報得出了一個暫時性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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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沉著臉繼續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呢…摩登、這裡跟雷之國皆是在千年前的戰爭中,最飽受魔法侵擾之地。他們憎恨著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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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堅持學習不被允許學習治癒魔術的原因之一呢。不只可以翻轉他們對魔族的嗜血、殘暴的印象,更可以救助他人,我想不到有甚麼魔法比這適合我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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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嘗試振奮自己的心情對自己鼓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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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執著於過去,是對自然的不敬,自然不曾看著過去,過去是我們的死敵,是試圖把我們拖入絕望的死神;死神如風,風過無痕,而我們會讓風輕掠過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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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的智慧」,北武試圖擺出深睿智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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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睿智的精靈。」西功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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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幾個該好好休息了,明天可是我們大展身手,讓我們離夢想更近一步的戰鬥呢。不養精蓄銳可不行。」長途跋涉讓三人逐漸擋不住濃厚的睡意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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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默契地爬上自己的床鋪熄掉了吊燈中的火燭,在恬靜夜中進入美夢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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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日旭昇,陽光透過水的折射照進西功等人所居的旅間,水使本應悶熱的光變得柔和,不像摩登那般的壓迫或是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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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是三人中最早甦醒的,向來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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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於健康的要求十分嚴格,嚴格到他自己都會感到自豪與害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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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麻編織成的被子整理好,折成一個端正的四方形放置於麻繩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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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在簡單梳洗後,去叫醒仍困於夢境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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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德里…。快醒醒,早上了。北武也是,要出發了喔!」西功親切溫暖的聲音試圖喚醒仍沉沉睡夢中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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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再給我五分鐘…再讓我睡個五分鐘就好…。」德里於夢境與現實的夾縫中稱其為親母,因為這聲音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不論是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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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媽阿…。好了,快起來。」西功無奈地笑看著仍呼呼大睡的德里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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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德里仍未有起床的念頭,他轉而看向睡姿一向極差的北武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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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人家要熱牛奶…拜託了…」北武腳掌朝著由巨大堅固的樹葉組成,具有水國文化風情設計的天花板,臉部埋在舒服,但有點硬度的枕頭中間;躬起整個身子,腳掌幾乎都快碰到吊燈夢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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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燈有四條纖細但強韌的麻繩懸掛著裝有燭火的褐色圓球果殼。果殼十分堅硬且因火的薰陶而散出陣陣甜香;那是富含生命與好客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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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四盞吊燈且每盞的果殼顏色、大小甚至是品種都不太一樣,不過同樣的一點。是它們的兩旁都被開了數根蠟燭足以通過的開口及每盞燈殼上都有碩大水滴與仿似湖泊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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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在更深沉的夜晚中能因火的旺盛更加明顯,畢竟水國就是因水而生也因水而死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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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的腳掌靠近一盞亮綠色果殼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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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相處多年,一起度過多個夜晚。但北武的睡姿總是會令認識她的人感到好奇與詫異。曾有次她站在課堂講桌上,做出形似三爪鳥鳥爪的樣式,雙手斜上舉直,仰頭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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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連教授都驚訝到不知該叫醒她,還是放棄教學。
那是西功認識北武以來最有印象、最有趣的睡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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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的連身白色睡裙也因她奇特的姿勢而垂落覆蓋住她的面容並露出平坦的肚臍與胸部,還有一件白色的四角棉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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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樣才能睡成那樣阿…。好了,快起來,我也不是妳媽」,西功邊把睡姿奇特的北武搬下床一邊幫她把上下顛倒的裙襬擺回她正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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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功對於北武的身體並不感興趣,對他來說北武更像是個病人或是個需要照護的長輩,所以說那是一種基於同情關愛與摯友間的情感,也絕不可能昇華成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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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快一個小時,至少就西功的感覺。德里、西功、北武總算整裝待發,準備完成這項委託。
「我有時真覺得我好像你們的媽媽…」西功略顯疲累,顯然為了喚醒二人,他已經快把完成委託的體力與精神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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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阿!媽媽!」北武與德里轉身看向駝背彎腰的德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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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高達數公尺的木屋上吃過早飯,慢慢順著藤條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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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的接待員已在木屋下方靜待多時。他對著三人的魚骨飾品摸了摸,並轉身朝向湖的方向跪拜、祈禱並詠唱一段在場除接待員外無人可聽懂的經文後,再次轉向三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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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需要尊敬的,水向來對祂不尊敬的人不仁慈,而『批可批』會庇佑你們,是你們與水與大鯰交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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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德里接過接待員的善意後以手背揮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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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畫,德里與西功會先行進入湖區,北武則透過木分身觀察並在他們出發後十分鐘順著二人的魔力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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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帶上已被交付的禮物與自身的武器。以背影而言起碼是看不出恐懼的跡象;緩慢地涉入使人難以正常行走的泥寧,消失在由高大樹葉天庭之下的危險與未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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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要去攻擊『大鯰』,祂是這座湖的主人。傷害了祂。就連『批可批』也沒有辦法應付憤怒的『大鯰』。」的警告在德里與西功背後,並不確定有沒有被二人聽見的狀態下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