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魔女的陰謀 - 第七章魔女的詛咒（一）

雷爾諾德看著眼前沉睡的少女，心裡有說不盡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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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為她勞累，用高階治療藥水潑在她身上，現在奧莉菲亞臉上的瘀傷全然治癒，回復她原本的容貌。可是藥水治不了她面有菜色，少女骨瘦如柴，顯然是營養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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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對飢荒的事很上心，特別是自己住的地域，能幫上忙的地方，更是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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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奧莉菲亞是住在附近的恩卡特村莊，那個地方也受過飢荒問題困擾，可是有一天，他們自己解決了糧食問題，雷爾諾德也就無心追究，當時賑災大使過來拜訪，無謂自己越權搶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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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王都傳來米勒候爵被抄家滅門的事來。米勒家百來餘口，包括候爵本人，屍體也變得面目全非，最後她的屍首被掛在城門上，每天被人鞭屍，可謂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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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其中一個被寫死亡户藉的女孩，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些傷明顯是被人虐待所致，如此漂亮的姑娘被人辣手摧花，雷爾諾德義憤填膺，不管眼前的是誰，知道有這等殘酷的事發生，換作誰也會生氣，恨不得親手把那些畜生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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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雷爾諾德也說不出現在的感受，看樣子對方早就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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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雷爾諾德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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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的觸碰奧莉菲亞的手，突然間，他右耳的耳墜發出微弱的亮光，隨即，詭異的影象再次侵擾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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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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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從溫暖的被窩裡醒來，久違的幸福感甚至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回到過去家裡的日子。但當她看見眼前的少年，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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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那頭清爽的銀髮在陽光下閃爍著神聖的淡藍白光，如大海般深邃的藍眸子映出自己的身影。他的眼眶略略帶紅，帶有可憐之意，勾人心魂。臉色蒼白的帶有幾分柔色，眼下的黑眼圈說明了他休息不足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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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傳來淡淡的藥香，感覺令人平靜。俊美的臉龐讓人移不開眼睛，彷彿他是天上一逝而過的星體，那般耀眼。渾身散發出清新脫俗的氣質，乾淨得讓人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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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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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奧莉菲亞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雷爾諾德的心緒七上八落，他躊躇不決的在她面前揮手，試圖喚醒出神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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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擔心妳不會醒來，妳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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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雷爾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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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拉米亞爾。她心裡默念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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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開口說話，雷爾諾德放下那顆懸浮的心。奧莉菲亞坐起身，發現脖子和雙手纏著一層紗布，就連身上原本的傷也得到很好的治療。她隱約記得，那時候一個穿著管家服的男人用劍威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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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害怕，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曾經見過面的貴族，心裡有些尷尬和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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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還痛嗎？我對妳用了高階治療藥水，但妳的身體狀態很不好，所以要好些時日才能完全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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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關切的追問，讓奧莉菲亞無從適應。從剛剛開始，她的喉嚨乾涸發痛，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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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要一杯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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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居然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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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正好，奧祖在外敲門。雷爾諾德向他要了一杯水後，端給床上的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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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接過後窘然喝下，水流劃過喉嚨的位置時，原本的不適感早已退散。溫水裡甜甜的，似乎加了些許蜂蜜。不知怎的，她心裡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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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待在房間裡，沉默不語，雷爾諾德心裡有很多想法，甚至有想過等到她醒來之後的話題。可現在他說不出口，想起昨天初見的時候，他的態度似乎過於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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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似乎有心理感應，一直看著空杯子發呆的她突然打破沉默，說道：「其實我是聽說了這座山上住了一位魔法師，所以我就冒昧跑來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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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應該是指奧祖吧，雷爾諾德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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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雷爾諾德不是很清楚外面的事情，畢竟他許久沒有外出。再者，這棟房子許久不曾有過訪客，奧莉菲亞還是近來第一位專程來拜訪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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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找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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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死。」奧莉菲亞毫不猶豫的說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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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和奧祖聽後面面相覤，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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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知道用嘴是說不清，於是，她冷不防的揭開身上的衣服，扯開繃帶，把腹中的傷口露出來。雷爾諾德大吃一驚，原想撇開視線，但當他看到女孩身上的傷痕後，他只能瞪大眼睛盯著她身上的傷口看，他不禁倒抽口氣，只覺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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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性別的關係，雷爾諾德也是勉強替她的四肢上藥，但沒想到在看不到的地方，如此瘦弱的少女身上竟有猙獰的傷痕。而且她身上的刀傷，不只一處地方，有新也有舊……明顯是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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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一時半會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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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拳打腳踢，還是刀刺見骨……那種生活，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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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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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雷爾諾德悔疚的表情，奧莉菲亞露出好看的笑容，戳了戳肚子上昨天被雅菲婆婆用繃帶包裏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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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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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扯下繃帶用力扯開剛癒合的傷口，崩出一條血河，她還不滿足，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傷口的小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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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大吃一驚，連忙抓住她的雙手阻止她自殘的行為。手上沾有近黑的紅液隨下滴落，讓他純白的衣袖染上骯臟的顏色。他不顧自己身上的衣服，把奧莉菲亞壓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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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她臉上始終不見表情，平淡的彷彿剛才自殘的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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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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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沒有痛覺，我還死不去。如果是魔法師的話，就能夠幫我脫離苦海，對吧？」奧莉菲亞多年來累積的淚水，此時滾燙的從眼眶中掉落，清徹的眸子中帶有冰冷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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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沒有繼續自殘的意思，雷爾諾德放開她，並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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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上山拜訪就是聽說了這裡住了位魔法師，她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就過來求救，明明那個時候她笑起來是那麼開心，唱歌也是那麼動聽。（作者：跑得出來不開心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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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只覺心情複雜，對於現在的處境也顯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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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去請醫生過來，順便拿些止血用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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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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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搖了搖頭，並指向奧莉菲亞原本受傷的位置。雷爾諾德回頭望去，只見傷口已經止血了，還以看不見的緩慢的速度癒合。那是他昨天夜裡使用的治療藥水的效果，只要稍作休息，想必很快便能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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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下，奧莉菲亞突然就冷靜下來，過程快得難以置信。眼尖的奧祖觀察出，那是情緒操控的精神魔法，那瞬間生命石也泛起紫紅的微光和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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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抱歉，請容許我打斷您們的對話。在下是奧祖·理查德·貝羅福德，是這棟莊園的管家，我為昨天冒犯到小姐的事而道歉。請問小姐您可有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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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的面上毫無表情，冷淡的語氣讓人生厭。雷爾諾德用怪異的目光看向奧祖，但還是決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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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的無禮，我是來自王都前貴族米勒的後代，愛莉婭·瓊斯·米勒的女兒，奧莉菲亞·愛莉婭·米勒，米勒是母親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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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蘭斯特王國裡，只有權貴家族才能擁有姓氏。雷爾諾德說不出那種感受，他是知道米勒家的事，卻沒想到沒落的貴族竟會落得如此下場，住在鄉村，連像樣的衣服也沒得穿。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至少她現在能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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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確是炎之魔女的生命石。奧祖確信這點。而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上前候爵夫人的女兒。候爵夫人在世時名聲狼藉，所以並不難猜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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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米勒小姐，您的項鍊又是怎麼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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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奧莉菲亞就行了，也用不著敬語，現在的我已經不是貴族，只是一介賤民。」奧莉菲亞摸了摸頸子上那顆石頭，無奈的搖頭，嘆息道：「其實我有很多事也記不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村裡，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條項鍊。我試著脫下來，可是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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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不管奧莉菲亞再努力，仍無法回憶起那個人的名字，就連她的面龐也變得模糊不清。奧祖見奧莉菲亞身上的生命石開始隱約發光，試探性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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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見過一個女性嗎？金瞳紅髮，總是把頭髮梳到後面綁成麻花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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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但我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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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忽然想另一件事，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整個薔薇園的花草全數枯死。他還是用魔法的力量才能恢復花兒原本的生氣，只是，薔薇的顏色像是被污染的變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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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著怪異的氣息，不像魔女，反倒像是魔氣，而且附近也沒有使用過巫術的痕跡，而且奧祖調查過現場，並不是奧莉菲亞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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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是否元兇，奧祖還是忍不住，板著臉的向奧莉菲亞說教：「米勒小姐，如果我的話傷到您，請務必接受我的道歉。但您不該一時興起而闖入別人的住所，還糟蹋別人的花園。還請您有些自覺，您的行為會給其他人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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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她還是傷者，無惡意的事就別太責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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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的雷爾諾德忍不住插進他們的對話，奧祖不能苟同雷爾諾德對她那寬容的態度，即便這裡不是王子的住所，正常人也不該半夜溜進來偷花。即便花本身不值錢，也是別人名下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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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知道那片花田是你們家的地方。」奧莉菲亞尷尬的低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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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也是沒辦法，有求於陌生人，總得拿什麼禮物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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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也沒有圍欄，她也就沒注意到。她也是發現雷爾諾德之後，才發現那裡是山莊裡的魔法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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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道歉，奧祖的氣也消了。那時候她還傻到徒手摘下薔薇，滿手都是被花枝上的刺劃傷，甚至有些還埋進肉裡。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腳上滿是凍瘡，她卻不找東西來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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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事我沒有生氣，妳也不必放在心上。沒事的，我們會想辦法幫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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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的微笑溫柔似水，給人一種莫大的安全感。在他對上奧莉菲亞的眼睛的時候，他突然出神，思緒飛到世界的另一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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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遲遲也沒有反應，奧莉菲亞困惑不已，便開口喊聲：「雷爾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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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妳真的認不得我了？」雷爾諾德猶豫許久，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對方的神情，喊出她的小名：「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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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神色震驚，但也就一瞬的事情。的確和昨夜裡的相比，剛才他的態度顯然過於親切。從前也不過就見過兩次面而已，那時候他們還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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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認識她的人見到她這副模樣，是真的很羞耻，感覺自己難堪。她不想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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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莉亞。」奧莉菲亞表情悒鬱，話中多了幾分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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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失望了，但我很多事情真的記不得，特別是四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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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抿唇不語，他們相識是早於10年以前，但彼此身上發生了那麼多事，對方記不起來，也是情有可原。話是這麼說，聽到她幾分拒人千里的意味，雷爾諾德難掩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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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奧祖拿一套新棉被和衣服過來，妳先休息一下，等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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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只留下這句，便匆匆的離開。奧祖緊跟其後，雷爾諾德把客房的門關上後並沒有急著走，而是站在那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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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臉色蒼白，手仍握著門把。良久，他把手放開後轉向奧祖，跟門隔開一段距離後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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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什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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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子殿下，依屬下猜測，米勒小姐身上是中了魔女的詛咒。至於詳細資料，屬下仍需詳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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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附近有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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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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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陷入沉默，魔女的訊息過於珍貴，所以只有在王都的魔塔和王室私人圖書館才有相關研究。奧祖在私地下也有幾本這樣的研究，但他實在是沒有信心向雷爾諾德說明魔女的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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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欲言又止，見雷爾諾德的目光再次瞟向奧莉菲亞所在的房間，他猶疑不決的問道：「恕屬下冒眛一問，王子殿下是認識米勒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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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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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米勒小姐的問題，請容屬下調查，等她休息好了，屬下再詳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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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對奧祖的疑問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心事重重的望向窗外。那個女孩，奧莉菲亞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斷撓著他的心，讓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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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奧莉菲亞接觸的時候，雷爾諾德看見奇怪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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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被綁在廣場中央，就在女神像的側邊。她被處以火刑，痛苦的哀鳴和淚水都被火舌無情且緩慢的盡情吞噬，曾經甜美的聲音聲斯力竭的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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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氣味和場景過於真實，讓他無法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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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向她提起我是王室成員的事，也不要在她面前叫我殿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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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不記得了，那他也沒必要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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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本來就不喜歡王子這個身份，不過就是剛好出生在王室而已，只是個不帶任何的權力的掛名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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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順便去查奧莉菲亞的背景和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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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您是要幫助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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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宛然一笑，表情卻又有些無奈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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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拉米亞爾王族，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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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女的詛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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