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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pidem quem reprobaverunt aedificantes, hic factus est in caput anguli.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BXF743zfR
匠人棄而不用的廢石,反而成為屋角的基石。
匠人棄而不用的廢石,反而成為屋角的基石。
聖詠集——Psalms 1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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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名的劍鋒觸碰到那塊奇異而美麗的石塊——“天使”的核心的一瞬。她再次感受到一股歷史的洪流從大腦皮層間奔湧而過,是為席捲記憶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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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十幾具被剝了皮的尸體吊掛在宅邸的門扉,
脖間被割開、放血,人類宛如牲畜,
血祭中,他是想召喚“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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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你確信要這麼做,我們的失敗已成定局。
佔星師: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反敗為勝。
武士:這果真是呼喚來聖靈,呼喚來天使的儀式嗎?
佔星師:是如此。白德爾之戰中,天使現身了。
武士:我們大敗,被阿里劍所驅逐。
佔星師:授予此劍者,似名為加百列。
武士:那你又如何得知,呼喚他者的方法。
佔星師:祂為我托夢。
佔星師:要使用陳死人的血液,與肉身。
囚徒:(舌頭早已被割去,雙眼被戳瞎,趴倒在地)嗚...嗚嗚!
占星術士開始禱念他在夢中所看禱的咒語,並將剝皮後的十二具尸體的其中八具擺放成獵戶星座的形狀,再將其餘四具佈置成獅子座的頭部。
武士:人身獅面。
佔星師:(目光看向囚徒)還差一個,還差一位,還缺失一頭羊羔。
佔星師:抽刀吧,武士。脂肪已經豐滿,宰牲的時節到了。
武士:(拔刀,指向佔星師)他的最後一句話,言明你是惡魔的使徒。
佔星師:你要做什麼。
武士:他們才是正確的,你要召喚惡魔,名為“易蔔劣斯”的人子之敵。
佔星師:汝難道已經忘卻羅馬人和被他們驅逐的流浪者的暴行?你卻要皈依到他們的懷抱之中。
武士:(刺向佔星師的腹部)我不會成為惡魔的使徒。
武士:(刺向佔星師的腰部) 匠人棄而不用的廢石,反而成為屋角的基石。在你們眼中,我不過是棄子,而他們卻包容了我。
武士:謂之——平等愛人。
佔星師脫逃開,跌跌撞撞奔入自己佈置的人體迷陣之中。
佔星師:現在,我就是最後一頭羔羊,接納我吧,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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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劃過天穹,宅邸剎那火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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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石,出現了一道裂縫。“天使”退後,剛想召回自己的落羽,卻發現它們被另一個降臨的實體所吞噬。憤怒之余,嘴角也被女人所切開。
“我的-基石。”
龐大的白墻陡然出現在二者身前,將亞人與它分隔開。隨後,整棟國金二期大廈開始脫落,除眼前外所有的白墻都開始崩塌,最後匯聚在它的身上——大廈變成了蒼白的骨架,在十幾秒內。
“期待-下一次會面-惡魔般的女人。”
“砼天使”隨即破碎在原地,空留一地大理石的塵埃和混凝土的泥塊。
“逃走了啊,野郎。”
亞人撿起了地上的右手——切割面很完美,肌肉仍然在痙攣起伏。太刀的粒子將其包裹在一個無菌環境裡。紅黑色磁場逐漸收攏,消散。
“有點累。但還有,下一場戰鬥...”
建築的基體在濃縮後,致死量的毒氣密佈在大廈裡。她在近乎暈厥的狀態下緩慢地行走到建築的邊緣。
“可能幫不了你們了。”她將怪物的坐標發送到了另一個人的內嵌弦環當中,隨即倒在了原地。
蝎子,一隻蝎子攀附在建築的骨架上。它爬到了亞人起伏的胸前,慢慢形變成一副似曾相識的面具。
“量子隧穿。”
重低音的和粒子穿過位壘的激烈碰撞聲響起,亞人所處的樓層支架上,千亞妃在月光下現身。她蹲在鋼筋頂端極小的著陸空間上,臉上的面具只剩下了一半——在接近下半張臉的部分,可以依稀看見一點點紅色的空洞和外露的牙齒。除此之外,她的外傷在消失的這段時間內已經全數愈合。
“愛麗芙蝎,告訴我澹刺桐的位置。”
在大樓的血肉頃刻間脫落解體的一瞬,躲藏在樓體內的特警們霎時間無所遁形。被控制的周港榮將另一個隊員的尸體扔到一旁,景罅明還沒有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顆子彈就撕裂了自己的左耳。疼痛感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他翻滾到了一輛燃燒的車輛背後。
“不要開槍!”
阿景還抱著一絲幻想,對後方的隊員下達了命令。可是卻沒有回應他,當他回頭看向後方,發現大樓在解體之後,潛伏在樓體內的隊友接連被控制,兩方正在發生激烈的交火。他瞪大了雙眼,大腦放空,所有的槍彈聲都化作了微小的白噪音,以至於讓他沒有聽見運輸機的投放聲和無線電的通知聲。
“我的自由,乃至於我這條命都是周兄給的,讓我殺死他?”
半分鐘過後,沒有被控制的後方隊員獲勝了,但是整隻攻擊A隊已經減員到了不到十人。就在此時,天上降下了白色的空投物資,還有個更巨大的物體正在四個降落傘的緩衝中下落。
“隊長,隊長!”
景罅明聽不見後方的警告聲,直到它抬頭看見周港榮已經繞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砰,砰”, 這兩槍只是擦過了阿景的身體,他俯下身子滾到了汽車的底盤倉促躲避。兩個人圍繞著汽車交戰著,但景罅明顯然變得很消極,從頭到尾都沒有掏出槍。“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比起自己不願意戰鬥的事實,他更不願意相信此刻自己的鬥志消退,以往他總是衝鋒在前,與各種暴恐分子乃至於怪物的搏鬥都是拳拳到肉,滾燙的血液流淌在他的每一處血管裡,但此時,這份熱血卻消退了。
他衝了過去,試圖奪取周港榮的槍械,卻被對方躲閃開,隨後將他重重踹倒在地面上。後方的隊員已經顧不得這麼多,沖副隊長開始射擊,而後者只是躲到另一個掩體裡,景罅明依然暴露在他的攻擊範圍內。此時的“內戰”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最後一幕的“手足相殘”的戲碼了——比起國家間的內戰,它更喜歡看在一個家庭內、一隻隊伍裡乃至於愛人間的自相殘殺。
“謝謝你,那年為我作了偽證。”
周港榮遲遲沒有開槍,火焰遍佈在他們的周圍,火光沒能帶來光明,絕望的黑夜籠罩在二人的身上。
“我一直在這樣的黑夜裡行走。”
景罅明將他緊握的槍身定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後緊緊閉上雙眼。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為了什麼在這不見天日裡的黑夜裡行走。我很早很早,就想找一個葬身之處了。而你,是我的行刑人。”
他依然沒有開槍,就這樣對峙了將近十秒,讓“內戰”有些詫異——“內戰的預感”,能力的實質是挑撥人與人之間最細微、最不起眼的矛盾,是人類本能的惡,將其提取、擴大、發酵,哪怕這二人之間只爆發過一次衝突,都能在它的操縱下轉換為殺意。但這種情況,自己所操縱的人類無法向指定的目標開火的情形,它從未見過...從未?“內戰”將記憶履帶回放到了曾在伊比利亞半島的時期,它當時在面對一場以殲滅它為目標的行動,並在後面的半小時粉碎了這場攻擊,殺死了約97名西班牙外籍軍團的士兵,但是在行動的最後,唯獨無法操控一個男性人類向另一個女性人類發動攻擊,那個女性人類隨即逃走了。
周港榮將槍身從他的額頭上拿下,露出了釋然的、含情脈脈的微笑。
“周...?”
“砰!”
槍聲響起,是周港榮向自己開槍了,在對矛盾意志的抵抗中,他獲勝了,以舉槍自戕為自己的生命劃上了尊嚴的句號。溫熱的腦漿濺在景罅明的臉上,他抱住了昔日戰友的尸體,眼睛裡滿是戰友的鮮血。
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怒意,從心頭燃起,淋漓的熱血將眼白染成了紅色。
“內戰”非常震驚,他從沒有想過有人能抵抗自己的指令,而且這次更進一步,居然在違抗命令的基礎上自行了結生命。意識到這份危險的實體立刻將凝視投向了抱著摯友尸體的景罅明。就在此時,它的半張臉突然爆裂開來。
是反器材狙擊槍的子彈,從自己的後方。被它所殘殺的狙擊班的最後一人——伍號狙擊手,出現在了馬路中央。他扛著極重的狙擊槍,邊走邊向它開火。“內戰”的脖子,頭顱,底盤接連中槍,它在慌亂中又將凝視投向自己的後方。
“接下來,就拜託你們了。”伍號狙擊手也將手槍對準自己的頭顱,他深知自己一旦被控製,將會成為其他人的巨大威脅,在最後一刻,他手中握著從戰友們身上和肉塊裡撕下來的名牌,“這裡不是我們的終點。”
伍號狙擊手飲彈自盡,“內戰”亦未想到過人類的這番狠勁,這是它誕生至今所遇到過的最棘手的對手。再次回頭,一輛運輸車卻已然撞向自己龐大的身軀——抓住門把手的景罅明手中握著電鋸跳到了它的身上,轟鳴聲響起,被反器材狙擊槍打中、還未愈合的細小手臂被電鋸斬斷。怪物吃痛,用寬大的底盤撞翻了運輸車,又用巨大手臂將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揮了出去。
他被重重扔到了只剩骨架的大廈上,突出的鋼筋刺穿了自己的左肩。他艱難地爬起身,躲在救護車後的醫療支援班成員為他止血——這裡躺著無數隊員的尸體。
“撤退吧,A隊,我們已經無法戰勝它了。”
景罅明沒有說話,他大口喘著氣。就在此時,後方降落下來了一批支援物資,還有用四個降落傘投放下來的巨型卡車。前方拖延了很長時間,餘下的隊員們迅速整備著五十六軍區所投放的物資——三架155毫米口徑的重炮。
“該死,放幾個炮下來有什麼用!我們又不能在那個怪物面前露臉。”
“而且我們也不會用啊...大家都是警隊出身,誰會調試大口徑火炮?”
“隊長是軍隊出身,他當年好像還是坦克車長,說不定會用這個。”
“話說那輛卡車裡裝的是什麼?”
隊長捂住剛剛才止血完成的左肩,走到了貨車的背後,打開了車廂。
“足夠了。”
“什...你說什麼,隊長?”
“再撞一次。”
“內戰”看向前方的掩體,隱隱察覺到一絲不詳的預感,但它此時以恢復自身的創傷為優先級——伍號狙擊手帶來的傷口面積太大了,而自己的手臂也只剩下一條,但是面對飛虎隊的殘部,恢復完成後就可以殲滅他們。
“嗡嗡,嗡嗡嗚...”
它的前方傳來一陣引擎轟鳴聲。一輛更大的裝甲運輸車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內戰”認為自己只要用自己的巨大手臂在瞬間擊穿駕駛位,就可以化解這次攻擊了,於是它做出了迎敵準備。
裝甲運輸車提到了全速,直挺挺向自己衝來。怪物面對這一撞擊並不閃避,而是將手臂直接刺向了駕駛位——裡面空無一人。沒等它來得及驚訝,在運輸車被剎停的一瞬間,一輛全身都由黑色裝甲覆蓋的主戰坦克破壁而出,在硝煙和碎片的迸發中,它重重衝撞在了“內戰”的身軀之上。
蒙古利亞主戰坦克,被稱為“無頭騎士”。是東亞共同體的第2—7戰區(遠東淪陷區)、第14—19戰區(中亞死亡大陸邊界)和五十六軍區所列裝的一型主戰坦克,擁有極其緻密的黑色裝甲和較強的靈活性,如游騎兵般在平原間遊蕩,因此被陸軍命名為“Mongolia”主戰坦克。“無頭騎士”之威名的由來是由於它在設計之初參考了瑞典軍工製造的無炮塔設計,並充分考慮了沙漠作戰與城市主幹道作戰的不同需求,被劃分為“重騎兵”、“輕騎兵”和“游騎兵”三種不同的型號。此次投放在香港各交戰區的坦克均為適合城市作戰的游騎兵型“無頭騎士”主戰坦克。
“無頭騎士”爬上“內戰的預感”的身軀,黑黝黝的炮口溫柔的對準怪物的頭顱。
“準備發射。”
怪物用自己的巨大手臂艱難的想要推走蒙古利亞坦克,但哪怕是“游騎兵”型的噸位,都讓它無法承受。在坦克側面的19mm機槍傾瀉出暴力的掃射,巨大的彈殼落在地上發出了曼妙的碰撞聲。
“開火。”
三連發的重炮將巨大的怪物撕成了兩半,它的脖頸和底盤變成了焦黑的肉塊,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裝彈。”
景罅明作為車長一個人承擔起最複雜的兩項工作,五秒內完成了三聯式裝彈。
“開火”
怪物的身軀被徹底撕扯成了碎片。只剩一顆頭顱連著破爛的脖頸和一點點連接的身軀。他從車廂中爬了出來,手中握著電鋸慢慢靠近“內戰”的殘軀。而怪物雖然奄奄一息,但依然保留了一隻眼睛,它將此作為翻盤的底牌,凝視向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景罅明。
“廢物。”
凝視,居然失效了。它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猩紅而冷漠的眼睛,熱血已經從他的身上消退。
「變成了冷血。」
景罅明舉起轟鳴的電鋸,狠狠插入怪物的眼睛當中,將這顆惡心的頭顱切割成十八等分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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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虎A隊完成了殲滅了A1.8級實體——“內戰的預感”的任務。而與此同時:
C.T.R.U反恐特勤隊與A1.5級實體“九龍幽影”開始對決;
A.S.U機場特勤組鎮壓香港國際機場與A1.3級實體“信鴿”發生交戰;
R.R.T鐵路應變隊正在與A1級實體“北美恐懼”(非本土,且為間接殺戮型)對峙;
S.D.U特別任務連(水鬼隊)完成對葵青區碼頭武裝分子的剿滅,隨後與A1.5級實體“雨夜屠夫”和A1級實體“葵湧子”發生短暫交火;
S.D.U特別任務連(飛虎隊)完成A1.8級實體殲滅任務;
R.I.P(安息部)執行官擊退A2-滅城級-天使型實體“砼天使”。
此外,還有十四個A1級別及其以下的實體散落在全港各地發生零星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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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總部!這裡是CTRU,正在與‘九龍幽影’發生交火!敵人擁有極其龐大的破壞力,保守估計已經造成三百名以上的市民傷亡,我方需要火力支援!”
這個時候,一個人騎著自行車趕到了九龍城區的交戰區,他們看見A1.5級別的實體以及處在交戰狀態中的反抗特勤隊並沒有感到慌亂。
“你們是誰,迅速離開這...”,男人放好了自行車,其中簡單清點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只有一把左輪,“喔,沒事,不會耽誤你們多長時間的。”
當CTRU的隊員看向他的自行車時,發現籃筐和車後面分別裝著和掛著三、四個實體的頭顱。隨著一聲槍響,那頭巨型蜘蛛模樣、攀附在高樓間的的巨大實體“九龍幽影”轟然墜地。
“什,什麼情況?!”
在場的特勤隊成員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男人已經將爬到在地上匍匐不起的“九龍幽影”的所有爪子都撕扯了下來,黑色的血液霎時間如石油般淌滿在暴風雨後剛被清洗潔淨的大街上,而這頭約有19米長的九爪蜘蛛吐出了它口中已經被它消化成殘渣的人類尸體,現場散發出一股惡臭的氣息。男人有些嫌棄地離開了現場。
“先生,請留步!請你向我們解釋一下。”而男人只是投放出了自己的證件,“國家安全特別委員會所屬,安息部第2席使執——岑暉。”他隨後又騎上了自行車,朝著另一個方向前去。
在A2級別實體危機爆發後的90分鐘內,除“北美恐懼”和“砼天使”以外的全部實體,被岑暉全數殲滅:
A1.5級實體“九龍幽影”,耗時37秒;
A1.3級實體“信鴿”,耗時9秒;
A1.5級實體“雨夜屠夫”,耗時56秒;
A1級實體“葵湧子”,2分33秒。
...
當岑暉趕到中環戰場時,稍許驚訝地發現本次危機中,僅次於“砼天使”的“內戰預感”已經被特別任務連的飛虎攻擊A隊殺死了。醫療班們正在清點傷亡人員。他簡單巡視了一圈——他對腥氣味很敏感,但是面對犧牲者身上所飄蕩的血腥味,他沒有表現出不適。
岑暉看到了坐在坦克蓋子上抽煙、渾身都是紅與黑的血跡的景罅明——紅色的是自己人的血,黑色的是怪物的血。他見到岑暉,雖然沒有認出對方,但知道這個人應該與剛開始所碰見的田淵亞人是屬於同一個組織的。
“抱歉,我來晚了。”岑暉表示了歉意,“普通的飛機受地磁災難無法起飛。”
“沒關係,又不是只有我們在和怪物戰鬥,滿城盡是腥風血雨。”他深深吐出一口煙霧,蒸發的黑色血液讓煙霧也染成了黑。“你就是國特委的第二席使執,岑暉。”
“正是。你呢?”岑暉用手撫摸著“無頭騎士”的裝甲,越靠近發動機的位置越發滾燙。“以凡人之軀戰勝強大的實體,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景罅明。特別任務連攻擊A隊隊長。”
“由衷祝賀你們取得了勝利,然後請讓我向殉國的英靈們表示哀悼。”
“謝謝,而你更是大功臣,居然一個小時半裡幹掉了所有實體,不愧是神傷者...”景罅明像是想起了什麼,丟給了岑暉一包煙,“這是那位田淵小姐的物品,落在我車上,替粗心大意的她抽掉兩根,國特委應該不會找我麻煩吧?”
“哈哈,說笑了,警官。” 岑暉走到坦克的發動機前,煙頭剛一觸碰到黑色的裝甲就被點燃了。
“真是位美麗的蒙古姑娘。”
“國特委的首席執行官也正好是蒙古人吧?我以前有看到過他的新聞。”
“是的,他...”
“嗚啊啊,你們兩個聊得可真火熱呢。”田淵亞人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某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她先前被發現在國金二期的骨架上,一隻蝎子將她從危樓上帶了下來,因為在毒氣作用下睡得太沉,她一開始被當作尸體收斂了起來。
“你剛剛還跟個尸體一樣躺在裹尸袋裡,這麼快就活蹦亂跳了?”
“誒,怎麼說話呢,你這傢伙!”
“看你睡得香,讓你清醒一下。”
“誰還記得我來這邊只是想用公休假過來買點衣服啊...半路上碰到任務,還丟了只手。”她揮了揮被斬斷的右手,“這得發點工傷補貼吧!”
“我們單位的補貼夠你多買十件奢侈貨了。”
“太好了!但是從申請到錢到手要十五個工作日呢,岑哥,你先幫你墊上吧。”
“嗐,隨你喜好吧。”
“餵!你們兩個怎麼還在抽我的煙?”
“別鬧了,等會再給你買一包。”岑暉把所剩不多的軟包香煙丟給她。
“你沒把我的幸運煙給抽掉吧。”亞人的小眼神幽怨地盯著岑暉。“為什麼倒立的那條香煙不見了?”
“你可以從我嘴裡來搶。”
亞人的臉突然變得有些通紅,她下意識地想用右手摸下鼻子,結果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沒了。
“好了好了,我跟你說的那名神傷者,你找到了嗎?”
“是那個叫澹刺桐的小年輕嗎?”
“沒錯。”
“我遇見他了,想帶著黑體匣逃跑。”,第二席思忖著,他似乎發現了一些變化,隨後把煙從嘴上拿了下來,“條件我跟他講好了,嘴上說願意加入我們。我讓他先去我訂的酒店裡等我們。”
“你這麼放寬心,就不怕他逃跑?”
“跑了又能如何,在東亞這一片他遲早要碰見我們:成為戰友,或者成為敵人。他沒有中間的選項,而那個人看起來很聰明,我相信他會知道怎麼做。”
“你當初也是這麼對我的啊...”
“我們的事記著這麼清麼。”
“好了,別捉弄我了。” 田淵感受著鼻腔間蝎子留下的金屬味,“還有一個女孩,她跟澹刺桐之間貌似有著一些羈絆,她或許很快就會去找那個小年輕了。”
“她救了你一命?”
“我沒那麼容易死。”亞人有些不爽,“我可是全日本最強的女人。她手中的‘間接中立’型實體只是讓我睡了個好覺,‘致死量’毒氣,不是‘致亞人死量’毒氣。”
“好,那我們趕快過去吧。”
“車呢?”
岑暉指了指自行車。
“你不要告訴我這一路你都是這麼過來的。”
“我有開車的,不過在驅逐‘九龍幽影’前,被上一只實體弄壞了。”
“我說。”景罅明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田淵小姐的車鑰匙,在進入錯頻空間裡時掉出來了。”
“哈?”亞人摸了摸全身上下,發現車鑰匙真的不見了。
“所以我就幫你開過來了,在國金一期的地下停車場。”
“太好了。”隨後亞人有些詫異的打量著他“怎麼感覺你跟我剛遇見你時的性格,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剛遇見你時沒覺得你有這麼的...呃...硬漢?”
“人總需要時間進入狀態嘛。”
“這台‘蒙古利亞’,你打算怎麼辦,交還給軍區嗎?”
“也只能這麼做了吧,畢竟造價這麼貴。”
“嗯,時間差不多了,下次再見,景警官。”
“來日再見。”
景罅明看著兩個人去往國金一期的方向,站起身來——身前是消防車與“內戰”的遺體,身後是無數戰友的尸體。
“結束了,我又失去了所有。”
電話聲響起,顯示為未知號碼,但是字體被標紅了,表明應該是某個國家機關的來電。他困惑地接起了電話。
“你好?”
“景罅明警官,你好。你身下的‘蒙古利亞’主戰坦克,五十六軍區將以國家名義無償贈予你,以表彰你在此次香港危機中所作出的巨大貢獻。該功勛同時授予特別任務連的攻擊A隊和攻擊B隊——感謝你們的付出與犧牲。”
電話掛斷後,它又看到這輛已經屬於自己的坦克上被放上了兩盒煙和一塊昂貴的銀質打火機,還有一張便利貼——“如有需要,隨時聯繫國家安全特別委員會。”
“哈哈哈,什麼時候寫好的?” 阿景手中緊緊握著周港榮的名牌,“看來,也不是全部都失去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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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實體危機步入尾聲的時候,二階錯頻空間也隨著“砼天使”的退場而解除。幾乎在同意時間,一輛俾斯麥級航母駛入了維多利亞港——她是神聖德意志帝國的第四艘航母,名為“歐根妮”,別稱“茜茜公主”。危機發生當晚,“歐根妮”號正在南海與朝韓聯盟的征夷級航母“汝諧”號舉行聯合軍艦演習。當得知了屬於神聖德國的財產——“北美恐懼”被異常傳送至香港後,它便向葵青區的貨運碼頭駛去。
[郵件傳輸記錄:神聖德意志帝國→東亞共同體]
“敬告東亞方向。我方為遭遇A2級實體災難的香港表示惋惜,並願意提供包括‘科赫’號醫療船在內的人道主義醫療救助。但請同意我方的一條要求:由神聖德意志帝國回收A1級實體‘北美恐懼’,美加聯盟已將該間接殺戮型實體轉交於我國,現在它是我們的國家財產。”
[郵件傳輸記錄:東亞共同體→神聖德意志帝國]
“回德方電郵,“我方附帶條件的同意你方要求,也感謝德方的人道主義援助。交換條件是:第一。在香港轄區內犯下罪行的歐洲僱傭兵依據香港法律進行公審;第二,實體的運輸由你方全權負責;第三,不允許除運輸實體需要以外的任何武裝人員踏入我國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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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德意志帝國,被認為是世界三大超級政治實體之一,另外兩個分別是東亞共同體和孤星帝國。在第一次天災後,德國重塑了歐陸政治格局,以極其強大的帝國武裝力量向歐洲各國提供軍事支援與庇護,鎮壓多次實體災害,聯合了所有德語區國家與日耳曼民族,成為了歐陸第一強國。
德國目前與東亞國家、法蘭西第六共和國、波斯帝國和美加聯盟交好;與孤星帝國(德克薩斯第一帝國)保持正常關係;與黑俄羅斯和大英帝國交惡;與古巴加勒比共和國和多數被安那其武裝控制的地區處於戰時狀態。
遠光燈照向了葵青區的碼頭,龐大的“歐根妮”號已經靠近了碼頭。正在與“北美恐懼”對峙的RRT和水鬼隊注意到了這一變化——他們已經收到了德國會介入此次危機的通知。他們已經救出了海關長官田居篁,而正在怪物身前的亞斯,他不過是一介僱傭兵,手上沾滿無數鮮血的殺人機器,不受國際公約所庇護,沒人願意搭上性命去援助他。
此時,亞斯也注意到了異常。他放棄了琴弦,以粗糙的步幅來引導實體的前進——走錯一步就是死亡,但他已經開始渴望死亡,不如就將這份落幕的機會交給規則的未知數,等自己走錯了步伐,便正好是自己的死期。
在亞斯拐入到一處集裝箱的視野死角的時候,他走錯了一個步伐。隨即鐘擺進入了混沌擺狀態,它鬼畜地爬向亞斯的方向。隨即,站在遠處的特警們聽見了血肉的撕裂聲。
“報告總部,南歐NPC公司的僱傭兵亞斯應該被實體殺死了,等德國人們帶走實體,我們就上去收斂尸體。”
“人死了就行,我們可沒有義務給他收尸。”
“收到。”
過了一會兒,探照燈所照明的區域被掛上了軟梯,第一批德軍登陸了。按照天災後的國際慣例,為共同應對實體危機而踏入踏入他國領土的外國軍人不許自行攜帶重型武器,A2級以上的實體除外;雙方指揮官應在第一時間接觸,以免造成基層士兵的指揮混亂;如果外國士兵對本國士兵開火,可視為宣戰。
到了兩方指揮官碰面的時間,香港方面暫時沒有更高級別的軍警官員在現場,多數指揮官也在戰役中殉職,時間緊急,雙方沒有太多的交涉時間——因此警務處只能派出一名在特別任務連中剛好執行完作戰任務的、倖存的隊長出場,剛想著把坦克開到葵青區碼頭附近的景罅明被指定先行與德方進行交涉,而德方則派出了一名海軍少將。
“怎麼回事?就算我現在升到警司,官也沒他大啊。”
眼下顧不了那麼多,德軍此時正在碼頭的空曠地帶等待,他眼下想要趕過去,腳底下這輛開足馬力後能達到每小時八十邁的游騎兵型“蒙古利亞”最為合適。
“歐根妮”號的德軍代表團到達了指定地點——1名海軍少將,5名陸戰隊士兵,以及1名帝國憲兵。在得知了帝國憲兵也在場的同時間,警務處向國特委提議,讓兩國的神傷者進行一次會面。
神聖德意志帝國&國家憲兵特勤幹預組。從組織架構到單位性質上看,這個機關總體來說與國特委之間並沒有太多相似之處,但其麾下的帝國憲兵組織卻被認為是由歐洲神傷者所組成的最強戰力集團,與代表東亞神傷者的安息部十分相像。因此,讓帝國憲兵與執行官會面,是一個意義非凡的嘗試。最重要的,是香港警務處不想讓自己被德國人在級別上壓自己一頭。
這個提議隨後被岑暉單方面拒絕了。
“景警官一人足以面對,沒有人比此刻的他更為合適了。”
那名將軍在空曠的碼頭中心有些心急地等待著,在未與對方的指揮官接觸前,不能開始任務。過了一會,他們隱隱聽見了引擎的轟鳴聲和履帶碾過地面所帶來的輕微震顫感,緊接著,一輛時速在一百二十公裡以上的黑色坦克衝破夜幕的掩護,在1秒內完成製剎,穩穩地停在了代表團的面前。對方對這一幕感到驚歎——這輛形態美麗的中型坦克質感細膩,方才的速度與制動順帶展現了它優秀的性能,絕對是一幕非同尋常的出場。
“測速儀顯示剛剛他在制動前的速度是128公里每小時。”
“還真是威風呢,或許這只是東亞共同體科技實力的冰山一角。”
之後,從駕駛室中走出的景罅明渾身帶血的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諸位德國的貴客,你們好。我是香港S.D.U飛虎隊攻擊A隊的隊長,景罅明。” 黑色的血液在他的身上蒸發著,象征著他剛剛才歷經完一場血戰——以凡人之軀肉身殲滅A1.8級的實體“內戰的預感”。在得知了這一事實後,那名少將的咬肌抽動著:德國也曾用普通的軍隊來驅逐一隻位於巴伐利亞州的A1.5級實體,卻付出了超過兩百名的軍人死亡的沉重代價。他現在卻得知不到一百人的飛虎隊,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列裝重型火力的,一隻以反恐職能為主的特警攻擊隊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殲滅了一隻A1.8級的實體。
“請讓我由衷地向你,向你們犧牲的戰士表示崇高的讚許與誠摯的敬佩。”
在“無頭騎士”的外置攝像頭內收看到交涉全過程的警務處長官和一眾特警感到一陣暗爽,他們在風頭上蓋過了德國的將軍,這一點令人心情愉悅。可是隨後,大家又想起這樣的威風是建立在無數戰友犧牲的尸骨上,無法言說的悲傷再次湧上心頭——向殉職的特警們表示最高的敬意。
“少將,我們該步入正題了哦。”
站在少將旁邊的是一名金髮少女:她的個子並不高,卻穿著與德國軍隊截然不同的特殊軍服,精心裁剪與量身設計的製式軍裝猶如國家儀仗隊般英姿颯爽,細膩的面料和立領讓她的氣質甚至蓋過了一旁的將軍。
“這個人是誰?敢對自己的將軍這麼說話?” 站在不遠處觀摩的特警們開始竊竊私語,一個一米六個頭的小女孩來頭好像很不一般。
“Inspektor Jing, ich bin Kaiserin von der Kaiserlichen Militärpolizei und für die Durchführung der diesmaligen 'Entität'-Begleitmission verantwortlich. Nachdem Sie die Verhandlungen mit unserem General abgeschlossen haben, werde ich das Monster zum Schiff bringen.”
(景警官,我是帝國憲兵凱撒琳,負責執行本次的“實體”的引導任務,在你與我們的將軍交涉妥當後,由我來將那頭怪物帶到船上。)
“那女人嘰里咕嚕說啥呢?”
“好像是說她是什麼帝國憲兵,名字是凱撒琳。”
“你要不試試搜一下這個名字?”
“我搜搜看...帝國憲兵特勤幹預組的...呃...准特級憲兵,她居然才十九歲嗎?”
“准特級是什麼水平?”
“好像是指能歐獨立殲滅A1.5級別以上實體的憲兵。”
“獨自殲滅嗎?沒開玩笑吧。”
“Hey, ihr Jungs da draußen – es ist nicht gerade höflich, so laut über Mädchen zu reden, oder~?”
(那邊的幾位小哥哥,在外面大聲討論女孩子可不太禮貌哦~)
“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你沒覺得她長得很可愛嗎。”
景罅明無語地回頭看了看他們,用手勢示意他們小聲一點。
“抱歉,我們剛剛結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整體局面還沒有恢復,請見諒。”
“這不是什麼問題,畢竟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
雙方進行了一些行動上的規範,包括行動區域的劃分,緊急情況的處理和責任分配,在幾分鐘的交流中簡單談妥了第一階段的內容:由德方在半個小時內帶走“北美恐懼”,隨後撤出所有武裝人員;德國醫療船提供的人道主義醫療援助將在下一次更正式的會談中確定指定地點,目前先在海上靜默。
在將軍離開後,只有凱撒琳一人被留在了地面上。她的紅黑色披風在夏夜溫柔的晚風中一陣又一陣的飄浮著,金色的髮絲吹拂到她的面龐上——如同洋娃娃般精緻而美麗的日耳曼女孩。
“剛開始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凱撒琳突然對著景罅明說話,他在接收完同聲傳譯的內容後,有些疑惑。“就是我剛開始說話好像有點焦急,但其實我不是那麼不好相處的人。”
“是嗎,能催著將軍說話的女人,感覺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哦。”
“雖然我的級別沒有它高。但是,這位東方的男人,你知道嗎。”,她突然靠近阿景,兩個人的身高相差一英尺,這使得凱撒琳看起來十分可愛,“我是那艘航母上破壞力最強的人。”
聽到這句話,阿景不由得一愣。
“我的意思是,級別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只要我願意——三百名海軍陸戰隊也不是我對手,更別說是那個大叔了。儘管我不會這麼做,但是我有這麼做的可能性,他們消滅我的成本高於拉攏我的成本,所以我就成為了統一戰線的對象。”
“換句話來說,就是我具備極高的統戰價值。”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女士。”
“我作為建設者和殺戮者的預期貢獻,我作為敵人的預期破壞,消滅我的預期成本,為了保持我的友善不得不向我輸出的預期利益。大概就是這樣,在各種成本和收益的加加減減之下我被推薦成為了了准特級憲兵。人總是越強大,越受人忌憚。”
“除非我是憲兵,是可以制衡所有暴力的暴力,才能避免大部分問題。”
在凱撒琳的這句話傳達到景罅明的耳中後,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起的人是岑暉——那個可怕的頂級強者。為什麼他會成為安息部的執行官,還有與“砼天使”正面對決的田淵亞人,他們這些人比自己這位凡人要強大無數倍,可他們又是被如何制衡的,換句話說,他們能被制衡嗎?容不得更深層次的思考,凱撒琳擺正了帽簷,她要開始行動了。
“我的全名是簡-策德裡烏斯·亞琛·凱撒琳(Jane-Zedelius·Aachen·Kaiserin),比利時人,帝國憲兵,來自列日省的奧伊彭。請多關照。”
“好長的名字,這叫我怎麼記”,他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已經背下了這個名字,“我是景罅明,警務處特警,來自香港九龍半島的觀塘區。請多關照。”
隨後,凱撒琳走進了“北美恐懼”的警戒區,無序的腳步很快就激起怪物的注意。
“小恐,我可沒有你上一個遇到的憲兵那麼有耐心哦。”
話音剛落,“北美恐懼”已經鎖定了目標,它匍匐著以極快的速度向金髮女孩爬去,然後用次聲波對準她嬌小的身軀。巨大的聲響過後,女孩毫發無損。
“唉,你要是對我溫柔點,說不定我也會對你溫柔點的。”
無形且強勁的絲線將這頭14米高的巨人捆綁落地,任它如何掙扎都無法脫逃。“你應該有恢復能力,弄斷你兩條手臂應該沒關係吧?”透明絲線展露了血管的色彩,“北美恐懼”的四肢被瞬間斬斷,絲線發力所帶來的斬擊在碼頭的地面上留下深刻的斬痕,黑色的血流流淌在地面上。它停止了掙扎,被斬斷的四肢被絲線收斂好,隨後將怪物一同打包帶進了收容箱內、
景罅明目睹了這一切,不由得感歎神傷者與自己之間的差距。他站在碼頭的岸邊,看向啟航的“歐根妮”號。
凱撒琳跑到了岸邊,向他揮手告別,聲音隨著絲線傳到了百米外的他的耳旁。
"Auf Wiedersehen, Mann aus dem Osten."
(再見了,東方的男人。)
由於距離遙遠,絲線所帶來的聲音超過了同聲傳譯的範圍,所以景罅明並沒有聽懂這句話。
“無所謂了,我又不會到比利時去。”
阿景單手將外套揮掛在肩上,朝著夜色中等待著他的“蒙古利亞”坦克走去。在黑暗中,無人察覺到的某個視角,他的眼白貌似又染上了猩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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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海關招待所,不過這次是在市中心。
澹刺桐躺在床上,思忖著岑暉在臨走前對他所說的話。穩定的生活?優渥的生活條件?還是極高的薪酬?這些他都不在意,自己卡里有的是錢,被拴住的生活他也並不是很喜歡。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那段對話:
“在國特委中,有認識你親人的人。”
“你是說我的姪女嗎?她在東京的法殺寺附屬高中上學,法殺寺屬於國特委,有人認識她很正常吧。”
“我是說你的姐姐,澹岶淨。”
“什麼...哈?你為什麼會知道她,她怎麼樣了,快告訴我!”,澹刺桐從來沒想過自己姐姐的名字會從一個素未相識的人的口中說出來,他有些激動,緊緊抓住了岑暉的肩膀。
“知道她的人不是我,我說過,另有其人。”,他抓住了澹刺桐的手臂,“還有,把你的手拿開,上面有蝎子的味道。”
“好吧。”
“總而言之,我能讀出來你很想知道她的事情。遺憾的是我們目前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那你想怎麼辦呢?”
“有關澹岶淨的線索,對我們而言也很重要。而你也想尋找她的下落。這樣,我們就擁有同一個目標了,還是說,你不打算藉助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國家機關——國家安全特別委員會的力量呢?”
“我...”
“而且你的姪女也在東京一個人度過很多年了,作為她目前還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唯一一個親人,難道不應該去東京照顧照顧她嗎?”
岑暉的話語環環相扣,擊打在他的心弦上。
“我,不會再拒絕了。”
“好孩子,不過偶爾也叫我一聲前輩吧?我好歹也有三十多歲了。”
“我明白了,岑前輩。”
“在這間招待所裡等我和田淵回來吧,沒吃飯的話我可以幫你點份外賣。”
“不必操心,祝你武運昌隆。”
在岑暉離去後的約半個小時,蝎子爬上了他的門窗。
“量子隧穿。” 瓦合隳方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窗子後面,“這邊,這邊。” 她敲打著門窗,澹刺桐隨即打開了窗戶,放她進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面對他的發問,千亞妃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隻開的小蝎子,“你已經被我標記了。”
“噓,小聲點,房間裡說不定會有監聽器。”
“我讓蝎子排查過了,放心。”
“嗯...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們要一起逃走嗎?”
“逃去哪裡。還有,為什麼是我。”
“去美國,或者說孤星帝國,我在洛杉磯的房子還留存著。”面對著半句的發問,千亞妃稍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應該很久之前就認識吧。”
“你搞錯了,在閾限空間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可我就是覺得你很眼熟呀,我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感受到過這種安全感,我的記憶裡也只有我的父母,除此以外沒有其他人。”
“你都說過了,自己只記得父母,那對我的那份所謂的安全感說不定只是錯覺而已,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那你,不跟我走嗎。”
“抱歉,跟上我會有危險的。”
“可你不像是會加入那個叫田什麼亞什麼的女人的那種人。”
“你這麼想的原因是什麼,難道你很了解我嗎。”
“只是隱隱覺得,我們在某些方面應該是同路人,比如——喜歡乾冷的環境,討厭人潮洶湧的潮騷感,討厭項圈和桎梏。”千亞妃的話語竟然也像岑暉一樣落在了自己的心頭,“所以,你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可以這麼認為,我已經身不由己了,所以你快逃走吧,你依然是自由之身。”
“是你把我帶到了自由的世界。”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站位,再次出現在了澹刺桐的面前,“所以,我所追求的自由之處,正是你所站立的黑暗且乾燥的通口處。”
“我會跟著你走的,然後,一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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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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