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之路就是塔羅之路！ - 寶劍國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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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國王

醒盹

Apr 10, 2024

83

5 分鐘 1,41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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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矇矓的天際線被劃分為二。挨近林間湖心的天幕伴隨旭日初升，而帶有深橙褐黃之色；切近直角的長空則依然晦暗，曉星猶在。

　　湖心凸起一處佔地不小的島嶼，隔絕了周遭密林，自成一方。

　　而今，一名女子仰頭失神的注視天穹。明明業已東曦既駕，映入眼簾的卻是物換星移。

　　尤金妮亞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在她的身上，時空回溯了。

　　尚未待她回神過來，眼角便已淌下淚水；同時，林間暗處一群人正信步走來。

　　當埃米爾來到他方修建好的花圃時，一眼便看見了佇立在庭園中心，他那應邀而來的表姊。

　　美麗豐韻的女子，身著一襲方形低領的連衣裙，鬢角兩側搖曳的珠寶閃熠。此刻埃米爾多麼希望自己是那垂吊於膏腴山丘裡的銀蛇。

　　可是女子那被淚水浸濕的臉頰，和明顯惶然不安的神情，登時讓他感到措手不及。

　　為避免表姊在人前失儀，埃米爾當即要求其餘人退下，僅只他一人步行至女子跟前。

　　男人以指腹拭去女子的淚水，彎身帶有稍許著急的神色低聲詢問她。然而那已是相當親密的舉止，甚至帶有些唐突，不過當下沒人能指正這點。

　　在此之前尤金妮亞或許並不能察覺有什麼不妥。如今，她已然充分明白她的表弟，那掩藏在端正面容底下的欲求。

　　埃米爾，貝亞忒利斯之子。身為在王室出世的第四個孩子，並未受到多少重視。但他向來是名持重且善於隱忍的人，也是名勇猛頑強的戰士。在兵戎中大放異彩，最終擊敗了他的兄長，繼承了權柄。

　　將家族裡所有人重新分配職務，其中含括了她的婚約，也有他的介入。

　　所以她才想像不到。想像不到眼前的埃米爾，竟對自己抱有覬覦。

　　哪怕身旁男人的戰利品歷來都有她的一份。在眾多兄弟姊妹中，也只有他們兩人更為親近，甚於同胞手足。

　　昔時她從未思及這一面。尤金妮亞早已習慣埃米爾待她的包容和贈予，並將此視作理所當然。

　　對於已經歷過的一世尤金妮亞並沒有太多埋怨，是以她才更加無法理解自己佇立在這裡的原因。

　　時光回溯，多麼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實。這會否只是她另一個夢境，又或，他們兩人一同來到了這裡？

　　前世，她確實正為她的丈夫哀泣，在這座為她建設好的圓頂涼亭，當時他們之間仍然止乎於禮。

　　不過如今已重拾往昔，她想知道，如果她做出了別的選擇，他們又會如何？

　　這麼想著，於是她手搭上了埃米爾的臂膀，傾身向前。

　　在她的記憶裡，埃米爾並不是一個重視男女情慾的人。在費莉西蒂身亡後他並未再娶，而他身邊也並沒有傳出有任何情人的影子。

　　她輕聲說著沒事，而當他俯身為她替換耳飾時，她瞥見了他抿唇克制的憂慮。

　　「這是只有瓦爾塔盛產的寶石。」

　　除此之外他不再多提。

　　尤金妮亞佯裝不經意的撥動耳飾，並與男人的指尖輕觸。

　　「好看嗎？」她問。

　　男人緊抿的唇角微彎，攥緊了拳心向內收攏至身後。

　　「非常好看，很適合妳。」埃米爾的聲音略沉，尤金妮亞昂首凝視身前的男人。她看著他，遏抑且守禮，在她的面前從不顯露一分。只要她想要，埃米爾永遠都會是尤金妮亞最貼心、親暱的表弟。

　　為何在此之前她毫無所覺？

　　若非兩家聯姻的利益不彰，興許他們也會是佳偶天成。那麼，從現在開始呢？

　　她明白埃米爾從來懂得「權力」永遠在一切之上，是以他們之間流失的時間，亦許是合理的承受範圍之內。

　　現在的埃米爾，已經沒有人會試圖拂逆他。

　　他一向保持理智且高度自律，清楚該如何將權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夠成長至如此茁壯且獨斷的地步。

　　當尤金妮亞扶上他的臂膀時，埃米爾從未感受過的熱度自他的前臂蔓延開來。

　　他虛攏住姊姊的腰際，卻將自己的肉身擋在她的背後，以彷若不容許她退後的姿態僵立著。

　　但尤金妮亞對此接受良好，超乎埃米爾的預期，甚至她可以更貼近身後這位陛下一點。

　　既已重活一世，她便不打算遵循以前的日子。多麼無趣。

　　然而她看似掙脫的走在男人身前，埃米爾也不攔阻懷中軟香脫離掌控，直到尤金妮亞輕喚他的小名。

　　埃米爾從不覺得自己的意志有如此薄弱，當姊姊朝向他伸出手——

　　那是他遏制自己守護了泰半輩子的女人，哪怕她的指尖塗滿蜜毒，他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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