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那個混蛋……

因為昔拉負傷逃走而墜落海面的路西法嘗試用游的去追那個壞他好事的混

蛋，但惡魔用游的，再怎麼快，也不及天使用飛的快。

而且，他從高空墜落的那段時間拖得太久，距離已經被拉得太開——他縱有

天能，也沒辦法改變「地心引力」這種由那無上的定的規則。

可惡可惡可惡那個渾蛋混帳垃圾王八蛋畜牲可惡惡惡惡惡—————！

就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又是你……！那個混蛋……！

讓路西法如此惱恨的，不是那隻把搧進海裡的大蝴蝶，而是那個壞他好事的

混蛋。

那個渾蛋從天而降、一劍砍斷昔拉翅膀的時候，路西法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絕不會認錯。

兩千多年前也是你！那之前也是你！兩千多年後的現在還是你！

察覺到他的時候，路西法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就算有所動作，也會因為被

昔拉發現而導致計畫失敗。

而且若是他的話，路西法也必無法阻止。

但這怎麼可能呢？

路西法非常確定，兩千多年前，自己已經紮紮實實地給了他不可能生還的致

命傷，在他被斬斷翅膀墜落之前。

難道那傢伙就這麼眷顧你嗎？

憤怒、不甘、不解，這世界上除了加百列和那傢伙之外，就只有這個人——

這個天使，他無法將其看的卑微。

他恨！恨著這個2000年前奪去他翅膀的混蛋！恨地一拳捶在海面上、引起

了不輸昔拉所引發的大潮，然後把全身力氣都用在吼出他的名字。

「米迦勒——————」

＊＊＊

從太平洋正中央游到被海嘯摧殘得凌亂不堪的亞洲西岸，對路西法來說只是

眨眼間的事情。

路西法本來預計他上岸之後會看到惡魔到處殺人，他上岸之後卻一個惡魔都

沒看到。反而是有個指標吸引了路西法的注意。

指標寫的是中文，但路西法當然看得懂。

指標是大大的兩個字。

天

堂

——＞

路西法依著指標來到一個活動中心。

進了活動中心後，見到的景象令人實在匪夷所思。

男人、女人，分散在這活動中心裡的各處，赤身裸體，用各種姿勢、各種玩

法放縱著自己骯髒邪惡的原始慾望。

「小兄弟！來快活啊！」

其中一對看到走進來的他，男人大聲吆喝道。

說的是中文，但路西法當然聽得懂。

「要世界末日了，把握這最後的時間來快活啊！」

「救救我啊！」

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則哭喊道。

「我是被指標騙來的！還有一些人是被抓來的！」

路西法並不搭理他們，只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

「不理我？好傢伙……」

被無視令男人感到憤怒，走上前朝路西法就是一拳揮出。

路西法連轉身面對他都懶，單手接住了他的拳頭。

「唉唷？好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話才說一半，路西法就把他的膀子扯了下來。

「太沒勁了……我只輕輕地而已。」

然後他還好像不是很滿意地這麼說道。

周圍的人見了這副景象都停下「動作」，一些人被嚇得尖叫逃走。

這時卻有幾個壯漢摩拳擦掌地走來。

「小子，你是覺得反正要世界末日了就不想活了是吧？」

「好耶！我還沒殺過人呢！反正要世界末日了，就來殺個人好了！」

這活動中心的人都是懷著類似的心態聚集在這，幾個壯漢這麼說之後，便有

更多的人起身往這裡走來；大概是原本不敢這麼做的人，其中包含幾個女性和瘦弱的男性。

「不知死活的凡人們。」

路西法用標準的中文說道。

聽了這句話，幾個人大吼著衝了過來——

——路西法一拳一個，把他們打成肉泥。

真正意義上的「打成肉泥」。

圍上來的人之中，多數人見狀就連滾帶爬的跑了，活動中心裡的其他人亦

同，連浪費時間穿衣服褲子都不敢。無奈活動中心唯一的出入口被路西法堵住，他們只能盡可能遠離路西法。

最後站在路西法面前的剩下寥寥數人。

「你們不跑嗎？」

路西法在一片嘈雜中問他們道——群眾逃跑同時還一邊慘叫，不知道在叫什

麼；簡直像是深怕他們躲避的對象沒注意到正在逃走的他們。

「反正你又打不過我。」

留下來的人之中的一個彪形大漢說。

「打扁你，我就是英雄……雖然所有的人都要死了，沒有人能知道……」

「嗯。」

路西法等到他說完才說。

「那你要過來了嗎？」

面對這赤裸裸的挑釁，彪形大漢佯裝鎮定，朝路西法就是一拳——

——路西法右手貫進他左胸；他連悶哼都沒發出就死了。

「你呢？」

路西法對下一個挑戰者——一個瘦弱的男孩問說。

「我想打一架，」

他回答。

「反正要世界末日了，死了就算了。」

他衝上前的時候，路西法食指輕輕一甩，他的頭就像瓶蓋一樣轉了兩三圈。

「結果你還是沒打到架。」

路西法對倒下的男孩笑道。

「有來有往才叫打架；這一下子就結束了，這不是打架，是屠殺。」

「你這不叫強大，」

一個並不高大的男性說，身後跟著一大堆同夥。

「哦——？那，怎樣才叫強大？」

路西法歪了歪頭說。

「能聚集一群有默契、甘願為你犧牲的夥伴才是強大。」

隨著男性的話，他身後的同夥們圍成圈包圍住路西法，幾個人拿出刀械——

反正要世界末日了，什麼奇怪的玩法都有，那些本是為此準備的。

「那只是弱者拉幫結派、互相取暖。」

路西法不屑地啐道。

「會因為那樣就打不過，才不是真正的強大。」

「到底是不是這樣，打一架就知道了。」

「就像……該怎麼比喻呢？」

路西法說著頭歪向另外一邊，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

「你有看過一大群螞蟻打贏大象嗎？」

他語音未落，幾個人掄起拳頭或武器衝上前，就像原本就沒打算等到他說完

話——偷襲。

但沒幾秒鐘，就全都死狀悽慘的躺在他周圍。

路西法環視周遭，群眾們全都擠成一團縮在牆角，用緊張的眼神盯著他。

他向大門口——唯一的出口一擺手。

「闖過，你們就能得救了……雖然，也要世界末日了啦。」

群眾仍然畏縮著，沒有人敢嘗試逃出，路西法嘆了一口氣。

「你們不過來，我就過去囉。」

路西法說著邁出一步。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男人高舉著拳頭衝向他。

也是，如果跑不跑都死的話，總是要跑跑看、嘗試一下。

彷彿他吹響了第一聲號，縮在牆角的群眾們有些拿起帶來的傢伙、剩下的則

是只能高舉著拳頭衝過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群眾發出震天價響的喊聲湧上。

＊＊＊

幾分鐘後，偌大的活動中心靜了下來。

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路西法立於其上；像是沒有殺夠一樣，他仰天長歎——

——然後回身抓住一隻拿著一柄小刀刺來的手腕。

「你打女人？」

拿著一柄小刀刺來的是一個娃娃臉的女人，穿著看起來是模仿某個動漫角

色、要露不露的；路西法一抓住她的手腕，她就微笑地問道。

路西法稍稍放鬆手上的力道，女人就貼上來，在他赤裸的胸膛撫摸。

「英勇的少年啊——世界末日了，來找找樂子，要嗎？」

她伸手想摸路西法褲襠，被路西法伸手抓住。

「妳不配。」

路西法睥睨道。

「那配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呀？」

女人露出挑釁的神色。

「你不把握的話，就要世界末日囉。」

「我當然知道，世界末日就是因為我。」

女人挑挑眉毛。

「哦——？所以……」

「阿斯蒙蒂斯—————————————————————————！」

女人看起來還想繼續說些甚麼，路西法就如此大吼，打斷她的話。

路西法的力量太強，吼出的聲波甚至連岩石柱子都能震裂，更何況是在他懷

裡的凡人？

他聲音落下之後，他懷裡的凡人已經被聲波震死。

「來了來……咦欸？這是怎樣？」

隨著這句話，一個俊美的惡魔飛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幅地獄圖驚道。

「有點心煩，就把全部的螞蟻都捏死了。」

路西法回答道。

惡魔——阿斯蒙蒂斯瞪大了眼，在路西法面前不遠處落地。

「因為心情不好，你就殺了一堆人？」

「還沒殺夠呢。」

路西法埋怨道。

「才殺這點人根本就不夠，根本就不夠……」

他一邊喃喃唸著，一邊轉身走出教堂，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阿斯蒙蒂斯意識到不對，急急忙忙地追出去，但根本追不上。

＊＊＊

一直到入夜。路西法才回來。

「你去哪？」

阿斯蒙蒂斯緊張地問道。

「殺人。」

路西法輕描淡寫地說。

阿斯蒙蒂斯張大了嘴。

「去哪？殺誰？沒有一個目標？你就見了人亂殺？」

「有問題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樣有一個頭嗎？要殺多少、或是殺到怎樣才夠？」

「殺到舉目所及的生物都消失。」

阿斯蒙蒂斯驚訝地拍翅飛上天空，飛到能夠將整座城市盡收眼底的高度。

在這個高度，要有惡魔的視力才能看清楚地上的人……

……不，地上已經沒有人了……應該說，沒有活著的人……

一夜之間，路西法就將全城的人都殺光。

一夜屠城。

「真是……這種事情幹嘛自己來做啊……」

阿斯蒙蒂斯一臉受不了地對路西法說。

「真正的大惡魔，這種事情都嘛叫別人做……」

「不需要你來教我做惡魔。」

路西法冷然道。

「別人一定做得沒我好，而且，

　自己來比較好玩。」

「……所以，一夜之間殺光全城的人，也只是在玩？」

「對啊。」

這次輪到阿斯蒙蒂斯嘆了一大口氣。

「真不懂，有什麼東西能讓你心情這麼不好——」

「不要問。」

路西法打斷他的話。

看了路西法的表情，一滴冷汗自阿斯蒙蒂斯臉頰滑下。

真令人不禁好奇，能讓路西法露出那種表情的，究竟是甚麼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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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死對頭啊不是搗蛋鬼

天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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