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寫作 - 愛太多了，不如拿來發電吧？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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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太多了，不如拿來發電吧？

凶讀

Apr 29, 2024

267

4 分鐘 1,07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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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兩個阿婆圍著絲巾，一人拿著一個飯糰坐在街口。

紅色絲巾的阿婆先是嘆了一口氣，假意沮喪道：「我兒子剛找了份工作，說是一個月四萬，在台北那種地方啊！還要租金、養女朋友什麼的......四萬哪夠，我前陣子才又寄了點錢過去。」

藍色絲巾的阿婆抽了抽嘴角，知道對方是在炫耀，眼珠子一轉，索性回：「四萬不錯啦！我兒子畢業後回來幫忙，鄉下地方哪有什麼好的發展機會，這不是打算娶老婆了嗎？希望他們能趕快生個孫子讓我抱。」

「這麼早生？養小孩可是貴得很哩。」

「早點生才好，我們以前在外面打拼，三四十才生孩子，現在孩子才剛長大，我們都七老八十囉！」

就在兩個老太婆暗地攀比時，後方傳來一聲「哐啷」的關門聲，嚇得她們齊齊一顫。

「哪個夭壽郎，關門這大力？」紅絲巾阿婆忍不住罵。

「是那戶，你嘴巴乾淨點，可能是我們剛剛討論太大聲了......」藍絲巾阿婆正巧坐在她對面，把剛才關門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壓低著音量用眼神示意道。

「是......唉，妳說她這麼勤勞的人，怎麼就......真是老天無眼！」

「別說了、別說了，晚點還得下田，趕緊把飯糰吃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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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響亮關門聲的阿婆，急匆匆的走進內室，用力把門板關上，兩顆混濁的淚水已經沿著臉上溝壑流下雙頰。

年輕時，她和浪子私定終生，即使父親不看好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奔向那個虛假的懷抱。

果不其然，孩子才剛滿月，男人就在一個晚上出門後不再回來。

她吃力地把孩子養長大，一個人兼了幾份工，還要在滿身疲勞到家後握著筆桿子教兒子早學。

孩子也十分用功讀書，沒有辜負她的辛勞和教導。不只成績優異，也常常對班上的同學伸出援手。在學校的老師和同學眼中，他是條注定飛騰的潛龍。

在母親眼中，他不只乖巧、認真，還常常替家裡打理雜物，讓她可以放心在工作上。

然而，或許是天妒英才。

這樣的孩子卻被酒駕撞死了。

當孩子的母親看見兇手時，她只想要用盡任何辦法，讓這個毫無悔意的傢伙替她兒子償命。

一個團體很快找上門來了。

「妳連替他辦喪事的錢都沒有吧？」

「他已經上天堂了，妳為何還要抓著仇恨不放？妳兒子真的願意妳這樣嗎？」

「他生前這麼辛苦，難道死後妳不想替他操辦得好些嗎？多燒點紙錢，讓他在那個世界不再缺錢，或是找多點師傅幫他誦經，讓他好好的走......」

「如果妳願意出面，在庭上放過這位兇手，並宣布妳支持我們團體，這些募款我們都可以幫妳做的嘛！」

「妳知道我們在做的事情受到很多人的支持，這個世界不該有仇恨不是嗎？斯者已逝，仇恨應隨風而散。當然我們也認識很多大老闆和委員，也有專門的團隊，如果妳想替兒子最後一程做好一點，這些都不是不能談......」

不停說服下，母親最後點頭答應了。

一個年邁的老母親，最後就連替兒子主持正義都做不到。

還要面對兇手鄙夷的眼神，那對充滿興味的雙眼正打量著這個最後還是選擇錢的老母親，嘴角的不屑彷彿在嘲弄什麼。

憑什麼？

沒錢就該放棄自己的權利嗎？死人就沒有人權嗎？

或許，這是一個愛的抉擇，仇恨本來就該放下。

這樣就好了不是嗎？

看著放下仇恨的老母親，兒子大概也會在天堂釋懷吧。

而這個世界，本來就充滿了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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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秋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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