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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如果王墨手中的是針筒碎片,剛剛的一切......還是幻覺嗎?眾人開始陷入沉思,鄭穎新不斷反覆撥放相機記錄到的所有畫面,莫薇欣翻動著筆記本,王墨則是反覆觀看掌中的針筒碎片,在沉默中,呼吸聲變得格外厚重,李劍波找了個牆角坐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天花板的那盞日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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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只是凶宅......跟八字無關跟風水無關" 李劍波心中感到沮喪,他見過許多詭異的畫面,也睡過無數凶宅,但這房間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這比起幽靈更讓他感到無力。他看向努力找出解答的眾人,感覺自己的存在有些格格不入,似乎自己完全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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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答案,很重要嗎?我們其實可以繼續走。」李劍波脫口而出,三人都看向他,王墨頭也沒抬地回:「在未知的環境中,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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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劍波嘆了口氣回:「也是......我只是感覺幫不上忙,很愧疚。」王墨仍然低著頭回答:「總會有用處的,相信我。」王墨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便是「因為我相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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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薇欣看了李劍波一眼,悄悄在她的筆記本上寫下 "李劍波?" 接著下意識地往李劍波的反方向挪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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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新拿著相機靠向李劍波:「我們搞清楚狀況,也比較好去找榕叔在哪,來吧!兩個人一起看,也許會有不同的想法。」李劍波默默點頭,開始仔細地觀察螢幕上的畫面,深怕錯過任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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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四人再次進入沉默不語的狀態,四個節奏不一的呼吸聲伴隨著影像的聲音,在房間不斷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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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往前面一點!」李劍波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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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新將影像倒放,直到李劍波喊停,畫面中出現的是眾人剛進來的走廊,他指向螢幕裡的一角表示:「橫梁外露,是走廊的大忌,在風水上導致事業不順家庭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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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還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之時,他將畫面快轉到走廊發生變化後的時間點,期間他指著走廊橫梁的手指未曾移動過,等到畫面停止,眾人發現在差不多的角度與方向,那條橫梁卻似乎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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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喜歡研究風水,也對這類的東西比較敏感,甚至可以說,抓出一個地方的風水問題,已經是我的反射動作了,所以我才覺得奇怪。」語畢,李劍波挪開手指,起身打開房門,再次指向橫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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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景象仍然是菱格紋的壁紙與燈火通明的模樣,但在李劍波的提醒之下,眾人開始發現走廊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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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條變化過的走廊與原本的走廊就像重疊的兩個圖像,橫梁的位置也因沒有完美重合,才會看起來更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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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這!」王墨往前走了一步,赫然發現剛剛那名員警仍然躺在原地就像被石化了一樣僵硬,雙眼的血絲更加明顯,他望向眾人,發現從這個角度無法看見所有人,他伸出手在空中揮動,頓時看見在他的手周圍有許多波動,接著就聽到鄭穎新發出驚呼聲:「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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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王墨調皮地把頭穿過空中的波動,又整個人跨了過去,在其他人眼裡,他就像從空氣中踏進眾人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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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將其他人帶到員警的位置,示意每個人都嘗試看看,雖然神奇,但知道這種現象無害後,似乎心驚膽跳的精神也鬆懈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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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gan le Fay」莫薇欣環顧四周,她又說:「複雜蜃景,是海市蜃樓的一種。」
當她說出海市蜃樓一詞,眾人像是恍然大悟,似乎在此經歷的奇特現象都被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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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海市蜃樓?」李劍波驚訝地說,此時他也看見,變換的場景細節與原先身處的空間是如何巧妙地疊加,所以他們一開始才毫無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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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房間裡的人會動,甚至剛剛在走廊上也看得到其他人的行動,這......」鄭穎新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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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伸手在牆上像是尋找什麼般撫摸,當他摸到彈孔後,他又轉頭走回房間,將手指插入彈孔:「把門關上」他告訴隨他進房的眾人,當門被關上的瞬間,房間又開始產生女子的影像,他把手指拔出,房間又回復原本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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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牆上被打出彈孔後,這間房間就有個缺口,所以不會出現海市蜃樓,一切畫面都是我們將門關上把彈孔按上後出現的,至於另一個彈孔,那應該也是海市蜃樓。」王墨又走到房間的另一邊,敲了敲他前方的牆面,伴隨牆壁的震動,牆面發出空泛的聲響,那面牆......不是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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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拿出無線電奮力地敲打牆面,很快便敲出了一個洞,他又使力抓著那面牆扳動,李劍波也上前幫忙,將那面以合板做成的牆拆下,牆之後竟是一個漆黑的空間,一個投影機正朝著眾人的方向投射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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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帶著眾人跨過牆上的缺口,投影機上撥放的赫然是在原先房間看到的兇殺畫面,只是一切似乎都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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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樓會動,就代表光線在動,燈不會動,但影像會。」王墨伸手將投影機關掉,在一陣刺眼的藍光後,房間的光源只剩下從另一間房傳來的日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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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繪畫?」莫薇欣有些不確定,在王墨點頭回應後她又繼續說:「在 15 世紀的西方繪畫,畫家會使用暗箱,也就是一個封閉的黑暗密室,用透鏡等等的工具將物件投射到畫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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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對莫薇欣比了個讚,又接著說:「暗箱等於房間,投影機的畫面就是物件,海市蜃樓變成畫家的透鏡。」他拿出針筒的碎片:「很明顯,有人刻意製造似真似假的場景,可能是針對我們,那個員警只是比較倒楣,很慶幸我們四個都有自己的經歷,所以沒有因為過度恐懼而崩潰,走吧,還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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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回房間,從房門走出時眾人已豁然開朗,此時的走廊已不再使他們感到未知的恐懼,四人站在走廊上,看著往前的廊道似乎無盡頭,而回頭卻隱隱可以看見來時的走廊指引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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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繼續向前還是退後?」李劍波問。
「還有一個警察在 13 樓,榕叔也不知道在哪,我想往前。」鄭穎新說。
「這種事情應該交給警方吧?雖然信上說......」莫薇欣默默地說,聲音越來越小。
「信上說不可與其他人談論內容,也說不要相信任何公單位。」鄭穎新接著說。
「我的經驗告訴我,不能回頭。」王墨說,他看著往回的方向,總感覺無論是誰製造了如此精美的幻覺,其目的恐怕不只是製造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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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往前一票,我不想半途而廢。」李劍波深吸一口氣回答。
「我得把這裡的事情紀錄下來,完完整整。」鄭穎新舉起相機示意。
「你們說了算......」莫薇欣的聲音有些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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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們,你們怕了嗎?夥伴 Partner!」王墨笑著說,三人回敬無奈的苦笑,開始往走廊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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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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