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宸趕到桃園時，已是兩個小時以後。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Y8hClKS8
此刻，吳逸辰的公寓樓下停了數輛警車，家外門也圍起了封鎖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rWwzbdEm
「聽說才二十幾歲……」周圍傳來婆婆媽媽交頭接耳的談論，「可惜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WCBfRcHK
白宸也沒有多想，穿過那些圍觀的住戶後直接上了六樓。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YFOcUKNt
「這裡不能進去。」一名員警立刻將他擋在門外，但見他面色蒼白，於是轉而問，「你跟死者認識？」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7w0nWC1I
白宸點了點頭。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nAGamO85
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向公寓大門，不禁愣住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LvDsWpzi
末菲就站在屋內，兩人隔空對望，她的髮絲散亂，毫無表情，套著一件不符合時節的卡其色風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fScpYHkc
但再一眨眼，她已憑空消失在視線裡，剛剛的出現宛如一縷幽魂。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dfYVusAT
「主人……」滿分也看見了，感覺雞皮疙瘩掉滿地。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2TD2EN1Q
許久，白宸都只是望著末菲剛剛出現的地方，連員警的問話也沒在聽。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VzsNqf0m
不久，新聞稿出來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11Qt3pR6
據警方表示，男子是一刀刺死自己，並且直接命中心臟，前女友發現時已經陳屍在自家床上。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d6fx1BZ9
吳逸辰會辭掉工作，不再挽求末菲回頭，都是因為他早已有了輕生的念頭。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whBJycDh
白宸一直感到惴惴不安，也是隱隱察覺到了這個可能。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MwqV8rgs
雖然滿分能知道他人在何處，卻無法追蹤，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反覆詢問，所以除了隨時追蹤末菲的動向，他也會問滿分吳逸辰在哪，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lrdcXqhb
洛芙打給他的時候，末菲人就在吳逸辰家，可是卻無法回答吳逸辰在哪，正因他已經不在世上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f80HeHqF
不在這世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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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兩個禮拜，末菲也再沒來學校，一直都待在桃園老家。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neA7AT8T
這段時間，洛芙和白宸周末都會去桃園拜訪，但出來應門的都只有末菲的母親。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FMVWSQ6u
吃了第三次閉門羹，洛芙的臉上沒有半點不耐，只對身旁的白宸淡淡道：「回去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33a4My99
「妳就這麼放棄了？」白宸不以為然問，指的是蒐集聖物這件事。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jFKGebQW
「因為你沒見過學姊失去手鍊時的模樣，我不能殘忍地奪走學姊最後一絲希望。」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6WgJKVaM
「她不會記得的。」滿分跳出來說，「一旦聖物被淨化，所有曾經接觸過聖物的人，他們的記憶都會被洗掉，不會記得任何跟聖物有關的事。」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jhDKbSGf
但這件事洛芙也知道，白宸心裡清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D2KFEsth
「我曾答應過學姊，不會搶她的手鍊。」她淡淡開口，向白宸輕輕一笑，「這個答案可以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RDLeZHGk
他本來就是被拉來了，自然沒甚麼意見，聳了聳肩也跟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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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濛無光，剛下過一場雨，街上不少人手裡還握著一把傘。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0TGn0cOI
雨水打亮了腳底下的石板路，與之相襯的，是兩旁灰白色系的古典建築。一間紅色電話亭佇立其中，醒目鮮豔，宛如詼諧畫面裡的一朵鮮紅玫瑰。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xSoRwbin
一名東方面孔的女孩走出電話亭，來往經過的人車不會察覺，她其實從不曾進入過這間電話亭。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3VMpbPK7
她披著一件單薄的白外套，手上甚麼東西也沒有，全身一生輕。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aWPxxb2x
她直接走進一家還未開始營業的餐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K1GcVS3W
用餐區一片幽暗，聽見開門聲，位在廚房的艾倫很快走了出來，一對上女孩的目光，他愣在了原地。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UrV9EciX
兩個禮拜未見，女孩的面容蒼白如紙，又或者是身穿淡色系衣物的緣故，整個人宛若透明，就連聲音都輕如雲霧般，毫無重量。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E2kfCg9Z
「我們談一談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4QmAymlY
距離晚餐時間還有一小時，兩人在無人的用餐區坐下。艾倫為她沖泡了一杯黑咖啡，但她一口也沒喝。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SJTQwkvN
「我之後不會待在英國了。」她開門見山說，「我留在你家的那些東西，都幫處理掉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00OY52Qp
他的雙手放在桌上交握，低頭苦笑，「妳還是不願原諒我？」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Eru6mn9Q
她不語。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RQ6o6mt6
「過去兩個禮拜來妳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訊息，所以我想盡辦法找妳，卻發現妳根本不是那所學校的學生，也不住那附近。」頓了一頓，他抬起頭望向她，「妳總是跟我分享以前的事，但卻很少提起現在，這就是原因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nSiWjpay
但她依舊不語，只是靜靜與他對望。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sw82ZAzM
「現在可以告訴我實話嗎？」他定定望著她，可換來得始終只是一片沉默，於是他轉而道：「我已經把餐廳中國菜的課程停掉了，也把學費退還給他們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54pitVM4
「謝了，也幫我跟他們說對不起。」她垂下眼眸，第一次別開了目光，但當她再次對上他的目光，眼底已不再是一片無情，多了一絲愧疚。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FthkFnCs
「艾倫。」她輕道，笑容苦澀，「就把我的出現當作是一場夢吧，把我當作從來不曾出現過的人，而我們兩個也從來不曾相遇。」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QHnU3Rey
「為甚麼？」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fBxTlrsl
「因為只有夢境是永遠美好的。」她揚起輕柔的笑意，「到國外唸書，在國外生活，這一直都是我從小最大的夢想，是你給了我機會實現了這個夢。」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QSrXgyoy
「我們可以繼續完成這個夢。」他語帶誠懇，一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這家餐廳剛開幕時，妳就在我身邊，我不能沒有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syyVLwkC
「我是真的愛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HhwjwvLV
聞言，末菲輕輕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對做菜沒興趣，我做的那些菜都是一個男孩教我的。」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1whBwuKI
「你的那句話，那個男孩曾經也對我說過，可我辜負了他。」她看著被艾倫覆蓋的手，但掌心的溫熱卻無法到達她的內心，「那才是我的現實。」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jNwn0Va8
「可我也是真的。」他加重力道，握緊冰冷她的手，如同握住自己最心愛的寶物，「我願意娶妳，這樣妳就可以永遠待在這裡。」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ihb4GTRm
她依然搖了搖頭，毅然決然將手心從他手裡抽回，纏繞手腕的鍊子摩擦著桌面，隱約發出聲響。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qwYrEbFP
「艾倫，只要是夢，就會有夢醒的一天。」她垂下眼眸，失神地望著手腕上那條精緻的銀鍊，「而我……」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gjuXeEEy
「是時候該醒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f8xxKQaL
午後靜默的餐廳裡，桌上的兩杯咖啡早已冷卻，男人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本來坐著女孩的座位，如今卻已空無一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nvZJyNbr
說完那句話，她便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彷彿不曾出現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qskZmR4C
如同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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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空氣迎面撲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ADE4RTq8
末菲站在房間中央，幾縷月光落了進來，幽微的光線中，每一樣家具擺設都打上了陰影。她來過這個房間無數次，家具擺設和她記憶中的並無二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uhRyWv8C
她的視線落向房間的床鋪，兩個禮拜前，她就是在這裡親眼看見他的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濺灑滿地，如今血跡都已乾涸變黑。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Ol6rd8yp
當時的她跪著爬到床邊，不斷搖醒他、喚醒他，最後在自己的尖叫聲中，意識到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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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人在吳逸辰家？」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qDHZToTs
「是啊主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L5GJWQzV
晚上十點，聽見滿分的回答，白宸不禁皺起眉頭。過去兩個禮拜，末菲幾乎不曾使用手鍊，就連家門也不出了，如今卻去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吳逸辰家，為甚麼？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LAtxSiEw
「那她剛剛在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PcJcktv2
「主人你忘啦，我只能回答現在發生的事，那都是過去式了，我怎麼答啊？」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Ya7KMoaH
聞言，白宸翻了個白眼，也不吐槽了，只是傳了訊息給洛芙。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TMiVju5T
沒多久，兩人就在北車碰面，趕搭最後一班高鐵再次來到桃園。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NGmQN3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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