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詩中有話】宅米寫詩，你寫故事。 - 《笑遨浮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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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遨浮生》

百日不書

May 5, 2024

367

5 分鐘 1,58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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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離家踏仙途，笑遨浮生若綺夢。

　　一酒還酹故人兒，拂袖歸隱浮生嶺。

//

　　落日西斜，粉紅佔去了半片天。

　　事隔數百年，慕凌劍終於回到了出生地。

　　只見重重山下，以竹建成的茅屋冒著炊煙，春風徐徐拂過，把飯香吹到站在慕凌劍面前。

　　他站在浮生嶺之嶺，望著物是人非的故居，想起了遙遙當年兄弟父母的笑顏，只是凡人壽命之短，數百年過去，即使當年他們沒有死於非命，此刻大概也早已不在了吧。

　　孩童笑語從山下傳來，一群孩子在村口追逐嬉戲。

　　慕凌劍從往事抽離，決定到山下看看。

　　走過幾橦殘破的茅屋，一名老伯在屋外午睡。

　　他頭戴一頂草帽，明明正熟睡得很，手中卻緊握著一磚墨硯。

　　慕凌劍看了一眼，沒有多加理會。

　　事隔多年，慕凌劍的故居早已不在，他走進了離故居所在最近的樓屋，只見內裏雜亂不堪，蜘蛛網、塵埃滿屋飛揚。

　　奇怪的是，在這樣髒亂的房子中央，放著一幅極為美麗的國畫。

　　畫的一旁有著一行字，但墨水被水所化開，根本難以辨字。

　　畫中有一隻丹雀，牠正踮腳站於水池之上，顏色鮮艷得有如烈火之紅，丹雀的神態亦詭異地生動，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快要把觀賞者吸進畫中。

　　尤如活人的眼睛。

　　慕凌劍搖搖頭，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給逗笑。

　　就在他想要轉身離開的那刹，他突然瞥見畫中丹雀似乎動了一下。

　　「不，錯覺罷了。」慕凌劍笑了笑，心想自己一個修仙之徒，竟會怕一幅畫，真是奇恥大辱。

　　但就在下一秒，丹雀那火紅色的羽毛便化成了烈火，在屋內蔓延開來。

　　「是幻術？」慕凌劍驚呼，雜亂的房屋早已褪去，露出一個偌大的四合院。

　　四合院雖氣派非常，有假山和魚池，但此刻卻大火四起，屍橫遍野。

　　在四合院中央站著一個身穿鍍金黑袍的長髮男子，他臉戴狐狸面具，腰間佩劍。

　　「令狐歌！」慕凌劍咬牙道。

　　他小時候曾慘被屠門，敵人正是面前名為令狐歌之人。

　　顯然，他被幻術帶回了小時候被屠門的慘痛回憶中。

　　慕家主正躺在令狐歌面前，奄奄一息。

　　「像你這樣的惡霸，人人得而誅之！」他氣若浮絲地罵道。

　　「是麼？」面具下的男子邪魅一笑，緩道：「恐怕他們沒有這個能耐。」

　　令狐歌正想揮劍，慕凌劍卻大喝一聲：

　　「住手！」

　　慕凌劍雙指靠攏，一把翠綠色的長劍在他面前幻化而成，然後急速向令狐歌飛去，一把擊退了他的長劍。

　　「哦？有趣。」令狐歌說。

　　「老天爺又給我一個殺你的機會。」慕凌劍以氣禦劍，不停往令狐歌砍去，但他就像幻影一樣，被切斷了又迅速縫合。

　　邪惡的笑聲四處響起，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著慕凌劍四肢。

　　他一身的修為此刻卻一點也提不上來。

　　這情況就如同百年前他尚未踏上修仙之路時，每晚折磨著他的夢魘。

　　「哈哈哈哈哈哈哈！」令狐歌的笑聲不絕於耳，「我就算殺了你兄弟父母又如何？當日你阻止不了我，今日也是如此！」

　　令狐歌手執長劍，瞬間出現在慕凌劍身後，一劍揮出，正當慕凌劍心生絕望之際，一道蒼老而莊嚴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妄想以凡人之軀來闖餘暇玉簡？」

　　下一瞬，一名身軀倚僂的老人出現在慕凌劍面前，一指按住了令狐歌的劍尖。

　　此人正是方才慕凌劍瞥見的老伯。

　　令狐歌不退反攻，提起長劍就向老伯砍去。

　　老伯大喝一聲，從懷中抽出了一根大毛筆，在空中劃了幾筆，一道字訣從空中浮現，往令狐歌急速飛去。

　　令狐歌被字訣擊中，雙眼暴突，停在原地。

　　「敢問前輩方姓大名？」慕凌劍見危機解除，便躬身詢問。

　　「老納姓陳名飛揚。」老人說，「人稱『酒仙』。」

　　他卸去法術，露出原本樣貌。

　　陳飛揚長相清秀，一頭長髮束在腦後，個子比慕凌劍矮上半個頭。

　　他身穿玄袍，頭戴霞冠。

　　手中拂子一揮，二人便回到房子之中。

　　只見畫中丹雀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令狐歌雙眼暴突的模樣。

　　陳飛揚將牆壁般大的國畫收到小小的玉簡之中。

　　「小道友，老納這次下凡遊樂，竟收獲此等好畫，得多虧了你。」陳飛揚對慕凌劍道，「你資質不錯，他日得道飛升，可不要跟別人提起今日之事。」

　　他向慕凌劍單了一眼，臨行前留下了一瓶酒，然後拿出毛筆，向虛空一劃，劃出一道口子。

　　陳飛揚走進缺口，憑空消失了。

　　經歷了如此劇變，慕凌劍走出屋外，嘆一口氣，喝了一口陳飛揚留下的酒，想到了兄弟父母，便把剩下的酒向地上一酹。

　　春風徐徐掠過山村，孩子的歡笑聲依舊，炊煙緩緩上升，一切的景象都和數百年前一模一樣。

　　這，或許就是修仙者的悲歌吧。

　　他搖搖頭，便拂袖離開了這片故鄉。

　　在破屋之中，陳飛揚留下了一行詩句，那正是國畫上化開了的那兩行詩：

　　年少離家踏仙途，笑遨浮生若綺夢。

　　一酒還酹故人兒，拂袖歸隱浮生嶺。

// 故事完

備註：

此短篇小說主角是我將連載的小說《敗壞武林》中的主人公，這文章姑且當是該故事的後記吧。

喜歡的話請關注，並多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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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映塵（員外）

霧散、秋殘

【第三屆詩中有話】宅米寫詩，你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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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位貢獻者)

參賽作品

#1 「入道」

#2 修仙也瘋狂

#3 緣起緣滅，花開花落

#6 《笑遨浮生》

#11 願妳，年年歲歲，愛妳所愛、生而自由

#12 了卻霞晨

#14 妳或像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