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奇情懸疑） - 07/ 女中醫及小忌廉（完）

「呀⋯⋯你做咩摸人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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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把似曾相識的聲音，我手中乳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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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穿着一件黑色貼身恤衫，中間鈕扣與鈕扣之間，甚至露出了胸罩，電光火石之際，一隻纖細但強而有力的巧手反握著我的「揸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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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巧手施壓，我抬頭一看，一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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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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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應聲一刻，我甚至看見了「風位」，打我的不是別人，她左邊的乳房，在這之前，我也已經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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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變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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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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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18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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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便是協助我在珠海偷渡回香港時，蛇頭廣州仔提供的助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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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頰雖然赤赤痛，但是也禁不住我那高漲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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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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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我忍著痛楚雙手把她一擁入懷：「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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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力氣壓著18號，不到一秒鐘，她已經提腳，轉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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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放聲喊出：「我畀雙倍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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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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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退了兩步，整理衣服，她黑色恤衫外仍然是那件短背心，下半身變化大了，18號居然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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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在行動時居然也會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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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再説話，轉身離去。我看看四周，這裏大概是大埔道金山郊野公園，十分黑暗，距離大路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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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地上原本綑綁我雙手的斷索帶作工具，再在腳腕上的膠索帶上磨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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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腳腕索帶應聲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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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時候的18號又再掉回頭走來，我退至樹旁蹲下，右手正在尋找一些較大的石頭，此時18號問：「點解你要咁賤格？我女仔嚟㗎咋，今年二十歲咋，我之前未畀男人掂過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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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18號是忍著涙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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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咪講過囉，橫死掂死，不如開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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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摸人個波好開心咩？」18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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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殺手正在崩潰邊緣，同時我右手握到了一塊石頭：「畀男人揸波你唔開心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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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我估計我手掌及手腕已經完全遮蓋了石頭，不易被她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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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抬頭向天，雙眼通紅，我知道她在發怒。此時也可正面攻擊，石頭擊中她後，我便可轉身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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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18號把背心脫下，手中多出了一把短刀，向著自己胸脯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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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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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沿著18號左胸膛開始，斜線向下劃至她的肚子，這個完全無法理解的行為，我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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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五秒鐘之後，18號的恤衫開始染血，出事了，18號已經半身是血，她雙腳一軟，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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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逃跑，此刻正是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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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石頭，在投出的一刻前，使勁地把它掉到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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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上前抱著18號：「攪咩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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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全身無力，並依在我懷抱裏，她以柔弱的聲音道：「你快啲走，呢度唔安全⋯⋯自從喺荃灣收咗你錢之後，我哋好快就收到你張相，係老闆發過嚟，要你身上所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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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電話？電話怎麼了？居然使得我被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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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我同你去醫院⋯⋯」我已經不清楚這樣做，是否很愚蠢，這樣已經不是單純綁匪與肉參的問題。換個角度看，18號又為什麼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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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她，走到馬路旁，她的裙子、我的雙手已經染滿血跡，若給人看到必定會報警，警察到場可能只雖要幾分鐘，那我這兩天以來，辛苦地為了躱避警方，到頭來居然自動投案，這又是個什麼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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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真的比一切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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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居然不是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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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年來所堅守的價值觀和原則，為何會在這一刻有所動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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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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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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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突然，我頭頂像被一枝木棒重撃了一下，當然這只是個感覺，然而，重撃我的正是18號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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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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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東京街駕車時撞到欄杆的，在這之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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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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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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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跟那個男人在舊樓糾纏，之後雙雙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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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拍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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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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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求助女人「mAggiE」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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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18號左手緊握著我肩膊：「我肚開⋯⋯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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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你唔係失禁呀？」我連忙放下18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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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搖頭：「唔係⋯⋯我話我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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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頭：「你噏乜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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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左手沿著我肩膊向下滑，直至握著我手，她停頓了一會，閉上雙眼，把我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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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三次觸摸18號左邊乳房，雖然血淋淋，但是仍舊富有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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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道：「我⋯⋯想⋯⋯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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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唔係呀，原來你男人嚟㗎⋯⋯吓？假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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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手再開開合合揸了18號乳房數吓，直至她揮手阻止：「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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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開了手，她張開眼睛再道：「我係話我想做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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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要瘋了：「你係咪黐線㗎？死到臨頭仲講啲咁嘅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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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巧合地截到一部的士，在打開車門前，18號道：「我冇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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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18號真的是非法入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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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告訴我，因為她沒有證件，急症室會認為她是非法入境者而報警，之後18號就會被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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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18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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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晚上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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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裏？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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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完未呀⋯⋯去邊呀？」的士司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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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去那裏？18號已經伏在我大腿，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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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呀⋯⋯」我正在想除了急症室，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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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呀乜嘢呀，我同你揸主意嘞，去九龍塘好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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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黐孖筋！落去桂林街呀⋯⋯」我瞪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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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我們在深水埗桂林街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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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仍然能走路的18號，急急走進一棟唐樓，這是我小時候一個世叔伯經營的跌打醫館，他們夫婦前舖後居，二十多年不見，希望他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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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18號上到閣樓，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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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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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招牌是「24 H 女中醫葵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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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司？很熟悉的名字，是植物名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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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按門鈴，已經有人開門並探出頭來，一位年約三十七歲，戴黑框眼鏡的女人道：「搵邊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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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就推門進去：「睇跌打呀！」其實到了這個地步，根本已經沒法子再理會他是中醫還是西醫，我和18號就是不能再在街外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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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師傅呢？」抱著18號的我跑了這麼久，雙手幾近麻痺，一進屋內，我立刻把18號放在一張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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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發生咩事呀⋯⋯成身血嘅⋯⋯」女子手震震，企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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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先⋯⋯」我從口袋取出一疊錢：「呢度一萬蚊，我只係想你幫佢睇吓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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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托一托黑框眼鏡，點算了銀碼，之後戴上手套，坐在沙發上開始檢查18號。她將18號胸口鈕扣解開，用紗布抹去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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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18號痛苦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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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問：「佢係你邊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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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其回答：「我細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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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著18號躺下：「兩兄妹冇所謂啦，幫手除咗佢件衫先。」說話後的她也開了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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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把18號上身衣服，包括胸罩也脫下了，以消毒藥水淸洗了血跡，但血仍然由傷口慢慢流出來。原來18號胸口有一條長八厘米的傷口，淺淺的，也停止了流血。然而最嚴重的是肚皮上一個五厘米長的傷口，主要出血的就是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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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脱去了那件白色的所謂醫生服，啊⋯⋯她內裏穿的是黑色OL套裝裙及黑絲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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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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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摺高了上衣的衣袖，取了繃帶包紥了18號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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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在書架上取了一本書閱讀，我忍不住問：「喂！佢點算呀，會唔會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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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放下手上的書，我才看清楚，那是一本關於「裁縫新手」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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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間想不通：「即係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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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說得輕描淡寫：「要聯針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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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女中醫葵司的所謂「聯針」之下，免強把18號的傷口止血，在裁縫⋯⋯不，在聯針的整個過程，基本上慘不忍到，我也沒有膽量去看，只聽到18號發出了持續二十五分鐘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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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個空檔，我將18號的電話恢復原廠設定，再使用自己的雲端備份，把被17號搶走的「鬼電話」最後數據，來借屍還魂，回復在18號的電話上。要這樣做時間不短，於是，我在「診所」洗澡了，浴室居然還有幻彩泡泡浴池，這個葵司還真懂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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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我借用了一件浴袍，也使用了葵司的洗衣及乾衣機，將我和18的衣服清洗，之後，我也是時候，把自己這三年來的事情，重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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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起初，相信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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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前，某一個晚上，我趁著妻子上夜班，在電話下載了一個交友程式，結識了一個名叫「mAggiE」的女子，她的相片雖然只有一條河流，但我們就談上了，內容也包括約會，男女體位等令我充滿幻想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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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她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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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了，很痛！很辛苦，我知道這樣很突然，但是我真的沒有其他方法，現在的我，下半身只有裙子，也來不及穿衣服，就被逼出了房間⋯⋯我很痛，很難受，希望你取些衣服給我，我在東京街地鐵站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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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良久她再沒有留言，當時的時間是深夜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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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被對方的話題吸引著，抑或是什麼英雄感，總之，我在妻子衣櫃中，偷偷取走了一套包括內衣的女性衣服，駕車去了長沙灣東京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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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發現問題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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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一共去了兩次東京街，第一次，就是在三年前的那一夜；那麼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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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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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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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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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說三年前的那晩，我把車子停在東京街，當時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更不用說當時還未開閘的長沙灣地鐵站。直至我聽到跑步聲，目光才捕捉到一個穿著裙子的人影，跑上了東京街與福榮街交界的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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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了⋯⋯那個人影應該是求助女子「mAg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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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了上去，跑到五樓，直入了一個沒有關上閘門的走廊，見到一男一女在糾纏，我的香港人反應立即自動運作，取出了「鬼電話」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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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身裁高大，只是穿著白短䄂衫及內褲，他一見到我舉起電話，便伸手來搶，我緊握電話，只是單手不敵雙拳，且戰且退的我跑上了天台，邊走邊大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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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圍牆只有一米多高，情緒激動的男人拳如雨下，根本處於瘋癲狀況，他拾起了一條魚骨天線打我，就在這個時候，他被四周佈滿的電話線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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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單位與單位之間的缺口當中，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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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我，也被男人手持的魚骨天線勾著了衣服，雙雙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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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記起身體多處受到碰撞，之後就跌在一疊厚厚的紙皮上，頭昏眼花撩亂了一會，看到了地上不知是血抑或是腦漿，竟有些淺至車房捲閘上，而跟我一起墮樓的男人，雙腳以非自然的扭曲，伏在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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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眼前畫面嚇得連翻帶滾退至車旁，此時一個老伯推著盛載紙皮的手推車經過：「嘩！要死就死遠啲嘛，我啲紙皮仲洗要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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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用電話打999，突然藍色閃亮的燈光不斷，並有女子高聲叫：「著黑色褸嘅，擧高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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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心緒很凌亂，以為是警察的聲音，現在回想起來，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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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忌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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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墮海前，也看過小忌廉車子內有藍色閃燈，她甚至冒充警察，去刑恐拾紙皮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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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最後我的記憶，是因為怕警方誤會我謀殺，而上車逃走，更把錢包及鬼電話藏在暗格，才離開現場。車行不久，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車子失控，撞上路邊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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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是我當晚的最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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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這兩天經歷所推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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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撞車後昏迷了，小忌廉不知道什麼原因，用她丈夫斗靈的身份證登記，送我到明愛醫院急救，留院治療三個月後，再接我回秘密花園，也把我的車子停泊在那裏，找個印傭阿妹來照顧我。也定期以斗靈的身份給我配抗生素、消炎藥等，我鼻腔曾出血，也是因為要插喉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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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接下來出現的記憶有點不真實、零星及濛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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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看到印傭阿妹在病房中自拍，擺了不同姿勢，那是在秘密花園最早的記憶，之後阿妹和另一個長髪的印傭為我口交，她們也有伸舌頭進我口中，活該！這一點很重要，和女人濕吻及被她口交是有先後次序的，是絕對不能掉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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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倆先後騎上我，也有用手套弄，又用筷子挾著我陽具，扮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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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印傭真的十分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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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又自拍，又做愛⋯⋯雖然我不知道當時昏迷的我會不會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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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我拔去喉管醒了，我一個人在房間中，不見兩名印傭。之後我坐在地板上，腦裏一片空白，想站起來，但又無力，又再坐下。可能過了半天、一天也說不定，她們又再出現，我開始拿東西掉她們，免強能夠站起來，就追打她們，印傭阿妹走進我的車子嘗試啓動，被我邊扯頭髪邊打她，之後她們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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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應該是昨晚，我很辛苦走進浴室，以冷水洗澡，之後在一個紅白藍袋，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再在車子後座位的暗格，取出鬼電話，發覺沒有電，於是啓動車子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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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根本沒有想到任何其他東西，只記得要去東京街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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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那求助女子「mAg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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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去東京街途中我喝了兩支瓶裝水，但還是不能除去喉嚨的不適，口很乾，兼精神恍惚。在東京街再次遇見拾紙皮老伯，其實已經是三年後，我甚至產生幻覺、幻聽，看到男人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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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就是去找小忌廉，而被她出賣、墮海、被兩名吃完「大茶飯」的人救起，再去到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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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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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白浪費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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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必定是因為我昏迷了三年，再跟我一起，無夫妻之實，而另結新歡。而小忌廉，是妻子的紅顏知己，所以就協助她掩飾，甚至「清除」我這個障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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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個問題很不合情理，三年前小忌廉怎麼會出現在東京街，我深信冒充警察的是她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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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三年前妻子已經有了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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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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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忌廉是為了我的「鬼電話」而害我的，我的鬼電話有什麼重要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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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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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著了，沒有作夢，很滿足，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三點半，距離昨天我從秘密花園去東京街，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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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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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睡在沙發，而我居然睡在一張按摩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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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檢查18號的電話，已經回復了備份，我立刻開啓影片，找到三年前一個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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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已經是在東京街舊樓上，原本向著一名裸女的男人，轉身近距離的打我，仲不斷以粗口罵我。畫面很不隱定，有時打橫、有時倒轉、甚至全黑只有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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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仍然有半秒鐘的一個畫面，可以清楚拍攝到一個女子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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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百褶長裙、長髮、纖瘦、赤裸上身、雙手抱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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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手戴上一隻勞力士腕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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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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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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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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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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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女子「mAg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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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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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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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用力緊握電話，佷想摔落地上，但是我知道如果這樣做，會弄醒18號。我右手使勁打了自己頭臚多次，之後用牙咬緊右手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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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哭了，不肯定，也不想肯定，但是，當事實放於眼前，跟估計有些落差，或多或少會有所失望。這是個時間性的問題，我早已經知道妻子另結新歡，雖然難接受，但是因為自己昏迷了三年，就人類心理及生理需求來說，某個程度上，我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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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的真相，居然是在三年之前，甚至可能更早，她早已紅杏出牆，給我戴上小綠帽，這個現實，我沒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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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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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居然這麼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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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雙眼突然多了一塊摺疊成長方形的熱毛巾，同時一雙手在我兩邊太陽穴施壓：「放鬆吓啦，想喊咪喊囉，唔須要屈喺心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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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中醫葵司，雖然我強忍涙水，當聽她所說之後，我居然一下子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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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肩不斷顫抖，她就按摩我肩膊；到我胸口因為飲泣而上下起伏，她就撫摸我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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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心情稍為緩和時，女中醫已經在親吻我的肚皮，她雙手也掀起我身上的白色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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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為什麼你要這樣做？賤人！淫婦！我所罵的是妻子，我知道沒法子改變現況，三年過去，說不定她曾經有了多個男人，在身份而言，我絕對有資格說這番說話，但在行為上而言，我這個接近逢女人波也想摸的敗類，又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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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正常人眼中亳無好丈夫風範的敗類，憑什麼去批評別人的道德標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對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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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很濕潤，女中醫頭部已經埋在我兩腿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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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就是這種賊喊捉賊的人渣，道德標準？在我發洩之前，請把它交回給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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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女中醫為我吞吐了多久，因為我已經把不愉快的心情抛諸腦後，不能改變的，就任由它發生，過去一天，我經歷了生死邊緣，受過人恩惠，也曾經對人不敬，起起落落遊遊走走，原來，根本是我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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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下載交友程式，便什麼事也不會出現，沒有墮樓、沒有墮海、沒有偷渡，也不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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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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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帶我偷渡，到綁架我上車，再因為我而自殘，以她只有二十歲的人生，真是太豐富了，她看似是心狠手辣的職業殺手，其實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單純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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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單純到只因為我撫摸過她，而跟17號反面，甚至甘願做我小三，有這樣的一個集武術、身裁及情義的女人在身旁，我還要去想其他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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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醫也把上衣退至腰間，給我視覺效果之餘，也讓我過足手癮，直至有五秒我腦裏一片空白，正在和宇宙遠方接合，這時候女中醫也停止了口部動作，女中醫技術十分出眾，然而，剛才我所射的每一秒，每一滳，都是想著18號而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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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上十時，我睡醒了，看到18號仍然在睡，女中醫說18號早在八點便醒了，所以给她吃了點東西，及更換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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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中醫談了一會，原來她父親便是跌打醫師鄧老先生，亦即是我父親生前的好友，二人在菲律賓工作時認識，情同手足，回港後各奔前程，初期也有小聚，我小時候就曾經來過探望鄧師傅，歲月流逝，鄧師傅在三年前身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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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中醫說她父親是突發心臟病而死的，死的時候，就是在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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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引領到鄧師傅的書房，但放滿了雜物，女中醫指著其中一個生果紙箱道：「阿爸就係睇緊呢份報紙，睇睇吓心口痛，之後就暈咗，跟住就救唔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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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一寒：「你唔會冇送佢去醫院，就咁喺度急救啩？」我被那本「裁縫入門」赫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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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儍嘅，緊係有送去醫院啦，只不過去之前佢都斷咗氣咯⋯⋯」女中醫轉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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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起生果箱面頭第一份報紙，日期是三年前二月廿一日，距離我昏迷的那天，剛好相隔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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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下來，翻看生果箱，居然給我找到一份農暦年初九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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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頭版是：警隊明日之星，總督察墮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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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細閱內文，在我昏迷的那一晚，這位總督察在福榮街一幢舊樓墮樓，所描述當時的情況不多，也沒有提及是什麼原因，報導較多的是他個人背景，破了什麼大案等等，而最後的結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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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沒有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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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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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照片頭部及雙腳打格，但單憑身形及衣服，基本上跟在舊樓追打我的是同一個人，即是說，妻子就是跟這個總督察有染，甚至被他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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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看這兩天的港聞，再沒有看到有關東京街有交通意外，有人昏迷之類新聞，我估計妻子那晚是在東京街頭看到了我，嚇得魂不附體而走上樓，之後又見到我和總督察打架，逼不得已才找小忌廉來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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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忌廉就冒充警察趕我走，但我撞車昏迷，她們怕事件會張掦開去，最主要是妻子，這種「張生李太」的關係會影響她在警隊的前途，所以才由小忌廉送我去急症室；而妻子，就駕駛我的車子去了秘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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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我又打了自己頭臚一下，我真蠢！活該，自以為秘密花園安全，原來妻子一早已經知道有這個地方，我在秘密花園的一切，她早就一清二楚，只是沒有給我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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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回看最面頭的一份報紙，這是鄧師傅死前所翻閲的那一份，好奇心驅使我打開看，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文章，令到鄧師傅心臟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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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看也沒有特別新聞，我甚至看了廣告版，就是這一版，便令我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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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一個尋人啓示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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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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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瞳，男，34歲，

高176，失蹤時穿著

黑色絨樓及賊仔帽，

昨天已經報案，

如有任何資料，

請致電：60xxxx77

或通知荃灣警署，

TW RN XXXX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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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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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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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居然當我失蹤！三年了，由她登尋人啟示到現在，已經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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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會這麼恨我？把我棄掉在一個污煙瘴氣的病房三年，甚至飽受到性虐待而不理會，是因為我對她不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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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原因，令我人間蒸發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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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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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麼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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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報紙整理好，待18號醒後，我們吃了些東西，18號臉色沒有之前的蒼白，我打算帶她離開，我在鄧師傅的神主牌上了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但是，就是這個「24 H女中醫葵司」招牌，我才能了解事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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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女中醫把一些替換用的消毒藥水及紗布繃帶給我：「如果可以嘅話，最好正式搵個醫生睇佢，我呢啲呃飯食就得，尋晚都係搏一舖架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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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東西：「係嘞，我見你真係有中醫牌照㗎，但係點解仲要24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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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搵食艱難呀⋯⋯真係⋯⋯」女中醫看了牆上的牌匾，嘆了一口氣：「以前我真係掛正跌打中醫牌，不過人哋見我女人，當我冇料到，生意好少，唔通食綜授咩。所以上年轉咗推拿，生意又幾好，咁咪索性開24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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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啊！原來咁樣樣，真係辛苦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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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哋都算係世交⋯⋯」女中醫趁著18號不留神，伸手握著我下體：「有時間咪嚟上注香畀阿爸囉，順便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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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女中醫的手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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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她，和18號離開，上了的士，去了元朗車房。取車時，熟悉的維修員道：「瞳哥，架車殘成咁，做乜唔換個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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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18號上了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更付了維修費用，驅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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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後，我究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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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妻子箍煲、攤牌、離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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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把電話片段交給警方，讓妻子捲入桃色糾紛中，當然我又要浪費時間錄取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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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可以一走了之，帶上1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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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找上藥房妹作證人，她可是親眼目睹我在明愛醫院被綁走的，想毀屍滅跡，才沒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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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致電給藥房妹，相約她在荃灣海濱公園一處見面，為免藥房妹問題多多，之前我安排18號在公園的一角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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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在下午三點左右出現，第一眼看到她，感覺到她消瘦了，她皺著眉頭道：「你死鬼咗去邊呀，累我畀啲護士鬧呀，仲話如果你再嚟睇，就捉你的入青山醫院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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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唔同你講呢啲住⋯⋯」我伸手示意藥房妹不要說話：「尋晚你家姐搵人搶晒我啲電話，連你嗰部都⋯⋯冇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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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先掩著嘴巴笑了兩聲，再道：「又係家姐，哈哈⋯⋯唉⋯⋯乜都入晒佢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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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有什麼不對勁了，她的反應，並不是我所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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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係嘞，點解你會打到畀我嘅，又話你同我兩個電話都畀人搶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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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18號的電話：「好彩有備份，原來我曾經墮樓，之前仲同個男人打起上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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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她以乎沒有用心在聽我說話，反而不停在按腕錶，又來來回回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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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金色腕錶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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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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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愛急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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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症室，藥房妹曾經也有不停地按腕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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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竟然對著腕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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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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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有所發現，藥房妹突然出手把我的手拍打，噗通一聲，18號的電話應聲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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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頭看了海面一眼，再轉身大聲道：「喂！你傻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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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經太遲，藥房妹此刻已經雙手按著我雙肩：「你識唔識游水㗎？」說話後，她推了我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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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危不亂，我用力爭取抓著一條水管，但水管承受力有限，開始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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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蹲了下來，提起手再對腕錶說話：「做緊野，唔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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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有通訊功能的腕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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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急症室，是藥房妹使用腕錶通知其他人抓我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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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了命才把手臂箍著水管，但是不知道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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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藥房妹雙手舉起，作狀束起頭髮：「似唔似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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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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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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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她的樣子，立即面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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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放下雙手：「仲記唔記得細路嗰陣呢，當我紮起條辮，用水喉射你哋嗰陣，咪係小忌廉囉；當我冇紥辮，成舊蕃薯咁任你哋點嗰陣，咪係藥房妹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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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前看到東菇頭的「小忌廉」，那個是假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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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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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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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拿著一塊石頭，在我面前來回恍動：「我都唔知點解細個嗰陣會咁做，阿媽都有鬧我，但最好笑係我結婚之後，我老公⋯⋯即係斗靈呢，佢都要求我有時扮小忌廉，有時扮藥房妹，佢話好似同緊兩姊妹做愛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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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呀 ⋯⋯ 」我放聲尖叫，希望18號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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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曾經帶藥房妹到過秘密花園，所以妻子才知道有這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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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忌廉同埋藥房妹，個名都係你哋班男仔改嘅，從頭到尾，都只係得一個吳美麗，我阿媽⋯⋯」藥房妹把石頭在我手指甲上磨擦：「佢得我一個女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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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後藥房妹提起石頭，用勁掉下，電光火石間，一個人影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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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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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給什麼撞上，不似是石頭，比石頭還要大，幾下入水聲音，總之就不止我一個人跌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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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游泳，藥房妹是知道的，所以才這樣對我，也不知道下沉了多久，最後由我的18號抱著我上了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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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們早已安排好的交通工具，原本打算向藥房妹交代一聲「計劃」，便坐船去內地，但怎樣也想不到會有這個令人心寒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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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妹，即是小忌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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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忌廉，亦即是藥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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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印象當中，真是沒有一個包含小忌廉及藥房妹二人一起的畫面，我又怎會想像得到，時常用水喉射我的，居然和偷藥水膠布給我的，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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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回想起來會使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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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只有我、18號及船主三個人，至於小忌廉或者是藥房妹，我就再沒有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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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珠海，今次亦是由男職員帶我上房，只是因為我和18號在一起，所以再沒有女職員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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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內地這一住，就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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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四年間，我去了很多地方，廣州仔為了我「找到」本中國護照，相中人不是我，但是樣子就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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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住在廣州，因為同聲同氣，生活上比較方便，後來我發現太多人，很局促，於是就去了南寜，我帶著18號一起，甚至給她為我處理存款，打點一切。我從來沒有這樣信任一個人，但是18號就是能夠令我放心，當天她為我而自殘的疤痕，仍然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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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行，我們進入越南、緬甸、尼泊爾，走過伊朗、阿美尼亞，再去到莫斯科、北京、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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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走了兩年，我們又回到廣州，開了一間餐廳，由廣州仔及17號打理，生意好要擴張，就找來珠海旅館的男女職員，有空我仍然和18號到處跑，在這期間有一件事，必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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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籍廣東梅州，阿爺曾經在菲律賓工作，聽聞是協助當地政府開發採石場，過了一段日子，阿爺成為了暴發戶，為了避開當時的政府機關，租用了貨船把財產運到海南島，安頓一切後，就返回佛山，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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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臨終前叮嚀我，千萬不要把海南島的東西流出市面，當時我只是中學生，拿著遊戲機，站在老父病床前腳印印，根本沒有把說話放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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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長大後需要用錢，才知道有家產這回事，當時我23歲，打算入股一家電訊公司。但現金及資產不足，於是就去到海南島，看如何提取阿爺留下來的家產，但當我跟管理人去到遍遠的小島後，才知道我根本不能全部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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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間銀行的私人島嶼，建築物就如軍事堡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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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前我甚至要有某些機關的人士擔保，經過繁復的手續，證實我的唯一家族成員，才可以進入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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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被管理人告知，每十年只可提取不多於五十億人民幣時，我就知道我將會看到的，是一個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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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足足有十分鍾，我說不出一句話，23歲的我只有溝女、打電玩、買名錶。這次作出收購，是因為該子公司的電視頻道很吸引我，對於金錢的什麼？根本沒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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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我看到建築物內的情況，再想起老父臨終前的說話，想深一層，就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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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果將眼底下的東西盡數流出市面，會影響全球黃金價格，牽連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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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一次，我只是提取了相等四十億人民幣的面額，也不是即時取走，要經過地上地下繁複的運作，浮上面之後，再「掛名」市場正式買賣，才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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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煩麻，我也沒有再去提取的念頭，若果我將來有子孫的話，就由他們去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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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因為這樣，在佛山認識了一些相關人士，他們說也是因為家父，才能有這些安穩的生活。原來早年父親曾經因為要立遺囑，而去公安機關要求證明自己沒有非婚生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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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辦理人員居然找到父親有一個私生女兒，地址是在貴州，但其後父親用錢來解決問題，才能成功把遺產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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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這些當年公安機關發出的資料，和18號去到安順市一條村落，發覺環境十分熟，當走入村裏，很不安，有些店舖牌面，我甚至在社交網站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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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妻子的社交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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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照著地址走入巷弄，居然出現了我看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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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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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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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也不敢再走多一步，於是在屋前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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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後悔來過這裏，我甚至即時打了自己兩巴掌，直至18號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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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想，不敢想，這屋子、父親、和妻子的社交網站相片，我不敢再去聯想有什麼連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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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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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惡，為了金錢，可以去到幾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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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年，我一個人再次坐上了船，不是去什麼地方遊玩，而是偷渡回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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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後，二話不說，我乘的士去到荃灣警署，七年前的今天，我在東京街墮樓後「失蹤」，今天過後，在法律上，我可以被宣布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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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也是農曆年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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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咩幫到你呀？」坐在報䅁室的女警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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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下來，出示了身份證：「我想銷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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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官帶點疑惑：「銷案？銷咩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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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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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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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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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he j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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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女中醫及小忌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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