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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菊

Jun 2, 2024

110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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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期間日曬焚熱，入夜徐徐晚風添點躁熱，下田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飯後在合院外執著竹扇望著夜色、聽著蟲鳴叫略顯愜意。

秀女牽著小妹走來在乘涼的阿母身邊，說要帶小妹去看火金姑（螢火蟲）。阿母悠悠搧扇子叮嚀要看好小妹別亂跑摔倒了。

小妹心情亢奮開心的跑出合院，秀女追了上去牽好她的手，一同走在諾大塊田邊泥仔路上，鄉野間除了月光照路也沒什麼照明，但沒光害反而很快適應眼前光景。秀女陪小妹唱著囝仔歌(童謠)，徐徐晚風穿過稻穗輕輕搖曳著。

恍然間眼角餘光似乎瞧見田間有個人，秀女怔愣了下，眼前的不確定是稻草人還是真的人，距離太遠看不清那人臉上模樣。

瞇眼細看好似長袍子的衣角隨清風飄起。

「是人嗎？」她小聲喃喃自語，詭異的是腦海卻浮現一句話回應自己。

「我無意嚇妳，只是被妳看見了。」

秀女頓時瞪大了眼，彷彿田間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都能清楚看到他的面容——

「阿姐，我們快點！火金姑要不見了。」

小妹的聲音使她回神，右手被她拉著用力擺動不想慢慢走，直拉著她跑往樹林小路去離開了田地。

「阿妹，小心。」秀女一下子就將方才景象拋在腦後，只注意眼前小丫頭又跑又跳的很危險。

而從田間移動到泥仔路上的人盯望著，沒發出絲毫聲響跟在她們身後。

他的腳……離地有三分。1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jCs82kJr

移動間忽隱忽現許多穿著盔甲的士兵跟其在後。

「這趟出來是巡視的，您跟著那兩個人做什麼？」一名身穿墨靛色官袍、頭戴烏紗帽，面色死白的書生在身後出現，不解問道。

「她長得清秀好看。」

「看上人家？」

「不能嗎？」

書生看著那何其無辜的神色，甚為苦惱。

樹林間秀女跟小妹躲在一處草叢間屏息以待，小心翼翼不驚擾眼前一閃一閃青色光澤的火金姑，數量雖不多但足夠讓她們用肉眼看清在漆黑一片中小小飛舞著的光亮。

「阿姐，火金姑足媠欸。」（螢火蟲很漂亮）

秀女摸摸小妹的頭，認同點頭。

正當她們很認真看著同時，在屬於火金姑的那塊空間竟然漸漸冒出一個身影，她們紛紛嚇了一跳，面面相覷瞬間臉色鐵青。

「阿姐，阮拄著鬼啊！」（我們遇到鬼）

她緊張抓著秀女的衣衫。「妳看伊的跤無佇塗跤，阿母講過魔神仔攏係跤無佇塗跤！」（妳看他的腳沒有踩在地上，阿母說過鬼的腳都是沒踩在地上）

秀女也很緊張驚慌，除了那個身影的腳懸空之外，模樣像極剛剛在田間的人影，難不成剛剛看到的就是魔神仔嗎。

「那我踩在地上就好了嗎？」

這句話瞬間在秀女腦海響起。

她視線猛一抬起，耳邊就傳來小妹的尖叫聲。

「啊~~~~，有鬼啊！！」

「阿妹！阿妹！毋通烏白走（不可以隨便跑），等阿姐啦！」

火金姑被驚嚇到，閃閃發亮的光芒很快的暗散，秀女也急急忙忙跟在小妹身後，也很害怕突然逼近她們的魔神仔。

看著她們又再一次跑走，而且是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他不僅歪頭撓臉。

「我不是魔神仔。」

「凡間人看到走路聲都沒有，還離地懸空都認為是魔神仔。」死白臉色書生又出現在旁邊。

「我早把不好的魔神仔抓起來保護她們，我還要被誤會喔。」

「凡間人看到跟自己不一樣的都會怕，遇到這種事一定會去求平安，這樣也好辦事。」

「怎麼說？」

「庄頭裡的人遇到陰事都會去收驚，這庄頭你也有管屬，先去跟其他角頭打聲招呼，到時候就可以下聘了。」

「好辦法，我想想要怎麼跟其他人說。」

「就說你城隍追的凡間女子去收驚，讓祂們幫個忙牽線啊。」

「……」這樣好像很沒志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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