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人，外出時小心不知名物種［夜幕首部曲］（科幻懸疑） - 09/

透過廣播器傳送出來的是一把男人聲音，有著一種很沉厚的感覺，像是說話者戴上了口罩一樣，以致聲線不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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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灰色衫嗰個，放低武器，想做咩呀你，政府嘢你都敢剪！」說話者似乎已認定我是在犯案，我的狀況就如老童在警署被搜出毒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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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到正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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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相信是警察，我也確實是企圖剪鎖，唯有把手中的剪鉗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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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剛巧在我身旁：「你掉把剪鉗喺我面前托呀，我話明唔上身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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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後老童用腳把剪鉗掃向另一面，直至遠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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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仲郁咩呀？全部人轉身面向牆，係呀，行過啲右手邊咪有幅牆囉！」廣播器聲音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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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八個人跟從指示做，站在警署圍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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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器聲音：「喂！10號仔，你行過去把鉗度先，唔使望呀，係你呀，你係恩尼斯達呀嘛，行過去把鉗度，快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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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尼斯達是著名的西班牙足球員，當年就是憑着他一個入球，幫助西班牙奪得世界盃冠軍，我這時才知道老童所穿著的是巴塞隆拿足球隊球衣。雖然對方要求老童這樣做令我有點意外，但同時也可以說是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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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器聲音：「係啦，唔使執，用腳踢入去，踢把剪鉗入閘，踢入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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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器聲音：「OK！你可以行返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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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速龍友轉身叫道：「喂！我哋唔係賊呀，我哋要幫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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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器聲音：「我會調查，你轉返身面向牆先⋯⋯細路，你舉高雙手做咩呀？冇人叫你咁做呀，放返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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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速龍友低聲向我道：「呢個人好聰明，佢驚亂起上嚟，我哋用剪鉗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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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所說的「聰明人」，當然是指透過廣播器說話者，而這個說話者，相信是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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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看右看，大家也乖乖站著，包括笠原中女，但她依然是目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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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器聲音：「企定定唔好再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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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警車車頭高燈熄滅，引擎聲停止，接著，是車門開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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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聲由遠而近，直至在我們身後停下，再左右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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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你哋轉身！」聲音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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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我就四處張望，但是⋯⋯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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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有一個頭戴防毒面具，身穿黑色運動外套，藍色褲及皮鞋的人出現。他站在一輛白色AM車牌的警車旁邊，體胖的他腰間有軍裝警察的裝備，手槍、警棍、糊椒噴劑、以及一包二包我永遠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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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向我們喃喃説話，但是距離遠加上他戴上防毒面具，我聽不到他說什麼，站在遠處的他，似乎覺得自己一人以寡敵眾，對我們仍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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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道：「我哋聽唔到你講咩呀！我哋唔係壞人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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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走上前來，把臉上的防毒面具脫下：「見你哋冇穿冇爛，睇嚟呢度仲係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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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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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樣子，令人完全聯想不到是和警察拉得上關係，甚至乎，他不像是有正當職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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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警察頭髪濃密兼且有輕微彎曲，似乎是天生的，防毒面具使他髮型變型，兩邊耳朶的水位置留有凹坑，相信是面具橡筋帶太緊所引致，也可能是戴了面具時間太久的關係，臉上及頭髮滿是汗水，有些竟流到他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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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鼻子下的人中位置，汚汚黑黑的，說是鬚根又不像，是本身的膚色，又不盡然。但是，他雙眼烔烔有神，嘴唇厚厚，單看五官，似乎是一個機智老練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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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攞住個剪鉗做咩呀？」這警察第一句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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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哋想報警求助呀，但見報案室落咗閘，所以先打算由側門入去，我哋已經拍門好耐，見冇人應，心急之下，先會咁做。」我一早已預計他有此一問，所以也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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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這警察仍懷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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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幫我解圍：「真㗎，阿Sir，我本身同佢（指著暴龍友）都係民安隊員，成日同你哋啲師兄合作㗎，你睇我哋有老有嫩，都唔似壞人啦，只不過咁唔好彩，趕唔切走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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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警察逐一打量我們，從頭到尾，直至他視線落在老童身上，老童對這警察似乎有所迴避，他低下頭刻意避開對方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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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咪尋日衰非禮嗰條老童！」這警察居然認識老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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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立刻笑口回應：「阿Sir，係咪認錯人呀？唔係我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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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道：「點會認錯人啫，你尋日喺巿中心間超級市場揸咗清潔阿嬸個波兩下呀嘛，嗰個阿嬸喺我哋警署女文員個阿媽嚟㗎嘛，全間警署都知啦，認唔到你個人，都認到你件波衫啦，邊有人咁戅居將恩尼斯達印10號㗎？10號美斯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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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諗住10號勁啲嘛！」老童支吾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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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號勁你唔印馬勒當拿？」警察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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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暴龍友對望，實在忍不住了，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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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首次現場聽到警務人員說粗言穢語，雖然有點愕然，但這名警察的樣子，再加上老童的處境，所談及的內容，真是任何人聽了也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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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警察再轉過頭看著老爆犯，再走上前打量：「你咪係白鴿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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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貓Sir，咁橋嘅，真係有緣。」老爆犯連忙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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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貓Sir的警察再道：「上次龍門居衰咗單老爆上咗庭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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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爆犯顯得有點尷尬：「判咗三個月啦，受埋出返嚟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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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冇Case跟尾啦？乾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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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爆犯：「放心啦，貓Sir，乾淨呀，我唔會連累你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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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蚤，在貓Sir三兩句盤問之下，這兩位老爆犯及老童之前吹虛到天花龍鳳的故事，現在也只有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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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道：「阿Sir，仲有冇船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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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我都想有船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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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阿貓Sir，可唔可以俾我哋去報案室抖下先呀，我哋好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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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我哋真好攰，又全身濕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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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你啦，我哋好需要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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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啦，你俾我入去抹個下身都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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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係呀，我咁啱急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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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你一言我一語，只想這位貓Sir能把青山警署閘門打開，好讓我們能夠進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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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嗱，警署地方好多禁地，報案室地方細，又多文件，唔方便招呼你哋，咁啦，我帶你哋上職員餐廳，你哋可以休息下，但係行開行埋要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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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貓Sir承諾，之後，他取出鎖匙開了Padlock，帶我們進入青山警署，經過一個停車場的時候，貓Sir取出一個透明膠袋，從裏頭取出香煙，緩緩地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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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老童、老爆犯、速龍友三人亦取出香煙，在停車場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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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笠原中女把旅行喼靠在一旁，坐在一張木椅上，於是我和兩男童及暴龍友分別也找來木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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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煙後，貓Sir首先叫我們交出身分證，逐一登記資料，我們一一交出，唯有兩男童年齡太少，沒有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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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問兩男童：「衰咩呀你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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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男童沒有出聲，呆呆坐著，喝著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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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這情況便道：「貓Sir，呢兩個細路衰貪玩啫，個個都坐輕鐵，佢哋就走咗上青山寺玩，結果咪跟唔上大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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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唉！算啦，唔好理咁多，咁嘅環境，我都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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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很詳細記錄我們的資料，包括姓名、年齡、身分證號碼、電話及地址，最特別的是我看到他的簿冊上，在我們每個人的資料後寫上備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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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4歲（剪鉗+灰衫）

黑瘦男童：張家志，11歲（散石灣）

四眼男童：吳德安，10歲（散石灣）

暴龍友：楊家軒，36歲（大隻仔）

速龍友：黃華進，37歲（瘦仔+紋身）

老爆犯：陳華陞，48歲（白鴿華）

老童：Peter Ip，27歲（超級市場非禮）

笠原中女：April Chu，39歲（拖喼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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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速龍友曾經說貓Sir聰明感到應同，以記錄資料為例，他在看過我們身分證之後，便要交還給我們，若果只有一些姓名等資料，除了笠原中女及兩男童之外，根本不知道這位是誰，那位又是誰。但現在就算我們一下子離開了，他單看資料，仍然能憑此記得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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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正在想兩名男童那個「散石灣」是什麼意思，速龍友問我：「你有冇check訊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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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太大意了，剛才在使用wifi期間，居然沒有查閱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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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取出手機，看到訊息右上角分別有數十個短訊，但是當我再嘗試進入程式，因為沒有網絡訊號，已經不能更新，所以仍舊是以父親的訊息為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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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有點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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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電㗎，跟我行幾層樓梯啦，啲行李重嘅就咁放喺度啦，唔好攞上去啦。」貓Sir走進升降機旁邊的樓梯，帶領我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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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看一看我，我立刻轉移視線，我當然不會為她抬那將近六十磅重的大旅行喼，她也只好把旅行喼擱置在地下才走樓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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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貓Sir一一說明我們要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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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我叫阿貓，姓咩唔好理喇，俾面嘅叫聲貓Sir，唔俾面嘅，都叫聲阿Sir，但係你咪叫差佬呀下，我開槍打你㗎！」貓Sir說話看似認真，但我知道他只是說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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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度係警察建築物，基於內部保安理由，你哋唔可以攞手機出嚟拍攝。由而家開始，你哋行開行埋去廁所都要通知我，聽住，我只係基於人道理由而俾你哋逗留喺度，喺呢個非常時期，我自己條命都未必照顧得到，所以，某程度上，我會保障咗自己嘅安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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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面相覷，貓Sir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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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奇唔好懷疑我咁樣係疏忽職守，反而我係根據警察程序依足指引做，做警察並唔係一命換一命，每個人生命都係平等嘅，希望你哋明白，同時亦要守望相助，小心注意安全，一齊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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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說話清晰坦白，開門見山說到明會以自己生命放在第一位，雖然聽起來好像是很自私，也和政府宣傳片上一拳打爆汽車玻璃救小朋友或跳下海救人有天淵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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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深一層，站在對方立場來看，倘若身為一名警察，連自己生命也不能保障，怎樣能去幫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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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4/F，分別有男廁及女廁，貓Sir開啟職員餐廳的門：「嗱，你哋就喺呢度休息啦，唔好開窗啦，門隙窗隙冷氣位都會入風，真係太焗嘅話就開隻門，樓梯口氣窗可以通風，頭先嗰個女廁俾呢位女士用嘞（指著笠原中女），男士們跟我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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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餐廳很大，用盡了建築物的面積，有大約十多張飯桌，另一角有幾張沙發及電視。我之前因為曾在這裏吃過兩餐飯，所以仍然有些印象，這裏十多年來變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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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叫老童在餐廳拎起一個方形垃圾筒，並帶我們穿過另一邊門而出，另一邊廂亦有樓梯及升降機，同樣有一個男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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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嗱，你哋就用呢個廁所，嗰邊唔好去啦，留番俾女人用，至於你哋有三個食煙嘅，千奇唔好入廁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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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走上了半層樓梯：「要食就喺度食，啲煙灰煙頭就掉喺老童手上個垃圾筒度。嗱！我睇你哋都唔係一夥人，我再講多次，我喺基於人道理由而留你哋喺度，如果你哋唔合作，有人投訴廁所有煙味，又或者嗰位小姐嗌非禮之類，我會趕晒你哋走，到時你哋冇癮㗎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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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放心啦，貓Sir，我會幫你睇住佢哋班古惑仔，同埋保護嗰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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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反道：「慳啲啦你！一睇你個相頭就知你係個鹹濕仔啦，我諗你唔會好過老童好多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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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我真是又忍不住，速龍友看了我一眼，我們又對望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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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再道：「嗱！呢位哥仔就唔同啦，咦！你CAS㗎，正職撈咩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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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道：「我正職都係CAS啲Staff嚟，負責訓練啲新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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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啊！堅噃！嗱！咁樣，我睇你都係呢班人之中嘅發言人，你負責佢哋嘅紀律嘞，你哋隨便休息，我會喺呢度上一層嘅休息室，有咩特別事就嚟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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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似乎就想這樣離開，我立刻道：「阿貓Sir，咁幾時會安排我哋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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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本來已經走上樓梯，被我一問，折返下來：「你因為乜嘢事留咗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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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短說出原因，之後貓Sir再問速龍友同一問題，速龍友便說出自己及其他人滯留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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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抽了一口煙：「其實我都係錯過咗疏散嘅一個，我知道嘅嘢唔會比你哋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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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的話有點令我意外，我們一心一意來到青山警署，希望得到警方保護及安排我們離開，但事與願違，現在他竟然說出這樣令人洩氣的說話，一瞬間，我來不及怎樣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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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顯得驚訝：「唔係啩，貓Sir，你唔好玩啦，仲諗住旨意你帶我哋走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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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正經地道：「你教我點樣走嘞？我得架警車咋，而家成個屯門得番條水路可以走，但船都冇隻，點樣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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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問：「但係你點解喺度但又錯過咗疏散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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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沒有正面回答，向兩男童道：「細路，你哋返入去休息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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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男童返回餐廳，貓Sir再道：「你哋跟我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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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舉手道：「貓Sir，我唔去呀，我想喺度瞓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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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唔得喎！你衰非禮喎，萬一你趁冇人嘅時候去搞嗰條女咪死？你一定要跟埋落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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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心不甘情不願之下唯有聽命，我們跟隨貓Sir走下樓梯，走到將近1／F，貓Sir揚手示意我們停下，同時他也突然右手按著腰間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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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喂！貓Sir，你帶我哋去邊度呀？唔好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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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轉身左手食指放在嘴唇「殊」了一聲：「呢度係報案室，咪咁大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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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在報案室木門中的玻璃窺探，接著推開了木門，探頭進內，過了一會，揚手示意我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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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報案室，漆黑一片，貓Sir取出小型手電筒，在四周照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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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會，但是所看到的，足以令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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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相隔十四年後第三次走進青山警署的報案室，各項擺設大致相同，剛才我們是從側門進入，而側門對正的另一方向，同樣是一個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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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在分別兩邊的升降機及樓梯位置的一道側門，與我們剛才在4/F 餐廳兩邊的出入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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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室正門外面是馬路，而大門是全玻璃構造，玻璃門外是我們較早前到達時所拍打的捲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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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報案室有一列長形桌子，有三個電腦屏幕，亦有三張椅子，相信是供市民報案之用。而長形桌子的左右兩側分別有一道門，似乎是進入報案室內部空間，而在一些沙發旁邊，又有多兩間房，我當年就是在這裏錄取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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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要描述得這麼仔細，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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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室裏滿佈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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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血跡所散落的地方，便是剛才所提及的椅、桌、電腦屏幕及玻璃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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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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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低聲道：「你帶我哋嚟呢度做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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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回應：「你哋而家明白我點解唔俾你哋喺度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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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完全明白，好明顯你係對我哋好啫，咁而家睇完走得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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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走進其中一間房，亮了電筒：「拍硬檔，幫手每人托支水上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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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怨道：「你落嚟唔係講俾我哋知點解冇走到咩？原來係叫我哋抬蒸餾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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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咁你抬唔抬呀，而家冇水冇電，唔抬就水都冇得飲，唔好話沖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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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沖涼二字，暴龍友高興道：「乜咁好有浴室嘅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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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道：「有！焗桑拿都有呀，七、八月停電嗰陣，熱到你阿媽都唔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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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包括貓Sir在內，我們抬了七支水，暴龍友因為要求沖涼，貓Sir便叫他一人抬兩支水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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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途中，老童問：「貓Sir，又話講你點解會留低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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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喘著氣道：「要講都唔係托住支水講啦，你想知，喺屎坑講都得啦，欠咗你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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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途每上一層便休息一會，如是者上到4/F，走進餐廳，已見兩男童在餐桌上睡著了，而笠原中女則換上了一套黑色運動型睡衣，睡在排列好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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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五支水放置在男廁外，方便使用，一支放入餐廳，接著我抬了一支到另一邊的女廁內，給笠原中女使用。在廁所內的垃圾筒中，我看到笠原中女之前所更換下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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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坐在餐廳一角的三張沙發上，等待貓Sir交待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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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都冇咩好講，我而家好後悔！」貓Sir收起了我認為很搞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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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問：「後悔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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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閉上眼睛，用右手尾指在鼻子上抓養：「好後悔，食咗感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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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係呢間警署槍械室嘅警員，我尋日返早更，朝早七點開工，我嘅工作係負責收發槍呀、警棍呀、通訊機呀，呢啲裝備俾外面巡邏嘅警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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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日我一開工嗰陣，返夜更槍械室嘅同事已經同我講，因為青山發電廠嘅工潮行動升級，有人開始用雜物阻塞交通，仲可能會封閉屯赤隧道，佢話夜更嘅同事大部份去晒發電廠做嘢，應該會遲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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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咪聽咗算數囉，又唔使我出去做嘅，咁我發晒早更同事啲裝備之後，上咗嚟呢度食早餐，食完早餐我返去槍械室，因為我早兩日感冒，已經食咗兩日藥，咁其實我覺得都好番哂㗎啦，但仲有一次藥，唔好嘥，咪食埋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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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知到咗九點，返夜更同事居然仲有人未收工，咁我就問值日官啦，佢話嗰個藍領行動工潮搞到好大鑊，早更搞唔掂，令到夜更都要繼續幫手，呢，嗰陣我咪見到阿老童俾伙記拉咗返嚟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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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又返去槍械室，過咗一陣，可能藥力發作，好有瞓覺feel，咁我心諗如果夜更返嚟交裝備收工，佢會敲門㩒門鐘㗎啦，所以咪索性喺槍械室瞓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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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說到工作時睡眠，貓Sir有點兒尷尬：「點知呢一瞓，我足足瞓到夜晚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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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看一看我們反應，我沒有表示，但暗地裏想說⋯⋯有冇咁好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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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他繼續：「當我瞓醒之後，成間警署冇晒人，就連狗房嗰兩隻警犬都走埋。咁，大鑊啦，你都知咩環境啦，冇水冇電，得幾盞喺樓梯口嗰啲緊急照明燈，咁都未算驚，直至我睇到保安局嗰個短訊先知真係大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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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咪求其擸部警車，出去睇下做乜嘢事，我行過青山公路黃金嗰邊，上過屯門公路，又行過屯門新墟，龍鼓灘，總之結果係，走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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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門公路架貨櫃車洩漏嗰啲應該係化學毒氣，因為喺屯門公路入屯門嚟嘅方向，我見到十幾架車，個個司機都係死咗，大部份死咗喺車旁邊，佢哋可能係喺交通意外現場，或者最高危險區域入面吸入咗毒氣，之後毒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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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岔開了：「貓Sir，佢（指著暴龍友）都入過最高危險區域喎，喺黃金嗰便，佢入過封鎖帶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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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不滿：「頂你咩，交我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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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關咩事啫，而家最重要係點去面對同解決問題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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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看著：「嗱！呢位兄弟就講得啱喇，我哋最重要係集思廣益，你閙我我鬧你冇用嘅，幫唔到手之餘仲會破壞團隊精神，影響工作效率，呢啲事唔好再發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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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諗鹹濕仔唔係入得太遠，所以冇感染到，因為每逢有爆炸品或者有害氣體洩漏，我哋警方都會設立一個封鎖區，計算爆炸品或者有害氣體嘅影響範圍，而劃分一個區域係唔俾市民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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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喺區域入面做嘢嘅人，都會穿著針對性嘅保護裝備，例如頭盔、口罩、防生化物嘅衣服、甚至防毒面具。至於我喺屯門公路所見到嘅車及屍體，應該係喺你哋所講嘅大㰖交通意外現場，吸入咗毒氣，而入到嚟屯門就毒力發作，呼吸困難，所以個個打開車門走出嚟諗住抖大氣，之後死喺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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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我未知有交通意外之前，我都奇怪點解入屯門方向得嗰十零架車嘅司機遇害，但係經你哋咁講之後，可以推算到係因為架貨櫃反咗，頂住入屯門方向嗰條線，所以只有十零架車咁啱，亦咁唔好彩過到嗰度，而吸入咗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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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道：「但我哋見到架藍色的士喺屯門公路炒咗跌落青山公路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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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嗰架的士應該越過封鎖線而偷入嚟，佢唔好彩，現場應該仲有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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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貓Sir⋯⋯我⋯入咗個封鎖區，都見到好多屍體噃，好似『見鬼』套戲咁，我會唔會其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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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怒瞪著：「你個鹹濕仔，牛高馬大，原來芝麻咁細個膽，我睇你係平時去飲早茶嗌點心都驚嗰啲人嚟。你話『見鬼』呀嘛，嗰幕好明顯係爆炸嚟喇，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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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不過咁，至於你哋所講嘅不知名物種⋯⋯我係相信嘅，我哋盡可能唔好離開呢度，等救援啦，如果你哋講嗰隻物種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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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突然停止下來，揚手示意我們安靜，我望向笠原中女及兩男童，他們仍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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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聲⋯⋯」貓Sir眉頭皺起，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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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隱約聽到「啪！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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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源在樓下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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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報案室！」貓Sir站了起來，向我們道：「有冇架生喺身？上齊嘢跟我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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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童及暴龍友齊聲道：「我唔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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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右手拍拍腰間：「我有槍嘛，你驚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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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龍友用手推著暴龍友：「你定啲嚟喇，可能有船到咗碼頭見到啲字，嚟搵我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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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速龍友說服，加上老童被貓Sir夾硬捉了下樓，我把背包中的工具分發給他們，一行六人沿樓梯落至報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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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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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拍打捲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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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帶領下，推門進入報案室，貓Sir揚手示意我們分開兩邊站，但是因為貓Sir有槍，我們五人極不願意分開，死跟實貓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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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兩下「嘭！嘭！」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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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閘出現了兩個凹陷之處，接著捲閘不斷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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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逢！逢！逢！逢！逢！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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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站在轉角之處，拔出手槍，準備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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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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