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中,雨生剛從醫院中歸來,看了看周圍,發現陳煞並未歸來,又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五點半,將是晚餐時間,於是雨生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接著便走向了食堂。
六點,食堂門開,眾人也是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而不想與人推擠的雨生則是等大家都衝進去後,才跟剛才踫頭的陳煞一起走入,然而有一個也恰好趕著這個時間進食堂,雨生眼神一瞥,發現正是文晴,覺得是個機會跟陳煞交談後決定找個時間靠近。
食堂内,眾人不分男女,零零散散的坐著,食物並無什麼特別,一肉二菜一湯,雨生二人快速盛完飯後,便尋找著文晴的位置,一番搜索後,發現對方坐在角落。
兩人見狀,十分乾脆坐在對方前面兩個位置,二人剛坐下,文晴便發出了一聲明顯的嘖聲,手上握筷的力道也是明顯加大,但卻也始終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臉色陰沉的吃著飯。
雨生見狀卻並未行動只是一味的吃飯,陳煞見此也只能跟著一起吃,接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雨生卻始終未有任何指示或行動,而文晴的狀態卻開始產生了變化。
"為什麼……這兩人是故意的嗎!一直待在我面前,明明都那樣將我打敗了……是在羞辱我嗎?"文晴如此想著的同時,眼神飄向了平淡吃飯的兩人,隨後內心情況卻是急轉直下。
"不,不對……他們就只是……坐在那裡吃飯而已,我卻在這裡揣測他們的內心,我……到底是怎麼了!"文晴如此內心自責的同時,吃飯的手已是停了下來,頭也是垂了下去。
"是啊……我到底怎麼了,不論如何都追求著輸贏……對每個對手都用最惡毒的視角揣測對方的內心……不是輕敵、豪放就是過於謹慎小心!結果呢?
我輸了爸媽!輸了陳雷霄!輸了李雨生!現在我連自己都要輸了!因為我就是一個惡毒的小人!"隨著文晴內心的崩潰,眼淚也是奪框而出,緊跟隨的,是一段段記億中的對話。
"文晴,無論如何你都要贏!要贏!贏!身為蘇家就必須贏過所有人!所以你考98分就是不行!"
''別說了……"文晴求助著。
"喲!身為大學霸的蘇文晴居然還考不了滿分,之前還聽說你是蘇家的,嘖嘖嘖,可真是丟你們家老祖宗的臉啊!哈哈哈!"
"不要說了……"文晴拜託著。
"你的天賦確實很強,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但……光心態這一點,你輸給了所有人。"
"不要再說了!!!"文晴逃避著。
"這並不分什麼輸贏,是你將輸贏看得太重了。"
"為什麼……要將輸贏看得那麼重要呢?難道就非得在每個人身上分出勝負嗎?"
"為什麼分得要贏內部人呢?贏那些邪惡的存在不更好嗎!"
"別再……說了……"可這些記憶,始終不打算放過文晴。
"你要贏!你要鸁!文晴,你要贏啊!"無數壓力化為心魔折磨著文晴。
"不要……不要……"文晴的內心逐漸被心魔所支配,嘴裡不斷的重複著"不要……"、"放過我吧……"、"難道我連自己都贏不了嗎?"等話語。
突然。
"別在壓力和折磨你自己了,否則,你將會在自己的怒氣下徹底輸掉你自己。"雨生平淡的開口,眼中並無情緒,手上的筷子也並未停下動作,依然平靜的夾著菜,彷彿此事與他關係不大似的。
"我沒有!"而此時的文晴,也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情緒發洩處,情緒激動的反駁著雨生,而雨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又說。
"我說過了,別將輸贏看那麼重,否則你將徹底迷失自己"
"你又懂我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再這樣下去,你就別想贏過任何人,因為你的心態……已經徹底崩潰了。"雨生說完恰好吃下最後一塊肉,隨即便迅速的收拾起了餐盤,接著,便毫無所謂的走出了食堂,而一直坐在雨生旁邊的陳煞則是趕忙跟了上去。
至於此時的文晴,仍舊因為雨生離開前的最後幾句話而愣在原地,耳邊則有一股隱隱約約的躁音,像古早電視因故障而出現的彩虹頻保和雜訊聲一樣,不斷營繞在文晴腦中。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我的心態又到底怎麼了?當我還小的時候,我的爸媽和同學就告訴我一個道理,我必須贏,而且是要贏過所有人,不然就會被人看不起,所以我才開始追求輸贏。
而之後,我在被那個明明沒有念力的雷霄打敗後,我想的也只是我大意了,可他卻說,我是因為這種追求輸贏的心態而輸的,雖然我那時看似不在意,但我知道,我已經被影響到了。
自那以後,我每場戰鬥都變得過分的謹慎、小心,自己認為最穩固的打法,就以為自己不會輸,可他,李雨生,他也打敗了,也同樣告訴我輸贏不重要……
我已經完全搞不懂了,我的父母及同學都告訴我輸贏很重要,跟我切磋過的兩人卻又說輸贏不重要!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文晴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整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卻十分迷惘的看向了雨生離開的方向。
……
宿舍內,二人各自坐在自己床邊。
"雨生……他剛才那是?"陳煞有些不安的問道。
"他……情緒崩潰了……"雨生深深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無力的坐著,訴說著自己的無法。
"果然很難受啊……使一個人的情緒崩潰,但這……也是重新構建一個人心理的辦法了。"雨生臉色憂鬱的說著,看起來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可你也是沒辦法,不是嗎?"陳煞見雨生這個樣子,不忍的安慰道。
"我知道……但,這種為了幫助他而必須先摧毀他人的方法,還是令人很不好受。"雨生和陳煞在這句話結束以後同時沉默了起來,因為他們,確實因此事而難受,良久,雨生才再次開口。
"總之,我們要盡快找時機幫他重鑄內心了,內心的崩潰不會持續太久……最多一個禮拜,我們就要做出結果。"雨生說完,躺在床上,似乎是準確休息。
"你……要休息了嗎?雨生,那麼早?"陳煞有些擔心和疑惑的關心道。
"是,我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雨生用被子蒙著頭說道。
"……好吧。"陳煞見此也並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出去鍛煉,順手關掉了房間的灯。
……
病院內,雨生出現。
"喲!大佬!你來啦?"老牛一如往常的歡迎道。
"……"而雨生沒有回應,只是坐在醫院的草地上,憂愁的玩著小草。
"大佬?你……還好嗎?"而老牛的關心剛說完,雨生便嘆了一口氣,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
"老牛,你知道將一個人毀掉再去重塑他的感覺嗎?那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這……"老牛見雨生如此消極,想要幫忙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㗒……那種感覺,真的好像我是個惡人,因為討厭便毀了他,感覺好糟糕。"
"不……不是的。"老牛想要反駁,但雨生的憂傷更大。
"可能我就是個惡人吧,擅自想幫人,擅自做自己想做的,擅自毀了他,我還談什麼守護啊,自己就在摧毀他人,我可真是敗類。"
"不是這樣的!!!"老牛十分大聲的反駁道,使雨生都被嚇了一跳。
"雖然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大佬你……從一開始就在幫助著我,不放棄我,拼盡全力的救助著我,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是出於無私的善意幫忙我的,所以我相信,你也是出於善意才去做的那些事。
而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大佬你始終懷揣著善意行事,那只要事情還沒有結束,只要事情還可以挽回,只要大佬你還沒放棄,那就不算錯事。"老牛抓著雨生的肩膀開導道,而雨生看著老牛15%的治療度也是笑了一下。
"是啊,我怎麼會這麼消極。"雨生站起身來,眼神充滿自信的光彩。
"事情都還沒結束呢……我怎麼可以在這裡悲觀哀怨。"雨生仰望上方,確定了方向。
"謝了,老牛,你也……很會開導人呢。"說完,雨生離開,老牛見此也只是緩緩吐出三個字。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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