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靈魂力量不足以得到異世界穿越外掛的28歲社畜 - 第47話：愚者的自我厭惡

　　在我們回到冒險者公會報告任務結果時，場面果然如我所料。

　　無論是哪位職員，當聽到梅薇思的說詞時，無不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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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一個剛登錄為冒險者沒幾天的E級冒險者，竟然能一劍擊殺只有經驗豐富的B級冒險團，或是中堅水平的單人A級冒險者，才有可能討伐的魔物之主？

　　這種說法，恐怕只有腦袋剛被驢踢過的人才會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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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薇思小姐，身為冒險者公會的職員，我有必要再次提醒您。」

　　幾天前那位曾刻意引導我前往【朱拉大森林】，似乎想要借魔物之手除掉我的櫃台小姐瑪莉，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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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吟片刻後，嚴肅地說道：

　　「謊報任務結果是公會明令禁止的行為，還請您再次確認，本次報告的內容是否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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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瑪莉是完全不相信，我這個E級冒險者能夠憑一己之力就擊殺掉劫殺螳螂的事呢......嘛，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呢。

　　然而，比起她的不信任，我更在意的是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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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梅薇思回報任務結果開始，瑪莉便一遍又一遍地勸阻她，語氣中透著焦急。

　　粗略算下來，她至少重複七、八次了，她似乎相當擔心梅薇思受到公會處罰的樣子？

　　這讓我不禁懷疑，該不會瑪莉是梅薇思的粉絲吧？......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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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這是我跟我的團員親眼所見，並沒有謊報。」

　　不過我們家的團長倔強的很，根本就不打算理睬瑪莉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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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只是瑪莉。

　　在回程的路上，當我聽到梅薇思打算『如實』報告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妙，當場便試圖勸阻她——而且還不只一次。

　　我試圖讓她稍微妥協一下，讓她在報告時，把擊殺劫殺螳螂的功勞平分給大家，以此來避免公會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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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次提起這件事，她就會一臉不悅地盯著我，眼神裡甚至帶著些許憤怒。

　　「這是謊報任務結果，而且，明明就是約翰一個人把牠收拾掉的，我不能接受這種處理方式。」

　　她的語氣果斷得讓人無法反駁，甚至還帶著一絲責備，彷彿我提出的不是一個建議，而是某種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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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在自豪，但是我這個人相當的怕麻煩。

　　一想到因為劫殺螳螂這事，回去之後我就有可能會被冒險者公會的人，當作動物園內的珍稀動物看待，甚至還有可能會被關在公會裡接受盤問，我就感到頭痛跟麻煩。

　　因此我才會有這個勇氣，多次跟梅薇思提起這件事，希望梅薇思能稍微通融一下，將這件事低調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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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後，梅薇思似乎終於對我的『提議』失去了耐心，面對我的提議，她不再開口反駁，只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我。

　　在她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下，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去跟她唱反調了，所以最後我也只好選擇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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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他？」

　　瑪莉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是在看某種弱小而不值一提的生物，滿滿的鄙夷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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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夠作證，而且是以第七聖女候補的身分。」

　　「在下也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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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一直保持沉默的黛芙妮與克勞蒂亞突然站了出來，語氣果決。

　　我敏銳地察覺到，她們的聲音中都隱隱帶著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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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芙妮的反應我倒能理解，畢竟在她的眼裡，我是女神派來的『異世界勇者』。

　　可克勞蒂亞......她剛剛在梅薇思與瑪莉爭論時，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這時怎麼也突然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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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

　　當黛芙妮亮出『第七聖女候補』這一身份後，瑪莉瞬間啞口無言，臉色微微發白。

　　公會大廳內的喧囂聲也隨之消失，四周一片鴉雀無聲。

　　被這麼多人盯著，我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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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薇思小姐。」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自階梯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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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及腰的長髮，祖母綠色的雙眸，以及那身著簡潔的公會制式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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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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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看到她的瞬間，我的內心有些複雜。

　　畢竟，就在昨天，我才剛在她的面前被哈維給嚇得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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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並沒有將那件事怪罪於她的想法。

　　因為她在轉達完哈維的話語後，她還誠懇地對我說了句，「對不起，我很抱歉。」當時，她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同樣當過別人下屬的我也明白，她只不過是在遵從上級的命令行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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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其實比起她的道歉，讓我更在意的是——

　　她每次轉達哈維的話時，為什麼總是要用那種奇怪的方式去模仿他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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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同時，艾莉娜已經走到我們面前，神色嚴肅地開口道：

　　「剛剛我們職員有跟我回報過了，妳們的小隊有涉嫌謊報任務結果的行為。」

　　她的語氣冷靜，不帶一絲情緒。

　　「非常抱歉，為了確認妳們的報告內容是否屬實，需要請妳們上二樓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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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麼做，公會方就願意聽進去我所說的『事實』，那當然沒問題。」

　　梅薇思的聲音雖然聽不出情緒，但言語間充滿了攻擊性。

　　說完，她抱起雙臂，直視著艾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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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娜則回以同樣沉靜而犀利的目光。

　　兩人無言對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周遭的溫度彷彿都驟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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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沉默後，艾莉娜微微側身，向我們示意。

　　「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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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薇思率先邁開步伐。

　　我們其他人對視一眼後，也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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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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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到二樓後，在艾莉娜的指示下，我們八人被拆成四組，並在招待室中等候問詢。

　　分組為：梅薇思與馬歇爾、克勞蒂亞與德蕾莎、黛芙妮與卡爾以及勞拉、至於我——則是單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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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按照這種方式分配，應該是為了交叉驗證口供，看看彼此的說詞是否有出入吧？

　　畢竟剛剛明確表示能夠作證的，只有梅薇思、克勞蒂亞與黛芙妮三人。

　　而馬歇爾等人則坦言，他們因為沒有與我們同行，無法確認事情的真偽，但他們相信梅薇思三人不會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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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我為什麼會被單獨分開，恐怕是因為對於公會而言，我就是『教唆』了梅薇思三人，讓她們謊報任務結果的幕後黑手。

　　因為站在公會的角度來看，她們這麼做，唯一的受益者也只有我而已。所以把我單獨隔開，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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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團隊的成員拆散後，分開確認口供什麼的......我們是什麼犯罪團夥嗎？

　　艾莉娜的做法，簡直像極了犯罪紀錄片中，警方審問嫌疑人的方式。

　　雖然我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但內心裡還是不免吐嘈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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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無聊啊......」

　　房間內沒有時鐘，讓我完全喪失了對時間的概念。

　　我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發呆，視線雖然落在窗戶上，但卻也沒有真正聚焦在任何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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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所謂的『高級冒險者招待室』，陳設與哈維的辦公室相差無幾——兩張三人座的沙發，沉穩的深木色調，與牆上裝飾的幾幅掛畫相得益彰。

　　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裡少了一張哈維的辦公桌，因此相較於哈維的辦公室，這裡顯得更寬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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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開始昏昏欲睡，甚至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躺在沙發上時，門外終於傳來了敲門聲，隨即便是艾莉娜的聲音傳來。

　　「約翰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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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的人，除了艾莉娜與哈維，還有——

　　「莉茲！？妳狀況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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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妾、妾身好多了。」

　　莉茲的臉頰微微泛紅，看起來她的身體狀況似乎與她所說的截然相反。

　　這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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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內心相當的矛盾，一方面，我不希望她拖著還未痊癒的身體來幫助我。

　　但另一方面，我又對她出現在這個房間內而感到安心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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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維瞥了一眼我跟莉茲後，開口道：

　　「......先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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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沒有回話，只是向著哈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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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昨晚那件事，我對哈維仍心存芥蒂，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與這個男人交談。

　　我知道這種態度有些幼稚，但是就以現實層面的角度來說，我又能對哈維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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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看到哈維的那一瞬間，我的內心湧起了一種本能的恐懼與抗拒。

　　作為一個在地球普普通通地生活了二十八年的普通人，我從未想過，所謂的『殺氣』竟能濃烈到宛如實體般壓迫而來，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更不用說，我甚至還被嚇到失禁了......所以對於我而言，與其說是『厭惡』哈維，不如說我是在『害怕』哈維其實比較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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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承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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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幸好，莉茲也在。

　　在看到莉茲的瞬間，那股恐懼與抗拒感便瞬間消散了。

　　自己說起來雖然有點那個，但是這就是所謂的『狗仗人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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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的安心感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我看清眼前的畫面時，腦中像是被人狠狠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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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維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而他的左右兩側，分別是艾莉娜......以及——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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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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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之前在家中，莉茲對我的態度相當的溫柔嗎？

　　還是因為先前莉茲似乎都不排斥與我的肢體接觸？

　　或是因為莉茲昨晚那一連串反常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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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產生了一種近乎『理所當然』的錯覺——

　　潛意識裡，我竟然認定了，莉茲會選擇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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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當我看到眼前這副場景時，大腦的運轉突然當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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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時，這種事情或許不會對我造成什麼打擊。

　　可也許是因為昨日，哈維給我造成的精神創傷過於嚴重，讓我在面對他時，心理狀態變得異常脆弱。

　　導致我在哈維面前，本能地便想依靠莉茲，來尋求心理與精神上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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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給了我一記耳光。

　　她沒有選擇坐在我身旁，而是落座於哈維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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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與哈維還什麼都沒說，而且這舉動本身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我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連簡單的吞嚥口水都變得艱辛無比。

　　內心的不安像是猛然被撕開的裂縫，刺骨的冷意自縫隙中湧出，侵蝕著我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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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史密斯！」

　　哈維的一聲怒喝，將我猛然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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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抱、抱歉。」

　　我的思緒仍然一片混亂，甚至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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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你還好嗎？」

　　莉茲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語氣裡透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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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事，我很好。」

　　我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想質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選擇了坐在哈維的旁邊，而不是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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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話語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我強行壓抑住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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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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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莉茲是什麼關係？

　　是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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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甚至連最親密的朋友都稱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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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是有點飄了。

　　或許是因為莉茲一直不斷地對我釋出善意，再加上昨晚她那可愛又黏人的一面，讓我不自覺地，開始過份的依賴起了她。

　　因為我的腦中居然產生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似乎都會站在我這一邊......這種既可笑又傲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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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就是這樣無恥的傢伙呢。

　　平時總是對莉茲釋出的善意感到懷疑甚至是不信任，但當真的遇到困難或是壓力的時候，卻又毫不猶豫地試圖從她那裡尋求慰藉與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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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過是個一直在利用她的溫柔的人渣罷了。

　　......真是令人做嘔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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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深深的自我厭惡席捲而來，像是要將我徹底吞沒。

　　可也正是這樣的厭惡，將我的情緒拉回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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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哈維分部長大人，方才因為稍微有些疲乏，所以有些恍神了。」

　　我雙手扶在腿上，向前微微鞠躬。

　　「敢問分部長大人，對我們冒險團成員的詢問結果以及相關的判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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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哈維的眼神中，我能看到一絲驚訝與不解。

　　或許他是不理解，為什麼我能在他面前這麼快速的取回冷靜吧。

　　不過真不巧，現在，比起他所給我帶來的恐懼感，現在我的自我厭惡感要更強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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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都直奔主題了，那老子就直接說結論了。」

　　哈維的語氣依舊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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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艾莉娜手中接過了一條帶有銀色吊牌的項鍊，淡淡地說道：

　　「老子認同了你們小隊所報告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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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基於你那破格的成果與貢獻，你的冒險者階級將提升至C級。」

　　哈維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掛有銀色吊牌的項鍊遞至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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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桌面上的項鍊，仔細端詳著——銀色吊牌上，已經刻上了我的名字。

　　不得不說，這處理速度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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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非常感謝分部長大人。」

　　我的語氣平淡，不帶一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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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哈維便微微皺起眉頭，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而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的我，也不甘示弱的直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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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拔弩張的氛圍維持了數秒。

　　最終，哈維站起身，語氣不耐地說道——

　　「艾莉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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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兩人走出房間後，

　　我與莉茲都一言不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莫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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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移動視線，看到莉茲那微微泛紅的臉蛋，這才猛然想起——

　　她的身體狀態，或許還未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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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即站起身，向她靠近，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往我靠近的反方向挪動了座位，避開了我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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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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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動作，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心臟。

　　要說我沒有被莉茲刻意避開的動作而傷到，那絕對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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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喉嚨發乾，剛想開口詢問，可莉茲卻搶先一步站起身，動作異常慌亂。

　　「妾、妾身先回家了，待、待會見。」

　　她的語氣帶著不自然的顫抖，並且在說話時甚至刻意避開了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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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我做出反應，莉茲已經匆匆推開門，步伐凌亂地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我獨自站在原地，心中充斥著說不清的情緒，神情凝重地凝視著那扇關起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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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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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這是被莉茲給討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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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話：愚者的自我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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