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雖然你剛剛說可以,但你應該不知道要怎麼驅動現在的傳送門吧?待會輸入魔力的時候,我也會分神過來幫你的。」照理來說,無法精細控制魔力的雪歆寒要驅動傳送門也是異常困難,但看她的態度似乎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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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需要的,但當他把那玩意塗上去之後就不需要了。」亞倫看著面前已經轉為暗紅色的鏡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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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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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從這裡開始,雖然還是有所不同,但感覺已經和之前沒差多少了。起初我還以為是你們掌握了什麼新的原理,但說白了,傳送門的運作最終還是離不開『先錨定,後對接』這項基本原則……咳,不小心多嘴了。那麼,請開始妳的表演吧,白髮少女。」亞倫還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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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要是我活了一千年也能像你說話這麼有趣就好了……」雪歆寒說著說著,也順著亞倫的話從身上分出一道魔力,直接往前一壓,將傳送門上的所有符文全數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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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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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突然,那些符文在被觸發後不僅散發出刺眼的白光,還綻放出了同樣強烈的魔力氣息,幾乎都要把眾人掩蓋。那暗紅色的鏡面也在其運轉下逐漸變得朦朧,顏色也愈加深邃。很快,隨著『座標卡』融化而成的物質被消耗殆盡,原本位於中央的牽引鏡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但亞倫知道它有個更加專業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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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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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雖然感覺不需要我提醒,但你最好還是離那空間裂縫遠點比較好哦!如果真的不行,晚點也可以交給我,或是再等上兩個小時也沒關係的!」感受著空間裂縫的強烈吸力,雪歆寒一邊持續往傳送門輸入魔力,一邊提醒著亞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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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是在擔心我啊。」亞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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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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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妳是對的。不過嘛……」結果就見亞倫話還沒說完,右手就突然往那混亂無比的空間裂縫伸去,讓雪歆寒的瞳孔陡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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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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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這動作實在出乎雪歆寒的意料。情急之下她也來不及拉住對方,只好從手上把原本要輸入傳送門的魔力朝著亞倫噴發。但亞倫就像是提前預知到了一般,輕輕一退便躲過了雪歆寒的「攻擊」,任憑那道魔力打在彈道盡頭的牆上,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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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殺了我啊,姑娘?」雖然亞倫語帶笑意,但聽那撞擊聲就知道這話是一點也不誇張。可能不至於會死,但重傷是一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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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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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說話的態度如同火上澆油,徹底將雪歆寒的理智線折斷,體內的魔力忍不住爆發,心有餘悸的同時也不留情面地破口大罵:「我、我才想問你這句話呢!我剛不是才說過,要你別離那空間裂縫太近嗎!?你可知道,要是被吸進去了,不只我沒辦法救你,就連……就連大魔法師來也救不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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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歆寒小姐……!」玲連忙緩頰,但看雪歆寒居然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雙眼依然直瞪著亞倫,就知道她這次是動了真火,可不會這麼簡單就善罷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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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目睹了一切的中年人則有些心驚膽寒。他當然不在乎亞倫的死活,讓他在意的是雪歆寒那一瞬間爆發的魔力實在超乎他的想像。他知道七大學院只收最天才的學生,但他可沒想到對方會強大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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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有所不知,即便是在人才濟濟的學院,這女孩也是個格外特別的存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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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說,可以讓好相處的雪歆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連情緒失控,這亞倫也算是個奇才了。不過哪怕雪歆寒表現得再生氣,這人也沒打算懺悔的意思,只是雙手微舉,慢悠悠地說:「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而且我剛剛的話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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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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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但為了先平息妳的怒火,還是請妳先往那個方向看一看吧!」眼看雪歆寒又要爆發,亞倫話鋒一轉,搶在對方開口之前朝著傳送門比出一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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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給我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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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雪歆寒語氣一滯,因為當她眼神漂移的那一瞬間,就立刻明白亞倫為什麼要對她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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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銀白的磚牆,金黃的擺設,只見傳送門內哪裡還有什麼空間裂縫,浮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片極其遼闊且奢華的廳堂。這也難怪,畢竟沒有雪歆寒持續供給魔力,這傳送門應該早就驅動失敗了才對,但此時卻好端端地在運行中,這只代表了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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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寒小姐,其實在妳大喊危險的時候,亞倫這傢伙就已經把傳送門成功開啟了。我剛剛不是要阻止妳,只是想提醒妳這件事而已……」不知不覺,玲已經悄然來到雪歆寒的身後,輕輕搭住了她的肩,試圖加速她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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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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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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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這念頭的不只雪歆寒,還有位在旁邊的中年人。同為魔法師的他們雖然都不覺得這是一件難事,但以他們的程度好歹也得耗費個半分鐘以上吧?結果亞倫只是伸一下手就把這事完成了,雪歆寒甚至連對方是如何操控她的魔力都沒發覺到,這又怎能不讓她吃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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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想說的是,當我說可以的時候,就代表我對這件事情有著百分百的把握,反之則亦然。畢竟,我已經過了會在乎面子的年紀了,再怎麼丟臉都會實話實說的。」趁著對方還在發愣,亞倫平靜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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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亞倫,你是怎麼……這麼快就……」雪歆寒甚至驚訝到忘記用格林去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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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吧。如果妳把同一件事情重複做了數百次,甚至數千次以上,想不達到這個境界都難。」亞倫輕飄飄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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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雪歆寒不自覺地讚嘆了一聲,然後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過神來,頭低低地對著亞倫說:「對了,那個……亞倫,我剛剛……明明知道應該要相信你。可是卻……沒搞清楚狀況就對你亂發脾氣……我、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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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我叫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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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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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妳並沒有做錯什麼。接近空間裂縫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會有這樣的情緒是很正常的,才不是什麼『亂發脾氣』。所以,妳也沒必要向我道歉,只要把我剛剛說的那些記住就好。」亞倫說完後,隨即轉向旁邊那個至今仍在震驚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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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還滿意嗎,大叔?」亞倫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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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亞倫是在問他,連忙對著這位詭異的少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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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還有,謝謝你剛剛的講解,尤其是把座標卡比喻成奶油那段,挺有趣的,我很喜歡。」亞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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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不客氣。」原以為會被一頓嘲諷,沒想到這少年居然反過來向自己道謝,這中年人心情一陣複雜,有些摸不清對方這麼做的原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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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問題最後還是沒獲得解答,在說出那段評語之後,亞倫便不再理會中年人。三人就這麼通過傳送門來到了那間廳堂,那是厄斯特王國專門在王城設立的等候室,那裡的門口設有強大的禁制。據雪歆寒所述,這禁制是以防範群星魔法師入侵為標準設立的,只要傳送門一驅動就會自動開啟,並不是對他們抱有敵意。他們只需在此靜靜等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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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今的世界都帶有好奇的亞倫倒是躍躍欲試,只可惜厄斯特王國一方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才觀察了個幾秒禁制便消失了,隨後便有一名瘦削的藍衣老者開門進入,看來這就是王都負責接待他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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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人家一副顫巍巍的樣子,純論其實力恐怕是亞倫這具身體所見過最強的存在。當然,那是把某位半夜纏住他的雪家仁兄排除在外的結果——雖然他知道對方的實力肯定高強,但自己根本沒膽進行觀察,自然也無法評估對方的實力,那就先不納入排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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