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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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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抓了抓頭，腦中開始浮現出一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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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到的是那一個體型超大的巨人族守衛，個性單純的他腦補出了瑞德路希坐在巨人守衛的肩膀上，兩人一同開心地歡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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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他回憶起那人如同邪魅一般的微笑，便立刻把這種畫面被拋至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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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露出那種表情的人，怎麼想都不會做出那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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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後，他的小腦袋又有了新的畫面，這次是瑞德路希走路走到一半撞牆的模樣。畢竟那人總是瞇著眼睛，神神秘秘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看不看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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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補出瑞德路希撞向一面又一面的牆之後，他揉了揉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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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好笑，但直覺告訴我，那個人的目光可靈敏的很，不可能會發生這種蠢事才對。要我說，他可能連身體背後也有長著一副眼睛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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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完全不了解那個人，單憑第一印象去思考，反而會變得越來越不對勁，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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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像不出來，不如就隨便猜猜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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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如此心想著，有個問題因而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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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不同會怎麼樣嗎？難道他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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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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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天真的話語一從萊昂的口中說出，就馬上令內森的臉色重歸鐵青；他把食指抵在唇前，示意萊昂別胡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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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旁的莎拉卻被逗得笑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帶有幾分自豪，彷彿在心想「真不愧是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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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又一聲嘆息給穩定好情緒的內森重新開口：「我簡單說明一下吧，平盛國有著三大王族家系：除開茲克華德，另外兩個分別是卡佩瓦羅西和盧符斯。他們在過去本來屬於同個陣線，卻因為各自的想法有別，彼此之間開始內鬨。爭鬥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最終在多方勢力的干預下劃分，成為了現在我們所看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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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內森身旁的莎拉阿姨聽的有些膩了，她喃喃道：「你這樣就跟總合學院的老師沒啥兩樣嘛，死活不講重點，這樣可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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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女人⋯⋯」內森抑制著自胸膛處漸漸上升的火藥味，忍著脾氣說道：「既然妳覺得我那麼像在講課，那接下來就給妳說明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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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啊。」莎拉沒有理會內森那拙劣的激將法，反而興致勃勃地離開了座位，來到了萊昂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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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好久沒有跟可愛的小姪子聊聊天了，現在正好有機會。謝謝你啦，內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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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移到自己對面去的莎拉，內森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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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罷，他們能夠維持良好的關係也並非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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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的內森也離開了座位，他走向吧檯，拿起了方才飲過的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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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妳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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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的一聲，莎拉鼓起了臉頰，又回頭瞪了眼內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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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她隨後把視線移回到了萊昂身上，收起了帶有情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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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萊昂呆呆地看著莎拉，好奇她接下來要和自己談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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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說說佐伊——你的青梅竹馬吧。我啊，感覺真是被那個小姑娘給擺了一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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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阿姨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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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關鍵字，萊昂年少的臉龐頓時少了一大半的純樸，並被鬱卒給取以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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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置在大腿上的手掌慢慢變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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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漸起，且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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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放輕鬆，莎拉阿姨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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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自上而下緩緩地摸著萊昂的背，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個動作，想要藉此來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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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關懷來自於真誠的心，這讓她能夠非常容易地看出他處在什麼狀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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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她的眼中，萊昂所隱藏的壓力彷彿像是一顆沉重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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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您繼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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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莎拉就開始細細觀察著萊昂的表情與動作變化。與剛才相比，那眼神只少去了些許沉悶；嘴角的變化更少，消卻了一絲深邃，但依舊是下垂的月牙；至於那雙內含著漆黑情緒與記憶的拳頭，它根本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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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讓她不禁吞了口水，跟她預期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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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平常也能從萊昂身上觀察出一二，不過她以為那只是諸如「今天要去哪裡玩」此類，獨屬於孩童的小小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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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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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的是⋯⋯情況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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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憑著這些簡單的動作就想要化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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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自己親近的人變成了這副模樣，哪怕是閱歷無數的強者，心志也難免會產生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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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的莎拉才明白，不管是自己、內森，或者是這座村子裡的任何人，都小瞧了眼前正值角年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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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莎拉感覺自己先前做的心理準備，就像是一則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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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咳咳。那個啊，姓茲克華德的他們有著一道核心家訓，那就是做事要光明磊落。我沒有見過那個老頭子，倒是聽過不少傳得很廣的故事。在伯爾切國王之前是他們掌權，那個時候啊，據說他們會根據一個人的風評跟實際的行事作風來評斷賞罰的輕重，蒐集足夠多的說法跟實際探查後，再下決斷。可以說是維持了很好的形象呢！不過⋯⋯爭議也有點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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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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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二少爺⋯⋯我聽完你昨天在城裡的經歷之後，覺得他確實有點古怪。但是也不用太過擔心，就像我說過的，莎拉阿姨會保護你，你老爸也會；再者，別看他們對外那麼包容，好像天生聖人一般的模樣，那其實是家族代代制定的高標準。簡單來說，為了保持好名聲，他們會死命遵守現有的規範跟家法。要是違反的話，聽說私底下會施行很嚴重的懲罰，所以不會對你做壞事。只是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盡量走在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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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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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既然提到了國王，就不得不提卡佩瓦羅西了。這個⋯⋯我對他們有不好的印象，所以沒怎麼留意，只知道規矩比較嚴格，像是之前就有過一次公開處刑的例子；還有伯爾切接過王位的時候，花了不到三個月就把各個部門全都給革新的那件事。由於我是在那十年之後才出生的，具體變化了什麼我不清楚，所以有什麼想問的話就去找你老爸吧，在城裡混的人總會清楚一些。總而言之，我得告訴你一件事：盡量別跟他們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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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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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是盧符斯家系了吧，他們一直都很低調，沒什麼傳聞呢，就連定期會舉行的貴族聚會也都幾乎不見身影。我猜他們應該不太在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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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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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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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佐伊是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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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莎拉身旁幽幽傳來的簡單一句話，令本來還口若懸河的她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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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自己的人生當中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人的眼神，唯獨此刻顫抖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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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她仍舊沒有選擇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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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萊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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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還繫著圍裙的雙手一張，微傾的身軀帶動著秀麗棕髮於半空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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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寫滿心疼的臉，貼著另一張充滿迷惘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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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明明沒有母親的稱呼，卻仍願意給予慈愛的一位偉大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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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藉著懷裡的溫度，來溶解面前的一柱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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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剛剛我還有你老爸所說的話，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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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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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裡，那個燦爛的笑容可是這男孩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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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活力又好奇著一切事物的他，就像一顆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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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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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開始懷疑起，是不是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曾經發生了些不可彌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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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她正懷抱著的雙手不禁加深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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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只是這個念頭，就連她的第六感也在飛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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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絞盡了心力，也至少要有一些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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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奪走了我懷中的小太陽的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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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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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的那些話不但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還可能會誤導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想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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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莎拉阿姨您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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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跟你老爸還小的時候，我們兩個為了自己的夢想，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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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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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多事情。那些事情有大有小，各自也都不一樣，不過啊，它們教會了我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要以別人的看法認識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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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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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這麼聰明，了解這個概念肯定花不了你多長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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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行不通吧⋯⋯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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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你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跟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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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父親大人跟您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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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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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我要去哪裡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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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你們兩個平時應該也有常去的地方吧。到那裡隨便晃晃，說不定就能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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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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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都可以，小心肝。等會兒我們談完之後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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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找不到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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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回來這裡，我會煮一桌好料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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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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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會一直煮好料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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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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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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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嗤⋯⋯呼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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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又一滴的水珠開始流落，浸濕了莎拉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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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她懷中的根本不是什麼嚴實的冰柱，那儼然是個缺失母愛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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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正在抒發情緒的萊昂，莎拉雖心痛如絞，卻不再多說一句話，而是繼續將他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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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自己的骨肉，莎拉卻開口閉口都喚他作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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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萊昂的本性，知道這小太陽和一般的男孩並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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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連他打從哪裡來都絲毫不知，莎拉卻每天都預留著他的位置，給他第二個能夠避雨的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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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乎任何虛構的流言蜚語，更不容許對他無理的人士踏進餐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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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出自她個人的意願——她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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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認識妳，也不知道妳為什麼會把孩子丟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我會把他給照顧好，直到他與妳相認的那天。並且，假使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希望妳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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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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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子，哽咽悲鳴聲已經逐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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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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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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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這才緩緩地鬆開雙手，而接著重現於面前的，是萊昂哭紅的雙眼，還有不及他平時一半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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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會感到些許心疼，但是至少比莎拉預期的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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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萊昂先前意料之外的崩潰，這次的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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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要他得以撿回屬於自己的光輝，哪怕僅有一點點，那也是繼莎拉知曉他隱藏的壓力後，再難得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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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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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多了⋯⋯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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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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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莎拉仍在心中思索著那道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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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撫摸著萊昂的頭，一邊安撫他一邊試圖連結起記憶中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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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頭便要呼喚在她身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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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版權為作者紙筆與琴所有，如有轉載請先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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