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這樣曖曖昧昧地過去了快一個星期,骸雖然也有騷擾綱吉,不過比起初期來說變得收斂很多,千種對此推斷為是玩膩了。
綱吉才不會去想太多關於骸的事,反正他覺得骸不弄他很好啊,他可不想在離開這間學校之前,就已經沒了半條人命。
在最後一天的上課日結束之後,綱吉長嘆了一聲,感概了一下才在這裡上學沒一陣子,就被逼得要逃跑。
「……」綱吉緊張地吞咽了一下,轉眼偷瞧了旁邊托著臉頰的六道骸,很快就因為太害怕的關係而把臉轉回來,將書本用具都收進書包就趕緊離開,免得骸一時興起又不知道要對自己幹什麼。
這個時候的骸看著綱吉跑出教室的背影,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急著要去抓人,因為他逼迫綱吉太緊,綱吉說不定真的會在自己面前哭出來。
……好啦,雖然他本來就是想弄哭他,不過實際上他反而覺得更納悶,整個人高興不起來。
骸苦惱地爬了爬自己的頭髮,自己到底想怎麼辦了?算了……反正時間還長,他可以再慢慢想。
到了翌日,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容他慢慢來的。
「現在請打開課本……」早上上課,依然是老師冗長的聲音作開始。骸撇眼看著綱吉空置無人的座位,他不以為意,因為綱吉是遲到的慣犯。
不過當早上的課節都已經上完了,綱吉還是沒有出現,骸就感覺到奇怪,在下午的課節正式開始之前,骸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引起了那位老師的注意。
「這位同學,有事情嗎?」
「我想問澤田綱吉他沒有來上課是發生什麼事了?」骸指向旁邊的座位。
老師看了看那個空座位,然後低頭看了看班表,才說:「澤田同學因為私人理由已經正式退學了。」
其他人聽見也有點訝異,紛紛說怎麼班導老師都沒有告訴他們了,有人退學了耶!
「這應該是因為澤田同學要求暫時保密吧,詳情我不太清楚,不要吵了你們趕快坐好……六道同學你還有問題?」老師看著骸依然站著,他便問。
「……沒事了。」骸默默的坐了下來,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在放學後,骸出了教室門就直直往職員室走,連剛來找他的千種和犬都視而不見,千種覺得古怪,便跟了上去,一到職員室門外,他就聽見骸在講話。
「給我澤田綱吉的住址。」骸不輕不重的詢問自己班上的導師,此時導師正一臉呆楞的看著他。
在門外的千種一聽見就心裡大叫一聲糟糕,怎麼骸還是知道啊?知道了就算了,為什麼還跑去問澤田的住址了?!
該不會還想要揍澤田一頓吧?千種現在滿腦都是一些很可怕的想像,愈想就愈覺得自己要阻止對方這種衝動的行徑。
「呃,這位同學──」導師剛想說這是別人的隱私,不能告訴他的時候,骸便接著說話。
「我想替他送行,因為他都沒有告訴我們,但畢竟我們都曾是同一個班的,我不想我們之間累積了一點的情誼都沒有。」骸淡淡說著,臉上一片惋惜之情。
或許是因為骸說得真誠,導師的反應有點鬆動,最後居然真的告訴了骸綱吉的住址,在骸要得逞要轉身離開的那個時刻,千種就站在門邊將他堵住了。
「幹什麼?讓開。」骸是有點意外千種追到這裡來,想到大概是剛才自己出門的時候遇到他們,他們就這樣跟過來了,雖然臉色很奇怪。
「你要到哪裡去?去找澤田嗎?」他不跟骸繞圈圈的直接開口就問,骸聽後的眉頭動了一下。
「跟你有什麼關係?」被人堵在門邊,六道骸的態度變得很差,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同伴,他還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變得不友善。
「他已經要離開了,就放過他吧,這一點都不像您。」千種長嘆了一口氣。
骸笑了起來。
「不像我?你認為你很了解我嗎?」骸抬眼瞪向千種,「我倒想說現在的你不像你呢,千種。」
兩人之間的勢頭針對得蓄勢待發,職員室裡面的教師們都不免緊張起來,想著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好立刻去阻止。
「……哦呀,瞧瞧我剛聽到了什麼?你跟澤田綱吉一點都不熟悉,甚至連班級都不一樣,為什麼你會知道他不會再出現學校裡呢?」骸察覺到對話當中的不尋常,打蛇隨棍上的纏上這個話題,骸為此而露出了咧齒的笑容,看上去讓人心裡發毛,「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吧。」
他已經認識骸很久了,所以他了解這是他生氣的一個徵兆,而且還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澤田綱吉對他生氣。
「我曾經勸澤田離開這間學校,在一星期前。」千種輕托眼鏡,娓娓道出原由,「那個時候就得知道他早就已經計劃離開,那就正如我的想法進行。」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骸看著千種,語氣很平淡,但眼裡滿是寒意,他最討厭有人暪騙他想要知曉的事情。
「……」嘴巴張了又合,最後他冷淡地說:「為什麼要告訴你?澤田綱吉要走要留又與你何干?於骸大人你而言,澤田只應該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玩具。」
骸緊握了拳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對方,並不知道不可置信的對象到底是千種,還是根本就是現在真的如千種所說,變得不正常的自己。
「哈…哈哈哈……」骸感到了可笑的扶住了額,沒法抑制地笑了起來。
「忘掉澤田這個人吧,他對你來說根本一點都不重要,有更多比澤田來得有趣的事來著,不是嗎──」千種覺得骸是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鬆一口氣打算拍上骸的肩膀,想要讓骸遺忘澤田綱吉這個人,讓六道骸做回他以前的自己──
這時候,骸用力的拍開了伸過來的手掌,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內響亮極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