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鎮魂歌 - 鎮魂歌0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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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鎮魂歌07

玄

Jan 24, 2015

35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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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吉田松陽繞過兩手合不攏的櫻花樹，站定在躲在陰影處的銀時面前輕淡微笑。

而年幼的孩子望著他不置一詞。

松陽繼續說下去，「同學們已經將小狗的墓穴挖好了，你不去送牠最後一程嗎？」

銀時收回目光，抱著腿低下了頭，沒有回話，也沒有其他舉動。

「很悲傷嗎？銀時？」松陽蹲下，想藉此看到孩子片段的世界。

「......我不懂。」銀時沒有回望。

松陽想到剛才其他的孩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他述說，在所有為逝去的幼小生命流淚難過的同窗裡，只有銀時木著臉的呆站著。而那明明是他們都很疼愛的小狗，銀時也時常與之一起遊戲玩鬧，現在卻沒絲毫表現出難受的情緒。

而松陽拍拍他，「每個人表現悲傷的方式都不盡相同，我知道他的感情肯定與大家都有一樣的重量的。」

現在松陽也是這樣拍撫銀時的頭，「難受的話，哭出來也沒關係。」

「哭泣沒有用處。」銀時說，「只會更疲倦更口乾舌燥而已。」

這，是獨自活存下來，吃盡風霜流浪無依的他的認知。軟弱的表現對惡劣的環境不會產生任何改善，不如保留體力。

「但也有淚水才能沖走的東西啊。每樣事物存在都會有其意義的。」

「那你我呢？」

「誰知道呢？也許時候還沒到？」

「反正我沒事。松陽你還是去看看那些小鬼脫水了沒吧。」

吉田松陽凝視這為了源於自身之外的苦痛感到無措的少年，連平時的老成樣子都去了大半。他想，所謂的堅強無畏並非單是隱忍不發。堆積的情緒早晚會坍方堤防，適當的宣洩也很重要，尤其對於溫柔的人而言。

他比任何人都深知這孩子天生的特質。

他思索了一下，「銀時，你知道沒有語言前，除了比手劃腳外，人類也會用唱歌來溝通嗎？」

「為什麼話題突然扯到這裡來了？」

「歌曲可以傳達很多東西喔。所以等埋葬好小狗，我們來學三味線吧。」

「等等等等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你邏輯沒事吧？」

「彈化為千風入門好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腦袋該好好接一下線。」

「要質疑我，你還早了一百年呢。」松陽舉拳，直接把銀時再次種進土裡。

在絕對的武力壓制下，銀時踏上了學習三味線的路途。

但不僅銀時沒太多興致，連松陽都不得不承認，他還真的沒太多天賦，左彈右鉤好不容易只撥熟化為千風第一段，既然旋律後面都重複的，銀時認為這樣足夠交差了便不再練習，逼得松陽捉起曲譜把化為千風後面重複的段落大改特改，讓所有的手勢技巧融入一曲中，逼著銀時至少練好這一首，才讓他懶散的弟子熟悉所有演奏技術。

這首面目全非只有第一段像模像樣的曲子，變成這對師徒間無奈而溫馨的共有。

慢慢的銀時才了解這是一種紓解方式，更後面他才啼笑皆非的發現松陽提筆改譜的「苦心」。

但從此若為紓鬱所用，他也就只彈奏這七零八落比原本還難三翻的曲子。直到他慢慢的學會表達與釋放情感。

直到這首歌改變了意義。

而改變後沒多久就迎來終結，他放下書，放下奪人生死的真刀，放下怎麼彈奏都無法紓解苦痛的樂器，他空無一物的走出去。連同那首歌的後半，唯零零落落的第一段與他走入恍若隔世的人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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