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歧途三千幸會矣 - 歧途三千幸會矣12

我們這裡……不，對副長來說，是「那裡」吧，隊員組成大概有三分之一是攘夷志士。所以坂田副長加入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甚至是副長邀請進組的呢。呃，也許該說是半脅迫？

為什麼啊……當時是、啊，對了，前志士隊員認出坂田副長就是白夜叉。那時組裡傳得沸沸揚揚，副長跑去挑釁，那個、欸，那個，沒有贏。但也沒有輸，副長是這樣說的啦。

是啊那人一向都逼迫不來，但該說天時地利人和嗎？登勢老闆娘……啊，這裡她也存在嗎？在啊那太好了，登勢老闆娘當時碰到大麻煩，她窩藏浪士以及其妻小，即將獲罪，副長說若坂田副長願意進組當人質交換，這事就可以平。

不不那名浪士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法規因素……這大概就是這裡和那裡不一樣的地方吧。我們的幕府，在戰後沒有對攘夷志士趕盡殺絕，而是盡數昭安，拿捏住他們的家屬妻小，強硬重新安排進社會中。似乎是由於某個星球天人的指使，根據他們植民經驗才採取的行動。

那些拿捏不成強迫不來的，就是我們的工作了。儘管如此，還是塞了很多原志士進來，雖名為監督，但大家都覺得是天人惡劣的趣味，想看我們自相殘殺啊。

幫助志士逃脫掌控當然是不行的，處分很嚴重，根本就是被關到死的節奏。登勢老闆娘幫助的那個，因為戰時手筋斷了，再也拿不穩劍，被安排進組裡根本送死，才一家商量逃離幕府，求助無門最後求到老闆娘那裡。

結果坂田副長就做為交換進來了。成為真選組另一位副長，是過兩年後的事。除了坂田副長劍術確實厲害之外，這個拔擢，是您、不，是副長和真選組對他的承諾，像船錨那樣的東西。因為坂田副長一直事情要幹不幹的，卻盡全力護組裡上下週全，我們讓他救好幾次，但從沒和誰交心，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奄奄一息還不讓人幫，根本把自己當外人嘛……那時候大家真怕他一聲不吭就走了，他還在說和他牽扯太深小心整個組被抄之類，副長超生氣的。說又說不聽，打也打不過，在某次坂田副長依然故我差點把命玩掉之後副長就放棄溝通了，碎碎唸什麼安全感還是打碎隔閡啥的拍板人事案，趁坂田副長昏迷中全體鼓掌通過，用盡各種方法牢牢把坂田副長綁在真選組這條船上……當然坂田副長清醒後試圖跳船啦，但您也知道他心很軟，不過肯讓人叫他副長又是過很久之後的事。

呃？上心？我聽不太懂您說什麼，但一開始副長也不是真心想把白夜叉收為己用，而是因感興趣或，呃，作壁上觀？促狹？該這麼說嗎好像也不對，總之絕不是善意的。後來熟捻之後相處才慢慢好起來，轉機應該是，嗯、那次吧。

那次因為安排與事前偵查的疏漏，與浪士對戰時掉入陷阱差點折損兩個番隊，是坂田副長豁出命才將損失降到最小，但還是失去三位隊員。不知失血過多還是其他因素，坂田副長臉鐵青的要命，傷口也沒處理就把自己關在房裡，飯也不吃，晚膳還是被他救下的隊員幫著端去半逼半就要他吃的。

結果好死不死，大概天熱東西餿得快，那天晚餐酸到嚐一口就知道是壞的，廚房後來緊急重新煮過，副長看坂田副長沒有反映，疑心是不是坂田副長不信任真選組不想在屯所用飯，所以打算搞突襲。

但偷偷的由門縫看進去，坂田副長正吃著隊員端去的晚餐。

他的神情平靜寂然，眼神穿透到很遠的地方……比起肅殺更多的是空洞。

似是理所當然司空見慣地的，靜默嚼著腐敗的飯食。副長看著看著就受不了了，用力推開門大吼：「夠了，這裡可是真選組……現在也不是在戰爭裡！」

坂田副長的筷子都嚇掉了，那時副長超帥的。

結果？結果副長就用力把人拖去食堂，還發現坂田副長邊走邊淌血，氣到臉比那天的餿水桶還要臭……痛痛痛！是我錯了副長果然是副長兩邊都一樣啊！

嗯，接下來副長的態度才漸漸好轉，後來更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呃嗯嗯沒有，呃啊該怎麼說……反正我們這裡的坂田副長，在這裡這兩天受到這種對待一定很心寒，畢竟強壓給他的職稱，就是表明無論如何真選組都不會把他排除在外，任何事情都共同面對呀。

欸欸欸那個、沒有！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好痛好痛我說！我說就是了！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一開始應該是終大哥先發現的，大家還問他你們、啊不、是副長和坂田副長是不是在房裡打起來，他只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寫「我什麼都沒看到Z」。

呃後來，欸欸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真的我發誓！知道這事的應該也不多啦應該吧。

欸，所以您也對這裡的坂田副長……痛痛痛我不問！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我錯了！

可是糟糕啊這樣一來，坂田副長會以為副長要和他分手的啊，昨天副長的態度……我還以為你們在吵架所以鬧彆扭，但那時副長說的話也太過分了。

對我們的坂田副長而言。

強制對「那邊」的山崎下了封口令，土方抱頭趴在桌上，不知該拿現在的事態怎麼辦。先是覺得有點抱歉，那邊的自己要走到這一步得下多少苦工，天然捲的難搞程度可不是開玩笑的，真分了就連這裡的他也會覺得遺憾啊喂。

也覺得羨慕，居然能和那個死傲嬌進展成這樣的關係，住同一屋簷下不說，喝高喝上火還可以理所當然滾上床，不知交心交到什麼地步了。

這裡的白捲毛，關於自己可是一句都不肯多談。

別說不肯多談，連好好聊個天氣都成問題。這境遇也差得太遠。

他回想這兩天自然捲的一言一行，再對照山崎的證詞……覺得自己回應真是太過，沒被打死都算好運，嗯等等，那傢伙是不是是放話說要打野食？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那邊的土方肯定會崩潰，然後穿越時空來掐死他！白捲毛是比狼還要獰猛的對手，他居然成為自己的豬隊友！

來不及思考說詞，只知道要拔腿急奔。他很快就找到天然捲，狠狠抓著對方肩膀壓向牆邊。

「你……！」該死，這要怎麼說？出軌？外遇？感覺都不太對啊！「你、你找其他人做了嗎！」

天然捲冷淡瞧他一眼，揮出一記上勾拳，藐視坐在地上扶著下巴的土方。「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啊？對啊我怎麼忘了呢，土方先生你確實是官，我只是個小小市民，還是即將獲罪的底層敗類，是吧？不過敗類也有自尊的哦，要就把老虎打死，不然老虎可不會當隻病貓任你擺佈哦。」

望著烙話後迅速遠走的天然捲背影，土方覺得自己很可憐。他招誰惹誰了呢他也不知道啊，而自然捲看起來不打算聽解釋想和他斷乾淨了。

唯一解大概就是把天然捲銬起來，詳細解說目前發生大規模穿越這種荒謬事實。

解釋當然是要的，但在那之前，土方不想放棄機會。能夠更理解坂田銀時這個人的機會。

現在這個萬事屋，和那邊的自己，說過什麼？

有明明白白的暢談過自己的過去嗎？

是否毫不避諱的，坦承交出所有的自己？

而他是不是可以卑劣的，詢問出這個世界的土方所不知道的所有事情？

但是那些答案，和這邊的萬事屋是否相同……

不，即使不同也可以的吧。一定有共通的部分。

他貪婪的想要知道這個人的所有，甚至是不同支線的。

儘管由這邊套出的回答，和萬事屋親口說出的，意義和重量還是不一樣。可是這邊的他，有機會獲得那些答覆嗎？也許錯過這次就永遠錯過。

怎麼選擇都違背心意，怎麼選擇，都殷切得無法停止冀求。

他覺得自己站在鋼索上，想要前進卻將摔下。

突然想到銀時那隱忍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的臉。單打獨鬥，吝嗇發出聲音，氛圍似是靜默等待墜落。

萬事屋。

這邊和那邊的你，又佇立於哪條鋼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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