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七天 - 初夜（三）、機鎗列陣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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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初夜（三）、機鎗列陣

狐風

Jul 7, 2010

3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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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夜（三）、機鎗列陣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側面！這如同老舊而破損的收音機般來回震盪的細碎聲響，正從這崩解的老車廂左側蔓延而至！

　　我想用右手把女孩扛在肩上……

　　但，我不行。

　　我根本舉不動女孩，這問題很直接的牽涉到，女孩是不是很胖的這個問題。

　　但這條選項，卻完完全全的被否決了，因為這時我才意識到力氣的不足。

　　昏睡多久不是問題，但我又有多久沒吃飯、喝水了？

　　人類是一種很厲害的動物，我們甚至稱過了冰河世代，而原因，正是因為人類在許久沒有攝取養分時，可以把熱量的消耗徹底降低在平常的百分之二十以下！也就是本來只能撐一天的能量，人類可以撐五天！正因如此，人類才得以生存下來……

　　但，剛才的激戰，似乎把我全身上的上下的能量都給搾乾了，女孩，也是因此而倒下的吧？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雜，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靠近。

　　要丟下女孩自己逃嗎？

　　試問：一個陌生的美女和自己的命，何者為重？請以簡答的方式作答（四百字以上）。

　　銬，我在想些什麼啊！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多，思緒也變的紊亂了！

　　而當月亮撥開兩邊的雲，悄悄的出來見人時，我終於知道那群壞掉的收音機是什麼東西了。

　　我從那完全變形卻在之前被我稱之為『窗戶』的地方，我看到了那群『東西』，我想它們應該這麼被稱呼比較能被接受。

　　

　　死屍。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較為靠近的死屍並沒有朝我這邊前進，反倒是朝貌似翼手龍的巨獸那走去，然後完全不知道原因的，開始發出更為濃烈的惡臭味。

　　死屍們，或是一手拿著的另一手，或是腋下夾了顆頭，或是拖著腸子，或是爬行。

　　怎麼看，怎麼殘，怎麼缺。

　　而它們的身體，除了腐敗、腐敗、腐敗，還是腐敗。

　　「嘔！」我立刻就吐了出來，但我吐的很痛苦，透著月光，我看到我吐出來的東西是黃綠色的黏稠液體。

　　是膽汁，在整個胃都沒東西可以吐的時候，人，就會吐出膽囊裡面的膽汁，黃黃綠綠的，十分弔詭。

　　──　點煙　──

　　我揉了揉眼睛，死死的盯著完全變調了的窗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紙條，那紙條上清清楚楚的就只有寫這兩個字。

　　什麼意思？

　　『框啷啷！』因為被巨獸擠壓而脫離原本位置的車廂，旁邊本來是左右兩邊各一排的機鎗列陣。

　　如今，左邊的列陣不只被毀了，被死屍們毀了。

　　還，被吃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終於，有死屍發現我們存在，並，挒嘴而笑。

　　本來應該暈過去的我，卻因為膽汁再度湧到嘴裡，那既苦又酸的澀味，一下就把我的腦神經給繃緊發條，然後免不了的再吐一番。

　　但這次，膽汁並沒有像先前狂嘔的這麼嚴重，因為我開始乾嘔，乾嘔，因為我連膽汁都吐光了。

　　而本來應該無比腥臭的嘔吐物，如今竟沒有任何臭味，只因為周圍的味道更為濃厚，這是屍臭味，或者說，沼氣。

　　『框啷啷！』又有機槍被弄倒。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一隻死屍把頭卡在變形的窗口上，不斷掙扎的同時，其中一隻眼珠也隨之掉落了下來，骨碌碌的它，整球都佈滿了的絕不是血絲，而是整顆黑掉，像顆鋼珠。

　　『框啷啷！』機鎗又被弄倒，我從另一個窗口，看到被弄倒在地的機鎗在地上摩擦出一絲火花。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本來還在掙扎的死屍終於放棄了掙扎，目光呆滯，又或者這麼說，因為眼珠完全黑去，所以根本分不出他的眼神。

　　但周圍的聲音好像邊多了？

　　『茲嘎嘎嘎嘎……』車廂開始發出這類不規則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的，死屍們開始推動車廂，而車廂竟然還賞臉的滑動了一下。

　　『框啷啷……』

　　又有機鎗被……

　　『碰！轟轟轟轟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從那只機鎗的地方傳來，我朝沒有死屍臉孔的窗戶看去，正巧，就是爆炸的來源處。

　　而當我看去的同時，我也著手於瓦爾特半自動手鎗的搜尋上。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框啷啷！』

　　『轟轟轟！』

　　看來，這些傢伙有很嚴重的弱點，只要死屍圍在冒出火花的機鎗周圍有超過五隻以上的話，它們就會一個接著一個的爆炸。

　　我想是因為，那臭味。

　　那沼氣。

　　我壓制住想吐的衝動，並把卡在巨獸眼窩裡的手鎗給取了出來。

　　然後對著卡在變形窗口的死屍臉上一丟。

　　

　　『咖擦。』

　　

　　完了。

　　

　　這傢伙，咬住了手鎗。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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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臨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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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初晝（上）、紙條與裸女

#2 初晝（中）、怪獸與瓦爾特

#3 初晝（下）、香菸與高跟鞋

#4 初夜（一）、夜幕降臨

#5 初夜（二）、漆黑裝束

#6 初夜（三）、機鎗列陣

#7 初夜（四）、死屍頭顱

#8 初夜（五）、治療破壞

#9 初夜（六）、憂鬱藍色

#10 番外篇（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