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短文集 - 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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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桃

葉曉宸

Jun 16, 2012

2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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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壺濁酒兩清閒，三記人世四季轉；

　　五常如此六道輪，七弦長彈八夜眠；

　　九連相環十望穿　百年心寒千年嘆，萬里長途渺人煙。

　　「小二，最好的飯菜給送上來，欸欸、還要一壺上好的酒。」

　　「好勒──馬上來！」

　　青絲裡纏著一絳白髮，那人飲下一口酒，嗆過了喉卻是燙在心間。

　　離去前在桌上留下一只金元寶就當是結了這飯前，當然店小二不會阻攔，這金元寶可是這一餐的好幾倍。

　　江南煙雨，枝柳翠綠，好似時間從來沒走。

　　他抬頭望著天，天灰雨濛，落入清澈湖面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打在正綻放的桃花上，花瓣皆落。

　　落英灑在了他的白衣上、落在他的青絲間，擦過了那一绛白髮，猶如畫。

　　「都替你看過這麼多地方了，雲卷雲疏，你呢、怎麼連一個謝字也沒有……」

　　山崖之上只有孤冷的石碑，靜靜佇立，好似萬年等待。

　　「那一年你問我，那滿頭白髮，是不是很難看、是不是很噁心？」他輕笑了聲，坐在了石碑之前，「我沒和你說，其實很好看，很像是初春的白雪……」

　　風襲來，猶帶桃花香。

　　那人飲下一口烈酒，然後砸碎了一譚在石碑之前。

　　其實他都懂得。

　　「那時候你告訴我，這病沒有藥醫，我不信，全天下的跑，替你找上好的大夫神醫、替你找上好藥草，你告訴我沒用，我還是不相信。」

　　其實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的死去。

　　所以到了最後，我取下你一縷白髮，和我自己的結在一起。

　　「這樣，我們也算是結髮夫妻了。」

　　他倚靠在石碑旁的樹，輕笑一聲，今年的桃花開的特別漂亮。

　　「你曾經說過，桃花是為傷情之人綻放，而今，我總算是信了。」

　　就像是我相信了你的死亡一樣。

　　「黃泉路上，你可要等著我。」

　　緩慢的闔上眼，那人含笑的面龐，靜止在了這一刻。

　　桃花綻放的令人眩目，落在他的衣間、髮上，鮮紅色液體流入了土壤裡，而他吸食綻放的越發艷麗。

　　為動情之人所生，為傷情之人所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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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風月二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