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 殘月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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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殘月

月衾*･゜ﾟ

Jul 29, 2024

95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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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殘缺皆在奔赴下一次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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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在這段關係中，或許現在我們的記憶裡都是傷害較多，可必然你也為我撫平了一些傷痕，曾是我收在心底不願放手的鋒芒，我也或許帶給了你一些什麼，只是那些美好只能走到這裡，你只能把我照顧到這裡，我只能在這裡將你歸還人海，我們，只能在彼此的生命駐留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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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彼此的傷害互相抵銷，我的執念只不過是渴望你向我說些什麼，像是對不起要離開我了、對不起沒有好好照亮我⋯⋯其實那些都是無理取鬧吧？我也該說例如對不起給你一段不好的相愛、對不起讓你留在我的深淵裡，我們就這樣吧，沒有誰應該對誰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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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月一個人說著，那些期盼終究是自己的期待罷了，他們造就了彼此的美好和傷害，離別已是最好的安排。她不知那算不算一種自我合理化傷害，但也許這樣她才能釋懷。

「對不起。」晏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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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錯誤抵銷，仍舊會造成傷害，如果這是妳的執念，我祝福妳將我放下，讓更好的人帶妳幸福。」晏陽微笑，如今他仍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艷陽，還是如此的閃耀，只是簡月已經可以不需他的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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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祝你幸福。」

簡月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馥郁的香氣伴著餘溫流入心口；她現在想見一個人，終於，全身的血流與心跳，都只有對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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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會為了與另一人相戀，放棄自己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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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光亦同，在簡月離開後，他才刻骨的感受到某些東西被硬生生抽離他的身體，那痛楚與孤獨感，是他獨自一人熬過的那些歲月也不曾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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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焚身，彷彿身體每一寸肌膚都燃燒在煉獄之中，先是侵蝕意識，然後他的皮膚噴濺老澤，龜裂而後剝離，

「即便如此，若是她能幸福⋯⋯」那就是愛，最卑微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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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蒼白，感覺那乾癟的身體試圖從他眼中，壓榨出所有水分，

他明白，自己無力「徹底」解救簡月，他並非參與簡月大部分生命的人；並非造就她的殘缺；也並不是光，充其量只是，短暫於她的生命閃耀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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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眼的記憶，她竟概括了他的整個生命，翻湧出多絢麗的星海；而於她而言，卻只是臨時更換的演員，或許是會停留片刻觀望的風景，也或許只是呼嘯而過一粒微塵，連形影，都無法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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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妳⋯⋯」而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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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那麼清脆的聲響打在陳舊的鋁門上，鐵鏽有些震懾剝落，其餘是渺小的迴盪，在那間破舊的屋子裡，

馮光正在廚房，來不及打理儀容，他沒有脫掉圍裙，就這麼走出去應門，

「嗯？你ㄏ⋯⋯啊——」那人直接推開他的門，撲入他的懷中，

「對不起馮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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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光甚至來不及反應是誰也未能思考她在說什麼，只是恣意侵入他鼻腔是那熟悉的清香，那清香，太溫柔。他將那人擁抱，遲遲沒有放手，

匪朝伊夕的思念之人，即便是殘影抑是幻想，他都不想放手，

「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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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呼喚才使他清醒，他甚至不知道懷裡的人是誰！馮光趕緊跳開，他沒想到自己的相思病已經走火入魔了，雖然離簡月離去也已經過了半年之久，那能不痛苦嗎？

「呃⋯⋯抱歉請原諒我的無禮⋯⋯」

「你看到我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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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光抬起頭，這才看見那人的模樣，

與夜色如出一徹的長髮、嬌嫩的臉蛋⋯⋯還有，他深深著迷，那雙滿是星辰的眼睛，

「⋯⋯簡月？」他一時移不開視線，只是一直看著她，

「嗯，我回來了呀。」簡月微笑，她的笑語嫣然，一切都如初見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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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抱妳嗎？」

「剛剛我已經抱過你了⋯⋯啊——」

馮光輕輕將簡月的身體推入懷中，

「我很想妳，所以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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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過的怎麼樣？」簡月問，

「目前算是有主要工作了。」馮光說，

兩人坐在沙發上，許久不見，反而沒有什麼深情的落淚環節，彼此相擁後便平復了許多，

「可以好奇是什麼工作嗎？」見簡月睜大雙眼一副很期待的模樣，馮光卻有些難為情，

「不方便透露嗎？你總不是間諜吧？」簡月貌似有點失望，馮光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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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在做那個⋯⋯插花員⋯⋯」馮光說得很小聲，

「好可愛的說。」簡月望著他撇過頭的樣子，眨了眨眼，

「什麼可愛？」馮光問，

簡月微笑，往馮光的胸膛靠去：「反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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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光，謝謝你讓我終於能夠真正的完整，也能夠讓自己幸福，還有與你在一起的時刻，概括了過去的美好，我想要重新和你唔⋯⋯」馮光的手忽然摀住她的嘴，

「喂妳又要搶走我第二次告白嗎？」簡月看著馮光，他的眼神向一旁飄去，耳根有些透紅，

「我一直在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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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遇見了我，然後變得幸福，又再回到我身邊⋯⋯所以說——妳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馮光將瞳孔定在簡月臉上，似乎因為緊張而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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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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