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意義」其三

357761966836cfff067e56.83904746-225566.png

時間來到了晚上，學院的某些區域已經熄燈，但專屬機房仍然燈火通明。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wd5DRoCQ

結束了駕駛班的操課，接續技術支援班的工作結束後，我幾乎沒休息過，就投入了校長直屬，機密開發小組的勞動之中。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0gtdTmAS

螢幕上跳動著數據，咖啡杯空了一半，能量棒的外包裝躺在腳邊，還沒拆封。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YUSZKoVh

『咕嚕……』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UgloELLL

我的胃空空如也，大概從中午到現在連一口正餐都沒碰上，腦袋裡的思緒像泡在油鍋裡，被噪聲與疲憊炸得四分五裂。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jN1ZP4Ai

「成功！！！」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5WdebV3a

傑夫的喊聲像雷一樣炸開，讓我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c639Qz8N

而他的面前——一顆完美，看起來極度可口的「漢堡」，懸浮在半空之中。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VBO7ddCN

牛肉餅、起司、生菜，甚至麵包上的芝麻顆粒，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如果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源，說不定真的會以為這是一份剛剛從店裡打包帶回來的美食。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HGP77OF3

然而，它靜靜地漂浮著，沒有香氣，也沒有任何實質感。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BcUxo6aX

小組裡的大家圍成一圈，表情各異——有人驚訝、有人興奮、有人不敢置信。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jPsb6fuK

但我……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眨了幾下眼。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W0gmjEvD

「漢堡。」馬克仕指著那浮空的東西，語氣帶點奇妙的敬畏。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NJWbeYe9

「那個……可以吃嗎？」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WAh8uJDN

我留了幾滴口水，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抓住那顆漢堡，準備狠狠咬上一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TL6pGsh9

「呃……等等！」海瑟趕緊拉住我，語氣緊張：「後藤同學，這是『質量虛像』，不能吃的。」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43go4E5j

「咦？」馬克仕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困惑地盯著眼前的「漢堡」。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XMDF3k61

「你可以摸到它，但它沒有味道、沒有營養，也不能消化。」海瑟盡力的解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9Z8mtZB3

「那不就跟美食街的食物模型一樣嗎……」喬語氣冷淡地總結道：「花了這麼久，結果只是做出了一個不能吃的虛擬漢堡……」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RkD9It7E

「這本來就不是拿來滿足口腹之慾的東西！」傑夫有點不滿地瞪了喬一眼。「質量虛像的細節與光線折射的擬真度都遠遠超越現有技術，甚至可以欺騙觸覺與感知！」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qfIsfrCV

「……真的不能吃嗎？」我倔強地坐直，撐著下巴。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ZJWdnd2r

「後藤，你是不是很餓？」馬克仕看著我遲疑地問道。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fTiCZPGz

「我……啊，好像是沒吃？」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lvukUEuU

體內的血糖大概已經掉進地底，腦袋像在乾旱沙漠中流失養分，思緒和注意力一滴一滴地從全身流失。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fe7Ly6m4

「等等、等等……」我抓了抓頭髮，試圖理解：「所以說，這東西不是實物，但卻有質量？」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cA9Sx7rY

「沒錯。」傑夫繼續補充：「它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你甚至可以用手推動它，但無法改變它的形狀或拆解它。」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oUPSctww

我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句話的意義，然後又不小心打了個哈欠。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4gp7R3fM

這時，機房的門突然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4zHEqCdZ

「……看來，你們終於成功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Bu7VmMk4

我們全體回頭，只見貝爾學姊站在門口，肩上還搭著她的工作服，看來是剛結束技術班的工作就直接趕了過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r6fLuhml

「喔喔，學姊你來了！」傑夫立刻招手，興奮地指向半空中的漢堡說著：「快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質量虛像』！」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hZe9a0IC

「我一來就看到了，說真的……」貝爾挑了挑眉，然後湊近細看，嘴角漾起滿意的笑容。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Kz7EFQX6

她微微吸了口氣，然後伸出手，輕輕地碰向那顆懸浮的「漢堡」。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kuhCG84Z

指尖觸及的一瞬間，手指卻「咕溜」一聲地從表面滑了過去，就像是碰到了某種透明的能量場，無法真正地「碰觸」它。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T24iQD9i

貝爾握緊手掌，試圖施力，但那顆漢堡依舊沒有任何變形，維持著它的形狀——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10UAx1U7

「沒有溫度，也沒有回饋力，單純只是一塊『質量』的存在……『碎片』裡的技術果然不是開玩笑的。」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4ctuhDuL

「……」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UkWhG04O

碎片——這個詞我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CtY8quAE

自從加入了機密開發小組後，真正知道它代表什麼的那天，我們整整坐在原地發呆了十幾分鐘。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fjJM8VO7

一個承載著各種失傳，禁忌技術的特殊硬碟。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rkMKqIlw

有些知識和技術，是你知道它存在，卻永遠搞不懂它為什麼會真的存在的東西。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X0D6VHsY

若落入錯誤的人手中，一定會帶來無法挽回的災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aEbqCJsv

但如果正確使用——能徹底改變現有的科技格局，甚至讓世界進入一個全新的紀元。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PWObzpYU

「……不是開玩笑的。」我默默重複貝爾的話。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ZTHcmhuA

而現在，我終於理解，當時校長為什麼會願意接受我的「入學條件」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10kq0tYL

「不過……」喬看著漂浮的漢堡，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皺起眉頭。「這些技術，跟之前製造的重驅武是同一個『碎片』裡的資料吧？」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ERLkbZKv

「……不要再提了。」海瑟的聲音低低地響起，語氣帶著壓抑的情緒：「那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IRGElecG

她垂下眼睫，帽緣微微壓低，雙手緊握著衣角，彷彿在試圖壓抑內心的某種不安。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uTYrIwAR

上次，在小組還只有貝爾、傑夫、海瑟的時候，他們一起開發了由人工智慧操縱的重驅武，並在校長要求之下提前實戰，因此失控……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aqXlnAkg

要不是當時次郎等人的活躍，很難想像當時它會造成多少程度的災害。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LavJJ4se

即使現在想起來，仍然讓人感到心悸。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J0nPo5cb

「我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UlRe69in

一道堅定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所有人抬起頭，貝爾的眼神銳利而冷靜地掃視著我們。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YolLWPq5

「質量虛像，比起人工智慧，是更加穩定、可控的技術。」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2QZZJBcG

她敲著漂浮的漢堡，肯定地說。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9jSvtlDjt

「如果進一步統整其他東西，應該能做點什麼——無論是日常科技還是戰術應用，都有極大的潛力。」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EvpCqyjA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有在聽。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rAFxvWRv

但我的視線……不爭氣地落在那顆懸浮的漢堡上。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eMoHvPC0

芝麻麵包、厚實肉排、起司、番茄、生菜，連油脂的光澤都如此的可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vb9Jdpgv

偏偏就這樣浮在我眼前，黃金比例的層層堆疊，熱氣騰騰的錯覺讓我恍惚間甚至聞到了烤肉味。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aFayIHsm

「你說這東西……有質量對吧？」我開口，聲音乾乾的，喉嚨像紙一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xc43AUyb

空氣裡的氣氛有那麼一瞬間微妙地一滯。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eoiMFgcq

「嗯，有質量。但不是——」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i4zo1LCw

傑夫還來不及說完，我就插了一句：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MVvufQhQ

「對不起，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試一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2PwLUO1W

一步、兩步——我開始像個殭屍一樣踏向那顆質量虛像。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5WOLlQjQ

然後，我伸出了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5oReM08i

我聽見背後有人發出「欸？」的聲音，好像是傑夫，也可能是喬。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OSF898VY

但我沒有停下來……或者說，我的大腦跟身體已經失去了連線權限。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pXWvMD5r

我現在，真的很想吃一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4fnibex4

指尖剛一碰上漢堡，就像滑到塗了矽油的玻璃表面一樣，「咕溜」地滑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0zkrUAny

表面像某種能量編織出的保護膜，每當我想施力抓住，漢堡就會從我手中滑走。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b9FbjPkX

「……他要幹嘛？」馬克仕小聲地問。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82AaHE1w

我聽到了，但我沒有停下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uIEMn4Cg

我換個角度，試著從漢堡的側面抓住——依然滑走。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7LInwdAg

再換一次方向——再滑走。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oGANeeXV

這感覺就像是在與一大坨的泥鰍角力。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Uzise4vN

「看起來……他該不會……？」海瑟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安。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UDdsrrPv

但我沒有放棄，改成將雙手固定，反其道而行，順著那光滑的能量層慢慢控制它滑動的軌道。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HJCrsb8U

貝爾眉頭微皺，像是剛意識到事態開始走向不可控：「欸欸欸，『二號』？你不是認真的吧？」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VTX68WIf

沒人阻止我——大概是因為沒人相信我會真的做出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Ubc5MGvc

「……」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sFYg7ejg

然後，我微微低下頭，嘴巴對準那塊漢堡，迅速、精準地——把那完美的「漢堡」往自己的嘴裡送去！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0UkPJZuo

當我感受到漢堡的邊緣滑過我的嘴角、輕觸牙齦的瞬間，我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sDyrm08R

那一瞬間，我口腔確實感覺到了那個「漢堡」的質地。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UwqkGtTT

——咬。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9281BxRU

牙齒，穿透了那層看似鬆軟的麵包。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nchbicwh

「……嗯？」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Y1G7xSWV

下一秒，一股像雷擊一樣的灼熱從我整個嘴巴炸開！

『嗞——轟！』

電流？能量？閃光與高頻震動一齊湧進我的腦袋，像是有整顆炸藥直接在我嘴裡被點燃！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zmaUvfhl

「嗚喔——！！！」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EotwwZQy

這不是痛，是完全超出痛覺範疇的——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HXwyCJHi

我眼前一白，耳膜像是被撕裂，又像塞進了整片金屬蟬鳴。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s2pUYfbP

「搞什麼！後藤！？」

「他真的咬了！？」

「醫護室！快點——！」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8BXyjM6l

身體不受控地後仰，視線裡最後看到所有人驚嚇、東西翻倒的畫面。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lo3bBb0Y

而漢堡則在原地穩穩浮著，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K6fVvS4p

——然後，一切歸於黑。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ppuLt4UM

ns216.73.216.39da2

「意義」其三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