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的辦公室裡總有一股藥草的清香,迴繞在各個角落,每每令他感到平靜,覺得懷念,感到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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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莫,若是有空的話,就替我完成它吧。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H2brZFWwC
伊卡洛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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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地走到伊卡洛斯的辦公桌旁時,一行從羊皮紙上撕下的潦草字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伸手拿起那瓶半完成品小心翼翼地旋轉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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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儘管沒有任何關於魔藥種類的隻字片語,他還是憑著那特殊的光澤和重量認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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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的陽光灑落桌面,他抬起頭環顧著。伊卡洛斯的辦公室就像是一顆大樹下的拱形空間,無數綠枝自高處垂落隨風搖曳,伸手就能讓他們輕拂過指尖,五顏六色的藏書塞滿兩側的桃木製書櫃,大小不一的書籍被放在一起看起來雜亂無章,但陽光灑下時卻總帶給人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靜謐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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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各種材質高低不一的桌檯上放置著各式奇形怪狀的裝置儀器,觀星月儀或是調製魔藥專用的機器,身後那扇巨大的半月型玻璃窗是主要的光線來源。而其他面牆上鑲嵌著那些形狀大小不一的玻璃窗則映照著窗外不斷變化的色彩,不同時間點的光線會讓整個空間染上各種各異的冷暖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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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角落裡還鋪著各色毛絨絨的空間,供人或坐或臥著從手邊的小書架上拿取自己感興趣的書籍消磨一下午的時光。一處閃著各色光芒的多邊型玻璃瓶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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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裡頭的魔藥和玻璃的材質會產生共鳴。」這是伊卡洛斯告訴他的第一件事:「魔藥會選擇自己的玻璃。」若每一瓶魔藥都找到屬於自己的玻璃,當他們放在一起時就會如同現在這樣,合奏著一場動人的交響樂。「不過說是交響樂還是有些誇張,因為那是唯有潛心與魔藥為伍的人才能夠獲得的禮物。」他微笑著告訴他,而這也是讓他如此著迷於魔藥學的魅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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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青劑啊。」他回過神低頭凝視手中的玻璃瓶,沈默了片刻,微微一笑。開始著手進行接下來的步驟。在腦中跑過一遍完整的流程後,雙手就像是會自行思考一般,每一步都完美到位地進行著。於是他任憑思緒回到船艦室裡的對話,在他的記憶裡,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鮮少在他的面前展現出強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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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伊卡洛斯沒有出席他的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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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不失落是騙人的,當他在頒獎台上壓抑著期待找尋他那雙熟悉的藍色眼眸卻無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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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來。」當他轉向端詳他已久的夏慕時,淡淡的說道。她見狀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手,他知道她看出了他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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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前提是他沒有得知那場噩夢再度找上了他們。那個即便是在離開這裡兩年過後,在午夜夢迴之時,他仍舊不自覺憶起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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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他的擔心並不是無憑無據,他所採取的行動也是,他只是無法接受,他厭惡自己的無力,也無法想像伊卡洛斯為了他而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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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船艦室太遠。」望著桌上那瓶剛完成的透明魔藥,他最後的叮囑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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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夕陽的餘暉讓一切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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