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跟你講唷…… - 下次一定

放學鐘響，暖陽照耀著大地，唯獨塔爾坦博學院中的某班中階祈巫沒被這暖意眷顧。

帕洛利老師看著臺下死氣沉沉的學生，放下課本笑瞇瞇的說道：「那就下課囉。」

鐘聲的餘音仍在他們的心中繚繞，學生無力的抬起頭看向老師，問道：「所以放學了嗎？」

「放學了唷。」

「老師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們借幾小時的下課時間？」

「沒有喔，你們還是快去和柏涅克會合會比較好唷，遲到的話會被他處理的吧。」

想逃避的欲望透過集體的嘆氣聲變得具象，腦中閃過魔頭那令人窒息的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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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遲到的話會死得更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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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持著著「至少不要死無全屍」的誇張想法，大家紛紛起身，邁出背水一戰的步伐前往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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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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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齊了？」

柏涅克確認上午模擬的結果，一個個數著人頭。

「早上那些人，自己出來。」

柏涅克把學生分作兩組：一組是單純沒達標的人，像是拉維洛和菲洛佳這些，而另一組……

低著頭，沒有人敢講話，柏涅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學生。

「交互蹲跳，五十下。」

他們愣了下，有些人稍稍抬頭瞄一眼老師的臉色，似乎正竊喜著。

「波比跳，一百下。」

臉色瞬間垮掉。

不只他們，把一旁的菲洛佳等人嚇得嘴巴都不自覺地打開。

上一次被魔頭操練波比跳的恐懼烙印在她的肌肉記憶中，菲洛佳嘀咕道：「一百下…上次我才做了二十下，我隔天起床就痛了一個禮拜……一百下…噫……」同時邊揉著自己幻痛的手臂。

「其他人，上午那間模擬室幫你們開好了，也和那裡的老師知會過了，打到標準的自己去找他們登記，今天結束後他們會轉交給我，去吧。」

以菲洛佳為首的隊伍轉身離開操場，留下那些準備接受體罰的同學，那些人將要面對的可是塔爾坦博的魔頭啊……「請務必活下來」，他們如此期許著。

同為未達成標準人員之一的珞若——拉維洛的室友之一，緩下腳步走到拉維洛身畔。

「欸拉維洛。」

「幹嘛？」

「你和法塔拉吵架了？平常你們不都一起的嗎？」珞若關心的問道。

我們不同組是這麼讓人在意的事嗎？

拉維洛有些意外，璐耶莎在早上分組的時候似乎也對法塔拉說過類似的話，他解釋道：「沒有吵架啊，只是想和不同祈巫合作，探索不同的戰鬥方式。」

珞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好像放心了不少。

拉維洛瞇起眼笑道：「難道你從早上就很擔心我們嗎？」

「少臭美了，我是怕你們兩個又吵架好嗎。」

「下次要和我還是法塔拉合作看看嗎？」

「到時候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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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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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一顆三分空心球入框。

作為這一局的最後一球，法塔拉漂亮的結束了這一回合。

「好樣的法塔拉。」隊友摟上法塔拉的肩誇道。

法塔拉拍拍他的手，給隊友一個臭屁的表情，意氣風發的說道：「正常發揮而已啦。」

「嗚～『正常發揮』～好邱。」大家嘻嘻鬧鬧的模仿起法塔拉的語氣複述，其中一人抬手看向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五十。

「差不多啦，走了，吃飯。」他撿起滾到腳邊的籃球說道。

法塔拉看向夕陽的方向，對那人彈個響指，道：「欸，球給我」

他顯得有些意外，道：「你鬥牛前不是說你很餓？」

「我現在腎上腺素加持，再幾球就去吃。」

「那你記得放回班上。」被高高拋起的球劃過空氣，法塔拉單手將其接下，道：「知道啦。」

目送朋友們離開，法塔拉運著球回到了球場。

哐啷！

球用力地撞上籃板後朝向法塔拉飛來。

「欸？伊利加塔學長呢？」

稍嫌稚嫩的聲音在籃球杆後響起，法塔拉瞥向那裡看了一眼，是之前有一起玩過的學弟們。

「被魔頭留校訓練囉。」法塔拉接住飛來的球，如此回答道。

「那學長從魔頭手下逃出來了喔？」

法塔拉得意的「切」了一聲，道：「說什麼『逃』啊？那麼一點難度怎麼可能難住我。」

此話一出，部分學弟露出了不以為然的反應，但其他人則是相當崇拜的看著法塔拉說道：「哇！學長可不可以露一手？」

見他們閃閃發像的崇拜目光，法塔拉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揚起，故作思考的望向樹梢，只差沒把「我被崇拜耶」五字寫在臉上，上唇閉合多次仍是阻擋不住這樣的喜悅，他回道：「我是很想啦，但……」接著態度縱容的指了指下方。

學弟們的目光隨著指引看去，掛在法塔拉腳踝處的腳鏈即使沒被光線直射卻還是淡淡的反射出典雅的色澤。

「哇……這就是論壇說的腳鏈嗎？真的好像藝術品喔。」

其餘人紛紛點頭同意他的感歎，只有一個學弟聞言後不解地看向那人，問：「什麼意思啊？」

「你沒看論壇？」

他搖了搖頭，法塔拉攤攤手解釋道：「唉，祈歐太強大，被封印囉。」

學弟立刻睜大雙眼望向法塔拉，滿臉的不可置信。

原來希潘多學長是這麼——

「才不是咧！明明就是你攻擊老師被處罰，他又在騙人了。」其他人立即駁斥道。

法塔拉微微地笑著，眼神充滿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伸出手，舉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擺了擺，道：「嘖嘖嘖，那都是論壇上講的傳言，其實啊……」

正當他要繼續誆騙學弟們之際，卻撇見了一抹粉橘色，就像是初升的日曦讓人感到溫暖，他絕不會認錯那頭顏色的主人。

那是他和拉維洛他們的同班同學，也是他自有記憶開始認識的第一個同齡朋友——

「欸！芙塔！」法塔拉高聲呼喚。

那人聽見他的呼喚而看向聲音來源，認清對方是誰後高舉起手開心的大幅度揮動，大喊：「要不要跟我來一場？」

「那妳來啊！」

法塔拉不客氣地接受她的挑戰，而收到邀請的芙塔也毫不猶豫的向他們這裡跑來，準備與之一戰。

學弟們看向法塔拉注視的方向，多少因為不清楚對方是誰而略顯尷尬，而且殷紅色的晚霞已經占據了半片天空，好像也應該向學長告辭了。

「那學長，我們先走囉。」

「掰。」他舉起另隻手回應他們。

法塔拉將籃球砸向地面，任由它彈起後再運了幾下，感受球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芙塔站在他面前，簡單活動筋骨就當作暖身，雙腳微彎等著他。

「法塔這次也準備好做我的手下敗將了？」她輕描淡寫的放出狠話。

「怎麼可能。」法塔拉依舊不甘示弱的展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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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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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親愛的學弟們嗎。」

才剛與法塔拉告別的他們，誰也沒想到才走沒幾步路居然遇上了剛剛才問及的伊利加塔學長。

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學弟們不禁感慨道：「……學長真是辛苦了。」

「嗯？」

拉維洛滿身是汗，整套運動服都被汗水浸濕，但卻絲毫不見疲態。

反倒是他們幾個學弟，不見衣衫濕透，倒是一個個唇邊泛白。

「你們怎麼啦？臉色這麼差，撞鬼了嗎？」拉維洛打趣地說道，隨即想到了什麼，幽幽地對學弟們開口說道：「說到撞鬼呀……你們有聽說健康中心裡的鬼嗎？」

學弟們看著拉維洛故弄玄虛的表情，彼此面面相覷，有些點頭，有些搖頭。

「傳聞中的他其實是一個中了邪後被送往健康中心治療的學長。」

傍晚的樹影藉著路燈的微光在他們身上晃蕩，朦朧的光影與身後曖昧的天色，一股幽風吹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顫。

「最終卻因為治療失敗，他的靈魂就永遠被困在健康中心裡……」拉維洛緩緩說道。

看著學弟緊張的面容，他小聲地對他們述道：「偷偷跟你們講唷，我們前幾天就有去實地探查……」拉維洛低下身，示意他們再靠近一些。

「結果是真的。」他用氣音道出，接著淺淺一笑，說：「那個學長差點就跟著我們出來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封印在裡面的欸！想知道是哪一間健康中心嗎？」

聽到這裡，學弟們臉上本就不多的紅潤退去，望著拉維洛戲謔的笑容，環顧四周，再觀察朋友們的反應，彼此大氣都不敢喘，又回神看向拉維洛。

學弟們如此沉默的反應是出乎拉維洛意料之外的，尤其是那認真無比的態度，真的在等待他的下文的眼神，這次沒有人反駁他？

一股得逞的成就感冒上心頭，拉維洛看著這麼單純的小學弟們笑了出來，抬手拍拍學弟的背，安撫道：「呀～是騙你們的，不用擔心。」

「喔…唔……嗯…」

看來開玩笑有點開過頭了，他們以後會不會不敢去健康中心呀？

拉維洛在心中萌生一點歉意，但知道了他們會怕這種事情……可真是個不錯的弱點。

再揉揉驚魂未定的小腦袋們，他轉移話題的問道：「你們有看到法塔拉嗎？」

「他在球場打球。」

學弟回過身指向籃球場的方向。

拉維洛望向那處，確實看見了一頭金髮正努力奮戰，回道：「謝啦。」

他拍拍學弟的肩，朝著他們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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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芙塔妳！」

「唉呀，想上籃？」

還只是十幾歲的年紀，兩人的身高相差無幾，在一對一上並沒有特別優勢。

不過偏偏芙塔的運動細胞更甚法塔拉，反應力、爆發力……就連體力，芙塔也是輕鬆贏過法塔拉，這樣的優勢使先攻的法塔拉遲遲無法突破芙塔這關。

兩人一如既往的一個純粹攻擊、另一個純粹防守，直到進攻的那方進球。

除了芙塔有時會做出幾次想順走球的假動作挑釁法塔拉。

「可惡。」法塔拉再次向後跑開、重新制定進攻計畫，芙塔站在籃框前雙眼不離的盯緊他的一舉一動，靈活的關節隨時都在預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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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法塔會打算怎麼做呢？……要三分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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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才能跳過芙塔這個障礙？果然要趁現在這段距離拼顆三分球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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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塔拉原地跳起、芙塔向他跑去，隨之高高跳起、手中的球被投出。

芙塔高舉起手，指尖掠過籃球的表面，居然擦到了？！

「好樣的！」

「完了！」

兩人的視線追隨籃球在空中飛過的弧線，看著它向著籃架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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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進、會不會進、會不會進、會不會進、會不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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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什麼？！」

「贏了！」

「好球。」拉維洛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出現，吸引了法塔拉和芙塔的注意。

他順勢撿起球，拋給法塔拉，法塔拉開口問道：「結束了？」

芙塔看了看拉維洛這一別往常的狼狽模樣，感慨的說道：「真是辛苦了。」

「是啊，在晚上探險之前得先去洗個澡才行呢。」語畢，拉維洛意思意思的整理了下頭髮，多少是不無小補，努力過幾次後還是放棄了，對他們倆說道：「走吧，先去吃飯。芙塔呢？」

「吃啊，我也跟小克和菲菲約好在食堂碰面了。」芙塔放下已經變得凌亂的頭髮，重新綁了一個簡單的公主頭，想到剛才拉維洛說的話，於是問道：「維洛你剛剛說探險？」

法塔拉回答道：「塔的五大傳說啊，芙塔妳沒聽說過？」

「聽說過啊。」

「我們晚上要去探那個險。」

「哇賽。」聞此言，芙塔張大了眼睛，難以相信的看著法塔拉，下一秒就擒住法塔拉的肩激動說道：「法塔拉！我和你的交情比你認識維洛還久，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居然揪他不揪我！？」

的確，芙塔的膽量知名的驚人，又是他們四人的共同好友，他們之中居然沒有人想到要抓她一起玩似乎是真的很過分。

法塔拉嘗試挽回她破碎的心，問道：「那妳來不來？」

芙塔停下動作，回憶起她的今日安排。

「太遲了，我今天已經和其他人有約了。」

「……」

「但下次一定要揪我。」

「好啦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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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跟你講唷……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Denove〈小聰明・好聰明〉在二月十五日晚上八點，會掉落在神祕的位址，記得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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