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天就會死 - 最後一件事－我要你活著，忘記我（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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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最後一件事－我要你活著，忘記我（完）

月白狐

Aug 29, 2024

158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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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言也沒曾想過病房中的見面會最後一次。

　　到了隔天他想去找溫向燭時，病床上空無一人，他抓住了其他護理師才得知就在他離開時，那些雜亂的機器聲全都是她的。

　　說好的不離開，卻還是離開了。

　　他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病房內，撇見床頭櫃上的紙條，隨手拿起來一看，眼淚終於不再受控的往外流。

　　紙條上是溫向燭寫下寥寥的幾行字。

　　「最後一件事，我想要你活著，忘記我。繼續燦爛的活著，就算不那麼燦爛也沒關係，快樂就好。」

　　眼淚全數落到紙條上。

　　「你要我怎麼忘記你啊……」

　　郝言緊緊擁住那張紙條在懷中，無力地靠著牆壁滑落，跌坐在冰涼的地板。直到過了好半晌才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找姜孫女。

　　「你知道她死了對不對？」

　　他先是帶著不確定的口吻問向姜孫女，隨後看見她的眼眸中沒有絲毫震驚，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他才無助的怒吼。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早就知道她死了！」

　　在一切情緒亂發洩完後，他雙膝跪著，頭幾乎磕到地上，試圖壓抑內心的崩潰，泣不成聲道：「我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每一次的呼吸都讓他感覺像是有千把刀狠狠的扎進他的心靈。

　　「別哭了，她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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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禮上很冷清，也許是因為她沒有家人，也沒什麼朋友的關係吧。

　　「怎麼這麼快就走呢？」

　　郝言看著遺照上年輕的女子不由得感嘆了句。

　　這時姜孫女推著輪椅走上前悼念，輪椅上的姜奶奶聽見郝言的感嘆後，用她年邁的聲線輕聲開口：「人自有命數，能活多久這都是命運，最幸運的是她在最後一刻把握住了時間的尾巴，但活下來的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活下來的人必須要獨自整理對離開之人的感情，或許會遺憾，也或許會思念，但這都將會是場漫長的過程。

　　姜孫女低著頭，看著姜奶奶懷中的平安符，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平安符，眼淚刷的一下就噴湧而出，她蹲在地上，感受著椎心般的疼痛，哭著開口：「是不是因為燭燭總喜歡把平安符分給大家？都怪我們，把她的福份分走了……」

　　「原來是這樣嗎？對不起啊……但是大家都有用你的福份好好的活著呢。」郝言在心中喃喃道。

　　出了喪禮後，姜孫女快步上前叫住了他。

　　「喂！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和你說：『GOODbye.』嗎？」

　　在郝言錯愕的眼神中她緩緩開口：「因為在那時的離開是最好的時間點，她不想讓你看見因為搶救七孔流血的她……」

　　再見當然希望再見。

　　但GOODbye不只是單純在述說再見，也是在說這是最好的再見，只不過是不能再見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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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獨自一人前往陶瓷店，店內的樣子沒改，服務他的店員沒改，就只有來的人改了。

　　「先生，請問您是來取貨的嗎？」

　　「對。」

　　「那那位小姐呢？」

　　「她……走遠了。」

　　他拿走獨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走到熟悉的家中，看著每處都有她的蹤影，目光裡滿是眷戀。

　　他將目光放在角落裡的那盆勿忘我上，走上前重新再澆次水，喃喃自語著。

　　「當初一起種下的植物健康的茁壯成長了，那你呢？在我們的世界裡無法健康長大的你，現在在那裡健康嗎？」

　　他拿出手機用力地擦拭著桌面上那張在雪地裡的照片，眼淚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上面。

　　「雪真的抹不掉了，我們白頭偕老了……」

　　郝言再也支撐不住了，就這樣禁閉著雙眼，跪倒在地，摀住心口，想盡力緩減痛苦。

　　那時的你是不是也這樣呢？

　　要是我有兩個心臟就好了……

　　一顆屬於你，另一顆屬於我……

　　我將生命分給你一半，我們一起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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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後，在溫向燭的墓前郝言將一疊原畫稿燒掉。

　　「說好第一個給你看的，我沒有忘記過。」

　　說完後卻又像是想到什麼般再次開口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忘記你。」

　　「我實在是很想你，想了很多個日日夜夜了。」

　　像煙火般的人生，短暫的絢麗過後，剩下的只是灰燼，這短暫的一生結束了。

　　她叫做溫向燭，向著光亮的溫向燭。

　　在她生命裡，每一個愛過的人都是她的光亮。

－全文完－

—2024.8.1-202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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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件與第二件事－送花與離職

#2 第三件事－放一次風箏

#3 第四件事與第五件事－購買衣服與去超市

#4 第六件事－一起種盆植物

#5 第七件事-一頓飯

#6 第八件事－一起畫石膏娃娃

#7 第九件事－一起去水族館　上

#8 第九件事－一起去水族館　下

#9 第十件事－一起逛夜市

#10 第十一件事－一起看部電影

#12 原諒與約定

#14 第十二件事－一起做件陶瓷製品

#15 第十三件事與第十四件事-一起到的海邊與一起看的日落

#16 給個機會讓我了解你

#17 第十五件事－野餐

#18 第十六件事與第十七件事-一起去美術館與騎車

#19 第十八件事－一起到圖書館借書

#20 第十九件事－來趟環鎮冒險吧

#21 第二十件事－祭典

#22 第二十一件事－一起去祈福

#23 第二十二件事－賞雪

#24 第二十三件事－穿次婚紗

#25 最後一件事－我要你活著，忘記我（完）

#26 番外-郝言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