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走在東大街的危險人物［夜幕二部曲］（犯罪推理） - 02/

黑色人影迅速沿水渠上升，我再次高舉配槍，在前後準星尋找目標時，那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cIoHMKRG

可是，我仍然能聽到山坡上樹枝發出的「啪啪」聲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5O8xYk6n

疑犯，就這樣明刀明槍地⋯⋯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b3D1LeYf

逃脫了！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CXNBXY19

「師兄！師兄！」軍裝警員上前扶著受傷的便衣探員。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cUZY9VRf

後者的傷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sJly4IXg

慘不忍睹！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e3X1BYIo

他背部除了插著一把餐刀外，另外還有一個傷口，正在滲出血液。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sv7Fk2Oy

軍裝警員神情呆滯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此時年長的便衣探員從石梯趕至：「阿奶佢做咩呀，喂，究竟發生左咩事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qkxW8nOB

我上前查看叫阿奶的年輕探員，他已經半暈了過去，我用手把探他鼻子，幸好仍有氣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NfzjyP4J

「叫白車，快！」我衝著發呆的軍裝警員呼喝。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rmYNZcPA

但是他只是抬起頭看著我，繼續發呆，我索性用手推他肩膀：「通知電台叫白車啦，做乜嘢呀你！」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ywf3Kvgb

軍裝警員被我一喝，這才如夢初醒，立刻按著通訊機：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U2339Qnp

「電台，我係警員A3X0（註），有同事受刀傷，暈咗，位置喺阿公岩道教堂對面行人路，疑犯黑衫黑褲Cap帽⋯⋯」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4aQoQvCx

註：警察編號有A字母的，均是香港輔助警察，顧名思義，即是警察只是他的兼職工作。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kXAhdRiV

接著軍裝警員把腰身袋中的救傷包取出，交給那年長的探員：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6jPb5Z5Y

「師傅，現場交俾你啦，我要拉個人渣！」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bxsDwLsi

之後，他隨即站起來，手持配槍的他，便一支箭般沿阿公岩道衝落斜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MyxFU6XS

此時又再有一個軍裝警員氣喘喘地到達，我認得他是另一名看守廟東街案發現場的警員。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4JBjxfOj

他一到步，便高聲呼喊：「Air⋯⋯危險呀⋯⋯等埋EU Car先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626EP0LF

Air？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W21pPFUH

啊！因為他警員編號是A3X0，而Air是指Airbus 空中巴士吧！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0ywAfuCr

我打量對方，原來他也是輔警同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bPdBWJCc

太危險了！那位叫Air的輔警A3X0似乎還很年輕，若是魯莽地作單獨行動，萬一真的遇上疑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drrnffPq

時間不容許我再細想，我袋好配槍，也向著那位叫Air的輔警方向跑去，但是這「空中巴士」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落斜路不久，便失去了他的蹤影。軍裝警員身上的裝備至少也有8公斤吧，他怎麼會跑得這麼快的。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YK6ESuDC

我跨越欄杆，走到籃球場（巴色道遊樂場）前的一個小崖壁，腳下十米便是工業區。接著，我聽到了遠處有零碎的腳步聲，相信Air也是走這一條路吧。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PgrfHHHm

我小心翼翼地由崖壁滑下去，那是只有數級樓梯的斜坡，基本上不是正式通道，若然稍有不慎，必然會跌個頭破血流。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PYnOg5nH

我走進小徑，左面是一座紫色的工廈，而右面則是一個地盤⋯⋯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TVFQRViU

CEDD

土木工程拓展署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NVJsAUoQ

防治山泥傾瀉工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WO3wk8rv

這個所謂工地，原來是阿公岩的一個山頭開拓而成。我抬頭向上看，這個山頭十分奇怪，最高處距離地面至少有二十層樓高，但是連接土木工程拓展署地盤的，竟然是一個九十度角垂直的崖壁，情況就像我在一件西餅上，用刀子由上至下切上一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az7w6WgZ

若果疑犯真的成功到達山上，理論上來説，他當然可以走上鯉魚門渡假村，但是更有可能的，就是藏身於這個工地之內。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17rH3GAP

這裏可是一個接近九十度直角的崖壁，若疑犯真是沿山路逃走的話，那麼，他是怎樣下山的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clScAbDf

還是他仍然在山上？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nmd0IOSc

正當我尋找地盤的入口時，不遠處的掘頭巷出現一個人影！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LWvI5rIo

我立刻右手緊按配槍，閃身走進一部貨車車頭作掩䕶，準備隨時射擊，當黑暗小巷內的人慢慢走至，我才看清楚是那軍裝警員——Air。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9OeNneW4

「喂！有冇發現？」我現身向Air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jAty25My

他搖頭回應，我再道：「有冇入過呢個地盤睇？」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uATH0J9W

Air正想開口回應，遠處傳來狗吠之聲。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nEOvEwyy

旺！旺！旺！旺！旺！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mOvO1KAM

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XzQwmceH

我正尋找聲音方向時，Air已經動身：「阿公岩村！」話未說畢，他已經開步跑！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LlmB9Bhh

我們走到阿公岩村，看見有幾隻流浪狗從海邊漁類批發市場走回來，之後見到我們，五隻惡犬三前兩後的包圍我們。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pKmz859E

Air收起配槍，取出警棍作戒備，惡犬見人持有武器，立刻退了開去。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8qtRUC1F

我見惡犬阻礙追捕疑犯，故道：「喂，你報機叫人去咗魚市場先啦，而家一走啲狗可能會咬我哋，有隻白色腳嗰隻應該好凶猛。」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lg5V7WTQ

於是，Air遵照我的提議，向警察電台道出疑犯可能逃走去漁類批發市場，接著，我們慢慢地遠離惡犬，當走至東區走廊橋底，我們立刻加速狂奔。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HBZQpXGL

我們沿路進入漁市場，剛巧遇見兩青年正在維修汽車。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psAMRvhe

Air突然用警棍指著二人喝止：「放低個螺絲批！」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1KiwKqqZ

兩青年約十九、二十歳，身材瘦瘦削削，是典型滑板仔樣，尤其是下身像香雞的雙腳，與我剛才在山邊水渠所看見離地的一雙腳，很是不同。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q7ndutPR

Air很快速地向二人進行搜身，對了，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之前曾聽到Air說出的疑犯外型，是頭戴Cap帽的。當然帽子是可以棄掉，但是二人橫看直看，也不似是疑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D9SaCLn0

「唔好意思，我哋揾緊個黑色衫褲，戴Cap帽嘅人，你哋有冇見過？」我向兩名滑板仔問。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3h5Zc4ED

二人齊口說沒有，我再問：「有冇見過幾隻狗吠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yo5PP3Bm

其中一名滑板仔指向一個方向：「有呀，嗰幾隻狗喺嗰面走嚟㗎，之後過咗去對面馬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wCBCTpzw

我和Air互望了一眼，便向滑板仔所指的方向跑去。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mGM5vh1g

我們經過了海事處辦公室、香港藝術學院，兩所建築物大門重重關上，烏燈黑火，不似有人。而香港藝術學院之後，出現了一座古樸的寺廟⋯⋯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PQR2NxfR

Air道：「乜筲箕灣咁多廟嘅。」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qYesFCRA

這廟宇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塊長方形木牌，木牌有一支杆，如古裝片包青天堂內兩個守門人手持的木棒一樣，古裝片中守門人還不時以木棒敲撃地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ej3tekM4

而廟宇的這兩塊木牌，紅底黑字寫著：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Vj7ICx9P

譚公仙聖

肅靜迴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AJpRC4a0

木牌之下更有一個架能承托兩塊木牌，木牌之後是一個大門，門上橫幅右至左亦寫著譚公仙聖四個字，廟外的牆角更有一些接近熄滅的香。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EPvUjnjb

Air用手捽眼：「啲香好煙眼，呢間廟係⋯⋯」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G6nkqz7x

「係譚公廟，筲箕灣以前係漁港，漁民都拜譚公。」我接上口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d4XvF7wb

Air走上前查看大門：「道門好似關得唔埋，唔通⋯⋯」Air向我揚眉，並用手指著大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qqRTsslq

我立刻退後，用手示意他過來我這邊，並指著他的通訊機。Air總算明白我的意思，因為我們沿途搜索疑犯時，他的通訊機響過不停，這樣亦等於向疑犯報告我們的位置。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ca1lBD8U

他關上通訊機後，我們同時拔出配槍作戒備，我向他提出一個簡單的作戰計劃：「我哋每人推一邊門，要同時推，門一開立即擎槍，交叉指向，互相掩護，你指我嗰面，我指你嗰面，OK？」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SGHD8ukc

Air點頭，我數一，二，三⋯⋯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6zSq8fvF

啪！啪！兩道門同時被我們推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AYLTmfDq

門開了，我擎槍指進廟內，視線首先接觸的居然是一艘船。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wwbAcdvA

那是艘約一米長的模型船，類似龍舟，有一排一排兩個兩個的小人在划船；而另一邊廂，即是接近我的一面，同樣是一艘船，坐著三個人。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8kTlfc7M

我倆進入廟堂內，由左至右是開始搜查，大約過了兩分鐘後，我可以肯定，這座譚公廟內沒有人匿藏。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la3ZmVsw

奇怪⋯⋯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bodZuXtp

我走向譚公廟大門，但就在此時，感覺到有點異樣！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zZqMhpYT

我轉身，用視線再在廟堂內搜索，剛才的感覺是有些不自然，但又說不出是什麼不妥當。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jOsmTQqU

於是，我開始檢查大門，查看之後，才發現不見了鎖頭。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Ffo236sH

「原本應該有個鎖頭喺度⋯⋯」我四處張望，希望有什麼發現。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vnNpZJEM

Air也發表意見：「如果佢踢開道門時整爛把鎖，咁個鎖頭可能喺附近⋯⋯」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5UHeCJfr

我否定他的說法，並指著大門：「佢唔係踢門入，如果佢有踢，個鎖牌會受唔住拉扯而爛，但而家個鎖牌完整無缺⋯⋯」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lYwVZgWf

Air道：「咁即係個疑犯有鎖匙？又或者用工具，例如鏍絲批咁鑿開去？」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XzaJOALf

我道：「有可能，但係更有可能係疑犯冇入過譚公廟，因為入面冇人。」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NyJDmQxT

我們沒有再說話，因為，事隔這麼久，基本上疑犯可以逃至任何地方，只要他再走到大街，任何人也不能察覺他曾經犯案。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VFhvGfpa

此時有一個穿黃色衫的人由魚市場跑來，且連連回氣。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VqDxCt60

「嗄⋯⋯嗄⋯⋯嗄⋯⋯咩⋯⋯咩環境呀大佬？」是得巴，看來他仍然不放棄採訪。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yMM9PZMW

我沒有理會他，反而向Air使出一個眼色，往東大街方向走去。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uM5mXRFU

走了一會，看見了兩名俗稱藍帽子的PTU由行人隧道出來，此隧道是連接東大街及海邊東區走廊橋底的，這樣亦即是說疑犯不在隧道中。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nycp8FGb

首先是巴色道，之後是城隍廟，今次是天后古廟，疑犯消失於譚公廟⋯⋯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Y9k9Hx6n

究竟為什麼和廟宇有關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JJHNzdvA

奇怪的是，假設疑犯作案某情度上和廟宇有關，但又為什麼第一宗傷人案是在巴色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ofUdtpvV

那可是一條短小的掘頭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bnRP3lsT

想著想著，我們已經返回阿公岩道案發現場，至於叫阿奶的便衣探員，已經由救護車送往東區醫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FmdKrVU0

「頭先發生咩事呀？」一名軍裝高級督察向Air問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n5pXx4Df

後者詳細交待情況，其實我也是不太清楚，我跑到阿公岩道時，阿奶已經跪在沙井之上。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CqFJZ6BB

Air道：「我哋（指著另一名輔警）看守現場嘅時候，見到有人喺天后廟對上斜坡，嗰個人175cm左右，普通中等身型黑色衫，似係連帽嗰種，但頭戴Cap帽，深色褲，鞋睇唔到⋯⋯」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czoFFDRx

Air頓了一會，雙眼有點紅：「我想知道受傷個伙記情況點樣？」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c1udT4jB

說到底，其實我也有點兒怪責Air剛才的表現，他擎槍指向疑犯的行為，很有可能便是間接令疑犯下手的主要原因。但是換個角度看，在Air未趕至現場之前，若是我能當機立斷的向疑犯開槍，阿奶仍然會受傷嗎？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XdQGSfqE

高級督察道：「個同事俾人拮咗背脊兩刀，救護員話把刀要去到醫院做手術先拎到出嚟，佢勉強仲講到嘢，但就講唔出疑犯個樣。而家我哋可以為佢做嘅係盡快拉到疑犯，所以你提供嘅資料好重要。」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QYHsFN3n

於是，Air說出經過：「我見佢踎底執咗啲嘢，似係一把刀，之後我喝止佢，佢就轉身向上爬。因為天后廟後面塊地好凌亂，有斜坡，有大樹，仲有舊建築遺址，所以佢爬得唔快，於是我走去廟門口，向刑事偵緝隊嘅同事講，講完我自己就跑咗去巴色道上樓梯，再兜上去阿公岩道。但上到去聽到東走廊嗰便有腳步聲，於是就跑落去⋯⋯」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rcsnwxLi

Air當時所聽到的跑步聲，很可能是我所發出，他穿過了東區走廊，我才慢慢地走上阿公岩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iGp6TnWT

而疑犯，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阿公岩道，有可能匿藏在沙井附近，遲來但眼利的阿奶發現他時，已經被對方持刀挾持。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Mcpy9eY1

接著我才到達現場⋯⋯我閉上眼睛，回想阿奶的說話：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cmGUypkN

「師兄，唔好開槍呀，我唔想死住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1aowXfBL

他背部中第一刀，身體第一下抖震時，我為何不衝上前去救他？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Vph88dSx

當他中了第二刀時，我才拔出配槍來，射擊目標還來不及尋找，疑犯已經沿山坡逃去，我究竟是在幹什麼？我曾經還阻止Air開槍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GkckBp8i

我很想打自己兩記耳光，若果現在沒有其他人，我必然會這樣做。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daK7cxFH

巴色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hUKZ4EgL

廟宇⋯⋯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HwnTKKda

再是廟宇⋯⋯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Qts2iqRB

疑犯究竟為何要在廟宇下手？巴色道又有什麼？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RVFKMo5H

現場來了大批便衣探員，有些是認識的，包括了一批PTU。他們在現場作地毯式搜索，而我也再沒有理會他們。嚴格來說，這裏根本沒有我的事，刑事案件現場的搜證，主要由一般警區偵緝調查隊負責，較為嚴重的，才會轉交到我們重案組。一天未正式接到file，還未正式調查。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PpZWywd1

而我，有關阿奶受傷一事，只需要回一份口供。但是口供不急，阿奶這宗案件最後也會與之前三宗傷人案合併，所以我現在要做的，是搜證。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ODRtkdJ9

我嘗試致電同隊的同僚，但是一個人也找不到。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tq4WlzTm

我走到巴色道，這裏是東大街內的一條小路，手臂彎狀兼且是掘頭路，路旁是數間石屋，這些石屋與整條東大街的建築羣格格不入，路的盡頭有一條能通往阿公岩道的樓梯，相信阿奶他們是從這條路走上去的。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oflfXYA8

而更重要的是，這裏是第一宗傷人案的現場。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STAXITZk

兩星期之前，56歲的士司機便是在學校外遇害，現時仍然留醫深切治療部。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p0HVUYcQ

至於的士司機的背景，所知道的是十分清白，無仇無怨無欠債，他是退休的機電署職員，每月領政府長俸。駕駛的士只因為太悶，有打風流工的意味。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tyscimLO

三宗血案，的士司機受傷過程最為恐怖，除頸部有刀傷之外，左手右腳均有骨折，尤其以左右雙腳被水喉管插穿的情況，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RZk2ZWI3

我走到巴色道，樓梯被封鎖帶封鎖，樓梯另一面的阿公岩道也有警察站崗。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6tQCNdDi

我站在崇真學校及隔離地盤的雙連位置，這裏正正是的士司機遇害的地方，頭頂上是地盤外圍的簷篷，巧合地遮擋著學校大門的監視鏡頭，錄影片段也完全拍攝不到疑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Bs7CJ5Fz

亦即是說，疑犯是由東大街步行上巴色道，作案後再沿路離開。而的士司機只是把車子停泊在一旁，下車抽了一根煙，他有什麼過錯？竟然受到如此極刑？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q9yOOA26

我再走前數步，停了下來，眼前是數間石屋，正面一座寫著「6B」，再右面石屋有晾曬衣服，是有人住的。左面是兩層高的建築，有一個大門開啓了，我走近點看，原來只剩下半邊破舊的木門，門牌寫著「5」。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nVCR2BAn

「5」號屋門外有港燈的電箱，相信仍然有住客，我再走到5號屋與學校圍牆之間的小巷，是一列空置的石屋，更有一條樓梯可以通上石屋屋頂。而樓梯底有一些雜物，包括一個香爐，一些灰，地上更有一紮折斷了的東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3cCv4rf9

是香燭！香燭有燒過的痕跡，也似是被人折斷了，但很濕，被水沖洗過。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vaSzjTYy

廟、香燭、傷人案，三者有關係嗎？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9ZDQzv5R

我把這些香燭用膠袋裝著，放回車上。之後我站在一間台式飲品店外。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1nYbtR4b

店員A⋯⋯兩星期前，她由阿公岩道巴士站下車後，沿樓梯走落巴色道，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的士司機在抽煙，之後她便轉出東大街去台式飲品店上班。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ihhtA9Gn

她當時是轉左走出東大街，但她在口供中提及，就在她轉左的一刻之間，視野看見有人沿東大街步上巴色道，但她說不出對方容貌。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Lp5ICwBd

我要親身再向店員A詢問多一次。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1znEfL11

店員A似乎剛回到店舖，被老闆怒瞪了一眼，她立刻揭起活動枱板，走進店內，取起地拖清洗地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SjKp1oS2

老闆是一名廿八歲的年輕男子，又高又瘦的他也穿上工作服，和其他職員一樣，店內各樣大小工作也會參與。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buR4zQ4W

此時另一矮小約二十歲的女店員道：「Annie姐，啲紅油抄手你放咗喺邊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5DW9AZcY

店員A突然臉色一暗，右手大力拍在收銀櫃枱上並亮聲道：「哎！PK，掛住同個四眼仔傾計唔記得買添，我而家幫你去買⋯⋯」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xvBvLhFn

年輕老闆開口道：「我都叫聲你Annie姐，同你講過叫你唔好突然咁大聲嗌啦，斯文啲得唔得唔得，唔怪得啲客投訴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vnqkGLUM

店員A又再提起活動枱扳外出：「對唔住！對唔住！即刻去買，好快返，最多半個鐘。」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okmmiyjz

年輕老闆提高了聲調：「你已經比其他人食多咗三十分鐘飯，而家拖緊地你仲要走？」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oBLJoNPt

店員A已經步出台式飲品店，頭也不回，邊走邊說：「好快，老闆，好快好快！」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Nf8Fzy01

店內另一名男員工笑道：「老闆，Annie姐猛咁話你『好快好快』，佢好似好了解你身體機能噃，嘿嘿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BU7AgJ7u

年輕老闆正被氣得頭頂冒煙，之前矮小的女店員道：「嗱，老闆，唔關我事呀，係佢應承過幫我買架，我而家可以唔食架⋯⋯」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EVJnj78u

年輕老闆雙眼瞪著差點凸出：「唔好再講啦，做嘢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f5TujARw

一男一女兩位小店員立刻不語，繼續工作。反而年輕老闆深深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點解會請埋啲咁嘅人架⋯⋯」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WZkkpASw

從這件事來看，店員A似乎是「冇嚟搭圾」的人，雖然她的外表端好，其身材直情是⋯⋯呼⋯⋯不得了⋯⋯樣貌其實也算不俗，但她處事必定是很求其，外出時手袋必然是十分凌亂，錢包多半是脹卜卜的不能合上，放滿提款單或是過期贈卷之類，還有是一年也不會用一次的零食店及其他無謂的會員證。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eB0Zx4Cb

這樣的人，她之前的口供，說不定是沒有深思熟慮，不經大腦而作出的。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y1bKXHRQ

在等待店員A下班期間，我再致電查詢阿奶情況，初步得知，刺中他的兩刀，均沒有傷及脊椎，也沒有傷及肺部，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HOAma405

半小時後，店員A下班離開店舖，我走上前，還來不及說話，她已經搶先道：「你想點呀你，我嗌㗎！」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Cca6oomN

原來她還帶點神經質。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BFSOgucu

「你嗌咩呀？嗌救命呀？」我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UQBjnIJG

只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9oKs8eH3

「救命呀⋯⋯救命呀⋯⋯個歹徒係呢度呀⋯⋯」店員A突如其來的尖叫，引起對面馬路桌球室外的兩名男子立刻看過來。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GYbqlDLU

我急忙道：「你唔好再嗌呀，我係警察呀，頭先都見過你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rV6ZtJ6l

此時開始有途人圍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4tOLGrBb

「小姐，咩事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B3LiMDVF

「佢對你做過咩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6a71yn0M

我立刻取出委任証澄清，直至有兩名軍裝警員出現，他們認得我，才化解誤會，散去人羣。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DHeL5EGS

我在車上取出一個flie，把店員A的口供取出，她才百份百的相信我是查案警察，之後，她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轉變。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sg6n8y23

變得⋯⋯我不想用斯文二字，此刻的她，像一隻鵪鶉！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RvJQv1hA

「頭先唔好意思呀，人哋驚㗎嘛⋯⋯」店員A稍微低著頭說。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1sYbx6KK

我道：「唔緊要，有啲嘢想問多你一次，但好急，而家方唔方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zGDo3DMm

店員A：「都冇話唔方便嘅，但夜咗我就冇巴士返去。」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HnGrK4F7

難得可以立刻進行，我有點雀躍：「唔緊要，夜咗我載你返去，你住邊頭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aetN3vfP

店員A含羞答答：「唔方便講嘅⋯⋯」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k8DDbTuc

我道：「有咩唔方便⋯⋯」對了，我真蠢，根本就不用問她。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qZaQhWtM

我翻看她口供上的申報住址——瑞喜樓，小西灣邨。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cXFknbko

是小西灣。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lwaiG6ew

我笑了一聲，她竟然臉紅起來，雖然大家也沒有說，但是我也不知道由從何時起，把「小西灣」這三個字和一種行為掛鈎。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dWIXp14U

我再看一看口供內容，她33歳，中學程度，跟父母一起住，未婚。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9duDkLRt

啊！怪不得⋯⋯怪不得她突然變了鵪鶉，原來⋯⋯原來她還未出嫁。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BZAIM5G2

我低下頭，忍著笑：「我主要想問你一個問題，就係你對於疑犯嘅印象，你之前話佢大約五呎六吋高，深色衫褲，但係又話睇唔到佢有冇戴帽，呢一點想你澄清。究竟係咪有嘢遮住你視線，例如疑犯舉起右手摸頭，咁樣之類⋯⋯」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WhCKOW30

店員A瞪著我，我問：「有冇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VHazP8Ml

她反問道：「有冇咩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8J3u2WYG

天呀！她在遊魂。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g3y15srp

我再重複問題，她道：「其實我話嗰個人五呎六吋高呀，深色衫褲係亂噏㗎，當時錄囗供個阿Sir話阿豬阿狗都有個高度，冇可能完全冇印象，但係，我真係一啲印象都冇。」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g17BQsGU

這個店員A，她果然是求求其的，虧她還夠膽承認。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3SrsMj40

我帶點恐嚇的道：「你知唔知咁㨾會誤導警方⋯⋯」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U4hlWk5B

店員A立刻搖起雙手：「Sorry呀，我真係冇心㗎。」她雙手在胸前擺動，連接身體也左搖右擺，她的豐胸直情搖到了我眼底裏頭似的。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YSc1FXz9

呼⋯⋯我不斷告訴自己，我是來查案的，我是來查案的。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KjyCSiCA

她續道：「不過，我估個疑犯係流浪漢或者係執垃圾㗎，呢啲人就算帶住把刀喺身都冇人知，因為佢哋本身都污穢邋遢，警察都唔會搜佢身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v37WVbML

對於這案，店員A似乎有自己身為街坊的睇法，我不妨聽聽她意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fd5O9OCx

她取出手機，開啓一張相片給我看：「呢個人夜晚會喺東大街出現。」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qreQs9D0

我取過手機一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o3lPl9BA

相片並不清晰，相信是感光度及快門不足，但是相中人拍得也算清楚。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zrRiBbwi

這個人，身穿一件寬鬆的深色連帽大褸，頭髮蓬鬆，大褸遮掩了上半身，下半身是一條灰灰藍藍的褲，一雙黑色類似皮鞋，這照片拍攝到此人的左側面，而他右手可能拿著一個袋子。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kHsYZ45e

我只可以說是可能，因為他褲子很闊，但隱約可以看見較遠的右腳的輪廓，像有東西突起。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HCz0gogr

「張相喺邊度影㗎？」我心急起來。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nNNMMtHY

店員A微笑道：「我哋舖頭個閉路電視！」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SlWqczhe

我緊張起來：「但係我哋有同事問過你哋，你哋話個鏡頭用嚟嚇鬼，冇錄影功能喎！」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7pEXaowi

店員A把手指放在嘴巴前：「你咪咁大聲呀，係因為老闆怕麻煩，驚阻住佢做生意，所以先要我哋咁講咋！」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s0ZgmwHa

我追問：「而家段片仲喺唔喺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ufxDOV0a

店員A咬著嘴唇，瞪大雙眼點頭回應。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aYCZRCZh

我開始感覺到店員A有些意思，有些可愛，相中人可能會帶給我一些有用的線索。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A9UZqi7A

店員A帶我返回台式飲品店，我抬頭向上看，鏡頭正拍攝著我。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5cGC6kJx

店員A取出鎖匙，開了卷閘中的門，我們進入店舖。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vZZXyyhg

「你老闆就係頭先嗰個男人呀，佢都好仆街吓喎！」我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38YOGpEv

店員A在冰箱取出一杯珍珠奶茶給我後，便開始弄錄影機：「好衰好刻薄㗎佢，乜嘢都斤斤計較，我遲早爆粗小爆個PK⋯⋯」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n5P1Fbz9

店員A張口結舌，似乎知道剛才的說話有損自己的鵪鶉形像，故向我強顏歡笑：「講起個衰人就有啲嬲⋯⋯」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zJDcaakf

過了數分鐘後，店員A終於找到相中人的片段，我看見屏幕上的日子及時間是：8 Mar 0440 AM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RPUSJQDr

店員A補充：「部機快咗十分鐘，四點半先啱。」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zl7JhUbi

片段是飲品店面向馬路的左上角鏡頭拍攝，所拍攝的範圍是店外行人路及部份馬路，畫面的左面是東區走廊方向，右面是筲箕灣電車總站方向，而天后古廟則在店舖對面再左行二百米左右。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uxCynDht

店員A：「差唔多啦，係呢度啦⋯⋯」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h39QfrDa

畫面右面開始有一雙腳入鏡，接著是出現一個人，此人行出馬路，走了過對面。這個人的出現時間前後不超過四秒，甚至只出現在畫面的右上角，我道：「點解你會睇番啲錄影嘅？」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kl63CTaJ

店員A道：「好奇囉，有時開工好悶，咪播住段片，久唔久望下，睇下有冇影到個歹徒囉。」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oeKEO2Vq

我道：「即係你並唔係由頭睇到尾，而係做做下嘢咁啱望到。」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LGGbt9fE

店員A點頭。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p8WCd1oN

我索性自行在錄影機搜畫，將發現可疑人的位置向前快速搜畫⋯⋯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h4Hr9xet

「有啦⋯⋯」店員A緊張地抓緊我衣袖。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wR2DXOv9

我再調較好位置，按PLAY⋯⋯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kiHlj5T0

畫面由左面開始有人入鏡，一個黑色連帽外套的人出現，但是因為他正正出現在鏡頭之下，未能看到他雙腳。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coaBsL2d

而重要的是，他把帽子蓋過了頭，故此也看不到他容貌。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DmR2rixb

他在店外站了一會，便左轉面向馬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看見了⋯⋯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VRyuwe1d

他右手拿著一袋黑色長長的東西⋯⋯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s7QPasCe

「係⋯⋯係佢⋯⋯」店員A結結巴巴地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Rll2bkTp

我取出手機，把畫中人拍攝，之後那人便走了出馬路，消失畫面中。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IAbGLs15

店員A把重播片段關了：「你咪俾人知我帶你嚟睇帶呀。」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y3jfD9M7

我把弄手機，把剛拍攝的照片和店員A手機中照片的兩人核對：「不過，我可能會再嚟睇片，所以⋯⋯」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nnOmHrQ6

「咦！點解㩒咗STOP都仲PLAY緊嘅⋯⋯」店員A凝望著畫面道。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FyJgx0Cy

我看一看畫面，左面仍然有剛才戴帽的黑衣人在，但是⋯⋯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zhSqjmpL

店員A：「嗱！我再㩒STOP啦，但係都⋯⋯」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MVvn2Ziw

未待店員A説完，我立刻用手掩著她嘴巴：「殊⋯⋯」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AherhaWG

我再看畫面，輕輕道：「唔好嘈，唔係播緊片，係LIVE！」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pCMUX11v

店員A顫抖地吐出：「LIVE？」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3dj8G1Ut

我壓下聲線：「係，出面有人！」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wf6HRBS0

⋯待續⋯⋯

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DagN68Yx

* 如果覺得這故事有趣，請讚好、追蹤、分享，給作者一個支持！作者/ the jam.

關注作者Facebook：the jamworkshop

關注作者Instagram：jamindark

ns18.118.207.174da2

02/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