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一點,我叫你叫大聲一點你沒聽見嗎?」面前的這個男人正歇斯底里的叫著,聽著他如禽獸般的喘息聲,肥大的身軀,且身上散發著陣陣的汗臭味,我清楚的知道,今天又是難過的一天。
突然,一個巴掌揮了過來,在我還沒楞神之際,又是重重的一掌下來了,那個男人瘋了似的在我身上抽打,彷彿是在發洩他心中如同野獸般的慾望,而我也只是習以為常的配合著他,忍著身上的劇痛,以及下體隱隱傳來的不適感,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真是一條死魚,叫都不會叫,一點反應都沒有。」說完,他掏出了錢,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我面無表情地數著。
「你少給了兩張。」那個男人惡狠狠地看著我,說道:「你這種貨色也敢討價還價,像條死魚一樣,有給你錢就不錯了。」語畢,他便摔了房門走了出去。
「阿純,看來你今天又惹毛了一個客人了啊?我看他氣沖沖地走了,怎麼以為自己有老闆照著就為所欲為了?」站在門口的是吳安廷,自從我來到這的第一天,就想方設法地針對我,但我可完全不想搭理他,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感覺自己彷彿與這光鮮亮麗的世界格格不入,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走到麵包店前,看了看價格,拿著最便宜的麵包準備去結帳,我瞥了一眼窗外,發覺有隻小貓正眼巴巴的看著我,我與其對視幾秒後又把頭轉了回來,但最終我仍舊敗給了我的同情心,我走出店裡,將手中的麵包撥了一半給他,它也小心翼翼的吃著,並輕輕地叫了幾聲,彷彿是在對我說謝謝。
在巷子中,我輕輕地撫摩著那隻小貓,就像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在互相取暖,這時,小貓向著我的後面叫著,我也發覺後方有個視線正在看著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被打暈,拖進了巷子的深處。
在我恢復意識之後,我感覺到下體一陣陣的刺痛以及腫脹感,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見,留下的只剩下他們在我身上寫下的汙言穢語,「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吳安廷找來的,大概是因為自從我來了之後,他在老闆心中的地位不保,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吧。我根本無心與他較勁,面對他一次次的挑釁,我也總是裝作沒聽到,應該說我對這世界早已沒有留戀,什麼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我看著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我的內心也毫無波瀾。
我摸了摸臉上的水漬,下雨了。先前的那隻小貓走了過來靠再了我的身邊,我也用我的衣物將其包裹住,不讓它被雨淋濕,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偶爾會有人朝我著瞥上幾眼,我也蠻不在乎,就這樣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雨好像停了,我緩緩的睜開了眼,有一個人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人穿著高級訂製的皮鞋,手腕上的手錶閃閃發光,一看就價格不斐,身材高大,西裝筆挺,他撐著傘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依照我的經驗,這些人多半是衣冠禽獸,無非就是想要發洩慾望。
「一次三千,不限時間,地方你決定。」我一如往常的說著,那人只是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看著我,開口說道:「你還好嗎?」,我沒有回應他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著,「要的話我們現在就走,我需要錢。」他只是默默的從口袋中拿出了手帕遞給了我,「不需要。」我推開了他的手,他蹲了下來,替我將臉上的雨水擦乾,我愣了一下,便將他的手再次推開,「如果你沒有要,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我加重了語氣。他嘆了口氣,「一個晚上,我給你一萬,走嗎?」我點了點頭,便站起了身,下一秒,他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了我,本想拒絕的我,看了看身上衣不蔽體的狀態,也就沒有推託了。
他開著車,一路上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我也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到了目的地,那是一間很高級的酒店,可能是我努力一輩子也住不起一晚的那種,不過我並沒有感到太多的訝異,內心也沒有任何波瀾。
進了房間,他便自顧自地走進了浴室,只聽見水開了的聲音,過了一會,他走了出來,對我說「水放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我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走進了浴室中,他親切地對我笑了笑,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水流沖刷著我的臉,不知道這是時隔多久才洗到的熱水澡,我閉上雙眼,感受著溫暖包覆著我的身體。想起正坐在外面等待著我的那個人,我也做好心理準備,等等大概又是一場非人的對待,按照過往的經驗,這類人大多數都是暴力分子,表面上看起來像個紳士,但內心卻住著壓抑許久的猛獸,大概是為了發洩生活中的不滿,又或著是無處發洩的慾望,不過對於我而言,不過就是忍一忍就過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便危及生命,可能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吧?活著,不就是為了等死嗎?
將水關上,圍上浴巾,我打開了浴室的門走了出去,我左顧右盼,「他怎麼不見了?」在這將近一百坪的房間中尋找著他的身影,不過他似乎不在房間內,我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裡走著,看著那些高級家具,那些價格不斐的花瓶,掛畫,這些是我從沒見過的事物,我也曾經幻象過,有一天是否也能有這樣的生活?但這些想法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消失殆盡了,在我的人生跌到谷底的那一瞬間,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晃神之際,有人敲響了房門,「您好,客房服務。」我打開了房門,那位房務員遞給了我一個紙袋,「這是瀾先生託我給您的東西,另外瀾先生交代,若您有其他需求,可以直接告知我,很高興為您服務,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說完他便關上了房門。
我打開了那個紙袋,裡面有幾件衣服,還有一張字條,我將字條拿出,「既然我買了你的一個晚上,那就請你今天晚上好好地待在這個房間裡面,好好休息,晚餐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等等房務員會送到門口,不要多想,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錢放在衣服裡了。」我把字條放在一邊,拿起了衣服,裡面果然有一個信封袋,但我看著信封袋上面的字,頓時震驚萬分。
「李春雨收。」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JLTOO4L6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