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雨」,這是我的母親留給我的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春雨,春天的雨後,總是充斥著生命的氣息,花朵的綻放,萬物復甦,媽媽希望你以後的人生也能像百花一樣綻放著。」那是母親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我說的一句話,但後來我卻將這個名字丟了,直到此刻,看到再次有人提起他,好像有什麼遺忘的事情,正在慢慢想起。
十五歲的那年,我的母親離開了我,因為那所謂的父親帶著一群人衝進了家裡,不停地毆打著我的母親,那時的我特別的無助,感受到的只有恐懼,媽媽在那群人闖進來之前便將我藏在箱子中,並囑託我絕對不能出聲,我透過箱子的縫隙看到了那群人不斷的凌辱著媽媽,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卻不敢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音,我努力地摀住我的嘴,生怕啜泣聲會被他們聽見,此時此刻的房內,充斥著女人痛苦的哀嚎,以及那群男人們嘲弄般的笑聲,彷彿是身處在地獄深處般的痛苦。
過了一會,女人已不再發出聲音,男人們在家四處翻找後拿了一袋不知什麼的東西後便離開了。再確認那群人離開之後,我發瘋似的跑到我的母親身邊,只見他用盡力氣緩緩睜開雙眼,輕撫我的臉頰,便離開了這個世界,五歲的我並不知道這意謂著什麼,我不停地呼喊著媽媽,但那頭卻再也沒了回應,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個穿著華麗洋裝的女子,「孩子,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你的媽媽嗎?她怎麼了。」她的語氣中夾雜著震驚,我沒有回應她,應該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那名女子蹲下來確認我的母親是否還有呼吸,便打電話報了警。
沒多久警察便到了,面對警察的詢問,我一言不發,我不知道要作何回應,警察也拿我沒辦法,便走到一旁詢問那名女子,這時有一名男孩走了過來,他向我遞來了一條手帕,「擦擦眼淚吧,我叫瀾雨燕,你叫什麼名字?」他看起來比我小個一兩歲,性格很開朗,看起來很聰明,面對他的話我沒有回應,他見我沒有回應便沒有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
身體上的疲憊讓我漸漸睡去,在夢裡我再次回到了當時的地方,一樣的畫面,躺在地上的母親,我很害怕無助,不斷抖動的身體,撕心裂肺的喊著救命,不論我怎麼吶喊,卻始終沒有人,我再一次崩潰大哭,我發了瘋似的尖叫著,頓時警局內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我無法控制,直到有一雙手抱住了我,是瀾雨燕,他輕撫著我的後背,彷彿在告訴我沒事了,即便他沒說任何一句話,我卻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感受到一絲絲的安穩,我的情緒漸漸回復,也不再歇斯底里地叫著,眼角流著兩行淚,但是內心卻恢復了平靜。
後來的我被送到了孤兒院,我關閉了內心,再也沒有開口說話,在那個環境裡總是顯得格格不入,我好想媽媽,每到夜晚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這孩子怕不是心理出了什麼問題吧?」,「畢竟遭遇了那種事情嘛,不知道未來會不會走偏。」,「如果傷害了其他孩子就不好了。」,「聽說是他的爸爸殺了他媽媽的,我們這裡怎麼會來這麼個麻煩。」諸如此類的話總是盤旋再我的耳邊,那些大人生怕我聽不見一樣,總是在我的周圍談論這些事,每到這些時刻我總是默默地離開,逃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在這裡過了一段時間後,我也漸漸習慣這裡的生存模式,不過我依舊沒有開口說話,那些大人們看我沒有做什麼事,也不再牙尖嘴利的談論我的事,好像事情就這麼慢慢淡去了,生活好像也逐漸恢復平常了,但我始終沒辦法走出那天的傷痛,有一天我在這個地方看到了一對熟悉的面孔。
「春雨,有人來找你了。」院長在門口呼喊著,我不知道有誰會來找我,我在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任何親人了,我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熟悉的面孔,「原來你叫春雨阿,真是好聽的名字。還記得我嗎?我是瀾雨燕!」自事情發生過後,已經過了半年,那頭的男孩依舊開朗,我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男孩笑著抱住了我,「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對於他的熱情,我並不知道怎麼回應,這時那名女子也蹲了下來說道:「我們家瀾,自從那時候一直在問我關於你的事,問我你好不好,你現在在哪裡,過的怎麼樣,看來他很關心你呢。」女子的語氣溫柔,並且輕撫了我的臉頰,對於他們的關心我很錯愕,自從媽媽走後,我再也感受不到除了悲傷、痛苦以外的情緒,而在他們身上,我久違的體會到了溫暖。「謝謝·····。」不知道時隔多久,我再次開口說話了。「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男孩笑著幫我擦掉了眼淚,我也輕輕微笑著回應著他。
後來的一段時間,瀾雨燕總是會吵著要媽媽帶他來找我,大概每個禮拜都會來這裡一次,我也被他的開朗影響,漸漸打開了心房,「你想不想當我的家人?」某天他突然對我說的一句話,對於這句話,我沒有任何想法,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聲,「別開玩笑了。」,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奢侈,我想都不敢想。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4cPLqmDr
那段日子我很開心,因為他,我開始對未來有了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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