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佔 | Penana

　　一連幾天，褚凊當抱枕的日子無止盡了，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他也麻痺了，但其實他更想自己睡，總比跟別人捲得像麻花一樣，隔天腰酸背的好。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mK22g6EJ
　　「走開，睡過去一點，我的床那麼大，你不必一直擠過來。」抬手把人推離。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duh1H9VO
　　樓霂嶺沒有反抗，「你們安排什麼時候出發？」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2ikJEQAj
　　「下禮拜一吧，他們需要把手邊事情先告一段落才能動身。」褚凊滑著手機說。

　　門板響起敲門聲，褚凊懶洋洋的應了聲。

　　「凊哥，蒼哥出任務未歸。」

　　褚凊放下手機疑惑，「出任務未歸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正常的嗎？出任務哪有一定的時間……好吧！褚蒼是不一樣的。

　　「他今天出哪？」褚凊一個翻身，已站在房間地板上，伸展筋骨做好準備。

　　「你去哪？」樓霂嶺挑眉問。

　　「凊哥，北監。」

　　「噢～～」又去會殺人犯了啊？褚蒼真是佛心來的。「知道了。」

　　「怎麼了，褚蒼還在外面？」

　　「是啊，他一個月會外出三次到監獄內去會那些殺人犯，今天就是，但過了時間還沒回來。」換上合身的黑色上衣，皮製外套，配戴好小型槍枝，褚凊回過身看著床上的人。

　　樓霂嶺挑起眉看看他的裝束，還帶槍，好像危險性挺高的，「我也要去。」翻身而起，正巧身上黑衣黑褲，一點也無違和。

　　褚凊開了門頭也不回的說，「你去幹嘛，擋路用的嗎？」但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是我保鑣耶，你走到哪我就在哪，不是這樣說的嗎？」樓霂嶺賊笑著，硬纏上。

　　「你講反了吧，是你在哪我在哪，傻子一個。」褚凊笑開了嘴，一時臉上艷麗奇絕。

　　「他都去監獄裡做什麼？他的工作是律師？」樓霂嶺輕巧跟在身後。

　　「他是心靈導師，去開導那些被判刑的人，能救回一個是一個。」兩人上車。

　　「所以他是廢死的人啊？人都有教化的可能。」樓霂嶺冷笑一聲，臉上帶點諷刺。

　　「怎麼可能呢？我們褚門是不沾這一塊的，但不可否認也是真的有些被冤枉了的人，或是過失殺人的。」褚凊簡單解釋一下，有些事實不希望被誤會，不管是好的壞的。

　　「我告訴你，我們褚門出去的人可不完全是正直的人，這樣的環境，你覺得我們會義正詞嚴的去批評什麼嗎？我們只看事實，你做了錯誤的事，即使你救了人一樣罪該萬死，若是對的，殺了人我們一樣挺到底。」他回頭看了一眼。

　　「那如果是我殺了人呢？」樓霂嶺低啞著聲音問。

　　褚凊沒有馬上回應，他想的是這貨又發哪門子神經，用這麼詭異的口氣問話。

　　「你為什麼不回答？」怨婦似的口吻。

　　「還要回答什麼，我剛說的不夠清楚嗎？你殺的是誰決定我們的觀感。」理解力有問題？

　　「不是你們，我問的是你。」

　　「呃，我跟我們有差嗎？」不解他的點在哪，略思考後才回答，「其實我沒什麼道德感，現在的我為了你殺人都有可能，怎麼會阻止你殺？再說，你不殺別人，你就會被殺，這麼蠢的事怎麼能發生。」

　　停頓一會兒，褚凊警告道，「誒，先說好啊，你可把你自己顧好，別在我手上毀了。」

　　「這不是你的工作嗎？我只有你了。」樓霂嶺撇頭一笑，話鋒一轉，「你道德感低標，怎麼你總是不接受我？」

　　「嘖！」沒料到話題能轉向這，褚凊不耐煩了，「你到底喜歡我哪裡，我改掉算了。道德感低標還不同意你，這不說明了不愛嘛？還要多明白才能懂？」

　　這貨骨子裡一定有被虐傾向，怎麼好話說盡都不懂，非要人捅一刀才甘願。

　　樓霂嶺像沒聽見似的，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他本來也沒期望褚凊能開竅，這麼無情他倒還安心，沒有誰能上心表示他還有機會。

　　「我傻了才告訴你，就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誘惑我，傻瓜似的讓我愛不釋手。」說著笑了。

　　褚凊感覺太陽穴有些抽，「有病！」

　　車頭一轉，褚凊將車開入隱藏道路，「等等你看著就好。」

　　「不是你的事，我是不會開口的。」以為他每個男人都好嗎？他只是愛的剛好是他褚凊。

　　「好了好了，別時不時的告白，膩了。」褚凊不甚在乎的打斷，當笑話般對待。

　　樓霂嶺無聲的笑。

　　兩人進入一棟建築物，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樓高大約五層，褚凊出示頸上的墜鍊，幾人無聲交流。

　　帶領樓霂嶺往前，褚凊突然想起一段好笑的回憶。

　　「過去褚蒼有段日子晝伏夜出，那時晚了褚門廚房已經休息，褚蒼肚子餓也只好往外面超商覓食，他又是個怪咖，有車不騎偏要走路，每每到達時都已經凌晨三點。」

　　「人家說三點鬼門開嘛，他總是固定時間固定地點買，也不搭理任何人，結帳也不說話，默默來默默去，有一回終於被喊住，那店員抖著身子，講話都不俐落了，問他是人還是鬼，怎麼每次他出現那天都有幾張冥紙……」

　　說到這，褚凊撫著肚子哈哈大笑，他想起那段總是笑到肚子痛。

　　樓霂嶺微笑將手扶在褚凊腰上，「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褚凊拍掉他的手，揩掉眼角的淚，「我後來調監視器畫面來看，另外也是跟著褚蒼的褚門人通知我們。托他的福，我們晚上都有得吃了，大爸無奈表示別讓孩子出去嚇人。」

　　想到大爸無奈的表情，褚凊又笑開了。

　　兩人在昏暗的廊道上走了一會，褚凊熟悉的步伐停在一扇鋼製門前，抬手要輸入密碼卻被人從後握住，另一手被反折在腰後。「啊！」

　　樓霂嶺將他緊緊壓在門上，嘴唇輕觸他的後頸，舔舐。

　　褚凊縮了一下，滿腦子問號，「你又發什麼神經？」

　　「抱歉，可能月圓吧！」樓霂嶺扶住他的下巴，推向後靠近自己的唇，「我不太希望你因為別人那麼開心……」

　　「唔！」褚凊的手被緊壓在兩人身體之間，另一手被握緊壓在門上，這樣的姿勢被迫回頭接吻，真心覺得自己是馬戲團來著。

　　但是別忘了他還有腳，人生不是只有一種選項而已。

　　褚凊往旁邊牆壁踩上去，先用背部撞開身後的人，腰部用力往後一翻，被壓住的手順勢一轉鬆開，人已落在樓霂嶺身後，膝蓋一抬就把人壓到牆壁上。

　　抬手拭去嘴邊的溼潤，褚凊深呼吸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其實他並沒有生氣，只是頗無奈的，沒給他一點反應，他可能會覺得自己默認不在乎，但要他生氣嘛，他倒是真的無感。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褚凊語氣中有些疲憊。

　　樓霂嶺感受到了，他第一次覺得歉疚，「對不起……」明明也覺得他無情的反應能讓自己安心，但聽到他開心談論別人的事，還是控制不住那一股子氣。

　　看他萎靡不振的模樣，褚凊都不知道能說什麼好，希望他是真的悔過，放下手跟腳，不再緊抓著他。

　　樓霂嶺低垂著頭，轉身長手圈抱住褚凊，「對不起！」

　　「以後別再這樣了。」不自在極了，褚凊敷衍的揮開他的手。

　　「別討厭我。」悶悶的聲音淹沒在褚凊肩上。

　　「誒，你別這樣，都不像你了，生病了嗎？」他會悔過就奇了，那麼霸道的個性。

　　「行了，我沒介意。進去吧。」飛快輸入十碼，開了門進入。

　　映入眼裡的，是一面寬面的反射玻璃，裡邊的人在訊問，是看不見這邊的人，用於觀察來說非常方便。

　　褚蒼正坐在那邊的左方，犯人坐在右方，此刻正焦慮的抱腿縮在椅子上，不停的嚙咬指甲，雙方沒有交談，褚蒼也只緩慢的品茗，不疾不徐的。

　　「怎麼，似乎不太順利。」褚凊挑眉問。

　　這一邊坐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留了髒兮兮的落腮鬍，白色襯衫乾癟掛在身上，衣領的釦子開了三顆，露出大片肌膚，此刻正撐著下巴張大嘴巴打了個粗魯的呵欠，滿臉無聊。

　　在他的身邊坐著的是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俊美臉蛋加上一身筆挺的裝束，襯衫看起來仍然像剛燙過一般，他正滿臉苦笑的看著褚凊，「難吶，裝瘋賣傻。」

　　「抱歉，把你們家的孩子留這麼晚。」他們都知道褚蒼一向過六點不會逗留再外面的，只不過今天實在是特例。

　　「沒事，我不是來了嗎？你們辛苦了，曹康，你也整理一下吧！」褚凊啼笑皆非的看著被落腮鬍包裹得誇張的男人。

　　曹康眼也不抬，一整個非常沒有活力的模樣，「你家小子再不快點讓他伏首認罪，我都快閒壞了。」

　　褚凊笑而不語。

　　「你家小子耐性一等一，進去後，只說了一句話，就坐下來不發一語，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那個人從一開始的氣定神閒的發瘋，到後來汗都濕了一身衣服，這一等就六個小。」曹康簡單又諷刺的解說。

　　褚凊再看了一眼犯人，突地笑了出來，「再等等吧，我家小子自有分寸。」

　　褚蒼抬起頭看著犯人，淡淡的說：「母親節要到了，還思念嗎？」眼裡的那個背影頓了一下。

　　外邊的人精神起來，注意聽裡頭的人說話，曹康沒有動，他只朝裡面比了個手勢，旁邊的人切下錄音鍵。

　　「那女人說你是個媽寶，你是因為這兩個字痛下殺手？」拿起紙筆，褚蒼慢條斯理下筆描繪。

　　犯人緩緩回頭看著褚蒼，靜默一下慢慢咧嘴笑開，傻兮兮的笑著，嘴裡胡言亂語，眼睛像透過褚蒼在看誰。

　　「你知道瘋子的眼神，是往上吊著的嗎？」褚蒼像聊天似的換話題，犯人依舊傻笑，不動分毫。

　　「對了，你知道樹下螞蟻太多，你母親並不舒服嗎？」話一出口，犯人猛地站起來，外邊的幾人也動了，為的是他話裡帶出的另一條命，與案件。

　　犯人的母親早在半年前就報失蹤，鄰居話裡話外總說他是無辜的，他是孝子，因為母親失蹤，悲傷過度導致精神狀況不佳，才會失手殺了他的同居女友。

　　「那女人…嘲笑你連殺人也不會，砍得她好痛啊！過好久才斷氣。」

　　褚蒼大筆揮下，在紙張上方左右來回狂刷，末了，拿起來端詳，笑得單純的說，「你來瞧瞧，我畫得可好？」

　　將紙張轉了方向，上頭是一個有著一頭黑亂乾枯、長髮毛燥又僵硬的女子，她的脖子往左折斷，剩餘不多的皮肉連著她的腦袋，一雙眼黑洞洞的，張大著嘴巴像在吶喊，一雙雞爪般的手指抓著什麼似的，一身的汙穢赤著腳。

　　「你有看到她的手嗎？呵呵，你的喉嚨會不會不舒服啊？覺得癢嗎？」褚蒼皮笑肉不笑，話裡的內容使得犯人忍不住抖著手抓向自己的脖子。

　　「我說笑的。」

　　犯人放下手臂，沉默的站著，眼神沒有再之前的狂亂，而是一片清明。

　　褚蒼將手裡的紙張右下方又提筆畫了幾筆，一棵比人還高、比手臂還粗大的樹幹下，畫了一個黑洞，洞中顯示出來的是一具白森森的人骨。

　　「送你的見面禮，好好把事情交代清楚吧，她們……看著呢！」褚蒼將畫交到犯人手中，兩根手指指著自己雙眼，再指著犯人的雙眼，才往外走出來。

　　「還好嗎？會不會餓？」褚凊摸摸褚蒼的頭，沒有太過關切。

　　「餓死了……」褚蒼軟軟的靠到他肩上，有氣無力的說。

　　褚凊笑了，「好啦，這巧克力你先吃著墊胃，哥去買你喜歡吃的，坐著休息一下吧！」腳步一轉往外走去，樓霂嶺回身跟上，嘴裡喊著我也要去。

　　「曹康，你的車借我。」換來曹康很隨便的嗯一聲，鑰匙隨手一丟。

　　褚凊伸手一抓接住，「你不是好奇他的工作嗎？怎麼不在裡面聽他們說。」

　　「沒有你我在那邊幹嘛？」嘴裡嘟嚷著，手一伸抓起褚凊的手握著。

　　褚凊斜視過去，一臉你又發什麼神經的表情。現在是去遠足嗎？大手拉小手勒，要不要一起歡唱？但也沒有說什麼，隱約知道是因為自己剛剛摸了褚蒼的關係。

　　嘖，真是麻煩！什麼時候他也必須這樣在乎別人的情緒了？他一向沒心沒肺的。

　　離開這幢五層樓的建築物，來到另一側看起來很像廢墟的停車場，入口處有一個很隨便又破破爛爛的板子，用鉛線隨意的綁在旁邊。

　　「靠，這絕對是曹康那傢伙弄的，一看就知道。」忍不住在心裡批評起他敷衍了事的做事態度。

　　「曹康？剛剛那個很邋遢的人嗎？」他有注意到，一個很邋遢的人。

　　「何止邋遢，髒得要命吧！旁邊那個乾乾淨淨像個天使的人你有看到吧？他們同寢室，真是佩服呂磊的大愛。」想到曹康可能滿是蟑螂老鼠的窩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樓霂嶺心有戚戚焉，幸好他的褚凊是個乾淨的孩子。欣慰的把人抓過來磨蹭一下後腦。

　　「幹什麼！」揮開樓霂嶺的懷抱，來到曹康隨意停放在外面的重型機車。「哇賽，奇葩啊！只要跟曹康有關的，都能冠上隨字，隨意、隨便、隨手、隨機……」

　　上車前忍不住彎下腰察看衛生程度，褚凊突然覺得實在不應該跟他借車的，「上來吧！」兩人很大搖大擺的安全帽也不戴就上路了。

　　他們騎了一段路，褚凊一直覺得應該讓樓霂嶺載才對，這小子雙手空閒，一直在後面搞小動作，褚凊內心無限白眼，因此──

　　「我進去買就好，你在外面顧車，等等你騎。」努力的用眼神殺他，但人家好像以為他在拋媚眼，笑得挺三八。

　　褚凊深深嘆了一口氣，開始檢討自己是否太把他當成一回事了？對於一個根本不在乎你對他好還是壞的人，你的認真都是多餘的。

　　這實在很難辦啊！你不認真他當你喜歡，你認真他又跟你嘻皮笑臉的。

　　深夜時刻只剩下豆漿油條可以買，幸好時間還不算晚，東西種類多又齊全，心算幾個大男人要吃，就買了快七百的食物。

　　褚凊走到門邊，「誒，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蛋餅就好，喝奶茶。」樓霂嶺很高興他有想到自己，心裡正爽著呢。

　　樓霂嶺伸著長腿跨坐在車上，高舉著手交疊做伸展運動，一整天下來都沒休息，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身後呼嘯著經過改裝車，轟隆隆乍響，急踩煞車迴轉，樓霂嶺還沒來得及回頭欣賞車體，突然間一個巨大的震盪衝擊了他。

　　樓霂嶺屁股離開了底下的坐墊，重心不穩往後一翻滾，就這麼從車前蓋滾上車頂，再從車頂滾到後車蓋，摔落地面，改裝車沒有停頓，拖拉壓過重機，橫衝直撞地掠過騎樓，撞翻幾張無人桌椅，揚長而去。

　　褚凊原本點點頭又進去，忽然聽到一陣急煞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他驚覺回頭，心裡狠狠一緊，親眼看到樓霂嶺被撞翻，滾到地面的畫面。

　　褚凊不顧店鋪內外的狀況，急得臉色又青又白，撲到樓霂嶺身旁，就怕看到他沒了呼吸的模樣，他太晚回頭了，只看到他摔落，不知道怎麼開始的。

　　「你怎麼樣，你還好嗎？樓霂嶺，我看看～」褚凊小心翼翼的拉開樓霂嶺的手臂，想看他的臉。

　　樓霂嶺小聲的哀號，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受傷時吧！臥曹，痛死人了。

　　「別拉，我手會痛，我沒事，就滾來滾去摔到而已。」連忙出聲報平安。

　　聽到還會說話，褚凊安下心來，但也覺得不可思議，「你只受到輕傷？還真是狗命大的…」這捏那看的，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後，他抓緊樓霂嶺的手，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

　　「嚇死我了，我不過就進去買個東西你也能出事，你是什麼東西啊！」沒來由的褚凊火大了，光想到要是沒滾好，被那台車壓過身體或腦袋，就什麼都沒了！

　　樓霂嶺無言了，看到他有情緒波動是很開心啦！但他也是無辜的啊，怎麼會罵他勒？

　　眼睛一閉，可憐兮兮的哀鳴，企圖勾起褚凊所剩無幾的憐憫心。

　　幸虧褚凊剛才魂不守舍了一會，火氣來的快去得也快，「你怎麼了，哪邊不舒服，別動，我看看。」專注著他身上的傷，口氣不自覺放柔。

　　「凊哥，已聯絡褚門派支援，這邊目前無人受傷，三分鐘後會有救護車過來接，這裡有我們，你請放心。」

　　褚凊點點頭，褚門人自會處理好一切，「車號是××－×××，查到馬上告知我。我買的東西弄好帶過去給褚蒼。」

　　樓霂嶺笑了，「誰會用自己的車行凶，唉！這次是我的錯，這裡的賠償算好開收據過來，小哥，麻煩你了。」

　　褚門人偏過頭看看褚凊，後者點點頭，他才回應，「樓先生別這麼說，處理好會交給您過目。」

　　救護車迅速停在面前，褚凊退開不妨礙救援，等一切就緒，也跟著上車。

　　驀然回首，看到歪斜的重機，他啊的一聲，「曹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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