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 - 天使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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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使

文非文

Dec 20, 2016

555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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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有在看過CLAMP《xxxHOLIC》動畫版，有一集就是關於翅膀的。

　　翅膀會附身在他人身上吸收情感，而被寄生的人性情會逐漸改變。而翅膀的寄生者的選擇方式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定最喜歡的選情感壓抑已久的那種人，舉例來說就像是社會上那種平時很溫和，可是一夕之間卻突然性情大變做出大家都不敢相信之事的那位，但也不是被寄生就沒藥救，只是翅膀離開了被寄生者後，被寄生者的狀態就會有一陣子似是行屍走肉一般的無神，不過那僅僅是因為被翅膀給吸收了所有的感情後遺症。

　　很詭異對吧？

　　對於長在人身上的翅膀在正常人的想法中，形象就是畫中的天使般純潔神聖，而不是像《xxxHOLIC》的翅膀給人一種不相稱的詭異感。

　　我又多說一堆廢話了，唉唉，不能怪我，有些話就是想講，當然也不排除我想要傳教讓宅界又多了新的生力軍啦！

　　其實那次被關在電梯裡也沒有多久，那些好兄弟活像是見鬼（明明應該是我要尖叫才對）跑得不見蹤影後，過了一會電梯的電源回來了。

　　我站起身狂按開門鈕，終於如願地出來了。

　　什麼？你說我幹嘛不去按通報鈕？我按過啦！那一頭沒人啦！幹！

　　而出來時邱陽就站在電梯門前笑嘻嘻地看著我。

　　邱陽這個名字別看這麼陽剛，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有著一頭俏麗的短髮，活力四射，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個人覺得邱家的人取名實在是沒什麼天分，比方來說邱陽的哥哥就叫做邱調（調整的「調」發音）……

　　這明明就是在挑釁人家的名字吧！超難聽的！邱家不是據說文學素養不錯嗎？取這什麼鳥名字！邱陽就算了，據說是為了給陽剛一點的名字壓住女子天性屬陰的問題──本來邱家體質擅招陰，還是個屬性為陰的女孩子這不是找死嗎？

　　「邱陽，你其實知道我被關在電梯裡吧？」

　　「對啊！」

　　「你居然不救我！」

　　「我有啊！這不是站在電梯前了嗎？」

　　「不是吧？你笑著這麼詭異絕對沒這麼好心！」

　　「嘛！信者恆信囉！反正你都出來了。」邱陽聳聳肩，那副不在意的樣子讓我拳頭有點癢。

　　「所以邱陽你來這裡幹嘛？」

　　「找東西。」

　　「嗯？這社團大樓除了那個死掉的學長外沒什麼東西了吧？」

　　「有喔！我看到了，這裡有天使喔！」邱陽雖然笑嘻嘻地樣子可以歸咎在可愛，但是因為她說的這句話令我不禁寒毛直豎。

　　「邱陽，你究竟是看到了什麼？」

　　「嗯？我以為你也是因為看到天使才會留在這裡這麼晚呢！」邱陽歪了歪頭看著我，然後把我拉到社團大樓的外面叫我抬頭往上看。

　　其實正常人走路不會沒事一直抬頭看天空吧？不過為了避免被罵，我沒有說出來，然後抬頭望了望天空。

　　今天月亮真圓啊！不對！窗戶外有人影慢慢地探出來，然後背上長出並且伸展了什麼？

　　「那就是天使喔！」邱陽這麼說，但是表情很嚴肅。

　　不管那是不是天使，那個樣子只是要跳樓吧？可是邱陽也沒有急著去救人，顯然這件事有詭異之處。

　　「你認識上面那個人？」

　　「差不多吧？是同班同學但是交集不多，只是在通識課為了方便同組，這陣子發現有點奇怪，循線追就追到這裡了。」邱陽瞇起眼，一直仰著頭看著那個人影突然一蹦離開了窗戶，背上的東西在月夜下展開──就像是天使的翅膀，在半空中撲騰著，然而最後如同靠近太陽的伊卡洛斯一樣摔落，但是地上沒有肉醬，可我還是不禁「啊！」了一聲。

　　「也許，再過幾天那個人也會這樣吧？這就像是在作預演。」邱陽走過去看著剛剛那個東西摔下去後卻沒有任何血跡的地板，但是上面卻有一片白色羽毛，邱陽彎下身撿起來瞇起眼盯著看。

　　「你可以不要帶著笑容講出這麼恐怖的話嗎？」

　　「欸？我有笑嗎？我以為我夠正經了。」

　　「你有！要不是因為很熟，我會打電話叫警察或是精神病院！」

　　「你要是敢這麼作，我也會讓你進醫院呢！」

　　「扯太遠了，所以你今天就是為了看那個東西跳樓？」

　　「其實正確說起來，我看了兩三天了喔！」

　　「都看了幾天你沒打算要解決？」我這麼問，邱陽反而露出訝異的表情。

　　「你覺得一定要救？」

　　「難道不是嗎？你都說這像是在預演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還蠻討厭那個人喔！」邱陽笑嘻嘻地回應，我卻覺得背脊發涼。

　　「欸，別露出那種表情啦！我又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那種人，只是很好奇在過個幾天的狀況會變得如何罷了。何況你不覺得那個樣子真的很像天使嗎？」邱陽笑了笑。

　　「然後等真的出事了才來後悔？」

　　「怎麼可能呢？要是這樣我就不會在這裡了。」邱陽聳聳肩，走進了社團大樓，我則是快步地跟上。

　　嘖，新番真的報銷了，雖然也不是不能看重播，但有的東西就是得要首播才有意思啊！

　　邱陽走路的速度很快，對於懶得運動的我來說要跟上有點吃力，她快速的在樓層內穿梭，然後就定在一間社團教室前面。

　　「欸？真意外，我以為會是戲劇社結果居然是熱舞社？」邱陽看了看擺放在門旁的標示板感嘆著，而我則是氣喘吁吁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串鑰匙便要打開門。

　　「邱陽你鑰匙哪來的？課外活動輔導組早就下班了，哪能讓你借鑰匙？鑰匙得當天借當天還欸！」

　　「欸？真的嗎？」邱陽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但是很假，我想著她一定有後話。

　　「但是沒說不可以再打一副鑰匙啊！嘻嘻！」

　　我就知道！可是要不是邱陽偷打鑰匙可能我們就不得其門而入了……好糾結啊！

　　邱陽完全不理我糾結的臉，自顧自的就直接開鎖然後踹門而入。

　　裡面沒有人。

　　總覺得像是被耍了，可是邱陽仍舊大步的跨進去在裡面不知道在搜尋什麼？

　　「找到了！」她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的聲音在一堆雜物中冒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們兩個的行為根本就像是小偷吧？學校一般都會裝監視器，被拍到不就慘了？

　　不過邱陽似乎不擔心，也許她又如同搞定鑰匙一樣又鑽了漏洞了？

　　邱陽拿著抓著一個白白的東西獻寶似的拿到我的眼前揮了揮，仔細一看，她手中是一搓羽毛和她之前在社團大樓外地板撿的是一樣，因為是一搓數量比較多，一團的白色羽毛遠看發出像是鍍上了月光般柔和的光芒。

　　「嘿！你這阿宅，我們來猜猜會不會是出現在《xxxHOLIC》裡面的翅膀吧？」邱陽笑了笑，還作勢要往背部放上去，當然，我阻止了她這樣的愚蠢行為。

　　不管是不是，邱陽會特地找出來的東西多半也有其特殊之處。

　　邱陽拿出了一個大大的塑膠罐子叫我好好拿著，仔細一看還挺像她老爸之前在嗑的瓜子塑膠桶，也挺像她之前一時興起養魚用的海苔桶……

　　「拿好啦！等等不小心灑出來很麻煩欸！」邱陽見我走神不耐地打了我一巴掌要求回神，我只好打起精神拿好桶子並盯著桶子口。

　　邱陽把她手裡那一搓羽毛丟進去，又轉身去翻了一本冊子出來，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罐子在冊子上澆了粉末後，就對著桶子口狂搖，活像中邪似的。

　　不過手裡的桶子重量倒是越來越重，邱陽手裡的冊子一直掉出黑色的羽毛，很快地便將桶子裡的白羽給掩蓋過去。

　　「邱陽，你在倒什麼？」

　　「渣。」

　　「你罵我？」

　　「你是欠罵？誰罵你了？你沒見過這個？」

　　「我只會驅邪啊！」

　　「世上邪祟這麼多種，你沒看過類似的？家裡沒教你？」

　　「你都說種類多了，我不可能全看過啊！」

　　邱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誇張的嘆了口氣。

　　「唉唉，孔家要完蛋了。」

　　「孔家完蛋，邱家也會完蛋啦！到時候誰來免錢有效幫你趕走鬼上身死不走的鬼！吼！不要轉移話題啦！」

　　「唉，孔家真是家門不幸啊！這是情感的碎屑，強烈到會留下痕跡的碎屑，應該可以從裡面找出些蛛絲馬跡。」

　　「你要如何找？」

　　「上身啊，不然能怎麼辦？你也知道我最強的也就是觀落陰和鬼上身了。」

　　「你不是有潔癖？你會願意？」

　　「這個是女的，而且還沒死我能寬容一些。」邱陽皺皺鼻子，露出有點不大願意但是又不得不做的勉強表情。

　　關於這一點，我只能愛莫能助，孔家對招陰之類的真的不拿手，頂多做個護法罷了。

　　邱陽叫我好好捧著那個桶子，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一隻手掐訣另外一隻伸進桶子裡面攪動，嘴裡喃喃的念了大概我這輩子都無法領悟的咒文。

　　抱著桶子的手覺得桶子的溫度隨著邱陽攪動的動作越升越高，裡面黑色的羽毛逐漸的散成碎屑，如同正在被火燒的金紙一般。

　　其實我拿的是金爐吧？我不禁這麼想，好想把桶子丟掉……

　　桶內的羽毛消融，邱陽的手臂也逐漸地爬上奇異的紋路並且發著光，邱陽的表情很平靜，有點像是被供奉在桌上的神像一般的安寧──雖然時不時的皺著眉頭，頗像是對某件事表達不贊同的表情。

　　這已經算是很奇異的狀況，邱陽招靈的時候很少表情不會痛苦的，一般來說就像是被附身顯現的是靈的狀況。

　　也許，這次是生靈的渣？

　　有那麼一點點的想要開口詢問，但想了想還是閉嘴。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光芒減弱，邱陽呼出了一口長氣這才確認是結束了。

　　「有什麼結果嗎？」我抱著桶子問著，裡面還有一些黑色的渣渣，不知道能不能丟一般垃圾？

　　「呸，我還以為是什麼很了不得的大事引來這東西，早知道當作沒看到便罷了。」邱陽撇撇嘴，面露不滿的抱怨著。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其實最後會先橫插一腳的多半也是她。

　　整件事情說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當事人有男友但是感情遇上了磨合期又遇上了社團成果發表會，身為發表會上台表演成員之一，要練舞又得想辦法處理感情問題，因此壓力過大但負面情緒又無法排解，便被邪祟找上。

　　雞毛蒜皮的小事對吧？

　　不過對有些人來說那就是一道關卡，也不是玻璃心或是孩子氣，就是當局者迷的問題罷了，誰也不能置喙。

　　倒是邱陽翻到的本子其實就是對方的編舞筆記，她說自己無法隨便就去取得當事人的相關物品，就只好來社團大樓碰碰運氣，畢竟，這人也在這地方「飛翔」，說不得便有所收穫。

　　至於攪動罐子裡的黑羽與白羽，邱陽只是說那僅僅是讓她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並依此媒介進入對方的夢境裡。

　　「當心靈導師什麼的，真的很不適合我。」邱陽不爽的這麼表示，我好奇的問她為什麼？

　　她只說自己在對方的夢境裡狠狠地修理了當事人一頓，不過貌似對方被修理後也想開了，後來我這幾天離開社團大樓的時間還是很晚，但抬頭望了望天卻沒再看見「天使」。

　　至於我們看到的白羽與黑羽，我仔細地問了問邱陽是不是和《xxxHOLIC》裡面的翅膀是一樣的東西？

　　她只說，很像但也不全然是那麼恐怖的東西，認真說起來那也僅僅是我們情感的化身罷了，只是要是再嚴重點、邪惡點也許就可以成為我形容的東西。。

　　啊！我忘了說，後來我們兩個還是被校方叫去罵了一頓──邱陽根本就忘了有監視器這件事！沒被記過還是孔家與邱家動用了關係壓下來的緣故，但我們兩個回去後還是有被家裡處罰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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